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不理你,你这身上的新衣裳是谁给你缝的?”
“可是你都不和我多说一句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和我说话,笑也不好看。”
“……”汗,这孩子眼还挺毒的。
轻轻的拍拍他的头,柳玉研抿唇笑,“姐姐最疼言哥儿,怎么会不理你呢。”
“真的?”
“自然是真的,母亲只有咱们两个,我是姐姐,不疼你疼谁?”话音一转她的声音略带了几分严肃,“只是日后再不可如此,姐姐不是气你不帮着言哥儿,但你不该对义哥儿他们几个纵容,不该对这事坐视不见,最不济你也不该在姐姐问你时还吱唔不清,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样被人一威胁便六神无主什么都不做了,知道么?”说着话她已经伸手用力扳正言哥儿的小身子,看着他一脸通红又想要哭的样子,赶紧伸手在他小脸上刮两下,笑容里透着亲溺和挪愈,“看看我们的言哥儿可怜见的,这眼都要肿了,羞不羞呀,都这么大了还哭,明个儿上学堂里别人该笑你了。”
“姐,你又欺负我。”
“好好好,不欺负你了,春兰,打水过来,给咱们的四少爷梳洗。”
声音才落下春兰已经笑着走了进来,“四少爷,您请随奴婢来。”
约摸过了盏茶功夫,重新梳洗过的言哥儿已经一身清爽的走进来。
头发重新束了,唯眼圈还有些红。
柳玉研想了想招手让春兰拿了茶包缚一下,又拿了帕子包了橘子剥给言哥儿吃。
姐弟两人才说着话,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几个丫头的声音响起:“二夫人安。”
娘亲怎么过来了?
“是娘亲。”
柳玉研闪眼的当言哥儿己经跳起来,姐弟两人起身去迎,才到门口柳二夫人便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担忧的眸子在看到姐弟两人时才松了口气。
“娘亲,您有什么事让丫头跑一遭,传女儿过去就好呀。”
说着话柳二夫人已经被柳玉研扶着在椅子上落坐,春兰捧了茶退下。
“我也没什么事,才忙完,就想着言哥儿明个不是该去上学了么,派人去他那边问了问,却说是来了你这里,便想着索性中午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便过来看看你们两个。”嘴里说着话,柳二夫人的目光在姐弟两人身上不动声色的扫过,待看到柳玉研姐弟两人亲亲热热的不似有什么隔阂时一颗心方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她可是就只有这一双儿女,要是这两个不搭扛,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是疼哪个打哪个?
这几天她们姐弟两人的情况她不是没看在眼里。
碍着她也另有思量,才硬压到现在没出声。
只是前不久才回了几个婆子的事,便有言哥儿身侧的小丫头惶惶的跑过来传话。
说四少爷在五姑娘屋子里哭的好大声,她们在外头也不知道怎么办。
没有两位主子的传话更不敢进屋……
她一急之下便把手里的事三五两下推了带人便赶了过来。
可看着眼前这情景……柳二夫人笑了笑,怕是已经雨过天晴了。
她是当娘的,眼前的儿女都是亲的,闹闹也无谓,小孩子绊嘴么,只要不当真就好。
这么一想柳二夫人便把心里的念头完全抛开,无视言哥儿眼圈还有些许的红肿,伸手端了青花瓷的茶瓯呷了口茶瞅着柳玉研笑道,“这茶倒是有股子清香,喝着却又不似龙井和碧螺春,咦,你什么时侯买了白茶回来?我记得你可是最爱喝碧螺春的啊。”
“是前一回出街时随手买回来的,娘亲喜欢喝一会我让春江把余下的都送过去。”不等柳二夫人说什么,柳玉研已经吩咐了一旁侯着的春江,“把咱们前些天买的那罐白茶拿出来,一会记着让枇杷姐姐带走。”
柳二夫人笑起来,“得,今个儿沾了我们玉儿的光了。”
“娘亲,不过是点子茶叶罢了。”
母女两人笑闹一翻,言哥儿已经恢复往日的皮样,只拉了柳玉研的袖子晃,“姐姐我也要白茶。”
不等柳玉研出声柳二夫人己经瞪了眼,“你要什么白茶,小孩子不许喝,待你十岁才能喝。”
言哥儿焉焉的点点头,扁了扁嘴却终是没再说什么。
柳玉研看了看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伸手把春兰唤过来,但笑着吩咐道,“去把那个豆青釉加彩梅竹纹笔筒拿过来,一会记得让咱们的三少爷带走,我可是记得咱们三少爷掂着那东西好些日子了,索性今个儿便让他拿走,不然怕是我这屋子里要不得清静了。”
“姐姐,我才没有呢,我只是,我只是看着喜欢嘛,我没想要。”
“真的不要?”
“真的。”
凤九笑望着言哥儿猛摇头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也板了脸看向才欲走出去的春兰,“即然三少爷说真的不要,那就别去拿了吧。”春兰怔了下眸底笑意一闪而过,抿唇笑着屈了屈膝应个是字,便在门口处停了脚,柳二夫人身侧的言哥儿已经瞪大了眼,鼓起了双颊,“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刚还说给我的……不能出尔反尔!”
揉揉眉心,柳玉研抬起了头,拿了包软绸镶银宽边的剪刀剪去一缕丝线,看着绣绷子上的并蒂缠枝莲花眸光闪了闪,这是她自个绣的嫁妆,前一世里她曾绣过的,可当时那些陪嫁过去的好些枕套什么的都被钱楚明的妹妹成亲时当作陪嫁充了去,她也曾心里有过些许不悦,但那时只一心想着钱府好想着钱楚明好,她又是长嫂,禁不住钱老夫人的要求以及钱楚明伏低作下的讨好,便也一笑而过,如今,死而复生,她又一次亲手绣嫁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