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一个多小时候后,他们便已到达了案发辖区红星县。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中年民警和一个青年民警,那中年民警在看到楚凡和宋舒苑两人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送楚凡两人来的民警,一见到中年民警后,便迎了上去,面上带着谦恭地说:“杨所长,我把他们给您带来了。”
“麻烦你了啊,小张。我们所昨天晚上接到报案,都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们所。回头跟老罗说一声,我改天请他吃饭啊。”这位被称作杨所长的中年民警笑着说道。
那叫小张的民警听了后,连忙笑着说:“杨所长,您可太客气了。您什么时候过来坐坐,我们一定好好招待您。那我就把他们交给您了,我先回去了。”
“别急啊,坐下来喝杯茶再走嘛。”杨所长挽留道。
“不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办案了。”小张连忙摆手推脱着说。
杨所长本来就是面子上客套一下,见状也不再继续挽留,遂招呼旁边那个年轻民警送小张出去了。
楚凡见他们寒暄客套着,感觉一点都不像是要办案的样子,心中有些疑惑。再加上刚才听这个杨所长到昨晚有人报案,他心里适才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是越来越强烈。于是他把头凑到宋舒苑耳边,小声对她说:“等儿他们问话的时候,你态度好一点,千万别急。尤其是问到撞人的事,你一定不要太激动。”
这时那位杨所长转过头来看到楚凡正在和宋舒苑说悄悄话,顿时喝斥道:“干什么!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卿卿我我的地方!”
楚凡转过头来,淡然地望着杨所长,也不说话。而宋舒苑正要顶他几句,突然起楚凡刚才告诫她的,遂忍住了没开口,只是很不爽地瞪着那杨所长。
随后杨所长又叫来几名民警,其中还有一位女的,然后准备要分开带走楚凡和宋舒苑两人。
宋舒苑一时没忍住,嚷道:“干嘛要把我们分开啊?”
杨所长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见过审问疑犯是一起审的?”
“疑犯?什么疑犯?我们是主动报案来协助你们抓劫匪的。”宋舒苑一听,顿时将楚凡刚才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娇声喝道。
“劫匪?我不知道什么劫匪,我只知道昨天晚上有人驾车撞人后,肇事逃逸。”杨所长冷笑一声后说。
楚凡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而现在他的是,这杨所长是真的接到报案作肇事逃逸的调查呢,还是另有隐情。如果是前者,他还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们被抢劫在先,开车撞人也是有原因的,而如果是后者,那就很不好说了。
在他暗自分析问题的同时,宋舒苑也在竭力争辩着。“他们抢劫拦车,我不撞开他们跑掉,难道还乖乖让他们抢啊?”
杨所长冷哼一声,不在这里和宋舒苑纠缠,于是招呼旁边一个女警说:“小敏,带她去作笔录。记得问清楚她的家庭背景。”他心里对这对看起来很不俗,能开奔驰跑车的青年男女还是有一些顾虑的。
宋舒苑还要继续据力争,却看到楚凡向自己打了一个眼色。她这才又起刚才楚凡的叮嘱,把话吞进了肚子里,满脸不情不愿地跟着那个叫小敏的女警走了。
宋舒苑被带走后,楚凡也被杨所长和另外两个民警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很简单,和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差不多,不大的一间小屋子,里面只有一张长条桌和几张椅子,空空荡荡的,给人一种既冷酷,又严肃的感觉。
楚凡看着墙上八个熟悉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起了网上流传甚广的那句改编版本——“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心里一阵暗叹,没到自己也有机来验证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
杨所长和另外两个民警在长条桌前并排坐下,然后又让楚凡在他们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后,便开始了审问。
“叫什么名字?”杨所长冷冷地问。
“楚凡。清楚的楚,平凡的凡。”楚凡平静地答道。他虽然知道现在不是调查他们被打劫的事,而是在审问他们撞人,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把人往好的方面,认为这个杨所长只是接到肇事逃逸的报案,现在还不清楚抢劫的事实而已。他以为只要自己等下把事情的经过叙述出来,应该就没什么太大问题,所以心里并不怎么担忧。
“籍贯,家庭地址,父母从事何种职业?”
继续问道。
楚凡心,这还真的是查户口来了。不过还是如实回答说:“S省清水县,家住清水县XX路XX号,母亲个体经营者,父亲医生。”问得简单,他回答得也简单。
杨所长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不是本地人,而且听起来也没什么家庭背景。于是他开始直奔主题地问道:“昨晚,也就是2X年4月21日晚上十一点左右,你和你朋友是不是驾着一辆车牌号码为XXXXXXX的奔驰跑车从大新路经过?”
“是的。”
“你们有没有撞倒一名男子?”
楚凡顿了一下后,还是答道:“有。不过……”
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杨所长挥手打断了。“你只需要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说,便于我们作笔录。”
楚凡心里开始隐隐有些担心起来,这种类似的问话陷阱,电视上演得太多了,即使这是自己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的事,但却并不显得陌生。只能回答是或否的问题,有太多章可以做了。
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位杨所长,开始揣测起他的用意来。难道他和那几个劫匪是串通好了的?不然昨晚怎么有人报警呢?那时候根本就没别人在现场。
“你们有没有下车检查伤者的情况?”杨所长继续冷冷地问道。
“那是劫匪,我们不能下车。”楚凡这次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只回答有或没有,而是直接说出了由。
“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杨所长不悦地再次强调了一遍。
“我们没有由在生命财产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还要下车去。”楚凡几乎已经肯定这个杨所长是故意给他们编织罪名,所以也不准备配合了。
“啪!”杨所长终于被楚凡的态度激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
楚凡平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给他记上,没有!”杨所长见他不说话,转头对旁边正在做笔录的民警说道。
“你们撞人之后,没有检查伤者情况就直接逃离现场。你知不知道这是肇事逃逸!”杨所长转过头大声地冲着楚凡说道,似乎通过这种声音上的气势来震慑楚凡。
可惜楚凡的表现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楚凡一脸淡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抢劫,我们为了逃跑,迫不得已地撞了人。”
“抢劫?你有证据吗?”
楚凡了一下,自己确实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唯一的证据都在那几劫匪那,他们当然是不交出来的。不过他反问道:“那我们肇事逃逸,有证据吗?”
“受害者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还有目击证人看到你们肇事逃逸。”
楚凡心中一凛,那受害者自然是平头男了,而目击证人不用说就是那几个同伙,看来这这杨所长果然是和那几个劫匪串通一气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目的是什么,是单纯地报复,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杨所长见他没有说话,以为自己已经震住了楚凡,心这些小青年就是好糊弄,于是又说道:“肇事逃逸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和你朋友抓起来。不过现在经受害者一方要求,你们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楚凡一听,果然是另有目的。哪里听说过犯了法,还能经由受害者请求,就免除刑事责任的。法律一向都是一是一,二是二,奖罚分明的,不可能出现这种还有选项的选择题,因此楚凡断定这个杨所长别有用心。
“还有什么选择?”他故意问道。
“只要你们肯赔偿受害者一笔医药费就可以了。”
原来是为了要钱!难怪他要故意给自己扣上肇事逃逸的罪名,来就是为了逼自己就范,好讹诈一笔钱。
楚凡的确实没有错。这杨所长与平头男彼此认识,以往平头男一伙做案也没少受他的庇护,而他自然也没少拿好处。这次平头男被车撞了后,他的同伙立刻便打电话给了杨所长,让他利用职权以肇事逃逸的罪名把楚凡两人抓起来,以图报复。可杨所长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报复没有丝毫意义,于是利用这次机敲一笔钱。他这肇事的一方既然能开奔驰车,那自然是有钱人了。有钱人都是怕麻烦,不喜欢惹事上身的,出点钱解决问题,应该很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