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欧阳志德已经听不下去,手重重一拍,冷冷望着芮余欢,"母亲也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黑大,外面的房子找好了吗。"
一直跟在欧阳志德身边的黑大此时低头应道:"回将军,早已找好,并且里外事物皆换了新的,马上可以住人。"
欧阳志德面无表情望着芮余欢:"从明天开始,余欢就带着你的人去外院住吧,那里环境不错,而且无人打扰,刚好可以安心休养,将你脸上的伤早点养好。"
"什么!"芮余欢一愣,身子一软,面上已白的不像样子,欧阳志德这是要将她轰出府外了,那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废了吗?不行,这绝对不行。芮余欢咬着唇,面上立即一片泪盈盈的,抱着老宁氏的胳膊,泣声道,"老夫人,余欢明日就离开将军府了,老夫人您要保重身体,余欢以后不能常常承您膝下了,但余欢抽空会过府来看您的,您不要担心。"
欧阳志德却是喝道:"带人给芮小姐收抬东西,物件今天送去,人明天再到。"
芮余欢身子一抖,明知道欧阳志德这次是来真的了,老宁氏也没想到欧阳志德明知道她对芮余欢十分疼爱,竟然还想拆散她们,当真是怒不可遏:"不行,余欢哪都不能去,我不允许。"
欧阳志德沉声道:"母亲喜欢余欢,这是余欢的福气,可是母亲也不能因为喜欢,而耽误了芮小姐的终身大事,她今年也有十五,就快及茾了,难道母亲宠爱到禁着余欢成老姑娘,到后来恨你耽误她的青春吗?"欧阳志德面色淡淡,"余欢若是住在将军府里,如何都是名不正言不顺,便是有喜婆想做媒,怕是都找不到好说词,倒不如先让余欢在外面住着,以后碰到合适的人选,母亲还能帮着挑选一二。"
老宁氏这才沉默下来,欧阳志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芮余欢若是住在将军府中,也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若是有真相中芮余欢的公子,也不太可能会娶她为妻,除非男方是无权无势的人家。以老宁氏对芮余欢的疼爱,她自然不想低嫁了她。而这也仅仅是可能,芮余欢身在将军府,欧阳志德说是旧部下之女他代为照顾,可是他之前连带两个女子最后成了他的妾,芮余欢现在在府中,依旧有人怀疑她最后的归属问题,那其它人难道不会想吗?有些往深了些的,甚至会怀疑芮余欢早就委身了欧阳志德,对于她这没权没势的孤女,若是再失了身,哪里会有人上门求亲,再者说便是欧阳志德的女人,也定然打消了一些人心思。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那些人上将军府向芮余欢提亲,老宁氏这是出于什么帮衬着挑人的,她也到底不是芮余欢真正的亲人,就这么替了其长辈选人,选的好了还好,选的不好,老宁氏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但芮余欢出去却不一样,她是以芮余欢这个个体生活,然后这时候老宁氏再帮衬着些,反倒机会更大一些,老宁氏眼神动了动,明显是被欧阳志德说动了:"德儿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余欢就收抬一下,明天搬出去吧。"
芮余欢面上更加难看,虽然欧阳志德这些看着是为她着想,但她很清楚若是她出了将军府这个门,再想攀上就不容易了,外人只会说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女,便是将军府也不会成为她的靠山,那以她的身份别说想嫁给七皇子了,以后便是想见七皇子一面都不可能了,这怎么可以。再说她还答应黑衣人,要彻底掌控将军府的一切,现在她的计划才刚刚进行,这时候离开,她不但一点好处捞不到,甚至会受到惩罚。她现在回想起上一次黑衣人打晕她的情景,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她就这么离开了将军府,她所受到的惩罚,可能就是没命啊。
芮余欢面上急变,眸子急转,心中急切的想着回绝的办法,却只是拉着老宁氏的衣袖,一直摇着头,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推脱,老宁氏却当芮余欢这是舍不得她,心中十分的宽慰,还安慰起芮余欢来:"余欢你不用担心我,以后有事没事都来将军府陪我坐坐,还是一样的,这将军府永远都是你的娘家,你不要怕,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欧阳月冷冷一笑,果然还是娘两,欧阳志德可比一般人更了解老宁氏,即使老宁氏性子现在怪异的很,但只要顺着她思路考虑,一样可以拿捏的住她。没有了将军府相护,芮余欢想安稳的在京城里生活,简直是痴心妄想,她又刚刚得罪了木翠微与付媚儿,她可以想象芮余欢接下来的生活,会是多么的有趣又充实。
芮余欢现在已经毫无办法可想,急的直拿眼睛扫向欧阳柔求助,欧阳月眯眼望着,欧阳柔也回头望向她,看到欧阳月沉思的样子吓了一跳,立即收回视线,只是她这一个动作,却令欧阳月怀疑。
将军府外,此时两个道人从街口缓缓走来,两人皆穿蓝色大长褂,袖长到衣摆处,头戴道巾,手持佛尘,一个约莫四十有余,另一个只有二十余岁,身上还背着个布带子,两人步履十分稳健,然而在走到将军府外之时,年长的道士突然停住脚,抬头向里方望去,眉头微皱,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并且伸出右手拇指不断点动着其它四指,随后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本来将军府外两个看守的人也没将他们当成一回事,可是这道人站着便不走了,而且一脸的凝重嘴巴不停嘀咕,手指不停的乱动,弄的他们也心里发毛。其中一个胆小的先开口:"这位...道长,你停在将军府外有什么事,这是想要施物吗?"那道人却依旧故我,并不与他说话,手中不断点指着,样子显得更加的诡异,他感觉背后都泛出一层冷汗来。
刚要说话,老道士身边的年轻道士立即伸手一挡:"施主请禁言,我师傅正在算卦,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师傅露出如此面色,显然这卦难卜,并且还是事关生死大命的。"
"什...什么...那我们将军府会没事吗。"
年轻道士叹息一声:"等我师傅算过之后,定会知道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