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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姐妹易嫁终败露

锦绣深宅 凌波小同 3513 2024-11-16 05:09

  周大太太见玉妍坐在上位并不言语,只是一味地出神,心里头是愈加燃旺了一把邪火儿。

  “哼!怎么着?如今可算是晓得自己个儿的名声了?我就说嘛,才不过几月的时光,怎么就这般容易便封了个什么郡主,原来是你自己不知晓检点,狐媚惑主,皇家为着遮羞,才不得不给你这么个不尴不尬的位分,也好堵了这幽幽众口罢了。”

  江周氏玉茹听见周大太太这番话,心里头虽说快意非常,那面上却做出十分的友爱模样。

  “哎呀呀,太太快快休要长了他人的志气灭了咱们自己的威风,七妹妹她生得貌美,所求者众也是有的,皇家无有郡主,纵是为着遮丑,这丑也遮得妙极。”她虚情假意捏着嗓子说着这么一番话,凑近了玉妍就要拉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玉妍让这母女俩的双簧唱得当真是一阵阵地觉着反胃,她竖起眉眼瞪了凑上来的玉茹一眼,“怎么?又来装贤良了么?你这话听着怎么就让人耳朵里头生疮疖呢?你这是夸我呢?依我瞧着倒正是幸灾乐祸骂我呢吧?装好人我也是会的!你可是小心些,你这婆家还是我让给你的!”

  这句话硬生生把个满面红光的周玉茹说得是一个愣怔,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起来,慌乱地瞧了周大太太一眼,“怎么?这生米已做成了熟饭的事儿?你还能再抢回去不成?”

  周大太太让人捉住了痛脚,猛地就在椅上跳起来,她颤抖着嘴唇拿手指着玉妍的面门,“你个庶出的孽种!若不是我急着要个儿子稳固地位,哪里就能有了你这么个祸害?你还敢口出狂言?你敢坏了你姐姐的好事,我第一个不饶你!”

  “不饶我?”玉妍斜眼儿睨着周大太太,“好强大的口气,好粗壮的声势!你凭的是什么不饶我?你也要打量打量如今你我二人的地位?我的好太太,世易时移!今非昔比了!”

  玉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闲着眼从头到脚打量了周大太太一眼,又起身围着她走了那么一遭,见周玉茹想要说话,她耻笑着对着周玉茹摇了摇头,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江北周府中任人欺凌的小庶女么?当年我尚且敢在你眼皮子底下为我自己寻一条稳妥的出路呢!更何况如今?”

  她对上周大太太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充满着怨毒和愤恨,玉妍却更喜欢如今这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真实的东西,从前那些虚假的慈眉善目,如今想来,真是如毒蛇吐信一般令人浑身发冷,透着阴狠毒辣之感。

  “你不过才是三品的诰命,这还是借了我这个孽种的光,怎么?过河拆桥呀?可惜,可惜,我的爹爹周老爷可是器重我得很!昨儿还写了信来,那传家的玉佩,也随了信来给了我,你给谦哥儿订的那沈筝,老爷瞧不上,来信说了,让我给物色着寻个好的,沈筝,与你那好女儿玉芬一样儿,做平妻。”

  “你,你,你浑说!来人呀!来人!”周大太太气得晕了头脑,她胡乱喊着,整张脸都紫胀起来,“七妹!你如此不敬尊长?就不怕遭天谴么?你就算爬得再高,也不过才是皇家的一个义女,这不孝的名声儿传扬出去,你,你,皇家也是容不得你的!”

  周玉茹含着泪,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她颤抖着,愤怒着,扶着自己气得发了昏的娘亲,怒瞪着玉妍。

  “不孝?若是论不孝,何人能及得上江大奶奶您呀!当日你在文贤院中逼着爹爹将玉芬许配给表哥的时候,可是将爹爹生生气得吐了血,怎么?才不过半年的时光,江大奶奶您就忘得如此干净?”

  玉妍瞪了她一眼,瞥了一眼门外头,见有一抹白色闪过,“像是男子的袍服?”她心里琢磨着,“会是哪个,这个时节到我的花厅外头,内侍们若是不识此人,定会通报的呀,怎么没听见外头内侍通报呢。”

  “我那是主持公道罢了,爹爹是让你们这些不知晓廉耻的气的。”周玉茹索性也不装腔作势了,她声音冷淡下来,显出来一股子养尊处优的气势。

  “这才是我认识的周玉茹,这么些年,你心里从来就没有瞧得起我,你觉着我是庶出的女儿,跟你个嫡女平起平坐,你心里头不甘不愿。你自小定给了那段家,若是你当真注重你那嫡女的尊荣,就该禀明了爹娘,宁死也要嫁入段家,这也算是你有气节,我呢,也就敬服了你!”

  玉妍盯着周玉茹,不屑地说道,“可惜呀,你没有这个骨气!你与你的母亲一起合谋抢了我自幼定的亲事,你夺了江家的那枚玉鸾,你的娘亲更是亲口承诺了要与我找一户好人家出嫁,这样,你才有了如今的尊荣富贵,怎么?这么短的时日,你竟都忘了?”

  “你”周玉茹正欲辩驳,就听见外头有一道男声喊了一句,“周氏,果真如此么?”

  一个身着白袍的男子快步入了花厅,内侍忙弓着腰随着入了内,“启禀郡主,江校尉郎他,他经常出入宫闱,小的是认识的,方才校尉郎说是前来接其岳母与妻室,并不欲入内打扰郡主,只在外头赏那棵秋桂,是以,小的才未通传,却不想,这……”

  那身着白袍的男子此时站得笔直,他沉着面孔瞪着周玉茹,周大太太一见了女婿,知晓事情再也瞒哄不住,心里头一着急,白眼儿一翻,就晕了过去。

  周玉茹也顾不得与夫君多言,大喊着母亲,就哭泣起来,江恒为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他举步便要向前搀扶。

  “小栗子,扶了诰命出去,你去找韩尚宫与沈素人,让她们二位安置了诰命,请太医来给瞧瞧。”玉妍并不难为周大太太,她的话音中正平和,仿佛方才那番争吵并不曾发生过。

  “何须你假惺惺?若不是你执意惹怒了太太,太太她,她又怎么会?”周玉茹红肿着眼睛,虽是冲着玉妍说话,那楚楚可怜的姿态却是对着江恒为。

  这一句话倒是将这白袍男子的视线转移到了玉妍的身上,饶是此时满心里记挂着岳母,江恒为还是让上位的女子那倾国倾城的容颜震惊得失神了片刻。

  “小栗子,还愣着做什么呢?诰命若是有个闪失了,回头看沈素人不打你的板子,虽说诰命不把素人当成是亲妹妹,素人对待诰命还是念着这姐妹间的情分的。”玉妍挑着眉,那话说得是半分情面也不留了。

  “好,好!好!你今日是铁了心要将这家丑都外扬了!”周玉茹恨得咬紧了牙,她吐出来这几个字,索性站起身来一副要与玉妍决斗的架势。

  “外人?哼哼,怎么?你的夫君,我的姐夫,是外人么?那么,我的好姐姐,你今儿就告诉告诉我,什么是内人?喔,难不成段家是内人?”

  “你个荡妇!凭你也配叫我的相公姐夫!”周玉茹已接近了疯癫之状,她歇斯底里地叫嚷着,冲上前来就要抓玉妍。

  品书等丫头忙上前挡住了周玉茹,江恒为也一把拽住了她,“周氏!你意欲何为?敏柔郡主说得,可都是实情?若是如此,你,你,你骗得我好苦!”

  “相公!相公,你听我说,你听妾身说呀!那段家,段家原是定给了这个贱人的呀,她们母女诡计多端,不知晓怎么探听到了说是咱们江府中家财万贯,遂用计从爹爹那儿骗取了当年公公赐的玉鸾,母亲是个良善之人,忍气吞声了这许多年,那段家落难,母亲她再也忍无可忍,这才求了爹爹主持公道的呀。”

  “喔?良善?忍气吞声?怎么?把自己嫡亲的妹妹弄到了夫家,一壶春酒灌下去,强迫了亲妹妹侍奉了自己的夫君,又忍辱生下了孩儿,等到太太她自己生了嫡子出来,就寻了个由头将她的亲妹妹,我生身的姨娘远远打发了去,这就是良善?这就是忍气吞声!”

  玉妍被气得简直是哭笑不得,她盯着那不知道廉耻的女子,“周玉茹呀周玉茹,你这指鹿为马,以黑当白的一张巧嘴!亏了你这才华,你该去当状师,你嫁人困在那深宅之中,实在是屈才了。”

  玉妍盯着江恒为,她怒极了,反倒笑了起来,“姐夫,你实在是让咱们大宁眼睁睁就少了一位出色的状师呢!你若是信了她的蛊惑,那,玉妍也没有别的法子。”

  玉妍的眼圈倏忽之间就红起来,她期期艾艾地盯着江恒为,起身就到了这个男子的跟前,盈盈福了一礼,那双妙目中含着一丝讨好和一丝暧昧。

  “还请姐夫你日后见了玉妍,给我留几分脸面,我是那抢夺姐姐良缘之人,我给自己抢了那犯官之家的‘良缘’,我瞧中了人家那不值钱的牡丹琉璃项圈,我不识货,我傻,我没见过世面,还请姐夫您见谅。”

  “哼!你信口胡言,那明明是个万年蜜蜡芍药花儿的项圈!你还要撒谎。”周玉茹眼瞧着这狐媚子竟敢公然勾引自己的夫君,头脑一热,这话脱口而出。

  她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瞧着玉妍,玉妍也笑眯眯地瞧着她。

  “喔?原来是万年蜜蜡芍药花儿的项圈呀!”她拉长了音儿,瞧了已经气白了脸的江恒为,“公道自在人心呀!天诚不欺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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