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裳的心思,凡事欺辱过她的人,她必定会下手铲除。
云裳不对付她,并不是因为自己没害过云裳,而是云裳只挑软柿子捏。
慕君悦以为捡到了一枚好棋子吗?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以慕君歌阴晴不定的性子,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经此事,云重紫似乎闻到了血腥的来袭,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回是由云裳拉开了皇子争斗的序幕……
云重紫又唤来达魁,见他面色沉沉的,连话都没问就让他走了,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心情郁闷难当。
达魁当云重紫是半个主子,见她不问反而急了:“云姑娘,你是不是知道甘娜公主会被人害。”
“我又不会算命怎么会知道。”云重紫懒懒地回答。
达魁涨红了脸,“主子说你是最像他的人,他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看不出来。”
云重紫哼了一声,把手中的书扔下,“那你应该去问你家主子明知道甘娜做蠢事,为何不拦着!”
提甘娜就觉得一肚子火,要说起关安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达魁噎住,默默道:“公主要被送回大金。”
“我要是知道甘娜害我弟弟,我怎么可能不拦着,就是不拦着也要把甘娜往死里陷害,她本来挺聪明一个人,和云裳呆久了反而被人利用,活该你家主子不拦着,成了弃子又怪谁。”
云重紫冷笑,“甘娜回大金利人利己,说不定大元的皇帝还要放鞭炮庆祝呢。”
达魁也知道云重紫是对甘娜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像主子的那股狠劲,早把甘娜喂狗了。
他也就不再多说话,只是不知道甘娜公主回国,只怕会更惨。
另一处的当事人甘娜,已经哭了足足一上午,跪在关安哲的门前不起来,“王爷,求求您不要让我回大金好不好!”
屋里的人没有说话。
“王爷,娜儿知错了,可是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啊,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屋里应该没人吧?悄无声息的,静得连雪落下的声音都听得见。
大雪无痕,银装素裹,房门前的雪地前跪着小小的声音,不畏严寒的哭泣着,连声音都嘶哑了。
甘娜反反复复就是那些说词,她见屋里的人不为所动,她却坚持不住地猛地站起身,一脚踢开房门,大喊道:“关安哲,我不回大金……”
话还没说完,一个本书劈头盖脸地扔在她脸上,一道低沉的男声无情地呵斥:“滚!”
比起书打在脸上,甘娜的心更疼。
这样一个无情又冷酷的男子,她爱了这么多年,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只有一个滚字。
甘娜的脸一片火辣辣的疼,她中了毒,当夜就请太医去诊治,可是太医说毒可以解,但脸是保不住了。
她也不再奢求什么,只盼着能得到关安哲的一句体贴的关心,可是什么也没有,反而是他冷冷的命令:回大金。
“关安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甘娜的泪浸满伤痕,“为了你,我可以和亲,为了你,我说动父汗助你成就大业,为了你,我低声下气,得不到你的爱都无所谓,可是你怎么能对我冷言冷语!”
她的心好痛。
一直不为所动的关安哲才从另一本书中抬起头,目光森寒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厌恶,没有悲愤,只是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这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不曾逼迫你一分一毫,本王也不稀罕你廉价的爱。”
仿佛是一支箭,嗖地一声射进了自己的心里。
甘娜看到自己的心上破成一个大洞,可是痛得已经没了知觉。
她应该说他冷酷无情吗?
可是她爱的不就是他的这个样子。
真是贱呵,早死早托生吧。
两行清泪划过脸庞,甘娜捧着还没死透的心问:“若是云重紫呢?你也这般对她吗?”
这句话,像是触犯了眼前神圣之人的禁忌,关安哲目光一寒,掐住面前女子的脖子,冷冷道:“你不配和她比,滚!”
胳膊一甩,如脱了线风筝,那柔弱的女子就被扔出了门外。
嘎嘣一声脆响,甘娜也分不清是肋骨断了,还是心碎了。
还能说什么呢?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回大金,比留下来会更惨,要么嫁人,要么被唾弃。
有些战场是男人的,不会因为小情小爱而失了分寸,甘娜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父汗不会因她破坏和关安哲的盟约。
关安哲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值得为他奋斗,也值得一个女人飞蛾扑火。
她是飞蛾,关安哲是火,那云重紫又是什么?引得那团烈火乱了分寸。
输了的人总是疑惑。
甘娜想,也许自己就根本没赢过。
到了小年这一天,大元除了皇族外,所有的宗族公侯都被列请在狩猎名单之上。
其中就包括德容郡主。
听说那可是皇帝亲自点的名。
领旨后,云重紫的眼皮就一直开始跳,她问向芍药:“到底是左眼跳灾?还是右眼来着?”
“你那是昨晚上没睡好。”
芍药把新作的大氅系在云重紫的脖子,嘱咐道:“不过骑马打猎之事最要小心为上,前个儿又下了大雪,可不能伤着自己。”
“是,芍药姐姐说的是。”云重紫捏了捏她的脸,“芍药姐姐越发像老妈子了,我看过了年就把你嫁出去算了。”
也不知是云重紫捏红了芍药的脸,还是芍药本身脸红了,她娇嗔地跺了跺脚,“又胡说,整日没个正行,我看你应该早些嫁出去,让你的夫君好好管教你,也省得你说我啰嗦。”
“我少说还要再等上几年,你等得及?”云重紫桀桀地怪笑两声,“就算你等得及,有的人可等不及呀,你说是不是阿甲?”
云重紫冲着没人的半空忽然问道,芍药脸上更红了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气又急,“又来编排我,你快些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