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隆脸色愤恨,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那天道又是什么!为什么要忍受天道的安排?从来就没有看见过天道赐福,只看见遍地的苦难,我偏不信这些胡言乱语!”
蒙先生看了古隆一眼,“此话大不敬,但我北族之人,也不是你第一个有此质问。”
“师尊,有人与我相同质问,他们是谁,在哪儿?”古隆哭泣着问道。
“亘古以来,总有人仰天发出质问,此乃天问。他们之中,实力低下者,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实力高强者都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蒙先生答道。
古隆一怔,望着蒙先生,没有说话。
“你身在蝼蚁之地,就算声嘶力竭,泣血而死,又有什么用?天心难测,世情如霜,要想质问天道,就必须站在天上!”
蒙先生仰首望了望漫天飞雪的苍穹,目光落在古隆的身上。
四周的人流不断挥刀冲锋,耳畔惨叫不绝,杀伐不歇。
古隆浑身一震,仿佛有惊雷在心中炸响,他看着蒙先生,跪下叩首,“师尊……”
“走吧,我答应你的爷爷,要好好照顾你。此间蝼蚁之地,久留已无意义,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世界。”蒙先生笑道。
“徒儿遵命。”古隆站了起来。
蒙先生迈步向远处走去,古隆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四周赤峰军兵士如洪流般涌来,在两人前面一丈之处,向左右分开日而过,仿佛前面是无底黑暗深渊,要小心避开一般。
两人逆流而行,渐行渐远,在风雪中,化作两个移动的色点,然后消失。
天地之间,余音袅袅,圣人留下的曲调,余音袅袅,渐渐稀疏,变成隐约的耳语,冰雪将至……,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赤峰城要塞,
此役,赤峰军大胜,尽歼蛮族殿后之军,斩首数万。但却看不到胜利的喜悦,全体军民都沉浸在哀痛之中。全城上下焚香烧纸,祭奠这半年来战死的将士,告慰英灵。
祭奠之时,寒风呼啸,罕见的大雪。
登上城楼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浑然一体,难以分清。一夜北风,江山尽戴孝。
天州国皇城,
小国师黄沧海,带着卫无忌、史文、林泉、方茹雪四人,星夜兼程,赶了回来。
当初从皇城启程,奔赴赤峰城,到现在返回,差不多八个月的时间。诸侯大人江玄风,还有两人的家族,都已经离开皇城回去了。他们本意是想观看众人皇城争霸的比试,不曾想蛮族来袭,国主更改了比试规则,只能是扫兴而归。
黄沧海安排四人,在国师府住下。休息一天之后,他带着四人,觐见国主。
天州国的国主,就是五大宗门在世俗的管理者,他见到四人,笑着勉励几句。
“卫无忌,当初咱们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相遇,真是缘份啊。”国主笑着说道。
卫无忌也记得当初在卫家庄,与国主相见的情景,上前参见国主。
“你们还有最后一道关,那就是等候宗门的挑选。选上了那就是宗门弟子,没有选上也不要紧,可以留在皇城,陪在我的身边,呵呵,我老头子讨厌与那帮朝臣说话,最喜欢与年轻人打交道了!”国主笑着说道。
据坊间流传,遥远岁月之前,天州国宗门林立,相互倾轧吞并,最后决出五大宗门,各自划定领域,相安无事至今。
天州国皇族吴氏一族,其先祖于宗门纷争之时,立下大功。吴氏家族便被立为宗门在世俗的管理者,国主之位,也一直由吴氏族人担任。因为有宗门的支持,天州国一直没有谋朝篡位、造反之事发生,一直保持国泰民安的景象。
国师府没有世俗的权力,只在大事上辅助国主,但有监督职责,是五大宗门与国主之间的枢纽。其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帮助五大宗门选拔优秀的弟子。
五大宗门也自己挑选弟子,机缘巧合之下,遇上天赋奇佳的天才,立刻领入宗门。但主要的弟子来源,还是依靠国师府每四年一次的皇城争霸,选拔出优秀的人才。
不过,宗门的挑选,却是最难的一关。
因为五大宗门选择弟子,有自己的标准,比试的排名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参考而已。排名前列之人,不一定被宗门选中,排在末尾的人,也许一眼就能进入宗门的法眼。宗门更看重参赛者的天赋,以及以后的修炼,是否能走得更远。
国主的话语亲切,态度随和,令四人大生好感。
四人觐见之后,随黄沧海返回国师府,等候宗门的挑选。
三日之后,大国师黄云天回到了国师府,同行之人有白婉君,还有其它宗门的人。
按照惯例,皇城争霸的参赛者,开始最后比试时,宗门之人就会来到皇城,对参赛者甄别、观察。只是这次皇城争霸,率先决出了四人,所以,在黄云天的邀请下,他们提前赶到了天州城。
两天之后,卫无忌等四人沐浴更衣,统一着装,往厅堂而去,接受宗门的挑选。
卫无忌看见史文换了一身长袍,忍不住打趣道:“胖子,你怎么没有穿你的幸运服?这可是最关键的时候,不看实力,专看运气。”
“这个时候,怎么能少了我的幸运装束?我穿了,穿在里面。”史文翻开外衣长袍,露出富豪幸运装,向卫无忌示意。
“呵呵,怪不得今天一看见你,就觉得气度不凡。”卫无忌笑道。
“真的?”史文欣喜地问道。
“多穿了一套衣服,看上去胖了很多,呵呵。”卫无忌笑道。
“这是富态的大气运。”史文脸皮很厚,满不在乎的样子。
四人来到厅堂门前,先有人进去禀报,然后让四人进去。
卫无忌眼角扫视上首座位,一共五位宗门之人,三男两女,气势宛若深渊一般,实力深不可测。不用想就知道,这五人就是五大宗门,玄天宗、归元宗、千雪谷、流云城、无忧岛的人,负责这次的宗门弟子挑选的接引使。
旁边的座位上,三名作陪之人,归元宗的白婉君,还有大国师黄云天、小国师黄沧海。
“参见上人尊者!”
卫无忌、史文、林泉、方茹雪,一齐上前,先参见坐在上首的宗门接引使,然后向陪坐一旁的白婉君、黄云天、黄沧海见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