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深涧见蓝天”抢了郎乐乐的百万支票,也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刻意所为。
他纯属路过,碰巧看到了,顺手牵羊,居然手到擒拿,百万支票给捞到了手。
嘿嘿,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于是,他一手扬着百万支票,与支票的主人象征性的挥手道别之后,他的另一只手扒着窗台,弯腰起跳。
郎乐乐虽然想着,既然是大姐夫了,这百万支票就当见面豪礼好了。
但看到大姐夫要走了,连句客套话都没有,那她就只得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先高姿态打打招呼。
“回来,大姐夫……”她高声呼喊,深涧见蓝天不得不停下小动作。
但已经弯腰起跳了,姿势已经摆好了,再要收回来,就出现了些小麻烦。
因为惯性使然,他的身子向前倾斜,以免掉下窗台,他划动着双手去抓窗棂。
坏了,手里的支票撞到了窗棂与墙面的拐角处。
当他意识到手里还有宝贝支票时,支票与墙面棱角发生了摩擦,立刻产生撕裂现象,薄薄的支票纸,只剩一丁点缝隙,几乎被撕成了两半。
而且更不幸的是,他在抓住窗棂的那一瞬间,几乎成两半的支票纸,又趁机脱离了他的掌控,飘飘摇摇如断线的风筝,随着8楼高空的寒风给吹走了。
“好险。”深涧见蓝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再返身往郎乐乐望去,抱歉地笑着。
郎乐乐哪有功夫理会身外之人和物,她的眼里,只有那张翩翩飞舞的两截支票……
“我的支票……”她大叫着冲向了窗台。
眼中所见,空中飞舞的破烂支票,仿佛天使的两个翅膀,俯冲而下。
“我的支票……”她大叫着转身,又冲向了门边,卷起一道道残影,从众人身边掠过,最后残影冲向了电梯……
简直把室内和窗台上的人,都给看呆了。
他们只听到郎乐乐的大喊大叫:“我的支票”声音,身子却居然比闪电还快。
还好,这个时候电梯没什么人乘坐了,她一按电梯按钮,电梯立马赶到。
急急地按动按钮,电梯门开门阖,然后快速下行,不大一会儿,下到了一楼。
辨识一下方向,她冲向了支票落地的那一边。
如此深夜,月华如水,照得见树影婆娑,花坛锦簇。
远处是一湾清泉,从假山处的源头流过,汇集成湖,湖面波光粼粼,月华如水。
8层楼,高空中飞舞的那一片碎纸,都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哪里还有它的半点影踪。
“唉,到手的支票又不见了……”一声低叹,幽幽徘徊于冷风中。
百万巨款哎,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钞票,只是因为一阵风,而转瞬成空。
命吧,认命吧,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郎乐乐跌坐在花坛的石凳上,支着下巴,哀声叹气。
虽然她已经有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但大喜过后的大惊,还是让她心生些许的失落,难以平静。
毕竟真真切切地见到了百万之数,如果没有其中的差池,她真的就是一个百万富姐了哎。
算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勉强也得不到。
她这里正自个儿宽慰自己,楼上的众人也都好奇心更甚,不知道郎乐乐追出去之后,到底找到了支票了没有?
兔纸以为,从8楼掉东西下去,影子都看不见一个,何况此时是深夜,更看不清样子,并且纸张很薄,飞翔能力更强,更不知道会飘向何处。
她不赞成去找,也不制止郎乐乐这样的行为。
武小七过意不去,无奈身体虚弱,才洗了胃,胃里空空,有气无力。
她向兔纸招了招手,虚弱地说道:“兔纸妹妹,麻烦你下楼去看看,你乐乐姐可别想不开,而跳湖什么的……”
咦,兔纸经她一提醒,她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乐乐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兔纸拔腿去追,梦魇娘子埋怨武小七:“你就这么不了解郎乐乐?她那样的马大哈,会想不开?”
然后在武小七委屈的目光中,随后紧追而出。
窗台上的深涧见蓝天早就从哪里来,又“嗖”的一下子不见了,窗台上空空如也,只有风吹窗帘,独自漫舞。
这屋内最开心的当属酸泡萝卜了。
看着一个一个相继离开,她淡定的将支票收进了钱包里了。
她深深的懂得一个道理,只有装进了自己的腰包里,才最安全,才是属于自己的财产。
不然,神马都是浮云。
这不,那个丫头片子就是例证。
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世人演绎,支票明明都到手里了,却转瞬消失了,穷人就是穷人命。
哼,跟我抢?
天都不帮你呀。
酸泡萝卜眼角眉梢,浮动笑意融融。
“爷爷,你看,明明是我的二百万,你就签给我,好不好?”摇着老专家的胳膊,她头倚他的肩头,撒娇道。
“酸儿,你不是有一百万了吗?”老专家揉揉她的秀发,慈爱地回答:“快回去休息吧,你们不是准备出国旅游的吗?”
“可一百万不够。”她继续摇着老专家的胳膊,收起笑容,眼睛眨呀眨地,居然泛起了点点泪光。
我倒,病床上的武小七,真是万分不屑。
一百万出国旅游,多么奢侈的富家千金呀,她却还嫌不够。
敢不敢给我一个零头呀,十万也成。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发生呢?
武小七当然得不到十万。
那么酸泡萝卜呢?她能如愿的得到另一个一百万么?
答案是否定的。
只见老专家收起了支票本,再次丢进了同一个抽屉里了,还特意上了锁。
“乖,酸儿,爷爷老了,我得休息去了。”他站了起来,拖着疲惫的双腿,进了里间的小寝室了。
“爷爷……”酸泡萝卜跺跺脚,在门外拍门叫道。
可屋内并没有回音,灯光也被拧熄了。
她也知道,这是爷爷不想搭理她了,再吵再闹,也不能如她所愿。
罢了,以后再找机会要吧。
“爷爷,你好好休息,酸儿改天再来看你。”她悻悻地道别,没指望爷爷的回复,转身,准备离开。
“路上注意安全。”在她转身之际,还是传来了老专家殷勤地叮咛。
“我会的,爷爷晚安,好梦!”酸泡萝卜乖巧地问安,然后,无视武小七惊谔的目光,昂首挺胸,迈着优雅的步伐,高贵地朝门外走去。
“呸,什么玩意儿,平常不来,一来就是要钱。”护士小玲一直都没有说话,她望着酸泡萝卜离去的背影,小声地数落她:“老院长就你一个宝贝孙女,他的财产迟早都是你的,你还急着这一时么?”
武小七还是听进去了,从这一知半解的信息里,大概明了老专家和酸泡萝卜的关系,以及相处的模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老专家算是功成名就了,可是为工作付出了太多,最大的损失就是时间。
不然,在从前花样的年龄,该干吗干吗,说不定老院长已经结婚生子了,那成长起来的小孩,只怕比酸泡萝卜要强得多吧。
护士小玲发牢骚就是发牢骚,发完之后一身轻松。
“武小姐,现在吃药吧,吃完药后,你也早点休息。”她推着推车过来了,给武小七的杯子里续上白开水,然后倒出绿色的药丸,意识武小七张嘴。
武小七听话的张开了嘴,将药丸吞下喉咙之后,又接过了水杯,将嘴清理了一遍。
“谢谢小玲姐。”武小七礼貌地道谢。
“没事,你先休息吧。”小玲帮她掖好被角,温柔地笑笑。
“谢谢。”武小七微笑了下,在小玲温柔的目光注视下,闭上了眼睛,关闭掉感官系统,让体内的机器停止运转,让身体的细胞进入休息模式。
可事与愿违,她作好了入睡的姿势,可门外的走廊,又传来了脚步声。
以及叽叽喳喳吵闹的声音。
从他们的对话中,依稀可以分辩出谁是谁,有哪些谁。
“乐乐姐,节哀顺变,支票飞走了就当捐给了孤儿院。”兔纸安慰的声音。
“郎同学,你还有那么多的灵异果,还愁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吗?”这是梦魇娘子娇媚的声音。
“吖,对呀,乐乐姐,咱们明天去练摊吧,保证帮你全部卖出去,然后帮你买台爱疯N,显摆显摆也不错哦。”兔纸的声音才落,就听到她随后求饶和叫唤的声音。
“乐乐姐,练摊你不去?怕丢人?你干吗打我呀?”兔纸一句接一句地念叨着说:“咱们练摊是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这是好事,为社会减轻负担,呜呜,我的耳朵,你拧疼我了……”
武小七睡不着觉了,干脆睁着眼睛,望向门边,静静地等待……
脚步终于停在门边了,这才传来郎乐乐的声音。
“兔纸妹妹,呆会儿你小七姐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郎乐乐叮嘱兔纸。
兔纸立刻回答:“是。”
“梦儿师傅,那颗灵异果就算我孝敬老院长的,见着他了后,咱们不再争论这个话题了。”郎乐乐嘱咐完兔纸之后,她也没忘记她们的师傅梦魇娘子。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梦魇娘子的回应。
郎乐乐已经习惯了,她们的师傅才不会低声下气的回答她。
虽然只相处短短的一下午时光,和刚才的一丁点时间,相信她们的师傅,梦魇娘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民教师,一定不会强求于人,也同样,不以权势和财势欺人。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郎乐乐对两位笑笑,然后敲响了院长室的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