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最后一章结束本世界,求推荐票!顺便想看桐子的书友抓紧投票啦)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于是,凌易又可以独自一人搞破坏了。其实也不是他自信爆棚,觉得即使单独行动也没什么危险。而是系统任务中有一个重要限制,那就是‘打算搞些小动作的时候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透露过昨日发生的一些事。
一发轰掉艾因兹贝伦城堡什么的,说出去未免太吓人了。
万能的愿望机....通过连接灵脉持续吸取着庞大魔力的寄生魔导器。但是,那说白了就跟陶醉于科学的那群人所制作的核武器没什么两样,在管理方面也非常的不可靠。如果不是通过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就连启动也无法做到。而且要启动最多还必须讨伐六名从者,也许还要杀死几名御主。
这样的漏洞实在太大了。与此同时,会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活得那么轻松。凌易默默想道。不过正因如此,与其说是百般无聊所产生的猜测,倒不如说是为了取得胜利,往日作战经验的副产物,说是‘经验’、‘洞察力’更合适一点吧。
凌易并不认为自己作为魔术师的才能比所有人都出色,但是对于战略和战术这种东西,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至今无人能战胜我。
当然,仅限于赌上性命的场合。
因此,事到如今后悔是不可能的,也没打算后悔。
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未来,人类的秩序、英灵的愿望,到底哪一方会得到救济,对凌易而言是毫无关系的事情。
那是真正的救世主与圣人的使命。但只要妨碍到了他的脚步,那么在说完一声‘抱歉’之后,他会毫不犹豫地摧毁绊脚石,不是踢开、也不是捡起来带着走,而是直接摧毁。
只有这样,那冥冥之中的命运才没有机会偏袒任何一方。
静寂之中,适当放松全身肌肉,仿若全封闭的瓶子,气息半点都没泄露出去。即便脚步声如此清晰,但大厅、楼梯、走道、大多数房间竟然都没有陷阱或者警报术式一类的存在,这倒是让凌易颇为不解。从假想体那边汇报的情报来看,爱尔特璐琪正在最顶层的四楼等待召唤圣杯的那一刻到来,不管是库丘林还是自己的假想体全都不在这栋庞大的建筑物里面,这么说的话...只有灵长类杀手和她本人坐镇后方吗?
太轻敌了吧。
无论是谁,恐怕都会这么想。
但凌易是例外。
经过昨晚那次事件之后,他是再也不敢小瞧爱尔特璐琪了。
将死去的从者重新召回,这是多么超乎常理的做法。可偏偏她却成功了,而且还瞒着所有人,就连身为她从者的假想体Assassin也毫不知情。
从某种程度来说,爱尔特璐琪的心机未免太重了。
难道这次也是吗?
凌易皱起眉头,暗暗揣测爱尔特璐琪的想法,同时不断回想是否漏掉了什么重要线索。
突然——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袭来。
那是如同海啸般的恐怖。
要问‘那个’是什么的话,那就是一个谜。
一个谜。
至少凌易并不了解‘那个’是如何诞生的,构成‘那个’的原理是什么。
尽管这样,但不仅如此。
一般来说,凭借他的眼力,即便是陌生事物,多少也能从表面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可是,他没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连‘看不见’这个事实也没有察觉到。
换句话说,那就相当于‘不存在’。
无法认知的东西就等于不存在。至少在人类的脑海中,这个理论是成立的。
那么,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凌易却能认知到‘那个’看不见的东西。
何等怪异混乱的逻辑,不过也不能怪他。
因为‘那个’已经把所谓的常识、世界观、基本逻辑等等,凡是能构成正常社会的一切规则全都破坏殆尽了。
硬要说的话,那是一个会动、有着四肢,类似于人类外表的怨灵。
当然,仅仅是外表上的相似,浑身缠绕着说是魔力,倒不如说是无法辨识的黑色物质,看上去就是一个连黑暗环境也排斥它的怨灵。
凌易冷静下来,并以接近限界的速度咏唱咒文。
——对于魔术而言,咒文不过是给予个人的自我暗示。起风的魔术和一把武器相同,从一开始就被决定该性能拥有的力量。无论哪个魔术师使用,效力都不会改变。只是,咏唱能让它有所差异。咏唱咒文是为了发现刻在自己体内的魔术,那段内容可以深刻表现魔术师的性质,除了含有发现该魔术所必要的固定关键字,咏唱的细部也是根据各个魔术师的喜好。喜欢夸大、矫柔造作、容易自我陶醉的魔术师,咏唱往往很长。不过光是咏唱增长,威力也会因此增大也是事实。给予自己的暗示越强力,从自身导引出来的能力也能向上提升。
从这方面来谈,凌易的咏唱可说很优秀,既不夸大也不过长,用最低限度的韵文,以及包含让自己精神高扬的话语,咏唱的发音连两秒都用不上。
咒文咏唱的组合形式和速度、让物质界动作的回路联系,令人惊讶的灵巧。他的咏唱若只单纯从破坏物体的魔术来看,绝对是一流的技术。
“Iantheorder.Therefore,youillbedefeatedsecurely——!”
我是万物真理,在我之前,你终将自取灭亡!
当‘那个’前进的瞬间,大气微微震动,地板立刻燃烧起来。
仿佛从地面摇晃升起的海市蜃楼般,青色的火海将楼梯吞噬殆尽。仅仅只花数秒的时间,
火焰从地板出现,贯穿二楼的地板消失在天花板中。就像是火山地带的间歇泉一样。
短短一瞬间,夺去大厅氧气的火海,只将‘那个’从这个世界中烧灭掉。这是理所当然的,
超过摄氏千度以上的魔力之炎,不管怎么样的动物都能将它如奶油般从固体转化成气体。中间变为液体的过程,连千分之一秒都不到。
然而——
‘那个’像是虚幻之影般,完全不受火焰的影响。明明是类似于人类的外表,行动方式却类似于爬行动物——蠕动。
这种微妙的视觉冲击让人不由涌现出一股呕吐感。
来自于某位神灵的术式既然无效,那么该如何抉择就不用考虑了。
凌易第一时间找到了安全通道的入口,他的目标是四楼——把犹豫当做垃圾扔掉,甭管身后的家伙想对自己做什么,反正无视掉行了,不然耽搁下去只会在这‘异界’越陷越深。
魔术师的工房在现代之中不过是常人禁止入内的禁区罢了,而魔术构筑的防御系统只会让工房的性质变得愈发神秘。对于超出认知范畴,人们总有自己的一套说法——【异界】。
不过张开结界的话,容易引起协会的察觉——说到底,能够瞒过任何人的结界,在这个人类社会中并不存在。所谓究极的结界,既不会被文明社会所感知,也不会被魔术协会发觉,也不会被魔术师发觉,这栋建筑物正是如此。
可以称得上是浑然一体了。
没错。爱尔特璐琪不是因为轻敌,而是因为自信。
在短时间内将市民会馆‘异界化’到了如此程度。
真有她的。
这种改造不是物质上的,而是指魔术的强化。在这个共五层楼的宏伟建筑物内部,光是结界就覆盖了几十层,就像潜默化地改变他人性格一样,这栋建筑物也会受到某种程度的影响。甚至包含物质方面,比如楼梯长达几公里,明明看起来近在咫尺的门把却怎么也抓不到。
如果再算上刚才的‘那个’。
这里简直就是欣嫩谷(注:耶路撒冷南方的一个谷,古时常在此以儿童作为祭物祭神,新约圣经将此地形容为地狱之意)火之祭坛的再现之处,将人们灼烧、杀害、施加痛苦之负面想法集合起来的熔炉。而‘那个’便相当于神殿主人的摩洛可了吧。(注:约旦河东岸民族所信仰之神,将儿童于欣嫩谷作为活人祭烧死,便为了祭祀它)
像这种程度的异界,即使是物质法则也能切断。
恶——这便是构成这栋建筑物的咒文,凌易总算明白了。
爱尔特璐琪故意把库丘林派出去迎敌,也是故意让Assassin出去侦查巡逻。
她早就知晓,圣杯当中究竟盛放着什么。
这栋建筑物——别名为‘圣杯祭坛’、由纯粹的此世之恶渗透形成的异界,正是为了迎来圣杯,同时消灭所有不知好歹的侵入者。
不过凌易也有他的办法。
碰到打不开的门就强行突破。
遇到‘那个’就绕道。说到底,它并不像电影里的鬼,人们走到哪就跟到哪,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虽然多花费了一些时间,不过还是抵达了目的地。
凌易没有敲门,直接一脚踹进来。
不仅摧毁了结界,弥漫着的异样氛围也随之打破。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明明也不是一个望不到边缘的广阔场所,但即使在眼睛习惯了黑暗环境的前提下,也还是无法看出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恐怕是通过某种魔术行使而扭曲了空间吧。
虽然从整体上看来呈现为祭坛形状,但令人更感到惊叹的是这层楼的天花板。本应该是普通的玻璃天窗,却化为了五颜六色的水,看上去就像一潭湖水。这显然是颠覆常理的逆向概念实现的构造,换言之,这片空间其本身就是虚假的,这让不仅想到‘固有结界’这个大魔术。
简朴的漆黑连衣裙,如瀑般的黑发。
黑色的少女立于祭坛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即便是有人闯入这片空间,她也依然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把凌易的存在无视了。
“令人惊叹,如此充分的准备,真看不出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
凌易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四周,一边敞声说道。
爱尔特璐琪慢慢转过身,似乎无法理解似的看着他。
“不逃跑也就算了,如此费尽心机地来到我的面前,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在你得到圣杯之前,把圣杯给摧毁了,只有这样才能阻止所有人得到圣杯。”
事到如此,凌易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杀死御主、从者,那么只能抢在他们之前摧毁圣杯。
“不过令我意外的是,想不到你才是真正的Assassin。”
“别搞错了,这是命运的玩笑。我从一开始就不是Assassin,那只不过是我的前世罢了,而我也没有想与他联手的意思,反而他倒是帮了你不少忙,比如差点把我给杀了,幸好我这边也有所准备,不然真就中招了呢。”凌易笑着说道。
“是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番鬼话吗?”
爱尔特璐琪冷笑一声,抬起右手,鲜红的令咒与白皙的肌肤呈现出极端的反比。
“以令咒的名义,Assasin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被解放的令咒释放出强烈的旋风。
下一刻,熟悉的身影以半跪在地的姿势现界。
“Assassin遵从命令而来。”
跨越空间召唤从者也是令咒的用法之一,但偏偏在这个时候....
“继续以令咒的名义,Assasin不惜一切代价击杀此人。”
这是最后一枚令咒。
爱尔特璐琪目光冷冽,落在半跪在地的Assassin身上,似乎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不过既然用了令咒,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意也没用。
虽然凌易在本届圣杯战争当中极少露面,可她却恰好见过凌易的照片,当时是为了收集对圣杯战争有用的信息,理所当然包含了上一届圣杯战争的胜利者——韦伯.维尔维特的一些字面情报以及一张照片。
Assasin和此人分别是不同时期的人物,长相一致完全有可能是偶然。
尽管如此——
她并不信任这个从者。
尤其是与自己精神相性极度符合的从者,更不值得信任。
或许这么说有点自欺欺人的感觉,但无所谓——从者本来就是用完即弃的利用品,看法什么的本来就不重要。
“遵命。”
Assassin应声而起。
慢慢走下阶梯——事实上才刚走了一步。
转身与挥剑同时完成。
连发出声音也来不及,那速度快到让人看成闪光一般。
“——”爱尔特璐琪发不出声音,连想都来不及想,就吃下了那足以切断一切的斩击。
和对付其他人不一样,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击,少女被拦腰斩断,包括两只胳膊、内脏在内,全部被一分为二。
只剩下头跟肩膀的少女‘咚’地掉到地上。
那不知是迷茫还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异常醒目。
凌易一边冷静观察那光景,一边简短地说着:
“要解决的话就要一招毙命。偷袭就是这样。”
——噗!
有一个沉重的声音——他想着,仿佛是别人的事一样。
血从嘴里流了出来,内脏被搅得七零八落。
他稍微将开始模糊的视线往下移,那里看见一只手。
某人的手,从自己的胸口伸了出来。
怎么可能?
他的表情就像在如此诉说。
那只手上握着一颗心脏,那一定是自己的心脏吧?
结论很快就出来了。自己被从后面出现的敌人贯穿了身体,快要死了——
“要解决的话就要一招毙命,原来如此,真是个好教训。”背后传来了声音。混杂了戏虐、叹息、玩味的动听声音。无庸置疑的,是来自本应死去的爱尔特璐琪这位黑之公主。
“刚才的...原来如此。”
为了方便大家理解,可以看作是瞬间移动和假身吧。
这栋建筑物就是爱尔特璐琪的领域,不管是墙壁或地板,一个建筑该有的常识都对她本人没用。她能存在公寓的任何地方,能够抓到任何的空间。这里是名为爱尔特璐琪的异界,只要她在这个范围里,就能瞬间移动到任何地方。
“你早就计划好了对吧,那个冒牌货....”
映入凌易视野的‘爱尔特璐琪’的遗骸正在慢慢融化。
虽说吸血鬼死后会化为灰烬,但像这样的光景实在难以想象。
“算是吧。你们分头行动的事我也懂得,但是我只让你一个人进来,其他人恐怕还在一楼到处乱转吧。就算他们按耐不住强行突破,也会被‘那个’,啊对对,你还不知道‘那个’究竟是什么吧。”
那充满恶意的笑声慢慢叙述道:
“那是Rider呀。更准确的说,是失去理性后的怪物。它能像我一样肆意穿梭于这栋建筑物当中,凡是被它盯上的猎物,最后只会被....”
“算了,说了这么多,你也坚持不到我说完吧。”
没错,视野已经模糊了,再过不久就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下场吧。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
爱尔特璐琪似乎无趣般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名为凌易的尸体像是失去控制的木偶般倒下。
最大的威胁已经解决了。
不,还没完。
“我以令咒的名义,Assasin即刻自杀。”
抛开已经用掉的四枚,她还剩下五枚令咒。
不管Assassin是如何抗拒令咒,反正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她就不信Assassin能连续违抗五次命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