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望着那见到援军到来,突然间纵马逃窜的张燕,姜易嘴角泛起一抹森冷。
“那你就去死吧!”
只见姜易抓起悬挂的镔铁大弓,抽出箭囊里的白羽箭,弓拉满月,咻的一声,宛若坠落的火流星,刺破空气,划破天际,对着前方疾速奔跑的张燕追去。
“啊!”
长箭落下,就听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火光中,只见张燕肩窝上插着一根羽箭,嘴中发着惨叫,身体微微向前趴去,靠在马背上。
听着张燕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些乱斗不休的黄巾军将士们,眼红了,旋即纷纷大吼。
“弟兄们,拦住这些人,为大帅争取一线生机,杀啊!”
“杀!”
见到这些黄巾军将士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瞳孔血红,状若疯狂,不让他纵马去追张燕,姜易脸上露出一抹狠色。
“滚开!”
大枪快速的挥舞着,或挑,或撩,或刺,将那些悍不畏死的黄巾军将士纷纷挑开,等到他杀开一条血路时,那张燕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可惜了!”
望着消失在黑夜中的人影,姜易心中轻轻一叹。
此次没有亲手留下张燕,不知是福还是祸。
“哎,算了。若是此人当真大难不死,那也是他的造化。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若日后在遇到了,在和他做个了断吧。”
姜易将心思收了起来,抬起头望了望大营中的情况。
此刻,那些黄巾大军哪里还有一丝军容。
随着张燕的离去,死忠将士的死去,那些剩余的黄巾将士脸上流露着浓浓的惊恐,手上的兵器还在挥舞着,可是这样又怎能敌得过士气如虹的官军呢。
本来夜间的奇袭就已经令他们军心混乱,方寸大乱了,如今官军的援军又到了,加上他们的大帅张燕生死不明,又被他这一通狠杀,此消彼长之下,这些黄巾将士们又怎能不出现溃败呢。
“二弟,三弟,走,与我一起前去看看是何人率兵前来援救。”
姜易心中一叹,摇了摇头,举起手中的大枪,一拽马缰,轻轻踢了踢马腹,纵马向援军方向赶去。
“诺!”
关羽二人纷纷应诺,策马跟随在姜易的身后,身后紧随着不到百人的队伍。
“驾!”
三人三匹马,手持不同的兵器,向着援军的方向奔去。
“前方是何人领兵前来解涿郡之危?”
姜易骑在马上,借着火光望着前方率军掩杀的人影,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来人挥剑砍倒一人,听到有人喊他,遂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火光中,三人三骑率领着不到百人的队伍,挥舞着兵器,策马如飞,向着他奔来。
望着策马如飞,奔跑过来之人,来人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调笑道:“姜兄弟,不认识某家了?”
“嗯?原来子瑜兄。”姜易望着那调笑的身影,轻轻抖动着手中的马缰,使胯下奔跑的战马停下来,定睛看了看,大喜道。
“子瑜兄,好久不见!”
“是啊!”邹靖感叹道,“没想到会在这样的环境下遇到姜兄弟。”
“这两位是?”邹靖抬眼向姜易的身后看去,见到他身后形态各异的两人,脸上露出一抹惊讶,询问道。
“呵呵,子瑜兄。容我介绍,这两位是在下意气相投,义结金兰的兄弟。
这位是我二弟,河东人氏,关羽关云长;这是三弟,涿郡人氏,张飞张翼德。”姜易见邹靖询问,却是指了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分别介绍道。
“见过关兄弟,张兄弟。”邹靖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关羽,张飞二人微微躬身,抱拳行礼。
“见过邹兄!”关羽二人见状,在马上抱起拳头,微微欠身,回礼道。
“子瑜兄,此次多谢你率军前来解了涿郡的危机。”姜易见三人行完了礼,嘴角露出笑意,抱了抱拳,对着邹靖感谢道。
“兴平
,此不过是我分内之事,又何来言谢之说呢?倒是兴平你的勇武,让我惊叹不已。
这次黄巾奇袭涿郡,令刘大人万分震怒,特命我率军前来。本以为我领兵到来之时,城已攻破,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情景。若说言谢,却是我邹靖还要向兴平道谢呢。”
“哈哈、、、、、、子瑜兄说笑了。你我所为,不过分内之事耳,况且以你我的交情,又何需道谢之说呢。”姜易望着那要道谢的邹靖,却是哈哈大笑道。
“兴平说的是,却是在下矫情了。”邹靖望着大笑的姜易,嘴角也是露出淡淡的笑意,脑海中回想着这些年来,他和姜易相遇相交的点点滴滴。
“子瑜兄,此刻不是畅聊的时候,我等还是先行将这混乱的局面清理了吧,等到了城里,我在和子瑜兄畅饮一番。”姜易望了望眼前的情形,眉头微微一蹙,道。
眼下,这些黄巾军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之力了,若是在这般肆无忌惮的杀下去,搞不好真得会出事。
邹靖见姜易提醒,抬眼望了望周围的情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姜易的说法。
“子瑜兄,稍等片刻,容我去去就回。”
说完,也不等邹靖反应,就举着大枪,催马向那些惊慌失措的黄巾军将士跑去。
望着突然间策马奔腾过来的姜易,那些黄巾军脸上露出不屈,眼眸深处却露出深深的恐惧,心中弥漫着深深的无助。
就是眼前之人,杀了他们的大帅,并且率军夜袭营帐,烧了他们的粮草,还杀死了他们许多弟兄。
姜易轻轻催着战马,缓缓的来到那些黄巾将士眼前,斜举着手中大枪,眼神凌厉,气沉丹田,大声怒喝。
“尔等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若在宁顽不灵,那就休怪我姜兴平到时候心狠手辣了!”
“是降是死,全凭尔等一念之间!”
怒喝声,宛如雷鸣般,隆隆沉沉,声势骇人。
姜易手持长枪,望着那些黄巾将士们,神情冷峻,脸若寒霜。
那些黄巾将士们望着前方手持长枪,眼神凌厉,杀气森森,气势凌人的姜易,脸上的惧色更甚。
夜渐渐深邃了,时间也仿佛在此刻静了下来。
良久,从黄巾军中缓缓的走出一人。
那人手中拿着长矛,缓步而行,神情凝重,脸上透着决绝,在离姜易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抬起头望着他,大声问道:“这位大人,你所言到底是否属实?”
“嗯?”望着突然间缓步走出来,大声询问之人,姜易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若是尔等放下器械,安分守己,我所言当属实,否则的话、、、、、、”
否则,否则什么姜易没有说出来,但是那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不难猜测。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信你!”那人见姜易这般说,微微沉吟,片刻后,丢掉了手中的长矛,跪倒在地,不在做过多的顽抗。
降则生,抵抗则死,这些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只要此人所言属实,那么他们投降了,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们可以告别那整日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时刻考虑着温饱问题的岁月。
随着这人丢掉手中的长矛,场中就如同发生了连锁反应。
那些在后面观望的黄巾将士们,纷纷醒悟,将手中的兵器纷纷丢在一旁,双膝跪倒在地,等候着安排。
“兴平,这、、、、、、”邹靖望着突然间出现这么一幕,眼中露出奇色,催马上前,询问道。
“子瑜兄,容我稍后在说!”姜易见邹靖脸上露出异色,轻声道。
就在姜易准备让人将这些放下武器的黄巾将士们收押,送回城北大营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邹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人未至,声先到。
火光中,只见一骑纵马如飞,快速的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跑来。
马上之人,身披轻甲,手持长枪,脸庞俊秀,眼眸中透着一股疑惑。
望着越来越近之人,姜易转眼望向邹靖,脸上渐渐升起疑惑。
仿佛是感受
到姜易那询问的眼光,邹靖脸上神色不变,望着策马而来之人,介绍道:“玄德,我来引荐下,这位就是天使口中的姜易姜侯。”
“兴平,这位就是刘焉大人的贤侄,幽州人氏,刘备,刘玄德。”
来人闻听,抬起头随着邹靖所指方向望去。刚才他正率兵剿杀这些黄巾贼寇,突然之间响起了一道怒喝声,紧跟着这些黄巾军就扔掉了手中的兵器,纷纷跪倒在地,神情慌张。
于是他就命麾下的将士们将那些跪倒在地的黄巾军看押住,而他纵马向邹靖询问。如今见到邹靖等人,他心中却是已有了答案。
望着眼前骑在马上,面容各异的三人,刘备眼眸深处精光一闪而逝,脸上自然的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抬了抬手,抱起拳头,在马上微微欠身,行礼道:“在下刘备,刘玄德,见过姜大人。”
刘备没有随着邹靖的介绍,喊姜易侯爷,而是喊姜易大人。
这之中虽说有他的私心作祟,年轻人嘛,争强好胜,在所难免。但更多是对姜易这般年轻就封侯,露出一丝丝的疑惑。
姜易并没有因为刘备对其称呼而有所不满,相反他因刘备的介绍,心中泛起复杂的感觉。
“这就是三国之一,蜀汉的创始人,昭烈皇帝刘备刘玄德?”
坐在马上,借着火光,姜易抬起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刘备。
刘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还真不好说。
三国演义里说他,身材高大,双手过膝,两耳垂肩,目能自顾其耳。
双手过膝,这不是是猿猴么?
而且此人“两耳垂肩,目能自顾其耳”,也就是说他自己能够看得到他自己的耳朵。
这、这得多大的耳朵呢?
虽说有耳大是为福,可是这耳朵也太大了吧。纵观整个人类历史上,还真没有人能够和其相提并论。
莫非是那传说中的释迦摩尼不成?
这样一个人,又怎能说他待人亲和宽宏雅量呢?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你长得也太奇特了吧。
不是我丑陋你,而是你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前世小时候,姜易可以说是其的忠实fans。
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面的增多,姜易发现刘备并没有演义里所言的那般好,甚至觉得此人很虚伪,华而不实,也就从那时开始,他对刘备的心思也在慢慢发生了变化。不过即便如此,姜易也不得不敬佩刘备的那种坚韧。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终打下了一片基业,可以说此人很坚韧,而且他太能隐忍了。
有时候想想,就连曹操比之不及。
或许这就是枭雄的特性吧。
所以,姜易一直很好奇,大名鼎鼎的刘皇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纵马而来,端坐在马上,一身轻甲,面如敷粉,极为俊朗。身材不高大约七尺五寸,也就是170公分左右的身高。腰杆挺直,颇有威仪。双臂修长,却远非双手过膝,只能说他的臂展比常人要长些。
后世的那些NBA球员不也有很多类似于这样的状况,臂展很长。
耳朵确实很大,是个有福气的人。但如果说能自己看见自己的耳朵,还远远达不到那样夸张的程度,脸上始终露出温和自然的笑容。
“辽东姜易,姜兴平!”姜易斜眼望了望身旁的关羽和张飞,见他们表情如一,脸上同样露出温和的笑容,神色怡然,抱了抱拳,淡淡的道。
“子瑜兄,时候也不早了,你等奔波而来,也已经疲惫了,我等还是收拢士卒,先行回城休息吧!”姜易和刘备打过招呼后,就抬眼望了望场上的士兵们脸上流露出的淡淡疲倦,眉头微微蹙起,开口道。
当下,邹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见邹靖无话可说,姜易也就不在多说,领着关羽二人,慢慢收拢着士卒,押解着那些投降的黄巾将士们缓缓回城去。
夜越来越暗,晚风轻轻的吹了起来,空气中流露淡淡的刺鼻的气味。
随着众人的离去,只剩下了满地断臂残肢,血肉焦糊,断兵残垣的痕迹和在夜色下忽闪着的微弱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