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主角开大招不慎干掉飞哥一案,因为不是故意的,所以系统不予判罚。另外回应某位一开口就让我改剧情的读者的不满,出手杀虫爷的不是主角而是言峰绮礼,十年前的他是状态巅峰期,以他的代行者经验像虫爷这种目标绝对不在话下。另外没有什么主世界最强论的说法,按照我的设定,主世界是类似神怒+魔禁的体系,无脑吹我也不否认...想吐槽就吐槽吧)
被消耗的令咒就像锁链似的缠住了Assassin。作为凌易的假想体,他们是处于同一个意识的支配下,如今本体频临死亡,他的状态显然也好不到哪去,面对令咒的束缚竟没有半点反抗意思。虽然还剩余两次违抗令咒的权利,但爱尔特璐琪为了防止他一次性抵抗住五枚令咒,所以采取了一次又一次,令效果层层叠加的用法,这样一来必须得连续抵抗五次才行。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抗魔力技能的Assassin本身就对魔术之类的东西很无力,尽管作为暗杀者的技术达到了巅峰,可是万一暴露在魔术师面前,说不定也有被反杀的可能。
令咒与单纯的魔术不同,不光是身体,就连精神层面也能强制施以控制。这正是曾经的马基里,如今的间桐家所编织出来的绝对命令执行权。同时并不是笼统的命令,而是通过将范围锁定在‘自杀’这一点上,给Assassin造成更强劲的束缚力。
抛开这些不谈,即便是普通的话语也能对眷属、仆从之类的存在产生极大作用的言灵——握有【鲜血与契约的支配】这一天生权能的爱尔特璐琪,她的话几乎就相当于普通令咒的效力。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当剑刃贯穿自己的胸膛时,Assassin慢慢跪倒在地,鲜血顺着剑身、手臂往下流,同时吐出了夹杂着不少疑惑的话语。
“这个问题太愚蠢了。说得我好像曾对你抱以信任过一样。”爱尔特璐琪一边往祭坛走去,一边随口否定。
“那是不可能的,具有高度精神相性的从者,某种程度上说是和我最相似的人。那么我又怎么可能会信任你呢?因为我本身就不值得信任。”
明明是自我嘲讽般的话语,到了爱尔特璐琪口中却透着骄傲。
好像不值得信任、不被他人信任、从未被人所信任的她是多么的崇高一样。
不,这无论怎么看都是充满贬义的描述。
换做其他人都会感到悲伤、麻木的吧。
但爱尔特璐琪不一样,她恐怕是觉得‘啊这才是我心目中最正确的自己’并为此引以为傲。
何等叛逆的思维逻辑。
“也许你不大明白我的意思,但你只要懂得一句话就好了。”
立于祭坛顶端的少女转身,裙摆扬起,姿态高傲而不狂妄。
“——妾身乃黑姬,生来就立于食物链顶端的公主。无需在意下位者的看法,更不用遵循汝等口中的常识,那对妾身来说是一种耻辱。理所当然为妾身献出生命的仆从,妾身又何必多此一举予以信任呢?反正到头来,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这一刻,Assassin没有在意她那充满古风的用词,而是看破了这位名为‘黑姬’的少女外壳之下埋藏着的真身。
是的,她不仅仅是死徒。
而是死徒与真祖的混血。
以往表露出的是充满人性化的死徒的一面。
如今——
吸血种之中特殊的存在,性质接近精灵。
无法对人类采取直接自卫的星球创造出的物种,因此可以说是自然触觉般的存在。 要约束人类的话,就以人类为雏形吧,以模拟人类的精神肉体构造,真祖被制造了出来。
但是真祖的诞生存在着缺陷,真祖有着吸血冲动这一问题。
恐怕作为参考的原型,其本身就存在着缺陷的缘故。
所有的真祖都想吸取,其应当约束对象人类的血,要抑制这一存在的欲望就要不断消耗精神力。 只通过思考就能改变世界样貌的他们,结果却用几近全部的思考活动来抑制自身。
即便如此还是有极限。因为无法在根本上解决吸血冲动,其欲求被慢慢积蓄,
最终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压制的真祖们沉入了永眠。
可以说这就是没有寿命概念的他们的寿命吧。
其中也有不敌欲望而落得无差别吸食人血的真祖存在。
被称为堕落真祖的他们,强大到人类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消灭之。
真祖的发生与人类的思念无关,也并非是人类所渴望之物,
一言蔽之——真祖就是类似抑制力的存在吧。
抑制力尽管被称为抑制力,但在非魔术师以外,在人类看来,那应该是最贴切‘神’的存在。
既然是与‘神’相似的抑制力,又与抑制力相似的真祖。
那么即便不被人理解,或者说不愿意被人理解,永远活在神秘编织的天空下,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吧。
Assassin不禁回想起这么一句话——王不懂人的感情。
这里的王是指骑士王,也就是阿尔托莉雅。
但,这绝对是错误的。
再怎么缺乏常识,她也是始终是普通的少女,流淌着红龙之血也不妨碍这一点。
而爱尔特璐琪则是,理解人类的一切却又独立于人类世界之外,像是远古真祖一样的生存着。
记得在某个地区曾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
因为语源的关系,众所周知的吸血鬼德古拉,也有‘龙之子’的意思。如果说,幻想种是某天突然毫无征兆的,由强大的力量集结而形成的种族,那么真祖也是一样的吧。
——太超脱常理了。
以对付人类以及像人类一样生活的英灵们的战术对付半真祖的爱尔特璐琪,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啊...”
伴随着一声叹息,一个无法形容的破碎声响起。
构成Assassin的灵体已然化作无数光粒消逝。
“这样一来,仅余的绊脚石也没有了。”
爱尔特璐琪轻轻褪下了连衣裙,连鞋子、内衣也脱掉。
白皙如雪,让人不禁联想到‘完美’的精致酮.体。
她把双手伸向天空,就像要把圣杯据为己有似的张开手臂。
事实上,就在凌易抵达这里之前,她的一切准备已然就绪。至今死去的从者只有迦尔纳和齐格弗里德两人,算上Assassin是三人。但早在这之前,Rider也被榨取了全部魔力,如今代替他思考和行动的只是污秽不堪的黑泥罢了。
这样算来,就是四名从者。
按照召唤圣杯所需求的魔力量,必须要有五名以上的从者。
不过不要紧——
“我的仆从们哟,为了此刻而献出你们的生命吧。”
满怀畅快之意的呐喊。
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自杀........
失去理性的食尸鬼们在听到这来自心底的呐喊之后,没有半点迟疑,全身心被这个声音所支配,有的掐断了自己的脖子,有的一头撞在墙壁上,有的直接从高楼上跳下来,有的用手掏出了自己的心脏......
抛开在艾因兹贝伦城堡那一役当中死去的数千食尸鬼,如今在冬木市还徘徊着二十多万食尸鬼,它们统统在第一时间内选择了不同方式的自杀。
这一刻,冬木市彻底鲜血淹没。
英灵本身可以通过吸取人类的灵魂来补充魔力,爱尔特璐琪也可以将二十几万人的生命作为祭品召唤圣杯。
先不说质,至少量是绰绰有余。
☆
为什么?现在可不是悠闲思考的时候。
以超越人类视网膜的速度发起攻击之后——倒飞了出去。
啊啊,明明是弓手却得像剑兵一样近身攻击什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阿塔兰忒不禁这么想到。
“Archer快闪开!”
不远处传来御主远坂凛着急的叫喊。
领会到这番话的含义,以及逼近的危险时,已经是倒飞出去以后的事了。
又一次又一次...差点葬身在大楼内部,被轰塌的天花板掩埋。
浑身伤痕累累的射手终于感到了少许焦躁。
对手明明是个大块头,行动却犹如枪兵一样迅捷,简直不符合常理啊。
这样一来想要拉开距离也变得不现实。但弓手一旦失去了最大优势——远距离攻击。
那么离败北也不远了。
必须想办法才行。
倏尔,几近地震般的脚步接近了。
尽管采取了适当的隐蔽战术,但是看起来似乎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杀意已经变得如利刃一般锋利。从者尽管拥有远超人类水准的战斗能力,但同时也是最符合人类特征的存在。
坚定的信念指引前进的道路。
肩上承负着的责任感也会令人变强。
很早以前就答应过了。
我会为你捧回圣杯,也会为你展示至高猎人的无双箭术。
阿塔兰忒笑了笑,然后搭箭上弦,尽管周围是一片昏暗,为她的研究还是准确无误地锁定了敌方身形。
看似伤痕累累,气势却愈发锐利。
所谓一流的弓手,不正是需要这种百折不饶的意志吗?
“来吧,Caster。我会把你的玩具扔给棕熊吃的。”
搭箭上弓,在箭身倾注庞大的魔力,向那个庞大的身影发起突袭。那样子简直就像扑向猎物的恶狼。
一旦遭到直击,就算是‘原初人类’几乎不死般的体魄也绝不可能毫发无伤。
但是咆哮一闪后,【王冠.睿智之光】用黑曜石构成的大剑击碎了那支箭,同时还对这栋摇摇欲坠的楼房施以最后一击。
“Archer!”
及时赶到的远坂凛看到大楼崩塌的这一幕,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简直糟糕透了。
她此刻的心情和阿塔兰忒的感受完全一致。
明明是己方的Caster用尽一切创造出的究极魔像,却轻易战败了Berserker库丘林,然后又把他当成了食粮一样的吃了,这样也就算了。
按理说是好事才对。
可是当魔像盯上了她们之后,再做欢呼就有点不大合适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Caster会失去意识,导致这个大家伙暴走啊,只是把Berserker当作‘补充魔力’吃掉却会发生这种事....莫非是狂化属性启动了?啊啊啊,真是的!”
来不及多加抱怨。
那个魔像自以为解决掉了Archer,立于废墟之上的它又把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远坂凛身上。
眼部红光一闪,似乎象征着毁灭的征兆。
让人打心底发寒。
“——Acht!”
远坂凛一边撤退一边以秘藏的宝石试图阻挡它的步伐。
没有充裕的时间咏唱咒文,但如果借助左手的魔术刻印进行简单的咏唱又起不到作用。
做为魔术师的女儿所出生的她,到现在所积累的也只有十年以上的魔力结晶而已。
因此要使用宝石代替,为了应付这场恶战,她将剩下的九颗宝石全部拿出来。
☆
为什么?现在可不是悠闲思考的时候。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皆是征战沙场,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和优秀洞察力的指挥官,并且身为战士来说的实力也绝非等闲。
可是面对这么怪异的敌人,她们一时间竟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怨灵吗?好奇怪的气息。”
“与其说是怨灵,倒不如说是‘恶的集合体’。”
“怎样都好,要不要试试强行突破。”
“刚才不是试过了吗?物理手段是没用的。”
听到贞德这么说,阿尔托莉雅也有些犯难了。
她之前试过用剑斩杀敌人,可事实证明,那个黑漆漆的,类似人类外表的东西仅仅用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就重新凝聚了身体。
“让我来试试吧。反正我们的任务不就是,尽可能排除一切对计划有害的因素吗?”贞德这么说着,上前一步与‘那个’正面对峙。
“Father,intoyourhands,Imitmyspirit!【天父,我将灵魂交还您手】(见《路加福音》:46,重聚之言。耶稣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救赎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说完这句话后,耶稣终于在十字架上断气。)”
此刻,她们还未发觉到顶层所发生的事情正在慢慢偏离‘计划’。
☆
瞬间,世界被翻转了。
自己的存在一瞬间就溶解了。就像即将入睡般的舒适感,而且那还是永远持续。在某种柔和的东西的包裹下,一直往下沉——深陷深陷深陷。
不管有多么强烈的恶意,在这里也一定会被彻底抹消吧。
不管有多么强烈的杀意,大概也会变得无法再杀死任何人的了吧。
由幸福、和平、喜悦、秩序和宁静互相融汇而成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全身都在吮吸着甘甜的牛奶一般。
大脑停止了活动。
大脑的活动已经不再需要了。
思考是不需要的,甚至连本能也不必存在。所以就会溶解。溶解后与其一体化,最终变成什么都不是的普通的甘甜牛奶。
然而——
“别妨碍我。”
爱尔特璐琪极其理所当然地拒绝了这种究极的快乐。尽管对身体不受控制的享受着很不满,但同时也为计划顺利而感到安心。
她是最接近抑制力的存在。
因为她非常清晰地理解到,要是让精神也沉浸其中的话,恐怕就会变得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慢慢地失去自我。正因如此,她深深记住了自己所遭受的蔑视和侮辱,来自人类的排斥、来自死徒的厌恶,好像整个人都被世界所遗弃了一样,那是连绝望也无法描述的感受,如同把自己扔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
——绝不容忍。
她无法原谅这样的同胞和人类,甚至是赋予自己崇高地位却撒手不管的双亲。
她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
让黑暗遮蔽天空,让同胞跪伏在地,让人类重新回到远古时代——那个被真祖统治的遥远时代。
当然,这不仅仅是‘许愿’这么简单的事情。
通常来说,魔术师行使魔术时许愿三个条件。分别是魔术基盘、魔术回路、魔力本身。魔术基盘说白了就像是基础公式,遵循这个公式启动魔术回路则会产生魔力,然后发动魔术。
几乎所有的魔术都是遵循这种形式。
就大圣杯而言,在这方面也是完全一样的。如果说这个巨大的圣杯是魔术回路,那么就可以利用灵脉吸取上来的魔力来行驶各种各样的奇迹。
万能许愿机这个通称可不是虚有其名的。所谓的大圣杯,就是蕴藏了如此庞大魔力的、精密无比的存在。
不过,不管外侧的人们想发动什么样的愿望,大圣杯都会全部为其实现。那么,假如从外面发出‘让世界归于我的统治之下,让人类、同胞心甘情愿臣服于我’这样的呼唤,那么愿望是否就会成立呢?
当然,答案是否定的。
大圣杯还是有着它无法做到的事情。
正因如此,爱尔特璐琪才特地入侵大圣杯内部。既然大圣杯也有它无法实现的愿望,那就只能从内部改写来强行使其成立了。这是通常的圣杯战争中绝对不被允许的、对大圣杯本身进行的调整。
爱尔特璐琪正准备对此发起挑战。
假如愿望没有被实现,那就是圣杯本身弄错了。
所以,自己必须要将其纠正过来。
她如此坚信着。
并将手伸向了天之杯(HeavensFeel)。
究极至高的奥秘——第三法。
“——但还是请你停下来吧,做这样的事可是不被允许的。”
话虽如此,此时他的身体状况也很糟糕。
心脏受损严重,内脏失去有效治疗并且加重恶化。
如今还能站得起来不得不说,他又被【阿瓦隆】救了一次。
尽管这是意料之中的受伤,但是不这样做的话,爱尔特璐琪又怎么会放心大胆地侵入圣杯内部呢?
“咳咳咳...”
凌易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捂着嘴,鲜血透过指缝滴落在地。虽然看上去摇摇欲坠,不过还是勉强站了起来。
每一次呼吸伴随而来的是肺部灼烧般的痛楚。
“论总体实力不如你,论同伴的实力我也不如你,哪怕是战略上也是我吃亏比较大。像你这样的对手,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哪怕我带着不甘心而死去也不会为此遗憾,但是....能够舍弃一切能舍弃的优势,让自己从失败者的立场发起反击,这是你绝对办不到的。”
混杂着喘息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响起。
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凌易一言不发地掏出手机一看。
是一条信息,发信人是言峰绮礼。
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
他微微一笑,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
抬起头望向了那个漂浮在祭坛顶端的圣杯。
“多谢了言峰,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果然还是用麻婆豆腐作为谢意吗?
不错的主意。
不过在这之前,得让那位公主殿下深刻体会到‘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自称胜利者’的道理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