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交谈还在继续,就像是双土说的那样,天还没有亮,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呙锦也在认真的听着,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要这样做。
对呙锦来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被动的,她没有选择,呙锦也想过就此离开这里,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实施的话,或许就真正的成功了,至于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都只是以后的事情。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根本就不能去考虑,考虑了也就会有顾虑,顾虑一旦生成,念头也就是念毫无意义,呙锦自然是有顾虑的,所有的顾虑都围绕着呙沐他们。
双土说的是不是真的,呙锦并不是很确定,堆山这里有没有和邽山那样的联系,呙锦也不能验证,她只能这样选择,只要双土还在这里,呙沐他们那边就不会有更大的危险,呙锦要做的就是要拖住双土。
呙锦的想法始终都是好的,同时也是很虚无缥缈的,如果呙锦要是能做选择的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了,如果呙锦的选择要是有用的话,第一次攻击她也就不会不动手了。
呙锦心里很明白,双土一旦有什么行动的话,她就一定会阻止,很不能做到没有直接的联系,在此之前,呙锦要努力不让这样的情况出现,处境就是这样。
呙锦叹了口气,抬头看一下天空,月亮已经西陈,月色从淡淡的云层里发散出来,透出朦胧的一片,呙锦心有触动,这个时候的月亮她应该是见过的,却从来都没有放在心里过。
对呙锦来说月亮就只是月亮,有时候看的很清楚并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了才会去想象,想象的始终都是美好的,一阵风吹过,呙锦感到脸上一阵凉意,忍不住叹了口气,还不不自禁的抽泣一下。
呙锦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听到双土笑的时候呙锦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双土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欣喜,又夹杂些吃惊,他看着呙锦道:“不会吧,不是修道者吗,为什么会哭呢,你们不是号称坚强吗?”
呙锦一愣脸色有些微红道:“上天给了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用呢,能哭的话为什么不哭呢。”这不是呙锦的真心话,不过不想在双土面前丢脸,说过之后就扭过头去。
双土看着呙锦笑了笑,双土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再次回来,两人就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仅是呙锦,就是双土也没有什么话说了。
本来他是要戏耍一下呙锦的,来这里不只是为了这样,就像他说的那样,天亮之前确实是没有什么事情做,对于呙锦,双土有莫名的好感,要知道她们是敌人。
在此之前双土的目的很简单,所有的决定都是这样,一旦要是下了话,总会影响些什么,不习惯或许会有,能接受一点也就能接受全部,双土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它。
双土轻咳一声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尴尬了,总是要做些什么的吧?”
呙锦看了一眼双土道:“你想做什么,不是要告诉我你要把计划告诉我吧,我不觉得这样的好事会落到我的身上。”
双土呵呵笑了一下道:“女孩子心思还是要单纯一些,要是计谋太多的话,就不那么可爱了,到时候就嫁不出去了,这样岂不是很亏。”
呙锦笑了笑,脸色有有些发烫,这算是呙锦的一个死穴,以前的时候就呙炎就总是这样说她,开始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后来也就习惯了,她们习惯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
已经很久没有谁这样说过了,现在被双土这样说,呙锦竟然不受控制的害羞起来,双土并没有就此打住,继续说道:“我觉得那个叫呙沐的倒是挺好的,他也很关心你,你也很关心他,倒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双土这句话是有感而发的,邽山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多少也有些感触,所谓的爱人大概也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山盟海誓,也不需要什么至死不渝,为彼此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一切都是由心而发。
单是呙锦她们这种关系的话,双土还是很明白的,呙锦看着双土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和呙沐在一起没有觉得有什么,想在被人这样说多少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双土看着呙锦道:“你们这样,你们的女娲娘娘知道吗,她允许你们这样做吗?”
呙锦一愣道:“看来你对女娲娘娘一点都不了解啊。”
双土笑了,摇摇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害羞下去,这么快就过去了。”
呙锦长舒一口气的道:“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双土道:“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自然还不错,只怕中间会有什么变故,得到的和事情的是一样多的。”
呙锦看着双土的,想说他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怎么会懂,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看到了双土的脸色,那种若有所思,隐隐之中还有些许无奈,有这样的表情的人一定是经历过什么,是不应该被打扰的。
呙锦道:“未来的事情还没有发生··等到发生的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至于之前···”
呙锦就此停住,就在上一刻呙锦的脑海里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她想的也是很清楚,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呙锦不清楚到底是想不到别的什么原因。
双土道:“你这是在和我说吗,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敌对的关系吗,这样说好吗。”双土这话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就这样顺了出来,是对呙锦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呙锦一愣道:“天亮之前我们不还不是敌人吗,敌人有什么好的,坐下来喝喝茶才是最好的方式,何必那么费力呢?”
双土再次笑了起来道:“你这想法倒是有些稀奇,倒是不像你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而后又想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可惜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轻松解决的,有些事情不经历痛苦是不会明白的。”
呙锦眉头微微一皱,头轻轻的点了点,她心中有些矛盾,本不想认同双土这样说的,从小到大呙锦都在一个很温馨的环境中长大。
女娲娘娘虽然高高在上,所有人的都要参拜她,女娲娘娘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很让人满意的,女娲娘娘那种态度让人感觉是很舒服的,就好像是父母对孩子一样。
之后到了瑞族村,村子里的一切再一次让呙锦心生温暖,大家都是其乐融融的,彼此没有什么利益之争,相处和睦,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是真心的对待彼此。
呙锦的心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成熟的,之后出去执行任务,呙锦才开始见识到悲欢离合,也看到很多不好的东西,并没有对呙锦造成什么影响。
呙锦的修为已经非常高了,明白什么是相辅相成,什么是阴阳相济,总之在呙锦看来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呙锦的心意是这样,事实却是那样。
双土看了一眼呙锦道:“就像刚刚老头说的那样,人间的帝王能坐到那个位子,可是有无数的尸体垒起来的,不要说他们,你们高高在上的女娲娘娘脚下是什么,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呙锦脸色难看起来,瞪了双土一眼有些愤怒的道:“女娲娘娘岂是你这样的人能评论的,女娲娘娘好不好天下自有公论,你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说的多不过是证明你的无知罢了。”
呙锦这话满是嘲讽,那一瞬间她已经不在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女娲娘娘对呙锦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最重要的呙锦这样说是出自真心的,而且还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没有女娲娘娘的话,天地也就不会有生灵的存在,如果不是女娲娘娘无懈的努力的话,世人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日子,人类确实有很多灾难,生老病死都是避免不了的,看起来确实痛苦。
这一切都是在活着的基础上的,没有生命的话,其他的就什么都不存在,呙锦的本意是不想去辩解的,无论什么样的话都会显得多余,女娲娘娘在那里,女娲娘娘自己就是证明,对于那些诬陷的人,女娲娘娘自己就是最大的反驳。
尽管知道是这样,呙锦还是有些忍不住,她不后悔,那一刻是这样的,双土大概没有想到呙锦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些吃惊的看着呙锦,呙锦也看着她,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双土这样说自有他自己的想法,看到呙锦的表情却什么都说不不出来,转过头后才舒服了一些,而后双土道:“看来你对女娲的尊重倒是真心的,有你这样的支持者,应该也算是好事吧。”
呙锦道:“我说的是事实,不需要什么支持者,女娲娘娘是大地之母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呙锦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虽然很生气还是要这样做的,万一双土要是暴走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双土叹了口气,看着天空轻轻的说:“难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母亲就一定不会犯错误吗,真的是这样吗?”
呙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她都不清楚双土的这话是不是跟自己的说的,这里就她们两个人,除了对她说也没有其他的可能,双土的语气却有些奇怪,更像是自言自语。
呙锦真的有些恍惚,这样的事情真的存在吗,她 眼前这人可是一个大魔头,一个坏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呙锦哈感觉到一丝心痛,呙锦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双土这话确实是对呙锦说的。
正在呙锦恍惚的时候双土又道:“你说要是一个母亲犯了错误你改怎么办。”
呙锦一愣道:“我没有父母不知道该怎么办?”呙锦说的是事实,这话的目的却不仅仅是这样,对于这样的话题呙锦是很抵触的。
这种抵触是不受自己的控制的,从内心最深处生出来的,呙锦心里很烦躁,想尽早结束这样的话题,非常的迫切,很显然双土并没有这个意思,他笑了笑道:“你刚刚不是还说女娲是所有人的母亲吗,怎么能说自己没有父母这样的话吗?”
双土这话表达的并不是很准确,前面半句没有什么不对的,后面的多少有些不全面,呙锦一定是有父母的,女娲所造的不过是第一代的人类,数量有限,应该没有存活的了,毕竟修行是人类出现之后很久才有的。
后来的人类都是阴阳相济的结果,呙锦也不会例外,这样的话就一定是有父母的,这是双土想要表达的真实意图,双土本能的觉得呙锦这个态度不过不想说罢了。
双土的想法是对的,呙锦的顾虑也并没有错,关于父母的问题呙锦没有问过女娲娘娘,即便是心里会有所感触,也没有说出来过。
倒是呙炎曾有过怀疑,说呙锦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从小都待在女娲娘娘身边,这样的遭遇不是谁都有的,呙炎的疑惑多是和羡慕有感,至于身份不过是捎带着提问的。
在此之前呙锦是真的不在乎,几乎很好有这样的想法,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困扰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长弓镇,每次被提及的时候呙锦就会生出很多思绪。
双土这样问也不是没有好处,呙锦的心里舒畅了不少,她看着双土道:“女娲娘娘不会犯错,没有什么可质疑的,就是事实。”
呙锦是这样想的,别的不好说,要是女娲娘娘的话不会有什么不对的,双土笑了笑道:“女娲的问题我不和你争论,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要你的父母犯了错误你会怎么办?”
呙锦再次难受起来,脸色更加难看道:“我都说了我没有父母,回答不了。”呙锦的语气很是愤怒,或者还不仅仅是愤怒,呙锦能感觉的到,却说不出来,呙锦微微抬头,一阵风吹过,脸上无比清爽。
呙锦努力平复心情,告诉自己不要去多想,双土看着呙锦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双土并没有意识到为什么会对这样问题感兴趣,还会如此追问,完全想不起来理由,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双土继续道:“那要是你的亲人和朋友犯了错误呢,要是呙沐做了错事呢?”
呙锦一愣,转头看着双土,呙锦本应该立刻很坚定的告诉双土这是不可能的,呙沐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迟疑了一下道:“呙沐不会这样的,我们都不会这样的。”
和女娲娘娘的态度不一样,呙锦这次就不是那么自信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女娲娘娘是一定不会犯错误的。
至于呙沐,呙锦相信他也是不会犯错误的,他们都是修道之人,修为如此的高,该明白的都明白了,怎么会犯错误呢。
呙锦这样想的时候,另外一种念头就会见缝插针的冒出来,无论他们多厉害,始终无法摆脱生灵的范畴,生灵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想法的,想法出现了就无法确定一定都是对的,想法错了难免就会有错误的的举动,结果也就不会那么好了。
听了呙锦的答案,双土笑了起来,看着呙锦道:“你这是什么话,就能这么确定吗,有这样的把握吗。”
呙锦看着双土眼睛里充满愤怒:“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和这里的情况有关系吗,答案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一句话呙锦的语气有了些许变化,到了最后几乎就像是祈求一样,开始的时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到了现在双土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所有这一切就好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双土道:“你能保证一定是这样吗,还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好人就一定会这样做的,凭什么认为就一定是这样。”
双土的声音很大,为了呙锦也是为了自己,双土说了不过也就一句话,心里也经历了一些变化,开始只是不让自己多想,最后就满是鄙夷了,不是对呙锦,是对呙锦她们这一类人,听着很别扭,确是一句大实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女娲为代表的那些人就是好人,她们上到女娲,中间那些神仙,下边的那些清官,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被称为楷模,受到凡人的崇拜。
起先双土只是觉得是这些凡人傻,什么都分不清的,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这样也确实怪不得别人,为了一点点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等到深入了解之后,双土就明白,凡人固然有一些责任,最重要的还是在那些所谓的好人,他们不经会很好的伪装自己,还能知晓凡人的心思,继而更好的控制他们。
凡人不了解,双土却清楚的很,别的不说,就拿天庭的那些人说,他们高高在上的位置和人间的帝王没有什么区别,脚下大多是尸骨如山。
比着帝王他们要聪明很多,总是打着一个无比高尚的幌子,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位置的高低和夺取的欲望的是相应的。
欲望或许还不是那么贴切,说是资源就清楚的很了,夺取别人的自己的也就多了,为了这些事情,谁的手上也不会少了鲜血,这样的情况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越想双土的心里越不好受,谁都想好好的活着,如果不是活不下去的话,谁也不会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双土已经陷入到自己的想法之中,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错的,坏的,有的只是更好的更多的。
双土忽然笑了起来,到处都充满了鄙夷,双土道:“实在是可笑,不会犯错误,你以为你们是谁,你以为你们的道行多深,不过是哄骗世人罢了。”
双土又喝了一口茶,杯子被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呙锦的跟着杯子的声音一哆嗦,呙锦能感觉的到双土的愤怒,他的另一弥漫在周身。
呙锦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有些混乱,担心是有的,绝对不是最主要的,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好是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存在了。
呙锦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好的,一定是这样的。”呙锦这样说算不上是在回答双土,更多的还是期盼,真的期盼,双土看着呙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双土道:“如果你认识的人要是犯错的话,你会怎么做。”双土还是有些不甘心,不想就这样放弃了,意气用事的状况已经过去了,双土真的想知道答案,让自己过去这道坎。
呙锦心里仍然紧了一下,微微迟疑了一下道:“要是这样的话,我会和他们一起承担。”
形式所逼,呙锦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从双土第一次问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已经在她的脑海里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始终都没有显现出来,逃避是没有什么用的,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面对的。
既然免不了痛苦的话,就按着最痛苦的来,呙锦没有父母,女娲娘娘也不会犯错,剩下的就只有呙沐了,呙锦在想要是呙沐犯错误了她该怎么办。
呙锦几乎用尽了全力才让这个问题进行下去,得到的答案就是呙锦说的,她会一起承担,这是呙锦的极限,对于呙锦的答案双土并不是很吃惊,甚至双土已经想到呙锦的会这样说。
这就是她们这些人的通病,无论发生没有发生,都是会说的很高尚的,至于会不会这样做双土并不在意,双土这样想并不能说是错误的,对很多人来说确实是这样的,很多人并不包括呙锦。
双土并不知道对呙锦的来说这样的想象和事实没有太大的区别,至少呙锦承受的痛苦是一样的,双土还在继续,问道:“你要是承受不了呢?”
简单的一句话让呙锦浑身上下如芒刺在身,莫名的疼痛遍布在身体的各个方面,找不到重点是什么,双土的这个问题是呙锦无法极其的,靠他自己就是这样的。
呙锦看着双土,双土也看着她,双土的这话问的并不是很明白,呙锦清楚的背后所隐藏的是什么,不要说是呙沐,就是呙锦所认识的所有朋友亲人,要是犯了这样错误她该怎么办。
那种不可饶恕的错误,除了生命无法弥补的错误,呙锦想不下去,她的头很疼,几乎就要晕厥,问题问过之后双土的心里就舒服了很多,这样的问题或许一直在他的心里。
如果今天不是呙锦的话他或许还问不出来,冥冥之中早就注定,想躲是躲不开的,呙锦低着头,什么都没有想,双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景色还是不错的,呙锦也突然站了起了,围着桌子转了几圈,头晕晕的很舒服。
双土看着她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很痛苦,这就是你们,说人人平等,不过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等到真的发生,还不是都一样。”
呙锦愣了一下道:“我还是一起承担的。”呙锦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乍看之下,和上一次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双土本来还想笑,看着呙锦的表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双土再次坐下的道:“要是这些错事不是他有意做的呢,要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呢?”
双土的他不用明说,呙锦也明白,她看着双土道:“呙沐始终都是呙沐,呙沐要不是呙沐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认呙沐。”
双土有些迟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说双土,就是呙锦这话不过也就在她的脑海里清楚了一瞬间,之后就什么都不明白了。
双土呵呵一笑道:“你真的以为你能做得到的,要是你做不到呢?”这个问题是刚刚才想出来的。
呙锦道:“做不到有什么办法,做了就好了。”双土一愣,在双土听来呙锦这话多少有些无赖的意思,双土笑了一下,呙锦这样的态度不能说不好,这样她们彼此的心里都舒服了一些。
双土叹了口气道:“你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要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会和你一样吗?”
呙锦道:“你又不了解我们,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双土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于呙锦的问题,双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虽然到天亮之前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他也不应该再回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和呙锦在这里喝茶的时候,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不过时增加烦恼罢了。
双土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今天的月色真的很不错,我们的战斗还天亮之后,现在就不要说这样沉重的话题了,不要辜负好时光。”
呙锦道:“你这人倒是真奇怪,明明是你先说的,又说这样的话,想不明白。”
双土道:“这么说你喜欢这样的话题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我无所谓,说什么都是可以的。”呙锦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什么。
呙锦不喜欢这样的话题,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或者说就算是它是假的,呙锦也是不喜欢的,呙锦还从来没有体验过想象会如此的累人,这样的情形不想再经历一次。
双土见呙锦没有说话,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想问你一下,你的父母为什么舍得让你出来,这么危险的事不是你们应该做的。”
双土问过之后笑了笑,依然没有什么实质的我原因,呙锦笑了一下道:“这个应该要问你们,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们也就不用这样做了,在家呆着挺好的。”
心里没有那么多事情的,方法就很多,很容易也就避开了这样的话题,呙锦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双土就笑了笑道:“你觉得是现有坏人,还是先要好人。”
呙锦道:“和先有谁没有什么联系,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们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呙锦没有要狡辩的意思,她就是这样想的,天地间第一个产生的人是女娲娘娘,女娲娘娘自然是好人。
双土道:“你所谓的大部分人的利益是怎么来的,不是牺牲少部分人的来的,你怎么知道大部分人对利益是觉得公平的。”
双土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呙锦不需要回答,本身就是说不明白的,说不明白的事不用说,对于第第二个问题呙锦不知道该怎么想。
若是对她们来说没有什么,他们就是这样做的,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那些凡人还真的不好说,他们关注的始终都只是自己,欲望是会增加的,而且是没有尽头的, 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很好的解释。
双土道:“这个问题你是不是也没有想过,没有答案你们是怎么确定就是正确的,以此为基础的所有的动作为什么就是对的。”
呙锦看着双土,说不出话来,呙锦心里清楚,这样做就是对的,却无法说出理由,或者说在呙锦的脑海里想过的理由都是站不住脚的,这就是呙锦的处境。
呙锦看着双土道:“我知道这样做一定不是错的,但是我说不出来理由。”
双土摇摇头道:“你们总是觉得自己代表的就是正义,这正义在道看来什么都不是,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们自己的想法吧了。”
双土叹了口气道:“说起来都是无奈,不用说了,做了也就做了,你们做了,我也做了,管它什么善恶是非,谁胜利了谁说了算,简单明了。”
呙锦笑了一下道:“还是这样的方法。”
双土道:“不要觉得不对,如果一开始就是我们取得胜利的话,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你想过吗?”
呙锦道:“这个问题不需要想,不存在的事情不用说。”呙锦的意思不仅是指现在,还是指未来,最终取得胜利的一定是她们。
双土显然没有完全理解呙锦的意思,笑道:“过去的先机让你们给占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就不好说了。”呙锦没有说什么,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双土站起身子来,抬头看一眼月亮道:“时间过的很快,等到天一亮,这个世界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属于我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呙锦道:“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就算是真的发生了,我们也是见不到的。”双土看着呙锦,眼睛里有一丝不解,瞬间也就消失了。
双土笑了笑微微摇摇头道:“我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和凡人中那些仁人志士一样,你真的觉得这样做有必要吗,不觉得应该好好活着吗?”
呙锦道:“使命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再者说你们想要取得胜利的话,必须要从我们的尸体上过去,这是唯一的条件。”
双土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不觉得这样做很悲哀吗,那些死去人最终留下了什么,什么都没有,甚至有很多早就被人忘记,这样死没有任何意思,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有事情做。”
呙锦看了下双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呙锦也是这样想的,对待邪恶的势力,她们是第一道防线,同时也是最后一防线,最终的结果也就只有两种,胜利或者失败。
胜利了世界照旧,要是失败的话也就意味着她们生命的失去,呙锦他们把所有的战斗只当做是一次战斗,对她们自身而言,或许不用这样做,他们可以卑微的活下来,寻找机会再次出击,这样才真正的对得起他们自己。
呙锦深吸一口气,想法始终都只是想法,和事实是完全不一样的,呙锦道:“我们是我们。你们是你们,谁都不懂谁。”
双土道:“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你们连这些都承受不了的话,还说什么使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一点你们根本就不如我们。”
双土看了一眼呙锦道:“其实你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和我们一起,这样也挺好的,你活着才是第一位,之后才有可能是做其他的事情,说不定还能救很多人的命也说不定。”
呙锦笑了笑道:“这种根本就不用说,不存在的东西说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双土看着呙锦很有深意的笑了笑道:“你确定所有的一切你们都能做主吗,你确定死是那么容易吗,要是死不成的话又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呙锦微微一笑道:“若是不死,必然反抗,反抗必然抱着必死之心。”
呙锦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情绪在里面,双土看着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于有些人的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去强调什么,怎么说就是怎么做的。
双土叹了口气道:“我们之间注定就是这样的解决,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改变不了的。”
双土抬头看着天空,呙锦看着他,心里些许触动,情不自禁的道:“或许唯一共存的方法就是你们和我们一样。”这句话只是呙锦的愿望,愿望能不能实现?
双土依然看着的天空,月亮已经渐渐的微弱起来,星星渐渐显露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在天空闪动,双土看的入神,慢慢的就连成一片,不知不觉模糊了起来。
等到双土把头低下来的时候,叹了口气道:“若是诸事都能放下,心中便没有苦处,活着就只是向前。”说过又叹了口气,顺着寂静的大街传了很远很远。
呙锦想起了一个传说,天地间有这样一种鸟,生下来就没有脚,唯一能做的就是飞翔,生命和翅膀绑在了一起,翅膀扇不动的那一天就是生命的结束。
这始终都只是一种传说,世界上未必有这样一种鸟,也未必就真的不可以停下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的话,无腿鸟大概存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因为某一件事物而牵制。
呙锦有一丝苦处,双土所遭遇的事情是她无法理解的,无论多么邪恶的坏人,内心深处都会有一片净土,无论周围多么荒芜,它都是干净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很快,呙锦已经很久没有感应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想来也不用感应,不要说没有什么,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呙锦也无法行动,双土是不会放她走的,她也不愿意把双土带到邽山去。
至于说什么好的方法,呙锦没有半点头绪,呙锦有些无奈,现在她真的希望有无尽的力量,能瞬间就制服双土,然后再到邽山去制服凡,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现,要不然她们也就不会如此被动,第一声鸡鸣想起的时候,呙锦心里一咯噔,她下意识的看着双土,双土也看着她。
双土抬头,月亮基本上落到最西边,黄色已经渐弱,周围一层薄雾在围绕,呙锦觉得是雾,云不会如此的矮,双土笑了笑道:“时间过的真快,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你要是有什么办法的话最好赶快用出来,要不然的话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呙锦苦笑一下,无奈的摇摇头,她没有什么办法,要是有什么办法的话也就不会待在这里了,见呙锦没有什么反应。
双土又道:“看来你们的时机真的已经过去了,说实话我还真的不希望见到你说的那事情出现,和你聊天挺有意思的。”呙锦依然只是笑笑,除了笑什么都不能干。
呙锦并没有注意到,双土的眼睛看向堆山,堆山深处几个妖怪正围坐在一起,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葫芦,从他们坐的位置上可以看出来,他们正在弄一个阵法。
而阵法正中间的土地上,隐隐约约的冒出一些光芒来,这些妖怪呙锦都见过,并不认识他们,呙沐他们却很清楚,就是先前出现在客栈的那些,他们的表情都很紧张,口中念念有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亮光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