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凝结着一片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郝曼似乎半晌才反应过来。
“郝曼,难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忠贞吗?你还真是没有辜负玉(欲)女这个称呼!”
慕罹的脸有些扭曲,蕴含着怒气的男声响彻在这间空旷的办公室内。
那双向来冷冽无情的黑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好似要将面前的女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的大掌按在了办公桌面上,魁梧高大的身躯直逼郝曼,形成了一股威逼人心的气压。
那模样和气场,要多嚣张有多嚣张,但是也算是慕罹一贯的作风。
对于郝曼,慕罹真的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因为这是他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注意的女人。
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太多了,想找什么样的没有?如果说还能有人让他如此长情,恐怕也只有郝曼了。
在人前的那些温柔体贴也绝非装模做样,按照慕罹的脾气和秉性,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委曲求全呢!
难道说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么?
郝曼以前经常在想,或许是她不对,是她不够努力,无法成为让凌胤宸关心的女人。
然而她现在想通了,那个男人的心是铁做的,即便她为他做了所有的事,他也是如此的理直气壮拉着别的女人就走,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于她在他的脸上没有看不到半点会在意她表情。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
失败了这一次,她打算试着跟慕罹接触,其实也说不上是接触,这并不是慕罹一厢情愿的决定,她自己也同意了,不是么?
郝曼沉默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昨晚的事,她确实理亏。
慕罹像是一头随时会发怒的狮子一般,他想要咆哮,尤其是看到郝曼竟然在他面前保持着坦然自若,她越是冷静,他就越是生气。
然而,她越是不解释,他越是要刨根到底地追问。
慕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变成那个为爱发狂的男人。
郝曼只觉得累,尤其是小腿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晨穿着高跟鞋走了不少台阶的缘故,于是,她踢掉了高跟鞋,换上一双软毛绒的妥协,走进了套房里面的大床,或许她真的需要静一静。
“郝曼,你去找了他是么?”
慕罹紧随其后,他踢开一扇华贵的门,暴戾的捏住躺在大床上的郝曼,他的手指如同抚摸娇贵的花瓣一般从她的脸颊上由上而下:“说真话吧,我不怪你。”
“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一向会与他顶嘴的郝曼一反常态,小脸被头发遮住了个大概,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忐忑。
慕罹浑身一震,他做梦都想让郝曼爱上他,想让她疯狂的信任他,想让她渴望他的爱!
而如今,她眼里饱含着泪水,温柔而又娇弱的问着他为何不相信,有力的大掌为她移开那些发丝。
她的香肩上有些红肿,是他刚才在暴怒之余太过用力造成的,此时更显得她有几分惨兮。
“你做了什么让我信任的事了么?郝曼?”
慕罹的手指一路向下,停留在她的小腹,温柔浅笑的笑意与他暴虐的形象有着些许不符。
郝曼紧紧咬着唇瓣,狠狠闭上眼睛,两行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了枕头上:“那你想要怎么样,都随你好了,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呵,郝曼你的演技,可真是不赖。”
慕罹轻笑,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结实的胸膛,一个俯身他身体上迷人的薄荷香冲进了郝曼的鼻腔里。
她仰着头极力的躲避他的吻,侧过脸倔强地拒绝着他:“不要惹我生气。”
“所以,你的心里压根就还有他,对不对?”慕罹整个人身体一沉,心里也是一片黯淡,语气格外颓然。
郝曼睁开眼睛,眼神破碎的望向他,她的嘴唇微向下垂,像是不可置信般的盯着他,胸口因为气短的关系剧烈的起伏着。
“我说过了,不要惹我生气!”她的语气很坚决,带着些一贯的高傲。
“惹你生气又怎么样?你会在乎吗?”
慕罹眯起了眼睛,勾起她的下巴:“你今天怎么了?”
郝曼的双手试着挣扎了一下,“你那么多的女人,又不缺我一个,为什么要留着我?”
她像是一个无辜被圈养的少女,无力而又绝望的挣扎着,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落下,原本苍白的小脸也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慕罹的视线变得越发危险,他在揣测这句话中,郝曼究竟说了多少的实话,又是多少是在演戏。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然后又穿了起来,背对着她,他的声音愈发冰冷起来:“郝曼,别忘了,答应和我在一起的话,可是你说的。”
一开始郝曼还没什么表情,听到慕罹的话之后,她那双倔强的眼睛开始显得有些无力了,眼帘微微弱弱的垂下,眸光也在一瞬黯淡了下去。
“告诉我,你最爱的人是谁?”
慕罹的声音如撒旦般动听,他像是在魅惑也像是引诱,缓慢而亲切的询问着。
“没有最爱的人。”郝曼的声音没有任何欺负,完全就是一个*控了的玩偶的形态。
慕罹停住,望着面前的人伸出了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过去,他也会开始渴望她能够准确无误地说出“慕罹”这两个字。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说出没有最爱的人这种话,是代表她的内心已经放下了凌胤宸了吗?
慕罹慢慢垂下头,将自己的唇瓣贴在她的唇上,温柔的触碰着,用舌尖带给她更多的宠爱,模糊间慕罹又温声道;“曼曼,对不起,对不起!”
被吻的女人神色回温了一下,可是听到声音之后,整个人又沉浸了下来,依旧是毫无波澜的声音:“没关系。”
慕罹的神色终于动容,他再次解开衬衣领口处的纽扣,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喘息道:“拥抱我。”
郝曼只是迟疑了片刻,然后动作略微僵硬的抱住慕罹,在两人的肌肤触碰到的一刹那,郝曼的眸光亮了亮,她眨了眨眼睛压住了眸底的水雾,头不自觉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动作,引得慕罹的内心中呐喊着喜悦。
“说,你爱我。”慕罹的声音依旧是低沉的,充满了一种渴望。
“我......爱你。”迟疑片刻,郝曼还是说出口,声线里带着一丝浓哑。
“亲吻我。”慕罹继续下命令。
郝曼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犹豫,轻轻闭上双眼,她那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在微微颤抖,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纠结。
慕罹看在眼里,但他没有太过于介意,他渴望此刻的温情缱绻。
于是,他主动迎上对方僵硬而笨拙的吻,贴近在咫尺的薄唇,慕罹没有伸出舌头与她纠缠,而是静静的看着她,他轻轻的,抱住她的背部,望着她的面容,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他爱着一个人的时候,竟然会用逼迫来让她沉醉在自己的怀抱里。
更没想到,这个人有一天还会对他展露出一丝的善意与怜悯,慕罹轻声自嘲的笑起:“就算是一场你给予我的鸿门宴,我也会享受的吃下去。”
说着,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朝着她袭去,郝曼紧紧搂着慕罹,在听闻他说的那一句话之后,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她的手指紧紧的扣着他的后脑,将自己的理智全部驱散开,任由慕罹占领她最后的思绪防线。
夜晚,郝曼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慕罹虽然已经不在身边,但是她也没有重新将那些撕破扔在床边的衣服再一件一件的穿起来。
有些衣服一旦脱掉了,穿起来也没什么用了。
想着她的身体已经被慕罹所占有,她的心情竟然莫名地惆怅起来,不知道是害怕失去,还是对这种感情没什么期待,以至于她拉了拉背角,试图从中获得一些温暖。
睡了不久,她醒了,
身上有些疼痛,就连下床都会无力的跌倒在地,慕罹撑着地板想要爬起来,口干舌燥的她只想去倒一杯水而已,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爬不起。
尽管她是练过舞蹈的人,在面对慕罹汹涌的攻击的时候,她还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忽然,门被打开,慕罹面无表情的走进,直到看到地板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郝曼的时候,脸上的冰冷才收敛了一些。
“这一次,你又想带着我给你的爱逃去哪儿?”慕罹讥讽的问道。
郝曼缓慢的抬起头,摇了摇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水壶上,声音沙哑破碎的开口:“水。”
出了一个字之后,她干哑的嗓子就不允许她再说其他,慕罹这才知晓自己误会,带着愧疚的走向水杯和水壶的地方,为她倒了一杯水,走近她的身侧:“我喂你还是自己喝?”
郝曼似乎有些犹豫,可到了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扬起了头。
慕罹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喝进了一口水,托住她的腰部将她压在了床上,随着接吻的动作,他口中的水被她喝下。
“还要不要?”
“谢谢。”郝曼没说要也没说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