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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举目天涯何惶惶(1)

九阴九阳 阳朔 3608 2024-11-16 00:47

  张无忌道:“当年本教与各派梁子结的何尝不深,但后来摒弃小嫌,共襄大举,卒将蒙古鞑子逐回漠北。

  “不想近年来,旧怨重启,其间是非也非三言两语能完,今日索性揭过,一切皆从今日始,以前的是非恩怨且一笑置之。”

  武当四侠击掌称道,不想多年不见,张无忌口才见长,识见亦卓。

  武当与明教本就相处安然,此次纯系为张无忌捧场,是以率先响应。

  各派虽不热烈,却也暗下思忖,与明教对敌十数年,无不深知明教势大,先前不过因其内部不和,各自为政,尚且占不到便宜。

  现今张无忌重摄明教,明教立时如铁板一块,便是少林、丐帮也绝非其敌。

  张无忌仁侠君子,一言九鼎,倘能就此少一强敌,实属上上大吉,是以反应虽不如武当热烈,面上也均有赞同之色。

  只是积年仇怨涌至心头,一幕幕亲友师长伤折毙命的情景闪现脑海,心中百感交集,委实难决。

  段子羽笑道:“张教主端的好利口,一言而将天下是非掩尽,倒似我中原各派无事生非,不自量力,专与贵教过不去。

  而贵教胸襟博大,自不屑与我等小门小派计较,一并恕过,我中原各派倒要感激不尽了。”

  殷野王听他语带讥讽,登时大怒,道:“本教与各派讲和,却不包括你在内,咱们的梁子有得算的。”

  段子羽洋洋不睬道:“段某也无心与你们化解什么,有什么手段,使将出来便是。”

  韦一笑冷冷道:“殷老弟,人家早是天师教的乘龙快婿,又是朱元璋的红人,刻刻以灭我教为念,当然不会与我们谈什么和了。”

  他几句话便将段子羽与天师教捆在一处,天师教近几月来倾力扫荡江湖,各大门派无不栗栗自危,以天师教为心腹大敌,段子羽与天师教的关系举世皆知,除百劫、史红石外,无不对之横加猜疑,大具戒心。

  韦一笑此言正中肯綮,端的恶毒无比。

  段子羽自知此事难以剖明,也不屑置辩。百劫笑道:“韦法王只说出一端,司徒姑娘乃贵教左使爱徒,贵教与华山岂非也是亲家?”

  韦一笑登时为之语塞,张无忌本为息事宁人而来,接口道:“师太所言极是,本教与华山乃秦晋之好,些微过节自是不难消解。

  “而今天师教崛起江湖,助朱元璋那贼子作恶,对武林各派蚕食鲸吞,大有统一武林之野心。

  “武林各派岂可坐视,更应联手御敌,消大祸于初萌中。”

  宋远桥笑道:“无忌此言是极,咱们江湖中人虽不涉足国家大事,但天师教蓄谋已久。

  “其心昭昭若揭,必欲除尽中原武林各派而后快,我等岂可坐视其大,令其逐一破灭,束手而为臣虏。”

  宋远桥一席话令各派悚然动容,均知他所言凿凿,无一字之虚。

  少林圆觉合十道:“善哉,宋大侠之言深合贫僧之心,少林愿追随武当之后,张教主只消约束属下,不向敝派启衅,敝派绝不多生事端。”

  崆峒三老当日在三清观吃足了张宇真兄妹的苦头,至今思之,犹心悸不已,崆峒派自是大表赞同。百劫和史红石沉吟片刻,均思不如与天师教公然对敌,免得段子羽夹在中间难以做人,遂表态赞同。

  张无忌大喜,不料峨眉与丐帮也加响应,笑道:“段少侠,华山一派意向如何?”

  段子羽笑道:“晚生小子,自不配与前辈诸侠共议盛举,我独来独往惯了,却也绝不能坐视有人荼毒武林,华山忝属侠义道,自不会因晚生一人而有违江湖道义。”

  众人齐声喝彩,张无忌更是喜慰不胜,笑道:“段少侠有此胸襟,实是难得,本教与华山的梁子一笔勾过,再也休提。”

  明教先后两位掌旗使死在段子羽之手,范遥一身精湛武动尽数废在他掌下,死在他手上的教众更是难以计数,仇怨之深实属罕有。

  张无忌片言揭过,可谓豁达之至了,韦一笑、殷野王、唐洋等均忿忿不平,却也不敢违拗教主之命。

  段子羽黯然道:“张教主,一人做事一人当,晚生执掌华山门户前的宿怨自可一笔勾销,晚生与贵教所结梁子至深。

  “却只是晚生一人之事,与华山派无涉,张教主盛意,晚生实难领受,谁欲找场子,算过节。

  “冲段某一人而来,无论胜败生死,均是晚生个人之事,以免有伤华山与贵教的情面。”

  众人听他语音凄怆,大有萧索不胜之意,语中含义更是怪异,一时均不明何故,直感匪夷所思。只有司徒明月测知其意,既不禁扼腕叹息,又是欢喜。

  段子羽见众人茫然之态,笑道:“段某本无德无能,才智武功浅薄之至,当日蒙两位师叔错爱,推至掌门之位,实是才小担重,常有不胜负荷之感。

  “每日战战兢兢,承蒙各派前辈厚爱照拂,总算华山派没毁在我手中。

  “现今段某身处嫌疑之地,心迹实难剖白,终不能因段某一人而令华山侠义之名蒙尘。

  “是以段某回派后,即向两位师叔辞去掌门之位,从此孤家寡人,浪迹江湖,诸位前辈的盛举恕段某不能追随了。”

  言毕,拂袖而起,径回内堂去了。

  众人无不愕然,他小小年纪在险恶江湖中闯出极煊赫的万儿,直将天下英雄压倒,大有一日中天、惟我独尊之势。

  不虞他为表明心迹,要急流勇退,一时都震怔得作声不得。

  情知他言出必践,当着群雄之面说出,更是要锐意如此了。

  均扼腕叹息,却也明白他何以将华山派与自己划得泾渭分明的语意了。

  韦一笑和殷野王也不禁为之唏嘘不止。

  议和联手之事既定,复又闹出段子羽欲辞华山掌门之事,众人均觉他此举实为时势所逼,不免个个怀疚在心,人人了无心绪,纷纷作辞下山。

  司徒明月早已随段子羽入堂中,见他宁定自如,也不强劝。

  百劫等送客回来,见他神色依旧,复又愕然,想出语劝慰,又均感难以措辞。

  段子羽笑道:“师太,此事弟子久已酝酿在心,绝非一时激愤而发,适才不过恰逢其时,一者剖明心迹,二者解众人之疑,庶使华山清誉不致因我而受损。”

  百劫浩叹一声,知他言出如箭,再难挽回的。

  净思笑道:“小师叔,你不作华山掌门了,到我们峨眉派来吧。”

  百劫啐道:“瞎说八道,你师叔到咱们派里作什么?”

  段子羽笑道:“弟子当年求入峨眉派而不得,做做峨眉弟子倒可了却夙愿,只是现今却是欲做而不能了。”

  众人叹息一番,见他言笑自若,语气中却不免有萧索之意,既无法启齿劝慰,只得各自散去。

  段子羽过了两天,便辞别下山,峨眉众人依依不舍,直送出五十里外,方洒泪而别。

  段子羽一路上神色黯然,言语甚少。他虽毅然决断,但与派中兄弟相聚多年,一朝割舍,自不免拂郁难宣,司徒明月窥知其意,情知难以劝解,只待时日一久,自然心境得安,一路上捡些趣事乐闻说与他听,略开其怀。

  两人依原路而返,景物依旧,心境已非,睹物更伤情怀。

  司徒明月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肩上哭泣起来。道:“都是因为我,你才不愿与明教为敌,又因为真姐姐,不肯对付天师教,这才被迫辞掉掌门,毁了你在武林的前程。”

  段子羽揽住她丰腴浑圆的肩膀,笑道:“有你和真儿,天下我都舍得,遑论一区区掌门。唐明皇宠溺杨贵妃而失国,为后世所讥,我却赞他是情中一圣。

  “你美如杨贵妃,可愧我无明皇之命,这掌门早晚要失的,莫不如早些拱手让出,也博个禅让好名。”

  司徒明月听他赞自己如杨贵妃之美,娇羞不胜,心中却大感受用,听他语意挚爱,益发感动,伏在他怀中不肯起。

  两人共乘一骑,另一马紧紧并行。路上虽不乏行人,但见二人如此气度,均避而远行,不敢上前招惹。

  忽听一人道:“光天化日之下就如此亲热,不怕我吃醋吗?”

  二人一怔,再也想不到顶头会碰到张宇真和张宇清,二人忙分开,段子羽下马道:“真儿,你怎么来了?”

  张宇真娇笑道:“实在对不住,我来的忒不是时候,俗话道:不知者不罪。您二位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张宇清笑道:“好了,妹子,别这么不依不饶的。”

  又对段子羽道:“羽弟,你在峨眉逐走程师兄,他们飞鸽传报总坛,妹子生怕你与他们厮杀起来,非来找你不可,我也只好作一番护花使者了。”

  段子羽皱眉道:“当日我和大哥说过的,让他别找峨眉晦气,怎么反而下起毒手来了?”

  张宇清苦笑道:“这是皇上暗自安排的,大哥和我也是过后方知,欲追回已然不及,还幸好你拦住了。”

  张宇真插口道:“羽哥,这两天江湖传言,你为了我要辞掉华山掌门,可是真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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