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白云朵朵万里飘。阳光灿烂,普照大地,温馨舒适,暖洋洋。
离涿郡城不远的官道上,一道人影若隐若现,徐徐而行,向着涿郡城慢慢走来。
这道人影,不是他人,正是前往涿郡准备品尝美酒的姜易。
抬首停步,望着早已打开的朱红色城门和排成长队的行人们,姜易不由得摇头苦笑。
他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如今太阳高照,舒适爽朗,正是进出城门人流量最多的时候,也是最混乱的时候。
城门口两边站立着一排排,一队队,整齐有序,头戴兜鍪,身披利甲,手持长矛的门卒,检查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百姓们,防止因进出城发生的不必要的冲突。
望着排成长龙的队伍,姜易摇了摇头,旋即快步走上前,站在后面,静静的等待着。
等待的时间是枯燥无味的,也是令人心烦易燥的。
正当姜易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声。
“站住!”
声音洪亮,颇具威严。
“嗯?”一位手扶推车,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男子微微一怔,旋即轻缓步伐,停下来,抬首扫了一旁身披甲胄,手持利器的门卒一眼。见门卒不说话,又继续迈起脚步,若无其事的推起车往城中走去。
那守卫的门卒被其扫了一眼,微微一惊,旋即快速回过神来望着那男子若无其事,推着车继续前行,想到刚才被他轻轻一扫,令自己失态,心中没来由的大怒,当即大声呵斥道。
“站住!”
高大男子见那门卒突然间对其大声呵斥,压下心中的恼怒,停下急行的步伐,抬起头,微眯着眼睛望着那门卒,询问道:“有事?”
“嘿、、、、、、老子叫你站住,没听到吗?赶紧将车上的东西打开,军爷我要例行检查!”那位门卒见男子停下来,旋即快步上前,喝问道。
站在两旁身披甲胄,手持利器的其他门卒见到这般情形,纷纷快速走上前,将那人围住。
一位职位较高的门卒,走上前询问出言喝问的麾下,道:“怎么回事?”
“大人,小的见此人形迹可疑,特地喊住他,准备好好的再次检查一番!谁知这人不但假装没听见,还若无其事的走进城,好混水摸鱼,躲避检查!”
“哦?”那门伯闻听手下所言,旋即抬起头,细眼打量着眼前驻足,手扶推车的高大男子。
男子年纪不是很大,大约二十一二,身高在九尺左右,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颌下留有二尺长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门伯心中暗赞:好一条气势不凡的大汉!旋即便知晓了什么原因,斜眼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刚才向他汇报的来人,张口轻问道:“这位壮士请了!还请你打开车上包裹封装的东西,让我等例行检查番。”
周围进城的人们望着这情形,感受到突然间紧张起来的气氛,微微一惊,旋即纷纷分散开来,望着这不知名的一切。
刚才还好好的通行的,怎么不到这一会的功夫就突然出现这档子事呢。
高大青年见众门卒手持兵器,上前将其团团围住,强自压下心中的不耐,望着眼前轻声询问的门伯,脸露不解的道:“刚才不是已经拆开检查了么?怎么还要在检查?”
“刚才是刚才,如今我家大人见你行踪可疑,所以特地在查行一番!还不快快打开,否则必让尔好看!”那位门卒眼见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又有门伯替他说话,旋即壮着胆,再次提高声音喝问道。
“嗯?找死!”高大青年见刚才喊住自己的小小门卒竟然不知死活的在那大呼小叫,凤眼微眯,露出慑人的寒芒,旋即放下手中的推车,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对着那人扇去。
望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高大青年,门伯暗道一声:不好。旋即来不及怪罪麾下那人不知好歹,将其扯入其中,连忙招呼着众人一起出手将青年拿下。
眼看着双方就要发生争斗,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道急喝声。
喝声如雷,悄然来临,让准备动手的双方纷纷一怔,旋即纷纷停下,扭头向喝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住手!”
只见一位身着一袭银白色长衫,束发戴冠,腰悬佩玉的俊朗青年推开重重围观的行人,步伐稳重,脸露急色的走了进来。
“范兄弟,还请等等!”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后方排队静候的姜易。
刚才他在后方微闭双眸,静静等候,突然闻听前方传来骚乱,略微仔细聆听,感觉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到是何人。
等到睁开眼眸,上前细看之下,微微一惊,觉得推车之人甚是熟悉,好像是在外出逃许久未曾相逢的关羽。
当下他不管许多,推开围观的行人,上前对着那带头的门伯微微一揖,抬起头望向前方住手停足的红脸青年,面露激动,声音略带颤抖的询问道:“来人可是关羽兄弟?”
“正是在下!”那红脸青年闻听,微微一怔,回答道。旋即凤眼微睁,仔细打量着眼前出口询问之人,面露激动,声音嘶哑,微微颤抖的道,“你、你是姜兄弟吗?”
“我是!没想到你我兄弟还能在相逢,当真是天见尤怜!”姜易望着眼前声音嘶哑,脸露激动之色的关羽,平复着心中的激动,道。
范祥望着眼前姜易和那红脸青年这意外的一幕,心中充满着疑惑,旋即放下手中的长矛,上前询问道:“姜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姜易望着突然上前打断他们谈话的范祥,忙示意关羽不要说话,转过身对着前来的范祥抱拳施礼,略带歉意的答道。
“范兄弟,不好意思,刚才怠慢之处还请莫怪!这位是我失散多年,深交莫逆的兄弟。如今没想到我等二人会在此处相逢,当真是老天有眼啊!
只是不知道我这位兄弟犯了什么过错,竟然惹得众位兄弟兴师动众,大动干戈?若是我这位兄弟有错在先,那么在下带我这位兄弟向大伙陪个不是!”
说着就对着众门卒弯腰深深一揖到底。
“姜兄弟这是作甚?你的为人,我范祥信得过。既然是你的兄弟,那也就没什么事情了。”范祥望着突然间对着他们深深一揖的姜易,连忙伸出手将姜易托住,假装生气道。
而后转过身来,望着身边手持兵器,不知所措的麾下,怒喝道:“尔等还不赶快将兵器收起来,没听到某刚才所说的吗?”
那些门卒闻听,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将手中的兵器收起来,分散开来。
“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散了吧!”
望着麾下兵卒纷纷收起兵器,分散两边,范祥微微点头,旋即望着周围团团围观的行人,挥了挥手,对着众人喊道。
当下,停泻不前,通行不便的城门又再次疏通了起来。
纷纷攘攘,接踵而至,吵吵闹闹,骆驿不绝,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望着再次流通的城门,姜易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对着身旁的范祥道:“范兄弟,今日我做东,不如到醉英楼大喝一番?”
“姜兄弟的好意,范祥心领了!今日兄弟我公务繁忙,若他日闲暇,某毕当宴请兄弟,到时候定当不醉不归!”范祥望着姜易出口邀请,略带歉意的回答道。
“好!到时候定当与范兄弟不醉不归!”姜易哈哈大笑道。
望着面带笑容的范祥,联想到他今日公务繁忙,姜易道:“范兄弟,我和我兄弟二人久别重逢,今日前去醉英楼当好生畅饮一番,若此间无事,我等二人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对着范祥抱拳一礼,就和关羽一同推车向城中离去。
望着推车进城,渐行渐远,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范泽微微一笑,提起手中的兵器,向一旁走去,继续执行他的公务。
涿郡城北大街的街道上,醉英楼一如既往的坐落于此。
此刻正是醉英楼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店里的小厮们忙得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酒楼外,两道年轻的身影停立大街上,望着
火爆的酒楼。
这两人正是久别重逢的姜易和关羽。
姜易微微一叹,对着身旁手持推车的关羽道:“关兄弟,我们进去吧!”
说完,就迈步往酒楼里走去。
关羽点点头,上前将推车放在酒楼的入口处,就和姜易一同走进酒楼。
望着走进酒楼的两人,一位眼尖的小厮就快步的走上前来,哈腰点头,对着姜易道:“姜公子,您来了!”
望着眼前点头哈腰,熟悉的身影,姜易微微点点头,面露笑容的道:“今日我与我兄弟久别重逢,将你们店里的好吃的好喝的都来两份,多上几坛酒,我要和他不醉不归!”
“好呢!”小厮点头应道,“那公子,还是老地方?”
“对!还是老地方,赶紧去吧!”姜易回答道。
望着离去准备酒菜的小厮,姜易一笑,带着关羽往上楼窗户旁走去。
两人走到窗檐附近的长案旁,跪地席坐。
望着对面席地坐下的关羽,姜易开口询问道:“关兄弟,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还行!”关羽望着姜易回答道。
正当两人要再次交谈时,酒楼的小厮带着人将酒菜摆上案来。
“姜公子,您要的东西都已经上齐了,若是没事的话,小的就不打扰您两位了!”
“拿去吧!这是赏给你们的!”姜易从怀中摸出一贯五铢钱就扔到了小厮手里。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您慢用,慢用!”
望着离去的小厮,姜易拿起一坛酒,扒开泥封,对着关羽道:“关兄弟,咱们好久没有痛饮了。来,我敬你!”
“干!”
“干!”
于是,两人举起酒坛就对着嘴豪饮起来。
“哈哈、、、、、、痛快!”
放下酒坛,姜易伸手一抹嘴角的残酒,哈哈大笑道。
等放下酒坛,姜易就和关羽闲聊起来了,并将双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和对方详细说了。
“好了!关兄弟,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都要往前看,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逍遥向天笑!”姜易一拍关羽肩膀,脸露笑容,眼神灼热的道。
“是啊!姜兄弟说得不错,我们都要往前看,过去的就让它烟消云散吧!”关羽赞同道。
“姜兄弟,你先喝着,我下楼去将推车上的东西处理下,等下咱们不醉不归!。”
“好咧,你去吧,我在此等你,到时候咱们不醉不归!”姜易点头示意道。
望着离去的身影,姜易渐渐的陷入了沉思中。
人们都说天心难测,天意难求,没想到他准备离开幽州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关羽。
莫非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
天意,天意,什么是天意?
竟然你让我逃不掉,那么我就将他踩在脚下。
正当姜易入神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道急呼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姜公子,不、不好了,不好了!”
“嗯?怎么了?姜易抬起头,面带微笑的望着眼前气喘吁吁,一脸急色的小厮,询问道。
“您、您的朋友在大街上和人厮打起来了。”小厮望着眼前席地跪坐,一脸淡定的俊朗青年,喘息道。
“呵呵,那没事,我那兄弟非等闲之辈不可力敌!”姜易闻听,脸上的笑容更甚,道。
“不、不是的、、、、、、那位爷如今打得正不可开交呢,您、您还是去看看吧,不然、不然小的怕您的朋友会吃亏!”小厮焦急的劝解道。
姜易听着小厮的话,微微一惊,关羽的本事他是知道,如今竟然有人和他打得不可开交,莫非这天下猛将已经这么不值钱了么?
想到此处,姜易不敢怠慢,忙起身往发生打斗的大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