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早早的起来吃了饭,准备一下,就出发了。
他们来到那个悬崖裂缝之前,看到地上有很多昨天落下的灰烬,昨天的那场搏斗,历历在目。
井建民与柔姬爬上去,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孟兰怎么办?孟兰可是双身子呀。
柔姬说:“还是走山洞里吧,从石室那里钻进去。”
井建民说:“那里倒是稳当,可是,那个炸开的口子太小,钻起来比较费力气。孟兰怀着孩子,从那里爬过去,恐怕压着了胎儿。”
柔姬说:“我比孟兰妹妹粗壮一些,我尚且能钻过去,何况妹妹呢?”
两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两个活泼的女人,井建民一时感到自己是否真的想出去,还是个问题:这一夫二妻的生活,世间难找呀,出去之后,说不上会发生什么,这种生活肯定是没有了。
想到这里,一时倒有些留恋。
最后还是孟兰给自己下了决心:“我能爬,你们扶着我一点就行。”
三个人一点点,顺着那条尼龙绳子,爬上了平台。
昨天的战场,一片狼籍,到处是灰烬和未烧尽的柴草,被微风吹起来,打着旋旋儿。岩石壁上,黑乎乎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
三个人仔细地到处检查。
孟兰说:“到那个储藏室里看看吧,我还没有进去呢。”
三个人来到那个储藏室内。
到处都是破烂儿,一不小心踢中了,就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
到处都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现,三个人出来了。
柔姬说:“我们正往洞里面搜索吧!”
井建民说:“好吧,等一下,我把火把点着。”
井建民打开打火机,正在点火把。孟兰站在他的身后,忽然说:“你看,这儿的灰烬怎么往下漏?”
井建民回头一看,在龙清的座位下,原本堆积了很多的灰烬,孟兰用脚去踢一下,那里的灰烬就纷纷地向下落,在灰烬的中间,形成了一个凹坑。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啊?
井建民忙喊:“柔姬,你过来,这里有情况。”
柔姬走过来,三个人围着龙清的座位,仔细研究。
柔姬跺跺脚,那一堆灰烬就慢慢的向下滑落,好像沙丘上的沙子遇到了狂风,向下滑落一样。
柔姬说:“这里面有一个洞。”
柔姬与井建民用镐开始刨,刨了几下,就刨出了一块很厚的木板。这块木板没有被烧尽,只是中间被烧出了一个大窟窿。那些灰烬就是从这个大窟窿里向下面滑落的。
两人把木地板移开之后,又把旁边的灰烬都清理了一下,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这个洞口有一米见方,仅能容得一个人下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激动得互相击掌祝贺。
“找到洞口了,找到洞口了。”
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秘密通道:坐在龙清的屁股底下,可是够稳妥的。这个家伙,在这个通道口坐了50年,竟然没有后悔,而是坚持在这里修炼,不回人间。从这点看,这个恶鬼也算是意志坚定了。
柔姬说:“不过,我们还不要高兴太早,说不上里面什么机关呢。”
井建民说:“我看没关系。因为机关都是对外的,是防备外面来人的。里面的人,是不会受机关影响的。”
柔姬说:“你说得也算有道理。”
井建民说:“我先下去。”
柔姬笑着说:“是你该先下去,免得别人在前面,你又要摸人家。”
井建民笑着回她一句:“不摸不摸,留着晚上一块摸。”
“想得倒美,谁让你一块摸。”孟兰和柔姬一齐回道。
井建民说:“你两个sao货,白天都装处女,只怕到了晚上,不摸还有意见呢。”
两个女人抡起粉拳,打了井建民一阵。
柔姬说:“别闹了,说正经的。万万一里面有毒气,那是很危险的。”
“不会吧。”井建民说着,就要下去。
孟兰拉住他,说:“即使没有人为设的毒气,这个洞子已经几百年没人进去,上面还盖个盖子,里面一定有有毒气体。”
井建民想了想,说:“那么就用绳子捆困在我的腰上,我进去后,拽拽绳子,就说明我是安全的。如果我不拽绳子,就说明我被毒气熏倒了。你们两个就一起用力,把我向外拽。”
“好吧。”
井建民把绳子捆在腰上,系牢了,绳子的另一端,握在柔姬和孟兰的手里。
井建民扶住洞口的边缘,把脚向洞里探去。他的脚很快就踩到了一个石阶。他踩牢后,就弯下腰穿了进去。
井建民举着火把,慢慢地向前走着。
孟兰和柔姬慢慢地把绳子向前放,她们感觉到井建民一会儿就拽一下绳子,表示他安全。
柔姬说:“井建民不会有事吧。”
孟兰有些紧张,说:“还是别让他往里面钻了。让他先出来,开着盖子,放一放毒气再进去,那样比较稳妥。”
柔姬觉得她说得对,便朝里面喊:“井建民,出来吧。”
她这一喊,手里的绳子真的松弛下来。
不一会儿,井建民就出现在洞口。
可是,他却不是因为柔姬喊他,他才回来,而是他感到事情太好了。
“快快,一起下来,里面空气特别新鲜,好像还微微地有风在吹。”井建民兴奋地说。
“有风在吹?”孟兰惊奇地说了一句。
“有风在吹?”柔姬也惊奇了。
“有风在吹,那就意味着有另外一个出口。”井建民说。
三个人激动不已,鱼贯而入。
这个洞只有一人高,向前走的时候必须弯着腰,否则的话,脑袋就会碰到石壁上。
井建民在前,孟兰在中间,柔姬在后面殿后,三个人慢慢向前摸去。
洞里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有些地方,被凿开过。
他们走呀走呀,一会向上,一会向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方向感完全消失了。
孟兰说:“怎么还没有到头啊?我都晕了,不知道是走向哪里。”
柔姬说:“我们大概走了多远了?”
井建民说:“估计我们已经走了一千米了,因为我数着我的脚步了。”
孟兰打了井建民的屁股一下,笑着说:“你这小子,有的时候还真挺机灵的。”
井建民回头,亲了孟兰一下,说:“不机灵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柔姬笑道:“这家伙不能表扬,一表扬,就美上天。”
井建民说:“你们的表扬,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和鞭策嘛。”
柔姬:“别说了。我们是向上走还是向下走呢?我有点担心,我们会回到那个大厅里。“
孟兰说:“我们有时候向上,有的时候向下走,但是给我感觉,总体还是向上的时候多,想下的时候少。所以这个山洞,是螺旋式的向上延伸。”
柔姬说:“向上就好,向上就有希望出去。如果向下的话,说不上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井建民说:“你猜得对,我觉得这个大方向是向上的,不会回到原来的那个洞里。”
三个人又走了一会儿。路越来越陡峭,好在脚下修了石阶。三个人手拉着手,一步步小心地向前走。
拐过一个弯,走在前面的井建民叫了起来:“到了,到了,前面有亮光。到了到了,前面有亮光。”
三个人都激动起来,手拉手快步向前走。
又走了二十几米,前面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洞口,贼亮贼亮的光线,从洞口直射进来。因为三个人在黑暗中的时间太长了,这会遇到阳光,都被射得眼睛睁不开,过了好一会,才慢慢适应。他们的心情,也像这阳光一样,开朗起来。
他们走到洞口前。这个洞口直径只有一米左右。三个并肩挤在洞口向外望。
他们看到了蓝天和对面的山顶。
对面的山顶比这个山低一些,山顶长着很多大树,在蓝天的衬托下,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有一群大雁从天上飞过,鸣叫着,一会就从山顶后面消失了。
井建民说:“这山好像在哪里看过。”
孟兰说:“可不是,怎么这么熟悉呢?”
还没等说完,三个人就一起欢呼起来。原来他们来到了井建民和孟兰顺着枯藤爬下去的那个地方。
井建民首先钻出去。他发现自己站立的地方,离山顶只有两米多高。洞口两边,有好几棵松树,茂密的树枝和针叶,挡住了从山顶向下的视线。也许,这个山洞这么隐秘,就是因为这几棵千年老松树遮挡着。所以从山顶向下,是看不见这个山洞的。
原来是这样啊,所有的秘密原来都在这里啊!
井建民回头把孟兰拽了出来,孟兰回身把柔姬也拽了出来。
三个人站在洞口狭小的地方。井建民嘱咐她俩人,一定要小心,不要掉下去。
“你们要手搂住松树,别往下看,会头晕的。等着,我先爬上去。”井建民说。
孟兰和柔姬用手扶住松树的枝干。井建民顺着灌木丛,向上攀,轻而易举就爬到了山顶上。
他回头把绳子扔给孟兰,孟兰拽着绳子就爬了上去。
柔姬更是轻巧,双手扶住松树干,一纵,就到了山顶上。
三个人在山顶上放声高呼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啊——”
他们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喊完了,三个抱成一团,大哭起来。
这一场哭,持续了十分钟,都哭成了泪人。
“我们出来啦,我们终于出来了,”孟兰抽泣着,“我们出来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井建民说:“柔姬,我们出来了,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出来啦,,不要再回去了,我们再也不回到那里去了。”
孟兰跪在地上,手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井建民弯下腰,搂住孟兰的肩膀,说:“不要哭了,你肚子里有孩子,不要把孩子哭坏了。”
孟兰听见他这样说,急忙停住了哭声,小心翼翼摸了摸肚子。
柔姬说:“你们两个能够出来,我真的很高兴,因为这样,你们的孩子就可以顺利生下来了。”
井建民说:我听你这说话的意思,好像一直替我们高兴,你自己并不高兴?”
柔姬说:“我有什么高兴的?我又不想回到人间去。我在这里已经住习惯了。”
柔姬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比较严肃,语调里满是伤感。
孟兰紧紧地拉着柔姬的手,说:“不,你不要留在这里,我们三个一起走。我们是好姐妹,以后我们就在一起生活。如果你留在这里的话,我会天天惦记你的。”
柔姬叹了口气,说:“我真替你们两人高兴,但我自己不走。”
孟兰说:“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要和你一起,你是我的好姐姐。如果你觉得你与井建民不方便的话,你是姐姐,你做妻,我做小二,还不行吗?”
柔姬说:“做什么都一样,反正是晚上睡觉身上有男人,我不在乎作大作小。我是因为自己不想出去。人世险恶,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趟那趟浑水。用佛的话说,我就是尘缘已了,再无所求了。”
柔姬这样一说,刚才高兴的气氛,又冷静下来。井建民伤感地说:“真的没有想到,天天盼着找到一个逃生的出口。今天终于找到了,却不幸地发现,竟然是分离的开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没找到出口,我们三个在那里过神仙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