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干终于得到了最新的情报,只是这个情报让他差点没抓狂。
什么,韩望居然欺骗自己,去和女真勾结?
可恶!
杨再兴一个人护送着韩望,去了女真大营?
疯了!
对方通过信鸽通讯,暗中增兵的事也被知道?
我去年买了个表!
萧干最终冷静下来,特么的小狐狸肯定想借女真人的手吃掉劳资,然后趁机偷袭燕京,和女着平分大辽。想得美啊!
慢着,既然韩望有备而去,那么说不定柳暗花明,或许可以利用下宋金之间的矛盾扭转战局。
萧干调来地图,仔细勘查之后,凭着对奉圣地理位置的熟悉,一掌击在桌面,大吼一声“天助大辽!”
“传令拿都故意惊扰女真,引其追击,同令蒲爱马全速撤兵至澜泉河谷以东,务必在河谷内固守三个时辰”
澜泉河谷地形复杂,且女真刚刚打下奉圣,对地形地貌不熟悉,极有可能盲目冒进。
就在这种九曲回肠的河谷,歼灭斡鲁和宗望的军队,再回师吃掉韩望。如此南北大敌皆除,必将迎来大辽复兴的圣光。
在诡异的夜晚,奉圣战局猛然间风云突变。
“蒲爱马三万辽军极速后撤,波烈敖博,萧格里亚亦分头向东南逃窜。”
这一条军情炸的金帐之中一片迷茫,走露了消息!
面对即将要飞走的鸭子,宋金两方比武的事情马上烟消云散,肉都没得吃,打个鬼啊!
宗望,斡鲁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当即双双请战。
阿骨打还是智高一筹,立即嗅出一丝危机,“走露消息?可是我军出动过早?”回答是没有,女真军纪严酷,不可能主将未归就轻易出兵。阿骨打不由得看着韩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韩望不由得想起那个模糊的影子,可别是自己队伍里出问题了。
就在这时,侍从来报,连胜军信使有紧急军情面交韩望。韩望示意杨再兴去营门接待。
密信简单:冯亮泄密,辽军欲走。
劳资费尽心机才寻找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被他出卖了,吐血。
这个冯家得长子,老爹忠厚善良,娟娘贤惠孝顺,在边军也做到了副都头,这么好的一个家,居然去当乐辽国细作,王八蛋!
斜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泄密问题八成出在宋军这边。故意问,“爵爷,泄露军情只怕你连胜军脱不了干系吧!”
这时候,韩望尽可能使用了柔和语气的外交辞令“我军只是在日常反谍过程中缉捕一名辽方细作,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任何情况在下不便透露。”
嚓,这还要调查?欺负俺们没文化吗,要不再接着打一场!
韩望的这个表态,已经坐实了辽军疾退的真相,原来连胜军内部有人反水,在最关键的时候将机密泄露给萧干。
十几双愤怒的眼睛韩望,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到嘴的肥肉飞了,你赔得起么?
宗望和斡鲁再次请求追击,阿骨打虽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同意了。宗望和斡鲁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统帅,敌方争先恐后的逃窜,应该没问题吧。“辽军狡诈,慎之!”
宗望和斡鲁得令就要出帐离去,韩望也趁机上前给阿骨打抱拳致意,“阿骨打老英雄,既然局势大变,小子理当速回军中周全。”
萧干的逃脱,为让阿骨打意兴阑珊,对韩望已不再关注,说“花蜜儿,去送送韩爵爷。”
政治和外交都是他娘的虚伪,当面一套,背后一刀啊!
老家伙没糊涂,为了让韩望放心离去,特意派了最信任的小孙女花蜜儿护送,免得军中某些缺乏脑子的莽汉,干出袭击使者的事。这样也避免了韩望孤注一掷,玉石俱焚的恶劣局面出现。
尤其是蒲家奴,斜也等视韩望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少壮将领,跟随着三人一起出了营帐。
斜也不知怎么下意识看了一下耶律大石的位置,一阵寒气笼罩全身。
人呢?!
蒲家奴还没意识到,问他“谁?”
斜也指着一侧孤零零的木桩怒吼,“耶律大石呢?!!”
蒲家奴吓了一跳,靠,还真是,现在空荡荡的,毛也没有一根啊。
这一声把大家都惊动了,就连阿骨打也出来看望。耶律大石居然消失了!
斜也一把拉过门外侍卫,指着木桩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那名侍卫吓得魂不附体,因为耶律大石被反捆在木桩上,所以意识里就认为绝对安全,加上金帐内气氛热烈,就把耶律大石忽略了,到如今还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消失的。
金军大营一下子沸反盈天,最后在距离金帐数十丈外的马棚边发现了被打晕的马夫,点验数量,少了一匹马,这才确信耶律大石的确逃跑了。
阿骨打看看木桩,又看看韩望,最终说了句,“萧干要紧”便回帐去了。
韩望和杨再兴笑笑,趁着乱哄哄的时机,带着花蜜儿飞驰出营,杨再兴向夜空南方射出一支三花聚顶烟花,召集特种部队向南集结撤离。最后一直离开三里路,韩望才和花蜜儿告别。
杨再兴眉飞色舞地说,“今夜的变故可真够多的,估计女真的将帅们快被气疯了。”
韩望看着东边,说“萧干这个家伙,居然给连胜军下了间谍,了不起!”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就是如何处理冯亮,这个还真的为难。冯河、娟娘对自己有活命之恩,但是冯亮明显是叛国投敌的罪名,依律凌迟,属于十不赦的罪名。
终于知道为什么,冯亮第一次见到自己为什么那么冷漠和距离了,这是间谍特有的谨慎和防备心理。自己不便出面,只有交给韩世忠、野狼他们处理了。
野狼和韩世忠也是分外头疼,这个冯亮家和韩望的特殊关系,处理起来非常棘手,故此野狼队参与缉捕的反谍部下达封口令,同时单独关押冯亮,把他隔绝起来。
野狼问“说吧,什么时候为契丹做事的?”
冯亮突然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嗬嗬嗬,总是死罪一条,说与不说,对我有区别吗?”
野狼上前一拳打在他小腹处,怎么刑讯逼供让人痛不欲生,野狼作为谍报部的老大自然驾轻就熟。
简单的刑罚手段用过一遍后,冯亮遍体鳞伤,却咬紧牙关不吐一词。年纪轻轻的冯亮居然也能抗的住,倒是有些本事的。
“死间?”野狼用冷水泼醒了冯亮,赞许的看着他。
冯亮痛苦的笑着说“野狼,别费心了,你什么都别想得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