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被人阉了”这四个字的时候,李笑笑脸色明显红了一下。
赵昊听完,沉默了一下,杀人还不要紧,还把受害者阉了,这得是多大的仇!
赵昊向李笑笑问道:“有没有什么证据?”
“没有具体证据,事发现场没有监控器,在死者的身上也没有发现异常的东西,事发现场旁边的监控器,也明显存在盲点,什么也没有记录下”,李笑笑轻轻叹了口气,道:“凶手手法干净利落,做事几乎滴水不漏一般。所以,我们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说着,李笑笑从身上掏出了几张复印纸,递给了赵昊道:“这些东西,就是我们之前调查取证的东西,你先看看”。
赵昊尴尬一笑道:“我能看懂么?”
“你别说你不识字呀”,李笑笑冷哼一声道。
赵昊接过纸,翻开了纸张。
赵昊虽然只上了初中,甚至连初中都没有上完,但赵昊毕竟喜欢看书,看报纸,凭借着修炼正心诀得来的超凡记忆力,赵昊记住的东西实在已很不少,虽然有些他可能还没有消化。
那些纸张上面的东西很简略,死者名叫吴有财,今年三十五岁,已婚,有一子一女,在某事业单位上班,家境中等。
吴有财老婆名叫葛霞,长相一般,和吴有财一样年纪,两人同在一个事业单位,甚至两人年轻的时候,还在同一所大学上学,只是彼此未曾相识。
夫妻感情较为和睦,至少在邻里和儿女的眼中,两人的感情还是相当和睦的,因此理论上因爱生恨的理由并不容易成立。
理论上,理论上,赵昊轻轻一笑,这个“理论上”显然是不成立的,因为就在刚才,赵昊清清楚楚地看见,这吴有财的感情线上,足足有十二个黑点。
当然,也可能十一个黑点都是在结婚之前,不过这种可能显然并不大,与其说是那样,倒还不如说另外十一个黑点是在找小姐的时候留下的,反而更为可信一些。
纸上的另外一些内容,则是平日里与吴有财发生过矛盾的一些人,包括曾骂过他的领导,以及找他办事不成的人,还有他媳妇之前的男友之类的,甚至就连小学时候和他打过架的人都有记载,林林总总,足足列了几十个人,每个人的不止有名字,还有一张身份证照片。
“你觉得这些人中,哪个人可能是凶手?”李笑笑指着那些名单道。
赵昊摇了摇头,苦笑道:“李警官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能凭着这些东西,就知道谁是凶手的话,公安部部长早就让我做了。”
赵昊虽然在摇头,但他实际上也并非全无办法,他虽然并没有极高明的推理方法,也没有推理经验,但他毕竟有天眼,可以看透人的生命线及各种感情线的天眼!
若是寻常的报仇的话,即使有天大的仇怨,也绝对不致于把吴有财给阉了的,能够做出这种事的,很明显和吴有财必定有感情牵连。
换言之,极有可能是吴有财的情敌做的!
如果吴有财不小心和一个有夫之妇发生了关系的话,如果那女人的老公心理又比较暴躁、性格比较暴力的话,他绝对有可能对吴有财做出这种事!
毕竟在中国人的传统意识之中,“夺妻之恨”是仅次于“杀父之仇”的存在,同样不共戴天的存在!
换句话说,这对于寻常人来说,可能极难侦破的案件,对于可以看见人的感情线的赵昊来说,其实不过是轻而易举。
只要赵昊找出和吴有财发生过关系的那十二个女人,再调查出和那十二个女人有关系的人,抓住凶手不过是指日可待!
赵昊相信,哪怕是吴有财的老婆葛霞,都绝对不知道和吴有财发生过关系的那十二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但赵昊的天眼可以知道!
“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到凶手?”李笑笑打断了赵昊的寻思道。
“让我再好好推理一下”,赵昊摇了摇头,做人切忌锋芒太露,势不可用尽嘛。
赵昊这句话一说完,李笑笑眼中忽然闪出了一抹亮光,道:“难道你还真有办法,可以推理出?”
“把受害人阉了,那凶手必定和受害人有感情纠葛,极有可能是受害人的情敌,所以我们只要查出受害人有什么情敌,凶手自然会水落石出了”,赵昊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笑笑皱了皱眉头,眼中明显有一点失落,道:“这些东西,我们都知道,关键是查不出呀。你们男人的这些破事儿,连每天朝夕相对、同床共枕的人都能瞒住。何况……何况现在这个世界,不少女人也变得随便了不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媳妇看不出的事情,大路上摄像头什么的可以看出来的”,赵昊道。
“你是不知道,这吴有财究竟是做什么的”,李笑笑摇了摇头道:“这吴有财和他媳妇葛霞上班的事业单位,是一家政府的报社集团,吴有财更是一个资深记者,保密之类的意识,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报社记者?”赵昊轻轻一笑,道:“我终于知道,李警花为何对这件事这么用心了。哈哈,原来因为受害人和他媳妇,都是做媒体的,抓不住凶手,可是会被媒体嘲讽的。”
也许是因为出生于社会底层的缘故,也许是见多了趾高气扬的基层官吏,也许是听多了当官的作威作福的事情,赵昊始终一直对政府中人,有一种潜意思里的反感。
赵昊对公职人员的这种反感,以警察和城管这两种人为甚。
十余年前,十来岁的赵昊,曾清楚地见过,不少地痞流氓,怎样如螃蟹般横行在天高皇帝远、穷乡僻壤的长平乡。
据说有一次,一个地痞甚至曾在众目睽睽之下,险些将另一个人砍死,但没过几天,赵昊便又看见了活蹦乱跳地那个地痞,趾高气扬地走在长平乡的柏油路上。
李笑笑皱了皱眉头,胸脯也在剧烈起伏,却没有说话,显然赵昊的话,虽然说得有点难听,倒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