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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清穿之皇长子 因果定律 4833 2024-11-15 18:32

  “达尔罕亲王或许略有小心思, 但无伤大局。至于喀尔喀那三位汗王, 儿子觉得,您就不要管他们了。一旦他们内部矛盾爆发到不能挽回的地步, 准噶尔一定会趁火打劫……”

  端午节后,胤禔才回到京城,回程的时候走的就慢些。一回来他就被康熙叫去了养心殿, 皇帝开始询问草原之行,胤禔有什么结论。

  这个看法和康熙收到胤禔和达尔罕亲王先后送过来的书信之后,得出的结论一致。不过康熙还是委婉的表示:“科尔沁同喀尔喀不同,那是两宫太后的娘家, 同爱新觉罗几代联姻,朕还是要包容。”

  “至于喀尔喀,他们既然认为朝廷一定会管着他们、让他们不舒坦, 那就随他们去。”康熙接着道:“等到准噶尔南下, 他们会头一个跑来朝廷求饶。”

  皇帝看着儿子:“这一趟你做的不错, 尤其让人回来送信。让达尔罕知道, 小聪明在朕这里是行不通的!好了, 你去见一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然后将科尔沁进上的礼物带过去, 朕还要问话。”

  胤禔毕竟年纪还小,康熙还要问一问阿拉木和容若,还有奇里这个亲自带着侍卫们深入喀尔喀、厄鲁特蒙古的人,以便得到第一手资料。

  “怎么,还有事吗?”康熙笑着看胤禔, 他儿子迟迟疑疑,仿佛有话说。

  胤禔有点脸红,最后还是说道:“就是,汗阿玛,达尔罕亲王送了我一车女人……怎么办啊?”

  “啊!”康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个没完,“哎呀,保清也长大了。送了就……”对哦,他儿子住在宫里,旁边还有弟弟们,弄一堆女人是挺有碍观瞻。

  “他想你替他说几句好听话,这样吧,朕让顾问行带人去将那些人送到辛者库去。”康熙笑道:“教教规矩,以后你要是相中哪个就带走,相不中,就留下做活。”

  “谢汗阿玛!”胤禔这才高兴的走了,天知道他见到那些女孩子的时候有多尴尬,达尔罕王府的管家还笑嘻嘻的表示:都是王爷的一点心意……

  我要这种心意干什么,胤禔只想翻白眼,可对方都没给他拒绝的机会,那管家送完就跑。如今,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胤禔脚步轻快的离开了乾清宫。

  在宫门口遇上了胤礽,太子带着一队人过来,撞上还楞了一下:“大哥你回来了!”

  “是,太子可好?”胤禔看看少年,不知怎么回事,胤礽长高了,但是瘦了不少。

  太子笑笑:“我挺好的,我先进去,有空大哥来毓庆宫,咱们说话。”

  胤禔让开,看着太子带人进了乾清宫,他大致能猜出康熙叫太子过来做什么:给他现场教学,教教他如何问话,如何分析消息,应对边疆问题。

  储君的私人课程,听上去特别高端。但这种课程有多大用处,胤禔摇摇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个道理放诸四海而皆准。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在高兴的看着家乡之物,达尔罕亲王和端敏公主在讨好两宫太后这件事上,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瞧瞧,端敏那丫头还是细心,”太皇太后拿着手里的袍子,笑道:“她说亲手做才有诚心呢。”

  入宫探望老太后的巴林公主也和太后如此说,胤禔将东西留下,又将自己准备个季兰和二格格的玩意给两个姑娘,三个人在慈宁宫聊得开心。

  自从上次去过遵化温泉之后,二格格和胤禔也熟悉起来,每次有什么好玩的,胤禔也都记得给她带一份。她近来常和季兰混在一起,姐妹俩要处的好,就不能厚此薄彼。

  等蹭过午饭,听了一耳朵夸奖之后,胤禔终于溜达着去了延禧宫,又听惠妃搂着他关心半天,傍晚时分,胤禔才算是回到了阔别两个多月的头所。

  “我的床,可想死我了。”洗了澡,换上寝衣的胤禔躺在床上,“太舒服了,还是自己的床舒服。”这段时间睡的帐篷也是豪华级,可和床还是比不了。

  “你们也都回去,出塞两个月,骨头都要颠散架了,好好休息去罢,明儿给你们放假。”秦吉了、全都,哈哈珠子都被胤禔放假。大家都享受一下,久违的、美好的床。

  “我看这次你就能晋升一等侍卫了!”明珠欣慰的看着儿子:“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内务府总管任上打转呢。成德啊,听阿玛的话,好好施展你的文才,皇上会给你挑个好地方的。”

  容若低头道:“儿子突然想,若日后去做宁古塔将军,也不是不可以。”

  “你跑那去干什么!”明珠大惊失色,莫不是他儿子去过一趟塞外,觉得在外头吃沙子挺好?明相赶紧对容若道:“我告诉你,你就老老实实待在京城,将来和我一样,进翰林院,然后去南书房或者直接去内阁。别想着瞎折腾!”

  容若不说话,如果说出塞一趟给他什么启示,那大概就是阳奉阴违。随您怎么说,我心里有谱就行了。反正这玩意是皇上说了算的,容若心里略带“悲痛”的想到,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阿玛您就忍忍吧。

  “对了,你和大阿哥出塞,有件事或许不知道。”明珠又道:“赫舍里家的人又开始进宫了。”

  秦吉了也在回宫数日之后,神秘兮兮的告诉胤禔:“阿哥,赫舍里家的人又进宫了,最开始是承恩公长泰,后来索额图的儿子格尔芬同阿尔吉善也去毓庆宫问安。而且索额图的女儿,兵部尚书伊桑阿的夫人也去了慈宁宫问安。”

  要知道,康熙处罚索额图兄弟三个之后,大约半年多的时间,赫舍里一门恨不能彻底绝迹于紫禁城,如今又杀回来了?

  “先盯着,”胤禔看着秦吉了:“还是那句话,你去买消息,混个人缘,不准轻举妄动。”

  “奴才明白。”

  秦吉了最大的优点是听话,所以这种事胤禔放心交给他,横竖不用他安排什么事,只管听就是了。像全都也够忠心,但是他会自己想事。胤禔要交代他做什么,就得把前因后果讲明白,否则就很难办。

  “阿哥,奴才师傅顾总管已经将那些女人安排好了,师傅说,若是阿哥觉得哪个好,留在阿哥所也可以。”全都道。

  胤禔将手摆成了螺旋桨:“千万别,我这地方还有学士过来讲课,还有老三、老四跑过来,看见成什么样子了!”

  全都动动嘴,最后才道:“阿哥,奴才多句嘴,敬事房已经帮您挑侍候宫女了。”

  “……”胤禔最后道:“那就再说吧,反正这一批,就让她们做宫女,安安生生的。或者将来我开府,带出去也可以。”

  “是。”

  这一趟蒙古走的很值得,敲来不少好东西,还有蒙古弓和蒙古马。因为之前康熙赐给胤禔那匹马死了,这次皇帝特别交代,上驷院给大阿哥寻两匹好马养着。

  至于胤禔带回来的礼物,让他分给阿哥所的老三、老四,太后那里的老五。老五之后的阿哥就没有送弓箭这种杀伤力武器,只是皇帝下令将进贡的皮毛分了一些。

  至此,这一趟就算结束了,胤禔的生活恢复到了日常状态。

  宫中很平静,朝廷上却颇为喧闹,年初顺天府乡试结束,康熙皇帝查阅试卷和中举名单的时候,发现徐乾学的儿子徐树屏、侄子徐树声都在榜上。

  而康熙在调阅全国乡试、会试名单的时候,居然发现,名单上录取的南方人绝大多数出于江浙,还有一部分出于其他地方。

  湖广、江西,福建数地居然无一得中,康熙盯着名单,马上想起了前朝贯穿始终的南北科举之争。这样下去不行,皇帝打开湖广巡抚的密奏,上面写着湖广学子群情激奋,要去学政那里要个说法。

  皇帝心知,让那些江南官员在朝,尤其让他们做学政,这种情况在所难免。可不能不用他们,为了平息士子们的怒火,也不能将他们扔出去。只能小惩大诫了,徐氏兄弟,康熙想着,皱起眉毛。

  这日南书房侍读们聚集,康熙已经渐渐将议政王大臣会议变成一个纯粹的、松散的讨论机构,完全随着皇帝的需要而召集,然后由皇帝许可而下达命令。

  真正为皇帝提供参谋的是南书房,康熙就在南书房对高士奇、朱彝尊等人提起了科举之事。

  高士奇就道:“徐氏书香世代,姻亲人等也是名士,科举上占优并非不可能之事。臣以为,冷一冷,这件事就下去了,再说哪怕处置相关人等,湖广赣闽的学子一样要等下次乡试。”

  康熙不置可否,问朱彝尊,朱彝尊却三缄其口。皇帝心下怀疑,等到高士奇去翰林院忙着给庶吉士上课之后,朱彝尊才对皇帝说道:“方才高学士在此,臣不想让他觉着,臣扫他的面子。”

  这个原因康熙也知道,前段时间,翰林学士牛钮状告朱彝尊带人进入书库抄书。然而康熙询问调查之后,朱彝尊只是记录书名,让一个小太监帮忙找书罢了。牛钮平素和高士奇走得近,这一番难保没有高士奇的手笔。

  “那,先生现在请说罢。”康熙对这些学士一向客气。

  朱彝尊欠身道:“请皇上恕罪,臣以为,高学士替徐家着想,是全了他们的交情,这是人之常情。可作为人臣,应当为朝廷、为皇上着想,哪怕学子们要等待下次乡试,这一次朝廷不给出一个解释,学子们只会对朝廷失望。

  这个后果,最后是要由皇上来承担的。”

  康熙默默点头,转头又叫来了明珠,问问他的意思。

  明珠更干脆:“那岂不是用朝廷来做人情,澹人这件事做得有些差了,至于徐氏,皇上,臣说句逾越的话,前朝有比这更冤枉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朝廷需要。徐氏兄弟,哪怕真有才华,这次也只能委屈了。”

  皇帝还是没有做出决断。

  胤禔近来除了读书,还跟着阿拉木常往南怀仁那里溜达,日子久了,自然混的相当熟。

  这天胤禔独自过来,说得了一瓶好葡萄酒,要送给南大人。南怀仁经历过明朝,生活在清朝,这几十年也是命运坎坷,如今喝起葡萄酒,才找回点在欧洲的感觉。

  两个人聊着聊着,说起了先帝和今上,胤禔就笑道:“我从未见过我的祖父,先皇顺治陛下,南大人见过他吗?”

  “先皇,他是个固执己见,也非常注意独立做出判断的人。”

  南怀仁口齿有点含糊:“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不到二十岁,已经非常非常固执了。大臣的建议不会影响他的个人判断,他是个强硬的皇帝。”

  “不管朝廷上的世袭亲王,还是大臣,他们都不能真正的对先皇施加影响。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先皇想放弃他,马上就会放弃。或许他有些急躁,但他也有美德,那种独立意识,对帝王来说非常重要。”

  胤禔眼睛一转:“那今上呢?我的父亲,他年轻的时候什么样?”

  “唔。”南怀仁想了一会,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最后在胤禔的催促下,他才答道:“同样的年纪,今上很能听得见大臣的意见,他会深思熟虑,而且对某个大臣好,除非大臣非常不敬、做出极大的错事,否则今上不会处罚他。”

  这不就是犹豫、黏糊,对人有依赖感吗?

  胤禔琢磨这几句话,最后摇头而笑:“南大人,你也学会大臣们怎么说话来了,厉害。”

  “不敢当,皇子阁下,我是吃过亏的人。”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

  胤禔在门外的侍卫、太监围绕下,从景山侧经过内城回宫,他在想方才南怀仁说的顺治皇帝和康熙皇帝,旁观者清,他给胤禔提供了一个相当好的视角。

  那么对于朝臣,蒙古人和亲贵来说呢?

  是刚毅果断,性情暴烈的顺治更好相与,还是整体来说脾气还不错,但软刀子割肉的康熙更好,这个问题恐怕局中人,也很难回答。

  “阿哥,前面是科尔坤大人家的二公子,索伦图。”全都在旁提醒道,“他和您行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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