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哪个董家?”
胜男一时没有想过来,有些呆愣的问道。
“就是买咱们玫瑰花,用来制造玫瑰花露的董家呀!”
救星终于回来了,周福身上也有了气力,他站直身子,向胜男解释道。
“他们为啥跑来拼命?难不成因为今年的玫瑰花不好?”
胜男两口子原本以为是魏家来找茬,再不济也是李家大姐儿来占便宜,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董家。
“不是,唉,说来话长呀,东家,您先去把他们制止住吧,否则馒头就要被打死了!”
周福听到胜男的追问,不知从何说起,但想到里面那些人正叫嚣着打死馒头,他连忙说道。
“打死馒头?这又和馒头有什么关系?”
胜男见他说得不清不楚的,心里更急,边问着,边和魏良快步跑进人群中。
院子前,王老实、许大勇和李锁柱几个管事的佃户,手里握着铁锨、锄头和木棍,带着一群壮硕的汉子护在胜男的房子面前,和前来报复的董家人对峙着。
董家的管家见自己没有沾到丝毫的便宜,又想到家里受伤的大少爷,正等着他把那只肥猫打死偿命,而他们来了这么多人,却连院子都没有进去,便不断在人群中叫嚣着:
“你们这些该死的穷鬼,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让你们和那只死猫一起陪葬!”
“哦~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我家打死我的猫?!”
胜男和魏良挤过人群,来到自家佃户的队列前,魏良沉着脸,向面前的人喝斥道。
“那个,那个什么,哟,是魏举人呀,您回来啦?”董管家正骂得带劲,突然看到据说出差下个月才会回来的魏良两口子,连忙住了口,扯着虚伪的笑,对魏良施礼。
“哼,董管家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聚众闹事,想造反不成?”
胜男也怒了,自己为了照顾董家,她玫瑰园出产的玫瑰悉数卖给了他们的作坊。自己的作坊都顾不上,害得小姑妈着实生了她一段时间的气。没想到,她的善意却换来董家人的欺负。哼,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呀!
“不敢,不敢,”董管家心里暗自埋怨着,该死的李大头,你不是说李捕头去临清办案子了吗,个把月回不来,怎么在这个关节眼儿上回来啦?唉,再有半天,不,再有一个时辰,他就能带着人闯进去,打死那只肥猫了。可、可,现在正主回来了,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就是大少爷本人,估计也不敢招惹呀。
人家魏良现在是举人老爷,娘子又是县衙的总捕头,前些日子李大头在县衙帮着他们干了不少事,可如今捕头回来了,县衙估计又要失去控制鸟。
“不敢?我看你很敢嘛,恩?带着这么多人,又是铁棍又是铁锨的,你们想干什么,要私闯民宅、打家劫舍不成?”
胜男冷冷的扫视了面前的众人一圈,被她的目光扫到的人,赶忙低下头,手里的武器也悄悄的藏在身后。心里也开始埋怨,董家不是说李家的母大虫不在家,他们来壮壮声势就成。结果,这刚一露面,就被人家的佃户围了起来,连院子还没有进去呢,又被母大虫逮了个正着。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别说一天给五十文钱,就是给五百文,那也要有命去花呀。
唉,得罪了李捕头和魏师爷,以后还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众人见胜男夫妻的脸色非常不好,心里更加忐忑,脚下也开始悄悄的往外移动。
“嘿嘿,李捕头说笑了,我们哪敢呀,”董管家发觉了周围人的退缩,他连忙打着哈哈,“那什么,这不你家的猫咬伤了我们家大少爷,我们也是来讨个公道。您看您一向秉公办事,应该不会包庇自家的猫吧?”
“我家的猫咬伤了你家的大少爷?”胜男语气不善的重复了一遍,质问的目光最后落到董管事身上,“哼,我家的猫向来在内院,如何咬伤你家的大少爷?恩?”
“那个,那个什么,”董管事听到胜男的质疑,禁不住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嘴里“这个那个”的说了不少,却没有说出个四五六。没办法呀,谁让他家少爷办得事情不地道呢,让他这个下人都羞于启齿。
“什么这个那个的,难道是你家大少爷发了癔症,跑到我家的内院,这才被馒头咬伤?”胜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随即叫着周福:“小福子,家里来了暴民,怎么不去报官?”
“回东家,狗剩儿两个时辰前就去县衙了,可现在也不见捕快的人影。”
周福早就听哥哥说,自从他们东家出差后,李大头又冒了出来。他本来就和董家的关系匪浅,如今有他在县衙折腾,董家这才肆无忌惮的跑来南山寻衅。
“有这事?”胜男看了老公一眼,见魏良也满脸的不解,便对周福吩咐道:“你再派人骑快马去,多叫几个捕快来。我倒要看看,这些暴民,连捕头家都敢闯,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被高薪雇来的附近农民一听,吓得连忙丢下手里的武器,嘴里不住的求饶:
“李捕头,俺们不是暴民呀,都是董管家花钱雇俺来闹事的。”
“对呀,对呀,那个王三哥,你快向你们东家求求情呀,我不是别人,我是王家庙的王老六呀!”
“呜呜,李捕头,俺们错啦,俺们让钱迷了心,居然跑来您家闹事!”
“董管家,你倒是说话呀,我们一不是董家的奴才,二不是李捕头的仇家,没有你的煽动,我们哪会来李捕头家折腾?”
“李捕头,俺们不敢啦!”
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他们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居然忘了李捕头也不是好惹的人家。怎么就贪图那点子钱,来老虎窝里闹腾?!想到李胜男曾经的战绩,几个胆子小的,匆忙从人群中挤出来,撒腿就跑。
其他的人发现有人逃跑了,也嘴里说着告饶的话,丢下董管家和董家的三四个家丁,纷纷四下跑开。
“东家,追吗?”
许大勇咬着腮帮子,恨恨的问道。
“不用,你们也散开吧,”胜男摆摆手,转身对佃户们说:“今天的事情,谢谢大家了。我和魏举人,心里都记着大家的情。现在正是咱们秋种的时节,大家别耽误了地里的伙计。都去忙吧!”
“没错,大家去忙吧,剩下的事,我和李捕头处理!”
魏良也拱拱手,对帮他们守护家园的佃户们施礼。
“嘿嘿,东家太客气啦,俺们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几个汉子听到东家向他们道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连连推辞。
“就是就是,比起东家的恩情,咱们出点子力气算什么?走吧,哥几个,咱们还得浇水呢!”
许大勇见胜男神情很轻松,也知道他们东家的能力,便招呼大家回地里干活。
不一会儿,胜男门前只剩下他们两口子,以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董家下人们。
“董管家,现在能告诉我,我家猫咪为啥咬你家大少爷了吗?”
魏良见周围没有了外人,阴森森的逼问着。
“嘿嘿,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董管家见自己的帮手被胜男吓跑了,身边只有三四个小家丁,可李捕头手上有功夫呀,对付他们几个,还不是小菜一碟?想起李捕头前一段时间在玫瑰镇的整治,他后脊梁一劲儿的冒冷汗,只好哆哆嗦嗦的说:“那天我家大少爷亲自来收购玫瑰花,正巧碰上你家的几位姑娘。大少爷想着和李捕头、魏举人平时的关系也不错,便去和姑娘们打招呼。也不知道咋的,就惹到你家猫了,那只猫一纵身跳到大少爷的身上,又是抓、又是咬的,大少爷的耳朵险些被它咬下来。脸上更是被抓得一道道的血檩子,伤口也非常深,皮肉都翻出来了,林神医说,脸上会留疤,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就花大价钱雇了一些周围的农民来,这样即使闹出了事,也不关董家的干系?”
胜男才不信他说的鬼话,馒头又不是普通的猫,如果董大少真像他说得这样,只是打个招呼,馒头肯定不会下死口。另外,她走之前留下馒头,就是让它看家的。只要有人伤害田姨娘和小秀儿,馒头决不会客气。
如果董大少的伤情真像董管事说得这么重,那他肯定想对田姨娘或者秀儿无礼。田姨娘上了岁数,胆子又小,应该不会和董大少遭遇,他也不会调戏一个半老徐娘。因此胜男分析,这个色鬼八成是想调戏小秀儿,而且言语、举止很无礼,这才使得馒头发飙。
胜男猜测的事情,魏良也想到了,所以,他脸色更加阴郁——原本以为,自己考取了功名,就能保护家里人。没想到,他也不过离家二十来天,就有人欺负到了大门口?是不是他平时表现得太老实,还是太好欺负,否则这些人怎么会如此放肆?
“不敢,不敢!”
董管家听胜男这么说,他身上的冷汗更是哗哗的流,八成新的夏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不敢最好,”魏良凝了凝神,随即厉声说道,“今天的事没完,你现在就回去告诉董老爷,明天我魏某人会亲自登门拜访,好好说道说道大少爷的事。如果我家的猫有错,魏某便当着董老爷、董大少的面,把猫活活打死;但,如果不是我家猫的错,哼,那就别怪我魏某人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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