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地处太湖南岸,扼江浙皖三省交界,物宝天华,历史悠久。同治元年五月,黄文金攻克湖州,封为堵王,镇守湖州。同治三年六月,天京危在旦夕,幼天王洪天福贵在精兵护卫下突出重围来到湖州。此时,太平天国在江浙一带的重要据点几近全失。虽然湖州还在太平军手里,但已被清兵团团包围。
曾国藩以各个击破的办法,先集中兵力围攻天京,湖城外围稍解。堵王黄文金派其弟昭王黄文英护送幼天王出城到达安徽广德。然而,半月之后,湖州即告陷落。随后,黄文金帅军突围与幼天王会合,连夜护驾到宁国,中途重伤而亡。幼天王洪天福贵亦被清军擒获。
林坤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条巨蚺展开庞大的身躯,慢慢地缠紧林坤,从脚上开始,能够清晰地听到他的腿骨被巨大的力量死死绞住的声响,让人听得都很疼。
锦鳞巨蚺的肌肉力量较之一般的森蚺、蟒蛇还要大出很多,尤其是它通体覆盖的锦鳞,犹如一把把利刃,它们在林坤的身体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印痕。当它绑住林坤的胸腔时,肋骨被狠狠地一锁,五脏六腑瞬间被挤压,林坤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噗!”林坤几乎是被活生生地弄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的时候,锦鳞巨蚺已经张开了巨口,正打算一嘴将林坤的口吞下去。林坤顿生惊骇,本能地想要一脚将它踢开,但是双脚已经被它死死缠住,而且顿时从腿部传来一阵刺痛。
他只好极力地伸出手,将巨蚺的头死死地撑住。可是,光凭他两只胳膊的力量,根本难以抗衡巨蚺的攻击,它仅仅扭动一下就将林坤的双手挣脱开,然后张开巨嘴又是一咬。
林坤毫无闪避的可能,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面对两颗尖锐的獠牙瞬间就要刺进自己的眼眶,林坤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就在这个时候,林坤耳朵里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刺耳的啸叫声。那声音比之前听到的都要刺耳,让他的耳朵瞬间耳鸣,他不得不用手死死地捂住耳朵。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一个沉重的闷响从地面传来,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锦鳞巨蚺已经倒在了他的身旁。
“啊?”
林坤惊讶地看着巨蚺倒在自己身边,意识到可能是鲛人在帮助自己,心想:“这鲛人为什么要帮我?好险,差点今天就成了这畜生的食物了!”
他刚刚还在庆幸,突然那锦鳞巨蚺竟又醒了过来,一下子就将林坤缠住,林坤猝不及防,骨骼咯吱吱地一阵阵响声,疼得他咬牙切齿。
“妈的!”林坤怒喝一声,伸手往腰间摸了摸,正好有一把别在皮带上的瑞士军刀。这把军刀简直就好比救命稻草,林坤朝着巨蚺的腹部一阵乱扎。那巨蚺身体虽有锦鳞覆盖,但是腹部却是薄弱之处,林坤不顾一切地乱刺,正好刺破了它的腹部。
巨蚺吃痛,更加发狂,说来也挺奇怪,这东西越是发狂,就越是张开它那一张巨颚,非要将他吞下去不可似的。林坤情急之下,没有办法,竟伸手将一直胳膊伸到它的巨颚中,忍痛将上下颚死死卡住。另一只手,一刻不停地在它肚子上猛扎。
林坤的胳膊上瞬间鲜血淋漓,感觉整个胳膊就要废掉一样,巨蚺的咬合力十分巨大,若不是巨蚺一心只想着吞下整个身子,加之林坤在它肚子上不断地猛刺,估计他的胳膊瞬间就被咬掉。
随着林坤在它肚子上刺得越来越多,整块肉几乎都被刺烂了,在肚子上开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差不多得有一个头大小。此时,林坤感到他的手在刺进巨蚺身体的时候,感觉到一个奇怪的物体,就在巨蚺的肚子里,现在好像就要掉出来。
紧接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有巨蚺身上有另外一个打击声传来,他刚开始以为是龙楼他们回来救自己,但是马上就发现并非如此。
他瞥了一眼地面,在地面上有三只触须一样的脚,“三尾鲛人?!”林坤心里诧异了一下,当他抬头看去的时候,一只鲛人正甩动着触须朝着巨蚺猛力地抽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坤心里暗暗一想,鲛人的出现也算是解了林坤的燃眉之急,林坤得以抽出手来,虽然那只胳膊已经疼得没有了知觉,但是两只手总比一只手来得好办事的多。就在他抽出手来的同时,他瞄准巨蚺头骨上的一个红色的凸起,手起刀落,劈砍过去。
那红色的凸起便是传说中的“分水珠”,这东西曾经在黑市中十分珍贵,视为无价之宝,千百年来一物难求。不过,它具体有何功用,也无人得知,说起来也不过是巨蚺的一块角质鳞罢了。
分水珠被林坤一刀砍掉,一道血注瞬间喷涌而出,溅得林坤满脸都是。一阵血腥味直钻进他的鼻孔。
林坤呸得吐掉一口唾沫。那巨蚺失去分水珠之后果然元气大伤,但却变得更为狂暴,一条钢鞭似的尾巴来回横扫,差点把林坤扫翻。继而又凌空一掀,那鲛人瞬间便被掀翻。此时,林坤已经失血过多,有些体力不支,加上本就被毒物迷晕,面对巨蚺的如意钩,左支右拙,难以招架。
巨蚺猛地直起身子,一条如意钩高高竖起,好像护士准备好注射器一样,那细细长长地尾巴,看得林坤心里一阵发慌,而他此时颤颤巍巍,已经站都站不住。
说着,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一下子就要瘫倒下去,而他倒下的瞬间,脑海中唯一的印象是,地面传来两个声响,一个是自己的,一个......他还来不及分辨。
一个神秘的黑色倒影,透过一道神秘的亮光,映在岩壁上。
林坤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洞里竟然有光,那光晃荡着波纹,像是阳光照进鱼缸里一样。他抬头看去,洞顶上方是一个如玻璃一样的透明矿石组成的隔水层,而上面应该就是那个深湖。
“我这是在哪儿?”林坤扶着头,吃力地支起身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
此时,他的嘴巴里正衔着一根什么东西,还带着血腥味。林坤下意识地拿出来一看,也吃了一惊,“如意钩?”
他嘴里含着的正是那锦鳞巨蚺尾部的如意钩,取的是它最末端的半尺,而他左臂的伤口上被涂抹了一种红色的粉状物。他正感到奇怪,那黑影渐渐移动过来,站在他的身后。
林坤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诧异道:“鲛人?”
那鲛人盯着他,好像没有恶意。它摇了摇手,应该是示意林坤不要误会。林坤舒了一口气,回想道:“我记得我晕过去的时候,那巨蚺也倒下了,看来是你救了我。”
那鲛人指着地上的巨蚺尸体,眼神中充满仇视的目光,它一直重复着劈砍的动作,看上去它对巨蚺应该是恨之入骨。
“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有一具你同伴的尸体,它是不是巨蚺杀死的?”林坤怀疑道。
鲛人落下了一滴眼泪,看上去的确晶莹剔透,人们传说的鲛人泣泪成珠的典故,应该也是寓意着美好情节的。林坤从它的表情中可以读懂,说道:“看了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
“所以,洞外边的那些奇怪的藤蔓应该就是观音藤吧?那是你们用来防御锦鳞巨蚺而特意种植的。”
“呜呜。”虽然鲛人无法与人沟通,不过即使他不开口,林坤也能理解的**不离十了。
“没想到这巨蚺和鲛人还有这么大的仇怨,这深湖之下杀机四伏,不知道还有多少秘闻。”林坤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手臂上的红色粉末,猜测道:“这应该就是分水珠研磨而成的吧?能够疗伤?”果然,林坤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不怎么感到疼痛,伤口处也未见发炎的迹象。
鲛人指着巨蚺的尸体,好像在跟林坤说着什么,林坤不解地看着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巨蚺的肚子上有一个洞,“那不是被我扎的吧?”林坤看着这个血肉模糊的洞,也有些惊讶,可当他仔细看去的时候,更觉一惊,“这——”
原来,当时他感觉到的巨蚺肚子里的东西,竟是一只水猴子。
那水猴子已经从巨蚺肚子里露出半个头,林坤乍看之下,突然醒悟过来,“看来巨蚺一直以鲛人为食,它捕杀了刚刚我们看到的那只水猴子,没想到这巨蚺和鲛人之间还是世仇。怪不得这只鲛人会帮着我杀死巨蚺。”
想明白了这一点,萦绕在林坤心头的另一个问题便随即浮现了上来,“我想说这个蛇床下面的羊脂玉函究竟是怎么落到你们手里的?”
突然,那鲛人嘶吼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去。林坤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拿着手里的如意钩,当做牙签剔了剔牙,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这么有个性好吗?”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鲛人又领着几个人回到了这里。“冶江?龙楼?......”林坤吃了一惊,“哎,你们怎么在这儿?”
冶江迷迷糊糊地看着林坤,笑道:“老大,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个鲛人好像对我们挺不错的。”
“龙二,这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
说着,鲛人把那个羊脂玉函交到林坤手中,用手指了指他嘴里的如意钩。林坤会意地点点头,心想:“难不成是说这巨蚺的如意钩是打开这玉函的钥匙?”想到这,林坤立即便取下如意钩试着往玉函的锁眼里插了一下。
“哎,开了!”冶江兴奋地说道。
只听,嘀嗒一声,玉函果真应声打开。林坤慢慢打开函盖,里面叠放这一张黄色发黑的皮质的东西。林坤取出来一看,皱了皱眉,“妈的!”
“怎么了?”陈梓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人pi面具!”
“啊!”陈梓玥吓了一跳,差点呕吐出来,“你给我快点拿开!”
“上面好像有字?”龙楼在一旁说道。
“没错。”林坤点了点头,“可是,为什么要在一张ren皮面具上写字,还要把它装在这个羊脂玉函中?最后还流落到了鲛人的手中?”
“会不会是运输财宝的船在水里翻了,被鲛人捡到了呢?”
“那锦鳞巨蚺的如意钩又如何解释呢?”林坤说道,“制作这个玉函的人一开始就是以如意钩作为开启玉函的钥匙的,而携带这玉函的鲛人又在此与巨蚺势如水火,不得不令人怀疑?难不成这鲛人是在这专门找巨蚺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玉函和鲛人又有什么关联呢?”
林坤脑海中浮想联翩,他看着那个鲛人,问道:“你能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