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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第 195 章 你4以5为6如7何?

清穿之皇长子 因果定律 4778 2024-11-15 18:32

  自前朝开始, 地丁税是朝廷定的,但因为农民缴纳的是铜钱,地方官上缴朝廷却要用银子, 这里头的差价就是火耗。因为这个缘故,其中可操作性的地方太多, 猫腻自然也就多了。

  譬如有功名的人, 就有同乡农民主动来做佃农,无非是图个少缴税,多个活路和保障。寻常地主不比过去拥有庄园的门阀世家,他们并不敢逼迫佃农过甚, 否则佃农抗佃, 地主家破人亡也是有的。

  再比如最常见的,朝廷制定和民间铜兑银的差价被利用, 具体火耗多少, 也就成了官员一句话的事儿。知县知府都能做, 何况两江总督。

  陈鹏年给噶礼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个老刺头、老东西怎么这么讨人嫌!

  “噶督也只是暂拟此议, 沧公不要激动。”曹寅笑着打圆场道“不过,此议的确和皇上不扰民的宗旨略有出入。”他看了一眼噶礼和陈鹏年,道, “就算要增加,加多少, 怎么加都是问题。”

  “罢了。”噶礼看诸人的意思, 似乎都不太同意这一点, 就说“此议再说,倒是有件事,龙潭行宫将要竣工,但还需收尾,这是件大事,必须有个勤谨清廉能干的人承担此任。陈知府,你以为如何?”

  行宫等事都是麻烦差事,抛给陈鹏年正好把他缠在龙潭行宫,别出来碍事!

  噶礼心中有数,打发了陈鹏年,压制住张伯行,那么曹寅是万万不会和自己作对的,到时候把他拉下水,他还能和皇上告状么?

  噶总督想的倒美,他觉得自己已经合理的估计了曹寅和康熙的关系,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当年曹子清看见贩铜能赚钱,就上折子给康熙,说自己是内务府家奴出身,有义务帮皇上敛财,说要贩铜。

  康熙大笔一挥直接给他批了十万两银子的款项,而等到生意进入饱和状态,参与的人太多,盈利不如过去,曹寅又上折子表示这个生意没得玩,他不想干了。康熙又许他不做这个买卖,一心当官。

  总之,噶礼实在是想错了,哪怕曹寅真的吃了他的鸿门宴,也不妨碍边吃边砸锅把他卖给皇上。

  总督尤在发梦,曹寅的折子已经送到了御驾中康熙的手上,此刻御驾尚在济宁河道总督衙门。康熙收到奏折之前,正在安排皇子跟着巡查河堤。

  “朕要让你们巡查河堤,你们谁有意前往?”康熙补充道“不过要滞留此地一段时间,而后再前往江宁。”

  胤祉和胤禩不约而同的身体后倾,直郡王个瞄了一眼,身体语言表示一切,这是抗拒,这俩人谁也不想去。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胤禔就站出来道“儿臣愿往。”

  “唉,”出人意料的,康熙有马上答应,他又问了一遍“还有谁愿往?”

  “儿臣愿往!”胤禛站出来道“儿臣愿为皇父分忧,留下巡查河堤。”

  看康熙似有赞许的点点头,八贝勒胤禩也站了出来“汗阿玛,儿臣没有办过河工的差事,担心自己办不好。但儿臣愿意习学,也求汗阿玛给儿臣一个机会!”

  五贝勒是从来不兜揽差事,给他就办,不给他也不会主动去要。而七贝勒胤祐从来不是康熙选择的热门,所以老八这一站出来,最坑的是三贝勒胤祉。

  胤祉恨不能一脚踹死胤禩,这混蛋明明是想挑光鲜差事,不想离了汗阿玛身边,这会又跑出来说好听话!可是他做哥哥,这会能跟在弟弟身后屁颠屁颠的表示自己也愿意为皇父分忧?

  三贝勒的脸面还没那么不值钱!

  康熙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和几个迥异的儿子,心中叹气,最后道“就胤禛罢,胤禔、胤禛你们留下,其他人回去预备着随朕继续南巡。”

  太子沉默着带着弟弟们行礼告退,心中却想,这好像是头一次,自己也变成了“其他人。”

  “阿玛!”

  晚些时候,弘昱在帐篷里看见胤禔,一脸担心的问“阿玛要留在这里吗?”

  “不留下!”胤禔把他提溜起来,对同样面带忧色的苏日格、弘晗道“皇上叫阿玛告诉你们四叔要注意什么,我还是负责宿卫,你们别担心。”

  胤禔站出来的时候都打算好了,若是康熙让他留下,他就把孩子们留下,起码要把苏日格和弘昱留下。弘晗倒是可以跟着大部队出发。

  “阿玛,方才我和弘晗还有几个弟弟去骑马,看见三叔和八叔从御帐出来,八叔好像要说什么,三叔没听就走了。”苏日格道“好像怄气了似的。”

  直郡王心中一笑,就老三那个德性,怄气是必然的。而且老八越显得“懂事”,越衬的他这个做哥哥的不懂事。他笑道“你们叔叔自然也会拌嘴,只是长辈的事情,你们不必多问。”

  “阿玛知道你在营地无聊,等到了江宁,阿玛就叫你的侍卫和丫鬟陪着你出门逛。”胤禔给苏日格许愿道“阿玛若是有空,亲自带着你出去。江宁有园林还是很美的。”

  苏日格笑道“女儿多谢阿玛!还要求您,若是到时候玛法那里不叫皇孙随驾,弘晗、弘昱能不能跟着一起去?”

  二阿哥弘昱在后头比划了一下,他姐姐就是牛!连要带着他们出去玩都是堂皇正大,明目张胆。他大哥也抿着嘴笑,很有义气的对阿玛表示,他们兄弟和姐姐一起出门的时候,会保护好姐姐!

  合着都打算好了出去玩,胤禔也不是死读书的人,只是告诉他们,到了江宁要每日练字“也不必临帖,写你们最近读的书就行了。隔日写一篇,若是自己愿意多写,阿玛也没意见。不过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关于民俗风气,我可是要问问题的。”

  胤禔笑看三个孩子从高兴,变成了震惊、担忧,最后又高兴起来。也对,无论如何能出去玩总是好的,至于问题是什么,那不得到时候再说。

  直郡王也不会用什么艰深的问题来难为孩子,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每个孩子都不要学道光皇帝,对于简朴和体恤民情只停留在自己脑子里的“臆想”上。

  简而言之,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做个傻子,任人诓骗!

  教育是个大问题,康熙也在帐篷里感叹,保成冷眼旁观,胤祉贪心不足、胤禩明哲保身……龙生九子,可朕也没想到,这花样未免太多了。

  总算还有保清当仁不让,胤禛勇于任事,胤祺敦厚纯良,胤祐虽然想上进但也没有蝇营狗苟。如果都那么花样百出,朕真的要怀疑自己对他们的教养哪里出了问题。

  康熙操心儿子还没操心完,又叫来了戴梓询问漕运与河务,交代说四贝勒胤禛要留下巡查。事情还没忙完,曹寅的密奏就到了他老人家手上,陈鹏年与噶礼略有冲突的消息让康熙眉头紧皱。

  一个人做地方官,一次引发当地动荡、两次引发同样问题,第三次闹起来的时候,康熙就是个颟顸之辈,也会明白噶礼这个人问题不小。实际上噶礼就是条恶犬,康熙心知肚明。

  他提笔给曹寅写回复“尔所言甚是,告诫噶礼,朕以不扰民为要……”写了长长一段话,才叫人发出去。皇帝叹口气,希望这次南巡一切顺利,地方官们别在这个时候给朕添堵。

  康熙皇帝玄烨这个人,老天爷就是致力于给他添堵,他祈求的事情经常性的大失所望。

  噶礼让陈鹏年去龙潭行宫,张伯行和曹寅就担心其中不妥,果不其然,就在康熙即将抵达江宁预备检阅水师的时候,陈鹏年出事了。

  “总督弹劾沧公什么?”曹寅步履匆匆,急切问道“是龙潭行宫不妥?不会啊,我前两天去看,沧公亲自带着人运土石,全部完工就在眼前!”

  张伯行叹气“不是为了这个。噶礼也知道龙潭行宫没事,所以他参的是沧州前些年侵蚀龙江关税银,又无故枷责关役,说他盐、典各商年规。更要命的是,他、他说沧州在龙潭行宫为皇上预备的御用之物脏污,此刻已经夺职下狱了!”

  “不要紧,别着急。”曹寅双手紧握,马上道“皇上明后日就要到江宁了,我马上写密折递上去,说噶礼看见陈鹏年竣工龙潭行宫,似乎有些遗憾。等皇上来了,他问起,你也这么说!”

  张伯行先是疑惑,继而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子清放心,此事就照你说的办!”

  “沧公入狱,皇上南巡到此,必然不会全听噶礼的。我听说成容若随驾,皇上又叫来了张英大学士,他们在天子身边,也不会偏袒噶礼。”曹寅说道最后,吐出一口气,“起码不能让他吃亏。”

  “多赖子清周旋。”张伯行抱拳一揖“我代沧州谢你了。”

  御驾即将抵达江宁的时候,江宁知府被下狱了,这实在是一件极为扫兴的事情。康熙接到奏报,看过之后交给太子,问道“以太子看,陈鹏年应该如何处置?”

  胤礽看完之后答曰“儿臣以为陈鹏年此举大不敬,按罪当诛!”

  所谓大不敬,简单来说就是对皇帝无人臣之礼。详细一些解释,就是臣子的行为对皇帝或钦差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威胁,或者是不尊重,和严重的不得体。

  给皇上预备的御用之物脏污,要说大不敬,肯定是能挨上边的。

  但康熙并没有欢欣鼓舞的认为太子真是我的好儿子,他都是孝顺我才要宰了对我不敬的那个人!

  相反,皇帝目光幽深的盯着太子,这份奏折只是噶礼的一面之词,太子这么快就做出如此决断,他为了什么?

  “朕已经叫张英和成德过来了,太子也听听他们的话罢。”

  张英已经致仕了,但这次康熙南巡,本着“朕从不忘记老臣”的宗旨,老头依然被叫来随驾。此刻在御帐外等通报的功夫,成德低声将事情告诉了张英。

  于是,等康熙问道“朕与太子论江南廉吏,敦复以为江南廉吏当属谁呢?”

  张英字敦复,皇帝称他的字,也是以示亲近。张英就道“臣以为,此时江南能臣干吏不少,但若论起廉洁,当属陈鹏年。”

  “容若以为呢?”康熙无视了太子的神情,又问道“南巡你已经随驾几次,朕也命你接触江南士人,你又在朝中多年,你说呢?”

  “臣也以为,江南廉吏,当属陈鹏年。”

  成德语气笃定,“臣还记得,陈鹏年建乡约讲堂,月朔宣讲圣谕,并为之榜曰“天语丁宁”。为的是将皇上的善政、旨意告诉百姓,同沐天恩。不过因为讲堂地处偏狭,也有人说过那是大不敬,只是臣在朝,并没有见过弹劾。”

  “朕并非桀纣之君,陈鹏年作为朝廷官员,教化百姓,朕只会高兴。”康熙失笑“难道因为选址不当就论处大不敬?。”

  皇帝没有看太子,只道“论罪自然是大不敬严重,只是噶礼奏折中还说陈鹏年有其他罪行,这样罢,命漕运总督桑额、文华殿大学士张鹏翮与两江总督噶礼会审。”

  “至于后日阅兵……”康熙不着痕迹的停顿一下,才说道“叫直郡王去和江宁将军会同筹备……再加上额驸班第,和五贝勒胤祺。”

  “就这样罢。到了阅兵的正日子,朕带着诸皇孙校场试射。”

  没提皇子们怎么办,更没说太子,根据胤禔多年经验,康熙不说,那就一切照常准备。反正一切按照军礼来,都是从简的,老爷子想让太子上场,不过是添匹马的事儿。

  “老八脸色都变了。”班第笑叹“他怎么就觉得这世上的好事儿,他都能占尽了。”

  胤禔随意的笑笑“还不许人家做个梦嘛,又不犯国法,纵然犯了国法,他还在八议之列。”

  “倒也是。”额驸叹气,“只是老八这么折腾,只怕谁都容不下他,他自己怕是心里也有数。”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再无退路。皇上给了他机会,但要看他自己掌握的如何,老八越线了……”胤禔语气带笑,但脸上并无笑意,“他自己执意如此,也就没人能拦住他。”

  “还有人推波助澜。”班第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还真是好奇,老八再怎么礼贤下士,也不是完美无缺,也不至于顷刻之间搞出这么大声势,给他这么大的底气。他们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咱们不用想这些事。”直郡王指着远处的御驾“让汗阿玛操心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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