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见过浮云观道长,不知道三位道长此次下山所谓何事啊?”当冯盎见到溪问三人后,赶紧拱手行了礼打问道。
“耿国公安好,本观观主听闻附近百姓有不少人家的女子被抓,特意派贫道几人前来过问此事,不知道耿国公可知晓此事?”溪问这是明知故问。
这也代表着浮云宗是讲理的道观,可不是一来就以高人的姿态来压人的。
更何况。
眼前的这位冯盎,可是朝廷所封的国公,也是高州总管。
更是这岭南之王。
这礼数之类的,还是要有的。
况且。
浮云宗的道人,在百姓的眼中,那都是属于高人。
哪怕众官吏见了,都得行礼问候。
不止是因为浮云宗乃是道观,同样也是朝廷颁封的道观,更是这附近百姓所尊从的道观。
再加上浮云宗的道人,每一个都是高手,当然也是自视清高一些的。
毕竟,能长期居于罗浮山这种大山之中的人,这点清高还是会有的,更别说浮云宗的道人,每一个都有着不凡的身手。
冯盎一听溪问的话后,点了点头道:“道长想来一路下山而来,必然是有所耳闻吧,我儿天成在这下岗之地遭到两名年轻的女子所伤,双眼被刺瞎,更是断绝了其根,身为父亲也是悲痛欲绝,为此,我这才派了不少的将士到处搜寻那两名女子。”
“原来如此,不过耿国公是不是所派出去的人,手段是否太过了些,刚才我们所路过镇外之时,见到的均是农家百姓家的女子,必然是不可能伤了国公子嗣之凶手的。”溪问回道。
就在溪问他们入镇之前,到也得了地名将军的话。
知道了关于附近这么多将士所来这下岗之因。
能伤了耿国公儿子的凶手女子,必然不是普通人。
把农家百姓家的女子抓来审问,这在溪问他们眼中,显然是太过了。
“道长所言甚是,我这就令人把这些女子过问一遍后立马放了,三位道长,还请入内说话吧。”冯盎这话说的着实不显山露水的。
至于真的是否会放人,估计真不像他所说的那般。
放人。
哪有这么简单。
不仔细排查,又如何能从这些农家百姓嘴中知道那两名凶手是何人呢?
更何况。
他可是从那些被废的护卫嘴中知道,那两名女子可是蒙了面巾的,想要辨认,也不是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的。
要不然。
他们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把那些农家百姓家年轻女子,如数给抓过来的。
“耿国公客气了,鄙观观主派我等前来,就是为了化解此事,即然伤了贵国公的子嗣之人乃是两名年轻年蒙面女子,想来其身手也是不凡,而我们刚才所见的那些女子,均乃是农家女子,还请耿国公放人吧。”溪问听着冯盎的话,到也未移步。
并非他不相信冯盎的话,而是因为他们受了浮云宗宗主海沛之令,再加上他们并不喜欢冯盎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答应了那些百姓们的请求。
如不当下放人,他们必然是不会离开的。
冯盎闻言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溪问的话,这明显是像是在命令他一般,这不得不让他冯盎顿生不悦。
不过,冯盎也知道,当下并非倔耍狠之时,只得尊了那溪问的话道:“好然道长都如此说了,那我这就令人放了那些女子。”
随即,冯盎向着一名将士示意后,那人转身离去。
“多谢耿国公,我代那些百姓谢过了。”溪问也不想多作停留,只想去确认一下那些女子们是否安全。
“道长无须如此客气,三位道长,请,我以让人备了酒席,还请三位道长移步。”冯盎伸手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道。
“耿国公客气,我们并非前来吃酒,即然耿国公已是令人放了那些女子,我们自然也得去看看她们,这酒席之事还是作罢吧。”溪问言道。
冯盎听着溪问所言,只得笑了笑道:“道长高德,明达不如也,今日难得见到三位道长,这也是我明达的运气,不过,我儿之事的凶手未曾抓到,明达心中甚是难过,待哪日事毕后,明达定当前往浮云观拜会尊观主。”
冯盎能自称明达,这已然是放低了身份,这是有求于人才会如此自称了。
冯盎,字明达,与着李世民的女儿的名字到是相同。
而且。
冯盎少有在别人面前自称自己明达的。
能如此称呼自己之时,那必然是有求于人,或者自恃身份比对方低了。
“耿国公客气了,贫道三人虽说是尊观主之令下山,如耿国公对那凶手之去向知晓的话,我们三人到是可以帮上一帮。”溪问已是听出了冯盎话中之意,直接点明道。
“那这多不好意思啊,不过,即然道长无甚重要之事,那明达在此就多谢三位道长了。”冯盎一听后笑道。
冯盎的本意,就是想请这浮云观的人帮忙寻找伤了他儿子的凶手。
“耿国公客气了。”溪问抱拳道。
随着冯盎提供了一些消息后,又是请人抬了一位被废了的护卫过来。
可当溪问一听冯盎的话,以及那名护卫的描述之后。
心中顿生警觉。
两名蒙面的白衣女子,又有师姐之称的。
听在溪问的耳中,怎么听怎么像是入了他浮云宗的两名慈航殿圣女。
当下。
溪问又是仔仔细细的问了问那名护卫后,越发的肯定,此事乃是两名圣女所为的。
随即,溪问拱手向着冯盎道:“刚才听了耿国公之言,以及这名护卫之言,想来我已是知道伤了国公子嗣之人是谁了。”
“是谁?道长可知那二人身在何处?”冯盎一听溪问的话,顿时激动不已。
他在这下岗待了这么多天,别说连凶手长什么样,人在哪里都不知道,更是连影子都未寻到。
这让他早就不耐烦了。
此刻,当他听到溪问说知道凶手是谁了,这不得不让他激动不已。
“耿国公,有些话我得明说了,那二位,不要说耿国公惹不起,就连我浮云观都不惹不起。而且,那二位绝不是惹事之辈,国公贵子被那二人伤了,想来也是因为国公贵子出言不逊才导致的吧?”溪问也是皱着眉头回道。
溪问的皱眉,自然是对冯盎一系人的不喜了。
虽说溪问对曼清二人不甚了解。
但他也听了宗内的一些高层说过关于慈航殿圣女之事。
身为慈航殿圣女,绝不可能随意伤一个普通之人。
能伤的原由,那必然是那冯盎的儿子做了一些不该帮的事,或者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才会导致如此的。
冯盎一听溪问之话后,顿时愣住了。
连溪云宗都惹不起的人物,这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这让冯盎心中顿时生出不解来。
依他的了解。
这浮云观乃是高人无数,连浮云观都惹不起的人物,这显然比这浮云观还要牛的存在。
可是。
自己儿子断然是不可能就这么白白受了伤,绝了后吧?
“道长之言,明达不明,还请道长示下。”冯盎心中愤恨道。
“耿国公,此事我不便多言,我还得去请示鄙观观主之后,才能给予耿国公答案,告辞!”溪问也不想多话,事关圣女之事,他可真作不了主,只能回去回禀了之后,收着他们宗主做决断了。
没过多久之后。
回到了浮云宗的溪问几人,直接向着他们的宗主海沛言明了情况。
随着海沛得知了此事之后,他也不多话,直接去见了曼清二人。
时过一个时辰之后。
海沛遣了他的一个师弟,带着数名弟子离开了浮云宗,往着下岗奔去。
海沛的师弟名叫海淦,乃是浮云宗的副宗主。
其身份之高,又有着他亲自前往下岗,想来此事也该是有一个了结了。
浮云宗能派出一个副宗主出来,这已然是表明了浮云宗的意思了。
小半个时辰后。
海淦他们一行人已是到了下岗,同时,也见到了冯盎。
“耿国公,据我所了解,令儿出言不逊,对我观尊贵的客人出言挑衅,这并非我观尊贵客人之过错,而是令儿之过错,如耿国公真心想要追究此事,我浮云观必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当海淦见到冯盎之后,二话不多说,直接说出了他的来说。
而且,更是直接点明了此事乃是他冯盎儿子的过错。
如果冯盎想要动武,那么就是对他浮云宗动武。
当冯盎见到海淦后,也是一惊。
海淦,他冯盎哪会不知道。
曾经,冯盎也是到罗浮山拜会过的,其浮云宗的两位宗主,他冯盎均是见过。
冯盎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位海淦,少说有一百二十来岁的人。
能活到这个年纪的人,要是没点本事手段,打死他都不相信。
“那我儿……”冯盎也是有些惧怕道。
“即然令儿双眼与根已是被废,其伤无法医治,但要是耿国公心中愤恨,非要对我浮云宗的尊客动手的话,想来耿国公应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好了,话已是言尽于此,该如何理会,想来耿国公你自有定断。”海淦的话一说完后,带着浮云宗的几名弟子,直接转身离去。
至于冯盎会如何,他海淦根本不惧。
这么一个普通人,哪里入得了他海淦的法眼。
况且。
这件事情,慈航殿圣女并没有什么过错,就算是有,他浮云宗也愿意一力承担。
慈航殿代表着什么,浮云宗人当然知道。
如曼清他们在他浮云宗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浮云宗可真就得要受江湖各宗各派的围攻了。
所以,海淦敢与冯盎说出此等话来,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此时。
冯盎像是吃了一堆苍蝇一般,一口恶气堵在胸中,无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