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乐乐忙着霸占整盘的生鱼片,没发觉西疯马眼里,所流露出的狡黠,像只计谋得逞的老狐狸,高深莫测。
郎乐乐毫不犹豫,抓起一片生鱼片就往嘴里送……
“蘸醋……”西疯马体贴地端上来一碟香醋,“谢谢。”郎乐乐还是客气地礼貌道谢,同时就将生鱼片在醋里蘸了蘸,然后又往嘴里送……
“蘸蒜……”西疯马体贴地端上来一碟蒜泥,“谢谢。”郎乐乐还是客气地礼貌道谢,同时就将生鱼片在蒜泥里蘸了蘸,然后又往嘴里送……
“蘸酱油……”西疯马体贴地端上来一碟酱油,“谢谢。”郎乐乐还是客气地礼貌道谢,同时就将生鱼片在酱油里蘸了蘸,然后又往嘴里送……
“蘸芥末……”西疯马体贴地端上来一碟芥末,“谢谢。”郎乐乐还是客气地礼貌道谢,同时就将生鱼片在芥末里蘸了蘸,然后又往嘴里送……
“蘸……”西疯马又体贴地端上来山葵泥,这次可被郎乐乐拒绝了:“停……”
“你有完没完……”郎乐乐大喝一声,看了看已经被佐料颜色给弄得花花绿绿的生鱼片,无辜地问道:“不想请我吃,早说呀……”
“没有没有,你吃吧。”西疯马拼命忍住笑,指着端上来的这碟山葵泥,解释道:“这里的每一味佐料都要蘸下哦,不然不好吃,味不正。”
“没关系啦,我不挑食,只要能吃就行。”郎乐乐已经顾不得好吃不好吃了,她只想早点下咽,填下饿得快成一张纸了的胃部再说。
终于如愿的嚼着了这块好不容易得来的生鱼片,可嚼着嚼着,她又停住了。
“呸,怎么是苦的?”她将这口塞得满满生鱼片给吐了出来,泪眼婆娑道:“怎么与刚才的棒棒糖一样的味儿呢?”
这个时候,西疯马自己的手里,不,确切的说是筷子上,夹着一片生鱼片,那可是蘸了好多佐料的,看起来,郎乐乐有种反胃的感觉。
“只有苦味吗?”西疯马将筷子送进了嘴里,慢慢品尝着此生鱼片,嘴里嚼着,眼睛却闭着,好一幅陶醉享受的模样,嘀咕道:“不苦呀,很好吃。”
“真好吃吗?”郎乐乐就支着下巴,眼馋的望着西疯马。
西疯马总算嚼完了,睁开双眼,就看见郎乐乐那双渴望的眼睛,以及不停咽口水的喉咙,好一幅馋涎欲滴的样子哦。
“好吧,我帮你弄一块,你尝尝。”西疯马就按照他制作的程序,夹起一块生鱼片,将摆着的瓶瓶罐罐蘸了一个遍。
大约一秒钟,他才算停了下来,递过来这双筷子,说道:“尝尝,什么味?”
“谢谢。”郎乐乐快速抢过,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同时,将筷子上的生鱼片,丢进了嘴里。
最开始是一股辛辣味道袭击了味蕾,她吃不得这种味,苦着脸又想吐出来,被西疯马及时地制止了。
“别吐,继续吃,越吃越有味,相信我。”西疯马及时制止了,不只在行动上,而且用言语描述咀嚼的滋味:“开始有点辛辣……”
郎乐乐忍不住打断道:“何止一点点辛辣了?”
西疯马横了郎乐乐一眼,小声说道:“别打岔,听我说……”
“哦,你说吧,吧唧吧唧……”郎乐乐故意将咀嚼的声音嚼得吧唧吧唧响,表达她的不满。
可是,嚼着嚼着,还真的越嚼越有味,就像西疯马描述的那样:“最开始是辛辣味,是要把生鱼片的腥味及细菌什么的,都杀死,醋和芥茉得抹均匀,然后就是盐和酱油,提鲜,姜丝去寒,糖么,当然是增加甜度,与辛辣中和……”
西疯马说得头头是道,泡沫横飞。
郎乐乐吃得津津有味,味求不满。
最后,在西疯马的口水中,自己调味,将整盘生鱼片,一片不留,全进了郎乐乐的小肚肚里了。
顿时,可以看见,郎乐乐的腹部,呃……那个,好像鼓起来了哦。
郎乐乐满意地靠着树杆,啧啧嘴唇,问道:“有牙签吗?”
那感觉,就像大热天里,喝着冰镇啤酒,吃着大鱼大肉,肉屑卡了牙齿,得剔除出去才舒服。
“鱼肉也卡牙吗?”西疯马当时没反映过来,愣了一会儿,奇怪地问她。
“不是,是有一块鱼肉进到我拔过的牙齿缝里了……”郎乐乐才不得不解释,她说:“从前长智牙,拔了后一直有个小洞洞,平常喝水都塞牙……”
倒,还有这样的说法?
西疯马懒得追究此话的真假,而是用他的钢叉削下了一截树枝,不是蛮粗,也就两根手指那么粗,然后还是用钢叉来刨皮,他要干什么?
郎乐乐冒着问号,盯牢他手里的钢叉。
弱弱地问道:“疯子前辈,你这是削牙签?”
“是,给你削一根牙齿好了。”西疯马手不停地继续劳动,可看得郎乐乐虚汗直冒。
我滴个神额,这还真是“杀鸡焉用牛刀耳!”
然后她还想起了一句经典警句,时刻散发出来的正能量:“只要功夫深,铁棒也能磨成针”。
好感动哦。
郎乐乐眨着一只眼睛,闭着那只肿得老高的眼睛,默默地看着西疯马,以免她会说出什么泄气的话来,打击了西疯马的积极性。
西疯马也感觉着什么了,他放下了钢叉,将这根树枝的一头,往钢叉的叉口出,一下一下的磨蹭着,顿时,木屑纷纷,树尖慢慢形成了。
哇,这效果,郎乐乐点赞:不错。
不大一会儿,木屑成堆,树尖被削成了铅笑的形状,递给了郎乐乐。
“试试,看顺手不?”西疯马笑眯眯地看着郎乐乐剔牙齿。
郎同学感激涕零,夸张道:“疯子前辈,你好好哦,是一个大好人,既请我吃鱼,还给我做牙签,真是大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只是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
她口没遮挡的乱喷口水,西疯马也没当真,何况这鱼又不是自己喂养的,是钓起来的,也算是借花献佛,举手之劳吧。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这样浅显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太文艺了,说出来显得很矫情。
郎乐乐满足地剔着牙齿,西疯马开始收拾他的瓶瓶罐罐了,在这瓶瓶罐罐的叮当叮当响声中,郎乐乐只觉胃部一阵绞痛,疼得她咬紧牙关,无力地问道:“怎么一回事?”
西疯马停止了收拾满地残迹,又再度举起了那串棒棒糖,微笑着解释道:“你没想到吧,其实这,就是《弹鱼解盅丸》……”
他轻轻的一句话,听在郎乐乐的耳朵里,那无异于天籁之音,仙乐飘飘,格外的动听,与感人,简直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你,你说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弹鱼解盅丸》,一粒可解天下毒?”郎乐乐忘了疼痛,抓住西疯马的双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人家的皮肉里了。
眼泪水莫名地涌出来,划过她的脸颊,落入两人紧握的手背上。
西疯马笑呵呵地解释道:“是,你刚才吃的,就是消失了的弹鱼,与枪鱼同类,但比枪鱼有药用价值。”
郎乐乐欣喜地往自己身上瞧,吖……那些黑乎乎的盅虫,已经全部死掉了,一只不剩地全掉到了地上……
她真的喜极而泣了,抽泣着趴在西疯马的胳膊上,呜呜有声:“谢谢,真心感谢你,疯子前辈,你真好!”
感激归感激,可肚肚里的翻滚还在继续,汗珠还在一个劲地往外冒……
她明白了,这是弹鱼的药用价值在发挥潜能了,将她体内的黑盅虫子,全歼灭了,得把这些害虫给排除体外,才是上上之策。
“对不起,我得方便一下……”顾不得文雅不文雅,淑女不淑女了,郎乐乐道个小歉,爬起来就往林子里跑。
“小心,别遇着了狼……”西疯马在身后叮嘱道。
“知道了。谢谢。”郎乐乐挥手致谢。
当她路过那个死尸时,还是忍不住耽误看了一眼,终于弄明白了,此人贪图此湖里的弹鱼,而命丧西疯马手中。
这个湖,郎乐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她在心里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就叫“疯子弹鱼湖”,意思是专属于西疯马一个人的湖。
是西疯马的领地,谁也别想抢去。
但同时,小小心思也为全天下人叫屈,这个弹鱼湖,是大自然的恩赐,是造物主赐给我们智人类的财富,你西疯马怎么可以一个人独享呢?
这与文气大陆上的垄断电能石之辈,有什么区别?
想起文气大陆上独有的电能石来,郎乐乐就一肚子气。
前文已经交代过,文气大陆的电能石,可以发电,所以,文气大陆上用电全免费,但是,有些不法分子,就想出了损人利已的招数,将盛产电能石的神兽山脉给垄断了,这样贫富差别越来越明显了,电能的供应虽然还是全免费,但流量的多少,与质量(即时有断电现象发生)问题,日益突出了。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人,这个世界的主宰者,从来都是怎么、贪婪与凶残的劣根存在着,也正因为有着这些劣根作为压力,变成了人类不断前进的动力,因而才有了当今社会日新月益的变化。
闲话少说,且说郎乐乐用不知道是鄙夷,还是同情的眼光扫了眼,那个死在弹鱼湖的死尸,叹息一声,她跑进了密林里。
解开裤子,噼里啪啦,一阵狂风暴雨,大珠小珠,悉数落入了玉盘。
当即,一股难闻的气味,飘荡于林子中,亦飘进了收拾残摊子的西疯马的鼻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