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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一听到骂街的声音,就都寻声看过去。
这时候,就见在我们隔着一桌的台位,有一个长得个头儿不高,但身材挺壮的小子,正在用台球杆砸另一个比他个头要高上差不多一头的小子。
他们那桌就在于文航他们那桌的旁边,这时候,那小子正一手拽着另一个小子,矮个的显然要比高个的那个能打,他俩人边打边滚,显然是已经打到了于文航他们那桌了。
就看于文航用手一推那个矮个的小子,说:“要打边儿上打去!”
不过,于文航话还没说完,那个矮个的小子回手照着于文航就是一杆子,这台球杆虽然打在人身上不疼,但是,毕竟也是挨上了于文航了。
我也只能说这小子太不长眼了,就这还舔脸的出来混啊?别说是于文航这种不怎么好惹的人了,你这本身就犯了打架的忌讳了,在你打架的同时,就不要再增加新的对手了,这样对你来说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于文航可能自己也没想到那小子会反手给自己来这一下,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的初衷是什么,也可能是打急眼了吧。反正,他这样招致来的后果就是于文航对他的一顿猛踹。
于文航身边的人连忙都没帮,我只能说于文航真是挺能打的,刚才我还觉得这个矮个的壮小子还够猛的,可一到于文航的跟前就全玩完了。
用拳击里的话来说,于文航直接就把他给ko了,完全没有悬念,即使现在旁边有拉架的都来不及了,因为,于文航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前后于文航只做了两个动作,身子往前一挺伸手抓住那小子的头发往跟前一带,紧接着就是一个勾拳照着那小子脑袋就是一下,那小子当时就躺地上了。
毛毛在旁边直呼:“我操,这小子太你妈猛了!这就完了啊。。。”
那小子被打躺下了,刚才和他打架的那小子这时候还蹲下身子去扶他,我看这意思,这俩打架的小子应该还认得吧,看来可能是一时口角或者什么的才动的手。
台球厅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伙计这时候就跑了过去,还喊着:“怎么回事儿啊?”
那个扶着矮个的那个小子还冲伙计指着于文航喊:“他打人!”
于文航也没说话,掏出钱往案子上一撇,对伙计说:“结账。”
说完,就一招手,他们那一大帮人就都跟着于文航往外走。
伙计一看这情况也懵了,估计看于文航下手重,而且他们人还多,就没敢拦着他们。
于文航他们那帮人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于文航还冲四辈儿扬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我知道,于文航也是挺佩服四辈儿的身手的,这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吧。
四辈儿可能也没想到于文航会和他打招呼,他只是楞了一下,但很快也冲于文航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他了。
在我们那个时候,因为都是年轻气盛,所以玩闹之间打架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只要打架的原因很单纯,没有夹杂着别的什么恶劣纠纷的话,那往往到后来打架的双方都有可能变成朋友,甚至还能成为不错的哥们儿,四辈儿和于文航就是这样的典型,杨明和袁洋也是个例子。
于文航他们那帮人刚出了台球厅,那个矮个的小子也站起来了,我就他站那儿喊。“我操他妈的,我找我哥去!”
那个伙计还问他:“你哥谁啊?”
矮个的小子说:“马猴儿,听说过么!”
“别管嘛猴儿了,咱先把杆儿陪了吧,你看都打折了让你们,还有这球,你看看都磕掉皮儿了。”伙计这时候说。
感情这小子还是马猴儿的弟弟了,我也不知道马猴儿是真是他哥呢,还是就是他这么叫的,反正在当时的小混混当中经常有说谁谁是自己的哥,谁谁和自己是干哥们儿的,不过,据我的经验粗略统计了下,这里面大多数都是有水分的。
往往像类似这种话只能暂时镇住那种不晓内理的小痞子,一旦遇到真正的玩闹就立刻露怯了,人家管你谁呢,先把你打了再说,你不是有人吗,你叫去,结果,挨打的一般不是给打人的说好话,就是成天躲着人家走,找人?人家认识你贵姓啊,没交情没过节的,谁会傻到为你去出头。
用杨明的话来说,那就是,没有什么敢不敢碰的,就是没那个必要去得罪人。
结果,伙计就是不让那俩小子走,这时候我还看到,原来还不仅仅是他俩来的,闹半天还有三个小子是和他们一起的,不过,看样子那仨小子也都比较怕事,从刚才他俩打架,到于文航打那个矮个子,这仨人就一直都没上前。
伙计一说赔钱了,那仨人才过来跟着那个矮个儿一块儿翻自己的口袋,给他俩凑钱。
那几个小子赔完钱走的时候,从我们这边路过,我还听到那个矮个的小子说:“回头我就让我哥过来找他们,你们的钱就找他们要。”
一个小子一听他这么说,当时就说:“别啊,我们这钱是借给你的,要不是你俩打架能赔人钱吗,我们不找别人,就找你要。”
魏坤听到他们的对话,还很贱格的发出夸张的笑声。那几个小子只是看了魏坤一眼,魏坤一看他们看他,俩眼一瞪,那几个小子赶紧就都把头扭过去,不敢往这边看了。
等他们走后,魏坤还挺得意的说:“操,就这点儿尿性,还你妈出来惹事了,我都替他们丢人。”
我们又打了几杆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喊伙计结账,结果,伙计说给我们算便宜点儿,也就是少给我们算了一块钱,我们本来也没有占这点儿便宜的意思,也就没再说别的,结了账就走人了。
我们这帮人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打上课铃,如果说已经上课的话,我们倒不着急了,就怕这种正赶上打铃的节骨眼,你说本来也没怎么迟到,要是再给按着迟到算,那多亏啊。
索性我们几个就撒开了跑,尤其是在上课之后,教学楼的楼道那是格外安静的,就我们这几双大脚在走廊里一跑,那动静是相当引人耳目的。路过好几个没有关门的班门口时,那些学生瞅我们的眼神都是异样的,也许在当时,我们还会觉得那样子很风光,很拽,但是现在想想,人家当时恐怕不少都是拿我们当狗烂儿看了。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好像都是杨明他们班的人倒霉,不过,这次该着我们点儿背了,人家杨明他们班的老师还没进到班里,而下午的第一节课,本来不是班主任的课,为什么说点儿背呢,班主任和我们政治老师调课了,应该是政治的课,班里的讲台上此时却站着我们的班主任。
没办法,别管是谁,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报告!。。。报告。。。告!!”
我们几个人喊出了参差不齐的报告声,最后的一声“告”还是魏坤喊出来的,我不知道这个傻货是不是诚心的,反正他这一声喊出来,引得我们全班都哄堂大笑。
“嚯,哥几个儿够齐的啊,怎么一迟到就是你们几个一块儿呢,啊?魏坤、王兆年、刘晓永。。。。。。”
老师把我们几个人的名字矮个念完后,就冲着班里说:“他们几个人的组长,给他们扣两天的分,再有一次这种情况,直接请家长。这都快期中考试了,还。。。。。。”
我们班主任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叨叨起来了,我们几个人也没让进教室,就都站在教室门外,一个个的都耷拉着脑袋听她训话。
终于她念叨完了,最后还不忘加一句:“都是因为你们耽误了班上的同学上课。。。”
我心说,老师,是谁耽误的啊!你这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儿可不能这样说话啊。你要呲儿我们也就呲儿了,不要紧,我们也习惯了,可你别把耽误别的同学上课的帽子硬往我们头上扣啊,而且,你这上课的时候占用了时间跟我们说这些话,等会儿下了课是不是又该拖课了,我还记得有首诗,至于谁写的我忘了,就记得里面有句是“唧唧复唧唧”,我怎么觉得这首诗是给老师您写的呢。
老师,我只想对你说,“唧唧复唧唧,唧唧何其多”啊!
我们几个人被“批斗”了一顿,总算是让我们回座位了。
人家回到座位都很顺利的坐下了,眼镜妹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在这时候跟我犟劲,只稍微把椅子往前一诺,给我留出不点儿空儿来。
我往里蹭了两次,一看进不去,就有点儿急了:“你让我进去啊。”
“你进啊!”眼镜妹这次的声音比我还大。
老师这个时候还在讲台上“很合时宜”的说了句:“你看你同学都对你有意见了。”
我去,明明是她不让我进的好么,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点儿正义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