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了一顿很温馨的饭,薛洋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吃过饭之后,张朋出去买菜,阿珍则在家里收拾屋子,准备中午做一顿好吃的,而薛洋则带着月儿去街上买炮放炮玩去。
这毕竟是过年嘛,新年新气象,无炮不成年。
留黄市有一个叫做“老广场”的地方。
那里汇聚着整个留黄市老一辈人的记忆,尽管现在已经创建了很多广场,各种各样的广场,但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老广场都是人流量最大也是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
大过年的,长辈们带着孩子买炮玩炮也都是去老广场。
那里有很多小摊贩凌晨三点就起床去争抢位置了。
而当薛洋带着月儿来到老广场的时候,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
老广场上有很多人,到处都充斥着嬉笑声以及炮竹声,还有因为炮竹太响而同样响起来的汽车、电瓶车的警报声,因为大家都喜欢带着小孩子来这里玩,所以这里的汽车也非常多。
打眼看去,整个广场上全都是人,一些有恶趣味的孩子都围在喷泉旁边,将点燃的炮竹扔到喷泉里面,若是炸了必然能将水花炸得很高,哪怕水流溅到身上也开心得要命,而有些因为炮竹的质量不好,入水即灭,就算炸了也是闷响,就会被人嘲笑为放闷屁。
看着这热闹到了极点的广场,薛洋不胜唏嘘。
小时候薛洋最害怕的就是见到这样一幕,因为他是孤独的,是流浪的。
但是现在,薛洋却可以加入其中。
薛洋看着兴奋得小脸儿红扑扑的月儿,笑道:“小月儿,走,带你买炮去。”
薛洋带着月儿来到其中一个摊位前。
红蜘蛛、黑蜘蛛、窜天猴、小猫拉屎、*、呲花……
薛洋笑道:“月儿,随便买,想玩什么买什么。”
“真的啊。”
月儿因为还没有工作还在上学,所以零花钱很少,每次到了过年都只能随便买几盒,不能买太多,而且因为阿珍比较害怕她出事儿,所以在这方面控制得也紧,如今跟着叔叔一起出来,倒是可以尽情地胡闹了。
月儿兴高采烈地拿了几盒擦炮以及几盒摔炮,而就在薛洋准备付钱的时候,旁边有一道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
“呦呦呦,这不是咱们班黑社会生出来的白莲花女儿吗?张月儿不是说自己初中绝对不谈恋爱吗?怎么着,这不仅谈恋爱了,还傍上社会人了?”
当这句话传出的时候,薛洋的脸色立马出现了变化。
即便是一个傻子也知道这忽如起来的声音是冲着月儿来的。
薛洋自忖屌丝了一辈子,所以现在变得很强大了,但是脾气也非常好,这是屌丝的特质。但是薛洋好不容易有了家的感觉,认了一个哥哥认了一个嫂子,如今带着乖侄女出来玩儿,却有人骂月儿。
如果这声音出现的时候侮辱的对象是薛洋,也许薛洋可以心平气和地与对方交流,但这声音侮辱的对象却是月儿。
薛洋的目光与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薛洋扭头,只见有两女一男正缓缓从一旁的摊位上走过来。
其中一个女孩虽然浓妆艳抹,但一看就知道是还没有成年的学生,听起来似乎与月儿是同学。那个男人的年龄却足以给这个女孩当爸爸了,但是两人搀在一起的样子却像极了情人。
另外一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女孩倒也还算正常,怯生生地跟在这两个人后面。
见状,薛洋皱眉道:“月儿,他们是谁?”
月儿在薛洋身边低声道:“那个化浓妆的女的,是我同学,我们班里的混子,一直看我都不顺眼。那个老男人好像是她的情人,很有钱,据说还投资了我们学校。”
薛洋顿时觉得有些恶心,读书的地方虽然不是圣地,但也不该发生这么恶心的事情。一个投资读书地方的人,与一个读书地方的女孩成了情人关系,这未免太令人恶心了,而且这还是大过年的,他们为什么不回去陪一陪自己的家人呢?
薛洋问道:“另外一个女孩呢?与他们也是一伙儿的?”
月儿道:“另外一个女孩是我们班长,也是我们班的班花……不过,她爸爸欠了那个老男人钱,所以那个老男人就用这个威胁班花,让班花整天跟在那个女混混后面伺候她。”
哦?
看来这个禽兽倒是真的很爱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学生啊,否则放着班花不糟蹋,为什么跟一个女混混?
薛洋这个思想虽然有些鬼畜,但却也想到了正题上。
薛洋扬眉间,三人已经走了过来。
女混混趾高气昂地看着月儿,然后不屑地扫了薛洋一眼,道:“小月儿,曾经我给你介绍富有的成功男人,你给老娘装清高,还说自己初中不谈恋爱,更不会做别人的情人。怎么着,今儿你这都被我撞见了,还否认呢?嘿,不是我说,你这小娘们儿平日里装得还挺像样子的,没想到暗地里就在这儿会情郎呢?你不找富豪不找同学,感情你好这一口?这家伙长得又丑穿得又土鳖,你丫口味挺重啊。”
嗯嗯嗯?
WHAT??
这家伙长得又丑?
又丑?
丑?
薛洋瞪了瞪眼睛。
你丫说我土鳖也就罢了,说我丑?
哦谢特!老子虽然长得普通了一些,但也不是丑好不好?
老子哪一点丑了?
见薛洋瞪起了眼睛,女混混也瞪了薛洋一眼,道:“你瞪什么瞪!怎么,嘚瑟你眼睛比我大是不是?老娘的眼睛可比你大多了!土鳖!”
对于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一口一个老娘自称,薛洋简直世界观都崩坏了。
周围人流很多,此刻更是汇聚到一起指指点点。
薛洋登时冷笑起来,道:“你家里人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薛洋本来还想要解释一下自己与月儿的关系,免得别人误会月儿,但是看这个情形,即便自己解释了,这个女混混也肯定不会相信,不仅不会相信还会骂自己窝囊废不敢承认没出息,甚至要继续连累月儿。
所以薛洋直接爆发了。
薛洋往日里的好脾气被消耗殆尽。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场戏也越来越显得丢人了。
月儿的小脸儿也被羞辱得红扑扑的。
女混混不屑地看着薛洋,道:“土老鳖,你这个年龄,也就只能哄一哄张月这个年龄的傻B了吧?你也不看看自己那个样儿,有什么资格管我?我的家人是怎么教我的?你的家人是怎么教你的?”
只有真正的孤儿才知道,当有人提及自己的家人的时候,那是一种非常刺痛的感觉。
对于孤儿来说,家人就是内心深处最大的一块伤疤。
如今薛洋被一个女混混当众嘲讽,登时觉得整个人面子都挂不住了。
见薛洋气得浑身乱抖不说话,女混混冷笑地晃了晃手上的钥匙,道:“张月,不是我说你,你就算要傍社会人,怎么着也得像我一样傍一个有钱人吧?你看到我手里的钥匙了吗?我男人的车钥匙!路虎啊!路虎你懂不懂?价值一百多万的路虎,你男人赚一辈子也赚不来,知道吗?你懂得吗?”
薛洋冷哼一声,冲着那个胖大叔道:“你怎么看?你不准备道个歉?”
胖大叔显然没有摆出低姿态的想法,不屑地道:“雅雅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土鳖,能不能别在这里装B啊?我真是头都疼了。”
薛洋这次倒是不抖了,而是直接被气笑了。
薛洋冲着月儿笑道:“小月儿,你是不是很想放炮?”
月儿虽然不知道薛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恩呢。”
薛洋笑道:“广场人是不是很多?”
月儿环顾四下,道:“嗯呢。”
薛洋笑道:“所以在广场放炮是不是容易炸到人?”
月儿道:“嗯呢。”
薛洋笑道:“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没有人的地方放炮?”
月儿道:“嗯呢?”
薛洋故意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笑道:“那么,究竟哪里没有人呢?”
最后,薛洋看向女混混刚才指着的路虎车,笑道:“那个车里面没人,我们去那个车里面放炮去好不好?在那里面放炮,一定很有趣味对不对?”
月儿知道薛洋是个能量很巨大的人,并不害怕女混混以及女混混身边的老男人,当即抬了抬白生生的小脸儿,笑得天真烂漫,道:“好啊。”
薛洋笑着给摊贩扔了三百块钱,然后抱起一个三十六响的烟花,拿起火机直接点着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薛洋想要做什么,而且用手拿着烟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但是当薛洋将烟花箱子的发射口对准那辆路虎的时候,所有人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中年大叔也脸色一变。
只是就在大叔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烟花的导火线已经烧到了*里去,只听轰隆一声,一道彩色的烟花便狂猛地轰在了那辆路虎车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得“轰轰轰轰轰”!
三十六响的烟花,连续三十六炮,无一例外,全都轰在了那辆路虎车上。
瞬间,那辆路虎车开始发出响亮的警报声,其余的车辆也都被引发了警报声。
这边的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了,越来越多的人汇聚过来。
华夏从来都不缺少好事儿之人。
很快,薛洋之所以轰炸路虎车的缘由就在人群之中传开了,所有人都觉得薛洋做的实在是正确到了极点的事情。
虽然人们没有胆量做这种事情,但是看到薛洋做这样的事情却忍不住要拍案喝彩了。
“好!兄弟,炸的好!让他们狗眼看人低!”
“哈哈哈,打土豪了,打土豪了!”
“这种事情可真是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