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敢治她的罪,她就敢再逃。
谁知,他却用双臂紧锁住她的身体,突然俯首凑近了她的唇:“我要把你囚禁起来,囚禁在我身边,一辈子。”
不等她回应,他便扣住她的头,捉住了她的唇,热烈地,专注的,动情的。
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她撑圆了眼睛,看着他的脸在眼前突然放大,眼睛的余光瞥见台上台下的无数人等的眼睛撑得比她还大,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吻得认真、吻得用心,根本不顾身处何方,旁有何人,渐渐地,她的情绪被他感染,眼帘缓缓合上,任他拥着、吻着,彼此的世界里,只剩下彼此。
的确,就像林铃儿看到的,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比她还不知所措,他们不明白,今天的国主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国主变得不像国主了?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国主,今天突然变了一个人,他不仅会笑,还会哭,从前那个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今日终于接了地气儿,不是神,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个让国主改变的人身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舞者,虽然她的衣服特别漂亮些,人也是台上最出众的,可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具有如此大的魔力?
台上的其他舞者嫉妒得发狂,她们好奇得要死,到底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的,为什么她们努力了三年也无法动摇的男人,却能为她主动飞身而下,主动拥抱她,主动向她索吻?国主甚至在讨她欢心,眼中对她的渴可望之情简直如滔滔江水,就连舞台上的她们都快要被淹没了!
观礼台上的钱业早已热泪盈眶,他真是没想到,原来国主又是买背影、又是软禁忘名轩、又是搭秋千,赶情是因为早就认出了此女是林铃儿!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林铃儿之前交待过他的,当她一曲舞毕之时,要拉动九龙柱上的彩带,他忙不迭地招呼几个下人过来,吩咐过后,下人们纷纷跑去九根龙柱下面拉动了机关。
刹时间,舞台上方的彩带震动起来,密密麻麻的粉色樱花瓣飘落而下,微风轻扬,花瓣在空中飞舞着、旋转着,像一个个拿着爱神之箭的小小丘比特,朝着他们射出了无数颗红心,这一场花瓣雨,是她精心设计的,什么叫浪漫死人不偿命,她做到了!
宁愿在这一刻醉生梦死,也不要再受远隔千山万水的相思之苦。
花瓣雨迷了她的心,蒙了所有人的眼,国主的登基庆典仿佛变成了新婚之夜,虽然震惊,可让众臣感到欣慰的是,他们的国主应该就快有后了,国主终于要后继有人了!
殊不知,早在四年前,他们的骨肉便已呱呱坠地,成为了这天盛王朝的长公主!
穆雨、吴用、叶布等几位认识林铃儿的重臣,震惊之余,都是长抒了一口气,国主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他们甚至想不到,林铃儿居然还活着,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回到这里,终究是回来了。
此时此刻,没有人再愿意去计较她的出身,也没有敢计较她是否欺君,因为国主非她不可,这一点,便让所有人都没了想法,难道真的忍心让国主一人孤独终老、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吗?
花瓣雨弥漫了整个王宫,雨中,他抱起她,在所有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在所有男人惊愕讶异的目光中,大步跨下了舞台。
今晚,只属于他们。
他一直抱着她不肯放手,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入正阳殿,踢上大门,将所有纷扰关在了门外。
“砰、砰”两声,惊醒了舞台上的舞者们,她们面面相觑,开始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战战兢兢地议论起林铃儿的来历,还有自己这段时间在她面前的表现,尤其那两名企图绊倒她、却被她推在地的舞者,已经吓得冷汗直冒,脚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主角消失了,吴用与穆雨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庆典继续下去,普天同庆,少了国主也未尝不可。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王宫里依然鼓乐齐鸣,歌舞升平,今天双喜临门,更应该大庆。
正阳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拓跋九霄抱着她抵在门上,明亮的灯光将她的脸蛋映得更加清晰,他就这样看着她,恍如隔世。
不知是被他看的,还是被烛火映的,她的脸蛋越来越红,就像熟透的蕃茄,嫩得能戳出水来。
“还没看够?”
她嗔道,清澈的大眼瞪着他,带着丝嗔怪。
见他但笑不语,只是那灼热的目光好像要吃人似的,她的脸更红了。
扭动着身体,她娇羞道:“放我下来,你不累吗?”
他听话地放她下来,她整理下有些凌乱的衣裙,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因为你还在怀疑我的脸是假的,对不对?”
见他还是那副表情,她急了,开始拉扯自己的脸蛋,“喏喏喏,你看你看,我没有戴面具,实话告诉你吧,面具都是在发际线处结合的,易容的手段是否高明就在于结合处的处理方式……”
说到这,她突然捂住了嘴巴,喃喃地埋怨起自己,声音从指缝中流出,“我怎么可以跟你说这些?万一今后你对我不好,我还要靠易容逃走呢!”
“你敢?”
他终于开口了,听到提到逃走二字,他立马变脸,抓住她的肩膀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如果你敢逃,我就踏平天下,让你不管逃到哪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瞪大了眼睛,开个玩笑而已嘛,他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再说对于女人的这种问题,重点不在这里好吗?正确的回答应该是:今后我不会对你不好,我会让你幸福一辈子,连逃走的想法都不会有。
男人啊男人啊,尤其是这个男人,这恋爱还是被他谈得那么生硬、霸道。
见他气得就快要跳脚,她好笑地按住了他的唇角,往上推去,硬是给他扯出一个笑脸:“我们刚见面你就凶我,可想而知今后的日子……唉……”
她故做伤心,可怜巴巴地垂下眼帘,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狗。
只是这一声叹息,惹得他马上紧张起来,握着她肩膀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怕捏痛她,又不敢放开她,矛盾得手忙脚乱。
最后除了缴械投降,他别无他法,而这缴械投降的方式,竟然是……抓着她提到眼前就吻了下去。
他沙哑的声音滑过她的唇扑打在她的耳畔:“只要你在我身边,怎么都好,都听你的。”
她那空白了许久的大脑瞬间被这句话填满了,门外是庆典的鼓乐欢歌,门内却只听得到彼此狂烈的心跳。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睫毛轻颤着,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清澈的眸变得更加水润、闪亮,如此动情的目光,让他难以自持。
他俯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双臂一抬将她抱到自己的脚背上,带着她一步一步移动到了西暖阁……
没错,庆典最后真的变成了新婚之夜。
对于林铃儿来说,若大的王宫里,只有西暖阁最暖,而西暖阁再暖,也暖不过他的怀抱。
广场上的喧嚣在为他们伴奏,而最美的乐章却是西暖阁里此起彼伏的呼吸,爱的浓情蜜意弥漫了整座正阳殿,穿透屋顶盛开在天际,连天上的星月都为他们喜笑颜开。
当庆典的烟花燃放之际,她窝在他的怀里,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明明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却嚷着要去看烟花。
他笑着说好。
她却笑他连哄人都不会,自己披头散发,怎么能去看烟花,明明只是撒个娇而已嘛。
谁料,她话音刚落,他却突然抽出了手臂,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披上了龙袍。
她的唇刚刚动了动想要问为什么,他却用被子裹住她,将她抱起,三步两步从后门溜出去,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来到了正阳殿的屋顶。
头上是点点繁星,脚下是层层瓦片,入眼是盛大的庆典场面,一朵朵烟花在夜幕中砰砰炸响,盛开出五彩斑斓的花,将黑夜照得有如白昼。
夜风滑过脸颊,带来真实的凉意,她不是在做梦?
再看自己,被他裹得像只粽子抱在怀里,而他,却是满眼的笑意。
“亲爱的,我只是说说而已。”
这状况有些让她哭笑不得,看着他帅到人神共愤的脸不得不吐个槽。
他挑挑眉,将她放在屋顶上坐好,自己在她身边坐下来,指着天空中的烟花:“够不够?要不要再放一些?”
她盯着他的侧脸,拜托,烟花哪有他好看?他要不要这么宠她表决心啊?
明知她在看他,根本没在看烟花,他却不动声色,只是唇边那抹傲娇的笑出卖了他,他突然扭过脸:“看够了吗?”
她摇摇头:“看-不-够!”
“你不怕宠坏了我?”
看着他眉目含笑的脸,她撒娇地问。
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声音有些恨恨地:“我怕不满足王后的懿旨,王后会休了我这个国主。”
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她却咬牙忍着笑:“王后的懿旨再大,大得过你这个国主吗?”
他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咬牙道:“你说呢?”
她咬着下唇,定定地看着他,她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这一世才来到这里与他相遇,不然就是老天爷可怜她死得太惨,所以再投胎时才投入他的怀抱,让他宠着她、爱着她。
所以,他的意思是,今晚之前,他是万人之上的国主,今晚之后,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君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