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睿看都不看云金钰一眼,直直地瞥了一眼云重紫,那目光里只有宠溺,但看在云金钰眼里份外刺眼,她的心猛地收紧。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慕君睿这么近,还是借着云重紫的光,她知道若不是云重紫在,他是不会来的。
眼前这个令自己怦然心动的男子,那些不能寐的晚上,她一心念念不忘的都是他啊……
明明靠得这么近,可是心那么远,就是伸出手都是那般没力气碰触到他,这些都是拜云重紫所赐!
见慕君睿不接,云金钰也不觉得尴尬,撑着力气举在半空,“这酒没毒,我可不像三娘子那样在饭菜里给我下药。”
云重紫听她这么坦白,也坦然地笑起来:“侧妃娘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的。我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能力,这太子府可不比咱们府上……”
她抬眼挑衅道:“就是在咱们府上我也没害过你不是!”
云金钰一声冷笑,“云重紫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别以为你骗得了郡王,骗得了其他人,但是你那些害我的事,怎么可能骗得了我!”
说着,云金钰抬手就把手中的酒泼到云重紫的脸上,这酒果然带劲,火辣辣的。
慕君睿心中动了怒气,冷眸狠狠地瞥向云金钰,森然道:“我不打女人,但伤害我的女人必然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刀,忽然扔在了石桌上,“看在你只是泼酒的份上,就割一根手指头,算是赔礼道歉了。”
云重紫低着头抽了抽嘴角,慕君睿不打女人,那他之前难道是摸她的屁股吗?
云金钰脑子嗡地一声,她倒不信慕君睿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但是想到慕君睿说云重紫是他的女人,她的心就好像被夯重重地锤了一下,整个人都僵硬地挺得笔直。
“郡王,你方才说什么……”
“他说要你的一根手指啊。”
云重紫好心地提醒她,但却不重复慕君睿的话,狗急了会咬人,她看得出云金钰已经黔驴技穷,若是告诉她这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不是!”云金钰吼了一声,“不对,云重紫你是不是给郡王下了什么药,才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不然他为何处处袒护你。哦——我想起来了。”
云金钰忽然恍然大悟,“上次你在我们府上要割肉,郡王就在场,根本不是什么凑巧来的,而是来帮你的,还有之后的几件事,哪件事不是他出手帮忙,你个贱人!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
云金钰嘶吼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歇斯底里地近乎疯狂,“郡王,你不知道云重紫她的手段有多狠,先是割我的肉,又陷害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把我的双腿打断,就是让我嫁给太子,可是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她要让我生不如死啊……太子每九天都给我放一次血来救给他,我已经快支撑不住了,郡王,求求你救救我……我真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慕君睿只是淡漠地垂下眼帘,声音冷酷又无情的揭穿所有的真相,“你说的我都知道,还有一件事我想你是搞错了,上次你和陌生男子幽会是我做的,与三娘子无关,都是你自找的。”
云金钰耳畔传来一声噼啪的脆响,好像什么东西碎了,亦或是她坚信的假象被慕君睿揭穿了事实,所以她把一切的事都怪到云重紫身上,根本是很错了人?
“我不信……我不信!你不可能这么做!”云金钰固执的摇起头,身子往后躲,“你怎么可能会害我呢!你我无冤无仇……”
“是啊,你我无冤无仇,又不相熟,你为何要约我去破败的屋子里幽会?你想做什么,还需要我点明吗?”慕君睿的气场忽然凌厉起来,冷冷地瞥着眼前发狂的女子,“你说三娘子害你,若不是你一次次挑衅,又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以你的资质,太子是根本不会娶你的,你给太子换血也是你的福气,就是死了也是为国捐躯,我想太子是不会亏待你,还有你们府上的。”
慕君睿说完面露不耐,对云重紫挑了挑眉,柔声道:“扶我回去吧,这怪吵的。”
云重紫只说了一句话就被云金钰泼了酒水,也懒得和她废话,不想慕君睿到是先动了怒,直接扔了一把刀子出来,她心中觉得好笑,原以为云金钰能有点新鲜花样,原来是给心上人诉苦来了,然而不成想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反倒碎了一地芳心。
她冲着云金钰不冷不热地说道:“大妹妹,现在你可知怪错了人?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你你以后安心得跟着太子好好过日子,也算是报答侯府对你的养育之恩。”
云金钰见云重紫要推着慕君睿走,忽然尖叫一声,“不,不是这样的……我话还没说完……”
她是真受了刺激,脑子有些乱糟糟的,身上有气无力却还是能忿然起身扑向对面,慕君睿坐在轮椅上躲闪不及,就被云金钰整个人都贴上来,扑在自己身上哭诉,“郡王,你可知道我对你的情意,自从我第一面见到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我知道我如今已经不配做你的女人,但请你看在我的一片情意,你能不能把我带走,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求求你……”
云金钰声泪俱下,连云重紫也看呆了,这女子动了情还真是有勇气,可惜她找错了人。
慕君睿又恼又怒,饶是不打女人,也见识过云重紫的无赖,但常来常往的大家闺秀都是矜贵羞涩的,哪里像云金钰这般嫁为人妇不说,还破罐子破摔地直接扑过来。
“滚!”慕君睿低吼了一声推开身上的人,云金钰向后一退,直接跌到在地。
云重紫正要上前说两句什么,就见远处有一抹靓影走到近处了,想来应该是看到方才的一幕才匆匆走来。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戏的人终于来了。
云重紫也就不急着离开,坐在石凳上叹气安抚道,“大姐姐,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已经嫁给太子了,就不要再朝三暮四了,早知你爱慕的是另有其人,就该早点说出来让夫人为你做主,你这样突然扑到郡王身上,你这不是破坏太子和郡王兄弟俩的情意嘛。以后传出去又让郡王如何自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