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千的兵马全部涌到下岗所在地。
这更是使得下岗的百姓都惊慌不已,就连博罗县城的官员吏员,都带全县的衙役力夫等全部奔了过去。
这下更是使得下岗之地人满为患。
众百姓都惊得连大门都不敢出了。
“天成如何了?医治得怎么样了?”当冯盎一抵达下岗后,就向着他那几个儿子大声问道。
“回父亲,天成他……”他那几个儿子见到自己父亲都亲自来了,心中也是有些心惊。
在面对这样的一个父亲。
估计做儿子都有些害怕紧张吧。
更何况。
就冯盎的这些儿子,从以往自己父亲对他们的态度上,都能知道,谁轻谁重。
而今。
冯智戙这一受了伤后,连自己的父亲都亲自来了,这不得不让他们对冯智戙有一个重新的认识了。
冯盎见自己那几个领兵的儿子欲言又止,知道自己那儿子冯智戙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随后。
众人到了医馆,见到痛苦不堪的冯智戙后,冯盎大怒。
本来。
依着冯智戙的身份,也是早该送回广州医治。
可就冯智戙的伤。
不要说广州的大夫,估计就是谁都无法了。
双眼被刺瞎了,子孙根直接被废了。
这哪里还能救治的。
就算是能救治,以后也只能是一个废人了。
“父亲,你一定要帮我抓住她们,我定要让她们生不如死,父亲!!!”冯智戙见自己父亲来了,声泪俱下的恳求着。
冯盎见冯智戙此时的模样,心中悲愤,“天成,你放心,父亲一定帮你把那两个凶手抓住,到时候把那两人拎到你的面前,你亲自宰了她们!”
随着冯盎诸多指示下达之后。
将士们的搜捕越发的细致了。
只要有村子的地方,就有着不少的将士出现。
同时。
博罗县的官吏衙差,以及循州归善城中的官吏,都领着不少的衙差奔到下岗所在地。
冯盎都到了,他们这些官吏哪敢不来。
而且,冯智戙乃是冯盎的儿子,而且还是在他们的地盘出的事情。
这要是不应对好了,他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在岭南为官。
可以不看朝廷的脸面,但必须看岭南王冯盎这个总管的脸面。
这不用多想,也不用多话。
就冯盎这个总管之职,就有着军权,又有着地方政权。
两权都拥有的人,谁又敢生出什么小心思出来。
随着这些人员的加入。
将士,以及官吏的人数加起来,都超过了八千人了。
八千人,搜寻两个女子。
这事如果要是传至长安,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把岭南之事当作一件热闹看。
他们都想要知道,当今的圣上,又会如对应对此事。
山高皇帝远。
岭南就是一个不毛之地。
就算是李世民知道了,估计也只会无声罢了。
曾经。
李世民想对冯盎动武。
就曾想动用大军征讨冯盎,最后却是被魏征给劝阻住了。
说来。
并非朝廷真的打不过冯盎,只不过因为不想动刀兵罢了,更是不想因为征战岭南之地,导致国库空虚,将士死亡等一些原因,这才罢了手。
如果朝廷真要对岭南动武,就冯盎的兵马,估计最多也只能坚持一年的时间罢了。
唐国要安定。
所以只会放任冯盎在岭南称王称霸。
只要不谋反,一切都好说。
随着诸多的将士搜寻之下。
越来越多的村子遭了殃。
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只要将士一到某个村子,那个村子就要遭受到审问,殴打,甚至抓人等等。
冯盎对此也不多话,他只要结果。
至于死了什么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当然。
其他的将士也好,还是官吏也罢,均是不可能发生劝阻这般的行径。
越来越多的百姓被抓。
而且以女子居多。
越是漂亮的,年轻的,越是其被抓的对像。
而下岗所在之地,更是多了好一些的关押场所。
每日里。
不少的百姓都携家带口的过来求情。
自家的女子被无端的抓了起来,任是谁都心中担忧与惧怕。
好在到现在还没有死人,否则,这百姓反抗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每日里。
下岗外,关押女子的场地,均有那些被废了的护卫在指认。
一连五天,硬是没有寻到关于伤了冯智戙的凶手,这让冯盎越发的没了耐心。
此时。
浮云宗门之内。
“宗主,山下附近出现了不少的兵马,不知道为何。”一位浮云宗弟子,正向着浮云宗的宗主海沛禀报道。
“怎么回事?”海沛听到此消息后,心中不解。
“不知道,不过我去过那些村子打探过,听闻好像是那冯盎在抓什么凶手,至于原由,那些百姓好像也不知道。”那弟子依言而禀道。
“你带几个人下山去看看,顺便去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宗门百附近的百姓都是纯良之人,怎么可以随意被抓,再这么弄下去,我浮云宗何来的香火?”海沛对于百姓被抓之事,心中虽不解,但对于此事,他还是要管上一管的。
如不管的话。
他浮云宗不要说香火了,估计连上门敬拜的人都少之又少了。
况且。
浮云宗在这罗浮山一脉,其声望之高,甚至有人更愿意相信浮云宗,而不会选择相信朝廷。
说来。
没有什么见识的百姓,基本都信神佛的。
神佛就是他们的心灵安慰,更何况他们只要有了难,都愿意前来浮云宗求神问路什么的。
而且,真要是有什么难了,浮云宗也会管上一管的。
就好比这一次一般。
浮云宗在得了消息,就立马派出了几名弟子,开始往着就近的村子里去查看。
随着那几名弟子查看过后,越发的发现有些蹊跷了后,直奔下岗而去。
随着他们一到达下岗后。
那几名浮云宗弟子却是见到了下岗外,被关押着的上百名年轻的女子后,心中顿时一怒。
“你们身为官兵,怎可随意抓人?难道这天下没有了王法了吗?”一名浮云宗的弟子溪问见此情况,顿时向着一名将军怒吼道。
“这位道长,并非我们要如此,而是总管的儿子无端被人刺瞎了双眼,更是连子孙根都断了,所以,总管这才亲至下岗,搜寻凶手,而这些女子,只因与那凶手长得有些相,所以才被抓了过来,只要待我们查探后,必然会放归回家的。”那位将军见来人是几个浮云宗的道人,赶紧回应道。
浮云宗,他们身为将士,没有谁不知道的。
浮云宗之名,不要说他了,就连他们的顶头上司冯盎都知道其历害之处。
冯盎他们来到这下岗,离着浮云宗也就几十里的山路之距。
而且他们搜寻了好些天了,到现在为止,都未抓到凶手。
可他们依然未敢派兵前往浮云宗搜查。
这不用细说,他们这是不敢派人至浮云宗。
浮云宗虽说是一家道观,以修道为主的道观。
但只要听闻过浮云宗的人,都知道这家道观之名声。
“谁在此负责,带我去见你们的话事人。”那浮云宗弟子溪问看了看那些被关押的女子后,脸色有些不悦道。
“道长,这边请,我家总管正在下岗坐镇。”那名将军赶紧引路。
正当此时。
那将军正欲准备引着溪问他们几人往着下岗镇内行去之时,却是从远处奔过来好些百姓。
“道长,求求你了,救救我们的女儿吧!”
“道长,救一救我女儿吧。”
“道长,求你了,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救我女儿吧。”
“……”
当那些百姓一奔过来后,直接跪了下去,求着溪问他们救他们的女儿。
溪问见此情况,眉头一凝。
这样的情况,少有发生。
而今,还是不在浮云宗内,这让他心中对这些将士所为,心生愤慨。
“诸位请起,我们下山来,正是为了今日之事前来的,你们在这里稍待,待我去见过他们的话事人后再说,你们放心,你们家的女儿必然是会无事的。”溪问瞧着这些百姓,哭得稀里哗啦的。
这让他心中的恻隐之心爆长。
身为浮云宗人。
宗门责任,就是救死扶伤,扶困济危。
这是他们身为浮云宗的宗旨,更是浮云宗的道门之责。
此时。
下岗镇内某座房子当中。
一个传令兵已是奔至,“禀总管,镇外来了三个道长,看着装好像是浮云观的道长。”
“嗯?浮云观的人怎么会下山?走,随我去见上一见。”冯盎听传令兵说是浮云观来人了,向着在场的众官员以及将军们喊了一声。
浮云观中来人,这不得不让他冯盎亲自去见上一见。
冯盎可是知道。
这浮云观的人可不好得罪。
冯盎在岭南道可以随意如何,但唯独有两个地方的人他不会得罪,更是不会派兵围攻。
一就是这浮云观,另外一处,就是身处广州城外的白云观。
这两处的人,就算是给他冯盎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随意得罪。
当然。
这白云观的人,与他冯盎很是要好。
平日里,冯盎无事总会去白云观中拜望,甚至还会与白云观的观主谈天说地,更是会时不时住在白云观中。
而那白云观的观主,冯盎更是见识过其身手不凡,想要杀他冯盎,那绝对是易如反掌。
而且,他也从那白云观的观主嘴中知道。
这浮云宗乃是高门大宗,随便出来一个弟子,都能把他这个白云观观主斩杀。
有着如此厉害之地,他冯盎自然是每年都会派人前来拜望。
就如此次。
他就是寻着机会,派了自己的儿子冯智戙前来浮云宗拜望的。
可没想到,儿子还未抵达这浮云宗,却是遭了毒手,这才使得他派了兵马前来,而他自己,更是亲自这下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