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又抽掉了三支烟之后,两人终于大胆的确认,‘越狱计划’已经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程度!只是病房里已经烟雾缭绕,活生生就是一火灾现场。
两人刚刚松了口气,却听到外面一间病房里传出断断续续,微弱的咳嗽声。
“彪哥,是小玄子吧!”仲贤一愣。
“嗯,我去看看!”
冷彪匆匆翻身下了床,略显紧张的道:“咱们刚才抽烟太多,这小子大概被呛醒了!”
“哎!——”仲贤急忙喊了声:“彪哥,你背着我一起过去呀!”
“你老实待着吧!”冷彪又板起脸:“刚才不都说好了吗,你不能走路之前,不许乱动!”
“喂,你不会这么死脑筋吧?”
仲贤苦着脸,泪汪汪的道:“自从醒了之后,我还没看一眼小玄子呢,再说,我又不是想逃走,只是去外间,这也算没离开病房啊,求你啦,彪哥。”
冷彪这才返回身来:“行了,别嚷嚷了,臭小子,只准破例这一次啦!”
“多谢彪哥!”仲贤立刻眉开眼笑。
冷彪轻手轻脚的扶着仲贤站起身,却狐疑的道:“对了,你说叶玄这小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啊?”
“不会吧?”仲贤莫名其妙。
“那为什么,今天早上这小子晕晕乎乎的说,他不是叶玄,是你那只贼鸟小玄子?”冷彪背起仲贤,轻轻掂了掂,向门外走去。
仲贤顿时恍然,这才想起彪哥还不知道叶玄的事情。心下不由一阵心酸,哀声道:“彪哥,叶玄已经。死了。”
“啊?!——”
冷彪浑身剧震,两腿一软,险些把仲贤扔到地上。
听仲贤大致讲了讲,从昨夜到今天凌晨的遭遇,冷彪也难过的直抹眼泪。毕竟叶玄从十几岁就跟随着他,风风雨雨闯荡了这么多年。而且,过了年叶玄才刚满二十岁,正值黄金年华,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死了。
不过伤心之余,冷彪也似乎有些发傻,瞅着床上躺着的小子,不知道这究竟是谁了。
按照仲贤所说,这应该是叶玄的身体,加上小玄子的意识,所组成的一个全新的生命体。如此诡谲的事情,恐怕普天下也没人见识过,冷彪自然一时接受不了,恍如梦中。
叶玄明显很虚弱的样子,几乎一直是半昏迷状态,刚才受到烟气的刺激,才浑浑噩噩醒了过来。
“贤哥。彪哥。”叶玄微微睁开眼睛,好半天才看清身边坐着的两个人。
“小子,你感觉怎么样啊?”冷彪点点头,轻声问道。
“还行吧。”
叶玄艰难的咧嘴笑了笑,弱弱道:“前一阵。刚醒的时候,老是觉得天旋地转。现在好多了,就是。浑身没劲儿,动弹不了。老想睡觉。”
“喂,别说那么多了,休息一会儿。”仲贤急忙打断了叶玄,看得出,他每说一句话,都是费了很大力气。
“我没事儿的。”
叶玄又露出笑意,微微喘息着道:“贤哥,一看见你。我心里就特别踏实,看样子,你恢复的很快啊。”
见叶玄很乐观的样子,仲贤心下大感欣慰,点头道:“嗯,等我再恢复一点,就可以用真元帮你调息了,你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谢谢贤哥。”
叶玄立刻现出欣喜的神情,拼着全身力气道:“贤哥就是。牛B啊。小弟对贤哥的景仰。犹如滔滔长江之水。连绵不。”
“我靠,你快省口气吧!”仲贤一时气乐了:“臭小子,都奄奄一息了,居然还惦记着拍马屁,我TM真服了你!”
叶玄立刻露出一抹坏笑:“贤哥,你不是很喜欢别人拍你马屁么?”
“去!少败坏我的名誉!”仲贤嘴上责怪,眼中却满是笑意。
冷彪也有些忍俊不止,不过瞅着叶玄的脸,又笑不出来,讷讷的道:“这确实不是叶玄,那小子还没学会拍马屁呢。”
正说得起劲,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仲贤和冷彪急忙扭头看过去。冷彪倒是不动声色,仲贤却吓得一抖!进来两个护士,最前面的赫然是——‘女张飞’刘姐!
“喂!——”
果然刘姐一进门就暴怒不已,厉声斥道:“你们这是要干嘛?想啊!”
看见刘姐的第一眼,仲贤脑袋里就轰的一声,心下叫苦不迭。
他可算见识了这‘女张飞’的凶悍泼辣,今天早晨,这厮率众群殴那个死人妖的暴力场面,仍然还历历在目。
当然,仲贤并不是怕刘姐故技重施,给自己也来一顿痛扁,毕竟自己还没那么大罪过,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冷彪。
仲贤深知彪哥的脾气火爆,纯属那种炸药包的类型,平时看起来倒也没什么,但只要溅出个火星子,那可是一点就炸的!也是今天一大早,冷彪不就因为一个香炉,一时冲动险些对陈婧痛下重手吗?
可想而知,万一冷彪跟刘姐呛起火来,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一个是超级猛男、一个是顶级悍妇,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我靠,这二位还不得联袂上演一出‘火星撞地球’的大戏呀?仲贤简直都不敢想下去,只能祈祷仙子姐姐保佑了。
不过仲贤也知道,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越怕什么,它就越来什么。而眼下的剧情,似乎也正在向自己最担心的方向发展着——眼瞅着这位‘顶级悍妇’刚一进门,就已经怒不可遏了!
“你们太嚣张了!咳咳!。”
房间里充斥着的烟草味道,显然让刘姐又惊又恼,又无法忍受,剧烈的咳嗽着,继续训斥道:“竟敢在病房里吸烟?简直是无法无天!咳咳。咳咳!”
“刘护士,你千万别发火啊。”
仲贤趁着刘姐咳嗽,赶忙抢着解释:“实在对不起,都怪我们一时疏忽,忘记了这事儿,我们一定知错就改。”
“少给我找借口!”
刘姐却不依不饶继续发飙:“病房的规章制度、处罚条例都贴在墙上,那么大的字,你们是没长眼睛,还是不识字啊?我看你们就是明知故犯!不罚你们款,你们很难受是吧?”
“刘护士,我们确实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们认罚还不成么?”仲贤生怕冷彪插嘴,急忙又抢着道。
“你很有钱是吗?好啊,那就按最重的标准罚!”
刘姐仍然没有罢休的意思,瞪着仲贤又大声质问道:“是谁允许你擅自下床的?谁让你把吊针拔下来的?这要是出了问题谁负责?你是不是不想治好伤啊?。”
“我草XX!——”
冷彪终于忍不住嚯的站起身,怒声吼道:“你个母夜叉,还TM有完没完啦,唠唠叨叨个鸟啊?”
仲贤心下一紧,暗叫不妙。彪哥一掺和,这事儿怕是要糟糕!
刚要扭头再劝彪哥,刘姐却已经又开口了,显然冷彪的话让她火气更盛:“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病房的?犯了错居然还敢骂人,你骂谁是母夜叉?看你一脸土匪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老子就是土匪!”
冷彪跨前一步,瞪起大牛眼,凶相毕露:“你能把我怎么样?草,赶紧滚出去!别把老子惹急了,不然,女人也一起揍!”
“你个臭流氓还敢在这儿撒野?”刘姐也不示弱,立刻挽起袖子,也向前逼近一步:“看样子,你是不知道本姑奶奶的厉害呀!来呀!看看谁是孬种!”
仲贤几乎崩溃了,两人已经面对面不足一米,而且各自剑拔弩张,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血腥一幕似乎一触即发,自己却又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瞅着,毫无办法。
几乎就在同时,刘姐身后的小护士惊叫一声,扭头跑出了病房,不用问,一定是去叫保安了。仲贤更是绝望,心道,靠,就算拼上老命,也不能让他们动起手来!
刚想咬牙站起身,仲贤却不由一怔!
只见冷彪和刘姐都没再出声,更没有像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大打出手,只是愣愣的对视着,而且,各自眼神中尽是相同的惊疑神色。倒让仲贤一时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芳?。”对望了片刻,冷彪这才讷讷的道,像是试探的口吻。
“彪子?!。”刘姐也惊诧的应了一句。
“哈!——原来是你呀,小芳!”冷彪顿时一脸惊喜。
“你。你真的是彪子?”刘姐明显也很激动,又貌似难以置信。
“我草,这还能有错吗?如假包换呀!”
说着,冷彪忙不迭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那一块青斑,咧着嘴笑道:“嘿嘿。你瞧,还记得它吗?”
“彪子哥!——”
刘姐颤颤的喊了一声,却不顾一切的扑过来,拦腰搂住冷彪,竟忍不住有些哽咽:“真的是你啊!彪子哥。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呜呜。这不是做梦吧。我以为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你了!呜呜。”
“小芳。我也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
冷彪似乎同样难以自持,紧紧揽住小芳的肩膀,居然也眼眶通红,难过的道:“唉,时间过得真快,咱们毕业差不多有15年了吧。”“呜呜。你还有脸说。”刘姐已经泣不成声:“毕业典礼你也不来,呜呜。不知道人家还有话要跟你说呀?。呜呜。”
“呃,这能怨我吗?”
冷彪神色一窘,却气急败坏的道:“那帮狗娘养的,早就告诉我,甭想拿到毕业证,我TM还去什么毕业典礼呀?!”
“呸!”
刘姐恨恨的捶了冷彪一下:“没有毕业证,还有我呢!呜呜。人家把什么都给了你。呜呜。你就一点也不负责。你个死没良心的。”
“我、我。”
冷彪嗫嚅了一下,只得低声道:“对不起。小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