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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第 175 章

清穿之皇长子 因果定律 4852 2024-11-15 18:32

  康熙四十年中开始, 直到康熙四十二年初, 直郡王府虽然谈不上门庭冷落, 但多少也不比过去那么热闹。

  就连镶蓝旗下都不如过去那么巴结了, 一来是胤禔做旗主多年, 门下用谁不用谁已成定局;二来,明相夫人去世,成德、揆叙两个重要差事的都要居丧守孝, 就连孙辈的庶吉士也得回家。

  官场人走茶凉,搁在旗下,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也差不太多。就算是胤禔自己的佐领,若是门第高些的,也是自行其是。只有罗和、阿林同勒格安、鄂尔泰还坚持每月递帖子问安。

  勒格安还上赶着对胤禔表示富察家的帕勒塔毕竟是举人, 若是王爷不嫌弃,奴才愿意教少主子读书!

  照例被胤禔驳回, 让他干好翰林院和武英殿的差事, 这份心意他自然是记得的。

  至于冷淡下来那些人, 直郡王视若无睹, 只管在家抄写经书、教教孩子,照顾媳妇, 偶尔去畅春园给康熙和太后问安, 或去自怡园探望舅舅。

  中秋之前, 胤禛的胞妹温宪公主嫁给了佟佳氏的舜安颜, 也是京城一大喜事。七贝勒也回到了京城, 禀告说恪靖公主在公主府诸事安稳,倒让康熙很是高兴。

  “佟佳氏如今愈加煊赫了。”夫妻俩商量给温宪公主与额驸的礼物,福晋如此感慨道。

  胤禔没做声,佟佳氏原本就是辽东大族,从后金时代族人便屡任高官、联姻宗室。如今作为皇帝的母家,自然更是煊赫非常,出了太后、皇后、贵妃,舜安颜如今又得公主下嫁,平素康熙对佟佳氏青眼有加,看上去的确是煊赫异常。

  但这里头就没有什么玄机吗?也未必罢。

  佟国纲已经死了,佟国维作为一等公,一直做着虚名的议政大臣—康熙亲政之后这个位置逐渐虚名化,这两年多病听说也要告老;而小一辈的鄂伦岱原本被康熙看重,拔擢他做领侍卫内大臣,可他因为行为不谨被黜落,如今在做散秩大臣;隆科多倒是前途不错,从一等侍卫上做了銮仪使,现在又是正蓝旗蒙古副都统。

  说门第高而煊赫,说康熙看重他们是真的,毕竟以鄂伦岱身上的毛病,换个人早就被发配滚出京城了。但说佟佳氏一直都是方面大员,从来没怎么摸到核心位置也是真的,但是作为有想法、有野心的外戚,佟佳氏,尤其是佟国维这一支也一直在谋求更高的位置和权力。

  何况,佟佳氏既然为大族,康熙也没有可着孝康皇后一脉来用,比如阿拉木一支、比如正红旗都统佟佳氏那一支,说来都是佟佳嘛。

  胤禔想到之前闲聊,听正蓝旗满洲副都统提到过隆科多为人有些贪功之类的话,原来这位便宜舅舅是急着表现自己。

  康熙在用人上的审慎冷静也是让人佩服,胤禔回过神笑道“照给几个妹妹的常例送就是了。对了,索伦图外放的事儿定下来了,去黑龙江,在黑龙江将军麾下火器营当差。萨布素将军去世,但接任的也是黑龙江本地的老将军,这对索伦图最好。”

  “如今东北边陲并无战事,只要踏踏实实待上几年,后面回京提拔也更顺利些。”

  不说起于卒伍,起码也要到不同的地方瞧一瞧,吃点苦受点累都不是坏事,总比飘飘然要好多了。于是他道“至于牧克,他毕竟还年轻,年纪又小,还是从侍卫做起更好,外放也以后再说罢。”

  “他们的事不着急,倒是你门下那些人,譬如沈先生。”道琴担心的问道“再有一年多他们庶吉士观政就结束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已有腹稿。”胤禔拉着媳妇的手,笑道“等到时候再办不迟。我瞧瞧,咱们儿子今儿闹腾没有?”

  道琴这次怀孕喜欢吃酸的,身边人都说这次必定是个阿哥,胤禔也就从善如流,随着说了。

  胤禔在春明园安享闲适生活,看上去对朝廷的一切风云变幻、波云诡谲都不在乎。可这并不妨碍朝廷的诸多消息毫无阻滞的传到他的耳朵里,直郡王耗费近二十年打造的纯粹消息网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不管是太子毓庆宫愈发热闹,还是康熙在畅春园和传教士们玩起了音乐,亦或是赫舍里氏的德安从乾清门侍卫升为了内廷侍卫,又或者是胤祉和梁九功搭上了线,胤禛在旗下和外头寻了几个幕僚云云,都在胤禔的心里。

  如今这个时候,旁的都不要紧,唯有一样对于太子和诸皇子的举动,看上去沉迷音乐的康熙知道吗?他又会怎么想。

  胤禔并不觉得康熙真的完全放权给太子,因为西山大营、丰台大营、宫城侍卫,包括领侍卫内大臣和直隶一线旗兵调动依然牢牢控制在皇帝的手里。这份权力康熙不放,太子依然是“在皇父监督下办事。”

  但正如诸皇子会利用一切机会扩大影响和人脉,太子既然是太子,他就有办法。实际上这两个月,皇太子已经蠢蠢欲动了。成德和揆叙丁忧,起码一个领侍卫内大臣、一个掌院学士出缺,这两个位置太子当然不好染指,但更低些的位置呢。

  汪士鋐小升一级,太子的哈哈珠子,譬如德柱也被太子安置到了内务府、六部和旗下的要缺,极不显眼、但又大有前途。还有索额图的两个儿子即将出孝,恐怕也不会被抛在一边。

  至于旗务,毓庆宫那边传来的消息也是大好,胤禔已经听过几次有人提到“太子与皇上父子一体。”之类的话了。

  皇太子本人也在努力加强“父子一体”的印象,胤礽端坐在毓庆宫中,对自己的师傅、大学士张英说道“孤与汗阿玛父子一体,当体察皇父心意,忧汗阿玛所忧。”

  “殿下所言甚是。”张英简短的回应道,但他不明白太子忽然对他说这些做什么。

  胤礽就笑道“听说师傅的儿子廷玉正在做庶吉士?观政结束,来詹事府如何?”

  张英心中不安,赶紧道“殿下好意,老臣心领了。不知殿下召臣前来,是有甚么吩咐。”

  “哦,倒也没什么。”胤礽笑道“只是孤听说汗阿玛命师傅从翰林中择优选入詹事府,孤想请师傅留个缺儿。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快出孝了,他们兄弟原本就在詹事府,孤还是打算留下一个。”

  “殿□□贴天理人情,这不难。”张英松了口气,总算这位太子没有给他出难题。

  胤礽觉得自己表达了看重旧人,不会亏待“自己人”的态度,但张英离开毓庆宫之后,却心中略有不安。早年明珠一党势大,如今早就风流云散了,佛伦死了、高士奇跑了、明珠如今也已成了老朽。

  可索额图却在去年告老,张英心中有数,索额图怕是“被告老”的。怎么太子还要用他儿子……

  大学士怎么也想不明白,无论如何,这位老大人也猜不到这居然是“信息不对称”的问题。但他知道,太子这个信号释放出去,会给赫舍里家、给索额图,甚至给其他人造成影响。

  要不要和皇上说呢?

  一直到回家,张英都在犹豫,太子毕竟没有立时让办,毕竟那对兄弟没出孝;但张英总觉得此事不妥当,他眉头紧皱,家中上下也不敢打搅,直到儿子张廷玉回家。

  年轻的张公子来给父亲问安,一进门就发现父亲似有烦恼,而张英也有意令儿子知晓仕途险恶,不是什么好处都能拿的。

  “太子有意令你去詹事府,被为父敷衍过去了。”张英叹气“詹事府都是跟着太子的老人,为父虽然忝为太子的师傅,但你……”

  “儿子明白,待观政结束之后,只听皇上示下就对了。”张廷玉语气温和顺从,但下一句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但是太子特地叫父亲过去,总不会只是为了谈儿子,父亲可是为了太子所托之事而担忧?”

  “……”张英沉默一下,将太子所托告诉了儿子。

  张廷玉马上道“父亲从来训导儿子,作为臣子当以忠侍君,若是父亲实在觉得不安……儿子记您虽然奉命辅佐太子,可每隔几日还要给皇上写奏折禀告朝廷要务,您可以趁这个机会禀告皇上。”

  “你说的倒也妥帖,可皇上万一召我过去,又惊动了太子,岂不是我在告状么?”

  张英笑叹“廷玉,你还年轻,为父告诉你,这种事只能拖着,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最后点哪个做詹事是皇上决定的,哪怕最后太子在名单上做手脚,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我儿要切记,该你做的事情要做好,但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能说。”

  就这样,出于各种理由,毓庆宫风头和存在感更盛从前。

  这年初冬,胤禔和道琴迎来了他们的三阿哥,上报给康熙。此时正赶上今年的第一场雪,皇帝高兴的为新添的孙子取名弘昸。

  “弘昸?”

  昸同冬,胤禔瞧着这个名字,深觉老爷子这是看了康熙四十年的第一场雪而心有所感,这名字也太敷衍了罢!

  心里这么想,脸上还得带着笑,胤禔狗腿的表示,自己代小儿子感谢汗阿玛的恩典。毕竟皇孙总是集体赐名的,他们家小三这也算赶上了。

  “哈哈哈。”康熙高兴的挥手,“皇孙降生是好事,这孩子赶上这场雪,就是缘分。这名字正应景。对了,前些日子朕观诸皇孙功课,弘晗颇有见地,那笔字也写得好。”

  “这都是汗阿玛教导之功,不瞒您说,儿子是不催着他读书的。”胤禔不好意思的笑道“每次那孩子旬休归家,儿子都打发他和姐姐弟弟一道玩去。弘晗读书读得好,儿子还得谢谢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这么诚恳的马屁,还是从一个一直以来在老爷子心中“真诚严谨”的儿子嘴里说出来的,康熙老怀大慰,道“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成才了,朕也就放心了。”

  “儿子做了阿玛才知道,为人父者是多么不容易,这么多年,汗阿玛真是不易。”再接再厉,胤禔疏远朝政不假,可他不打算疏远这位皇帝父亲,感情牌使劲儿打,好听话玩命说。

  “你果然是进益了。”康熙捋着胡子“果然要娶妻生子才懂事,朕还记得你小时候……”想起保清和保成打架的事儿了,康熙觉得这个不好说,换了个话题,“你小时候就成天想着出兵放马,为国建功。朕那个时候还担心你满脑子打仗,会不会将来太过蛮横粗鲁。”

  如今这么一看,自己的长子很好嘛。长的体面,办事得体,担心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

  “这回你也该回城了罢,难道你还要在园子里过年?朕可是要留在宫中的。”

  胤禔道“儿子前段时日回城一趟,听说王伯病了,儿子过府探望来着。”

  提起二哥福全的病,康熙却没有很担心,只道“你伯王这病,朕问过太医,都说须得好生保养。过了这一冬,必会大好的。”

  和胤禔一起去探病的是富尔祜伦,他早就从关外回来了,康熙最后给萨布素的评价是“忠直”,常德听说之后伏在老父的灵柩上嚎啕大哭。

  哥俩一起探望裕亲王,却听说之前八贝勒同安王府的镇国公一起来的,俩人撞了个眼神,老八同安王府走的还真近。

  裕王的病此刻尚无大碍,因为来探病的人不少,胤禔命人奉上礼物,略说些话就请伯父好生休息,和富尔祜伦一起出来了。

  “我算是知道老八怎么和那么多人搅上关系的。”富尔祜伦哼笑“合着除了他府上那个何焯,还有安王府的功劳,老安亲王在世的时候就和京中文士走的近,如今的小安王还是爱书法字画的,难怪啊。”

  “但安王府也在走下坡路了,同样是风雅,老安王毕竟是有战功傍身的。小安王嘛……”纯王摇笑叹“也就剩下风雅了,加上他们家,啧啧,我听说兄弟几个能闹出六国大封相。”

  胤禔没搭理安王府和老八之类的话,反倒看着堂弟“你看戏了?”

  “……大哥你别这幅表情!我额娘、我媳妇都喜欢,再说你自己府上还不是养着戏班子,我听说胤祺前些日子还缠着你,要借戏班子呢。”他凑过来笑道“好大哥,要不也把小戏班借给弟弟两天?明年我额娘寿辰,给她老人家热闹热闹。”

  “七婶做寿之前,你提醒我一句就成了,若是婶娘喜欢,留下几个亦无不可。”

  “多谢大哥了!”富尔祜伦笑眯眯的,快走到岔口,俩人要分开的时候,他道“等嫂子生了小侄子,弟弟备厚礼给大哥道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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