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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巧借新人敲对头

锦绣深宅 凌波小同 3423 2024-11-16 05:09

  见敬敏柔长公主这一回脸面上头竟露出了十分的笑意来,霍妈妈不晓得为何,心里头咯噔一下子,这后背猛地就出了一股子冷汗。她有些讪讪地冲着长公主尴尬地一笑,手脚都有些无措起来。

  “瞧妈妈说的,一口一个奴才的。这个话儿本公主可是不爱听呢。江贵姨娘也好,这两位新姨娘也罢了,既都是本宫驸马的身边儿人,那本宫也少不得纡尊降贵,以妹妹称呼她们几个一声儿了。”玉妍说着,瞧了瞧那桃红跟柳绿,这二女将头低着,样子是极本分的,却不知道这心里头又在想些什么。

  “本宫是三爷的正室嫡妻,这三爷纳妾,本宫帮着操持个小酒宴,那也是分内的事儿。说起来呀,本宫还就是怕府中的众人存了妈妈您一样儿的想头,这二位新姨娘呀,既得了本宫的一声儿妹妹,那日后,她们就是三爷院子里头的半个主子,她们,不是奴才了。”

  玉妍正了正神色,端庄地坐好,扫了一眼那面带感激之色的两位新姨娘,心里头不知怎么就涌起来一股子豪情来,“都听分明了么?”这一声儿,问得是威严十足。霍妈妈只觉着那背后的汗一下子就裹了满身。嚅喏着应了,替这俩丫头悬着的心非但没落地儿,反而更加悬得高了一点儿。

  待那霍妈妈行礼告退了。玉妍便吩咐听琴带着两位新姨娘下去安置。随即又吩咐了侍画,“到江贵姨娘的院子里头去,欢欢喜喜地回禀了,就说国公夫人赐下了两位妾室,因都是良家子儿的出身,本宫不忍委屈了她们,先住在本宫的花溪苑中,叫江贵姨娘赶紧着收拾出两间像样儿的新房,三日后本宫派人去给两位新姨娘铺房。”

  桃红和柳绿听见长公主要亲自派人给自己铺房,心里头感激得无法言说,忙双双跪倒,叩谢长公主大恩。玉妍说了声免礼,让她们起来,这才接着吩咐道,“贵姨娘怀着身子,本宫体谅她辛苦,就只管着安置家具吧,那些个摆设呀,零碎儿的小玩物儿,都是咱们这边儿给了。待本宫与三爷商量好了一个日子,也好给两位新姨娘摆酒,贺她们的这桩人生大事。”

  听琴见姑娘如此吩咐,心里头颇觉出几分不妥当来。她忙催着两位新姨娘就出了花厅。侍画这里领了命,转身儿要往外头走。观棋捧着姑娘的睡袍恰入了内,自然也在门外头就听见了姑娘的吩咐。

  扭身儿瞧瞧两位新姨娘已随着听琴转入了小跨院儿,这才急忙拦住了侍画。“回禀姑娘,那江贵姨娘自来就是个善妒的,如今她又怀着身子,若是姑娘遣人将这一番话递给了她,万一她那肚子有个好歹,怕是国公夫人第一个儿就要怨恨姑娘呢。”

  观棋这一番话,说得侍画也是直点头。“怨恨?”玉妍冷笑了一声儿,她眯起了眼睛,那眸中瞬间就酸涩起来。“你们姑娘我,原本该是这国公府中堂堂正正的二奶奶,谁稀罕这劳什子的长公主名头?你们只当瞒着我,我便不知晓?那一日我高热,素人前来探望,一会儿说三爷是头一晚就回来瞧我了,一会儿又说她自己辰时才进了花溪苑,三爷是在素人后头才来探的我。”

  听见姑娘说起那一日的事儿,观棋跟侍画立马儿就蔫了。“姑娘,那,那奴婢去传话儿?”侍画挪蹭着就要往外头去。玉妍吸了吸鼻子。“你们就甭再费尽心思地撮合我跟褚三爷了!姑娘我本就不是那等水性杨花的人。表哥他当年……我,尚且难忘呢。更何况褚候那样儿一个深情之人。”

  “姑娘!褚候纵然再怎么深情,那也是对着先褚二奶奶的!跟您是没有半点儿瓜葛。您这又是何苦自作多情呢。”听琴不晓得什么时候儿站在了厅外,这一句话说出来,观棋跟侍画的脸都跟着白起来。

  玉妍盯着板着个脸入了内的听琴,好半晌噗嗤就笑起来。“原本,我还以为我是病糊涂了,才误把我昏迷时握住我手跟我说话儿悉心给我敷额头的那个人当成了褚候,这些日子我也是越想越不对。素人那天说的话前后矛盾,驴唇不对马嘴。听见你们提褚候还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临走时又把平日里最藏不住事儿的品书借故带回了公主府。你们几个这些日子也是神神叨叨地,行了,都别义正言辞地了。跟姑娘我说说吧,你们的沈素人在我昏倒之时怎么给你们洗的脑?竟让你们一下子都反对起褚候来了!”

  “唉!姑娘您这是何苦?”听琴见这些事半点儿都不曾瞒哄过去,不由得就叹了一口气。观棋也将那睡袍撂在了桌案之上,瞅着玉妍,满眼里都是怜惜跟心疼。“好姑娘,您就听素人的话吧,褚候纵然再好,那也不过就是镜花水月罢了。有大伯子跟小婶子的名分摆在眼前呢,你们就算是相互爱慕又有何用?您跟三爷可是圣上跟太后赐的婚呀!”

  “喔……”玉妍拉长了声音儿,做恍然大悟状。“原来素人跟你们是这么说的呀!”她哈哈地笑起来,笑着笑着,那眼睛里的泪就滑落下来。听琴观棋跟侍画瞧着姑娘落了泪,心里头也是酸楚难耐,一时间屋子里头竟无人再说话了。

  直到小厨房的楚婆子跟小丫头鸣翠儿的话从外头传进来,玉妍才紧忙着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姑娘,厨下的楚大娘来回话儿,说是一会儿就要传午膳了,不晓得两位新姨娘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听琴忙走到门口儿,吩咐了鸣翠儿,“姑娘身子不爽利,今儿的午膳都各自在房里用吧。方才我已探问过了,乔姨娘不喜酸食,霍姨娘吃不得辣,旁的倒是也还罢了。你让楚妈妈将饭食都干干净净地送进各屋里吧。”

  小丫头鸣翠儿答应着跟那楚妈妈吩咐去了。听琴回转身儿,见观棋跟侍画还傻愣愣地盯着姑娘呢,心里头涌起一股子无力感来。她走上前想请姑娘先理妆用膳吧,却听见姑娘吩咐侍画,“赶紧着去三爷的院子里照着原话儿吩咐了江贵姨娘,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自有我担承着呢。”又转头吩咐观棋,“去,到长公主府将品书丫头给我叫回来。跟素人说,,我的事儿我自有分寸,让素人管好了铺面便可。莫要忧心些有的没的。”

  侍画跟观棋无可奈何地屈膝应了,正要各自出去,就听见玉妍又说了一句,“你们三个都给我听好,观棋你也知会品书一句。不管当年是谁将你们送到我身边儿来的,你们既跟我这么些年,有想着风风光光嫁出去的,只管同我说,我不拦着。可若是留下的,便一心一意听我的,我说对的,就是对,我说不对的,纵然他人都说对,也是不对。”

  这话出自一向和气的姑娘之口,三个丫头惊得连落泪都忘了。玉妍也晓得这话说得有些蛮不讲理伤了她们的心,可又能如何,及笄之后,自己原本做得是那么一番惊世骇俗的打算,在这之前,除了要稳住国公府中的众人之外,最难的,便是要想方设法动摇一个人的心。

  若是自己身边儿的人都出来挡着拦着,那这一辈子除了这么清清静静地老死在这四角的天空,怕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指望了,这样的认知,让玉妍狠下了心说出了这一番话。她不要如此,她好不容易在这大宁重生,她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就交代了自己的好日子。

  侍画在午膳前到三爷的院子里找到了江贵姨娘,硬挤出满面的喜色来,将姑娘交代的话都一一地说了。那江贵姨娘原本这些日子自以为抓住了这长公主跟二表哥的小辫子,正自得意洋洋,今儿一早趁着三表哥尚未起身之际,还抱着三表哥添油加醋地将那一天二表哥是如何在花溪苑中不给自己好脸色,却对那个新进门的长公主关怀备至的事儿都告了一遍状呢。

  如今听见这侍画丫头满嘴里说的这些,怎么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又有些个不明白。自己这如今正怀着身子呢,亲姑母又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儿给亲侄女儿添堵?还一赏赐就是俩妾室?那桃红跟柳绿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姑母跟前的二等使唤丫头罢了!就凭她们也配亲近三表哥?即便是姑母急着给三表哥安置,不是也要从通房起么?怎么一下子就抬做妾室?

  “我不信!我不信!云秀,云眉,云喜,死丫头们,都哪儿去了!赶紧着把这满嘴胡沁的小骚蹄子给我打了出去!云秀你快去,拧了这小蹄子的耳朵问到她们花溪苑去,我这怀着爷的子嗣呢,那周家的破烂货想干什么?借着姑母的名头给我添堵吗?还不快着些去呀!”

  见这位江贵姨娘撒起了泼,云秀、云喜跟云眉三个丫头忙上前一把扶住了贵姨娘。“奴婢们就在姨娘身边儿伺候着呢,姨娘莫要动怒,仔细身子!”

  “贵姨娘!贵!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姨娘是什么东西?那些个卑贱的东西,只会爬窗的腌臜货!姑娘我是贵姨娘!是位同平妻的贵姨娘!”江氏明薇已有些失了理智,她一边儿胡乱喊着,一边儿那面色就猛地苍白起来细密的汗一会儿就布满了额头,几个丫头见状都慌了手脚,忙拿了手帕子给她擦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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