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慕梓烟自然疼惜这个妹妹的,当即便发了火,一怒之下便与侯依依发生了纠缠,混乱中,慕静兮跌入了一旁的湖中,而她也被慕静兮拽了下去。
被救上之后,慕静兮因此大病了一场,而她也是昏迷不醒,娘亲本就是双身子,本就不放心与她,得知此事之后,受了惊吓导致滑胎,身体更是受到亏损,卧病不起,二婶娘便趁机夺了中馈。
祖母最是疼爱慕静兮,更是将一切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罚她在祠堂跪了三日三夜。
自此接二连三地事情发生,大嫂进门不到一月大哥便意外死亡,紧接着父亲因朝堂有人弹劾,被下了狱,畏罪自杀,母亲身子并未痊愈,经此几番打击,终是撒手人寰,大嫂终日以泪洗面,郁郁而终。
祖母听信了二婶娘与三婶娘的谗言,硬是将这一切的不幸归咎与她的身上,说她乃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不祥之人,为了慕国公府的安危,硬是要将她逐出侯府,后来碍于齐国公府的情面,祖母以守丧为由,将她关在家庙整整三年。
待她重回侯府,早已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慕侯府的嫡长女,不再是父母疼爱,兄嫂溺爱的慕梓烟,她不过是罪臣之女,一个给慕侯府带来灾难的不祥之人。
她每日过得战战兢兢,最终还是逃脱不了被践踏的厄运,直至到死,她才明白,原来这亭台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那视如亲妹妹的堂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现在想来,她仍旧是后背发冷,不过九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的心计,而她当时实在是太愚蠢,好在如今幡然醒悟还不迟,一切可以重来,她定要让这些践踏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清楚地记得,她落魄回府的时候,慕静兮高傲地站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我才是慕侯府真正的嫡女,而你不过是祖母继子的女儿。”
“继子……继子……”慕梓烟走得极快,隐藏与袖中的手紧握着,她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嫡女,慕静兮,这一次,我会让你彻底地翻不起身来。
“好痛。”一道柔弱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春雨已经疾步冲了上去,慕梓烟随后赶到,看着那张梨花带雨,满面憋得通红的脸,她真想将这楚楚可怜的脸蛋一刀一刀地划破。
侯依依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等地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待看见一行人疾步赶了过来,她即刻自地上起身,双手摇摆着,拼命地摇头,“我是无心之举。”
慕梓烟见侯依依早已吓得面色发白,似是丢了魂魄一般,毕竟,这等子事情她也是头一遭碰见,却不知该如何收场。
慕梓兮泪眼汪汪地看向慕梓烟,手臂上一片通红,那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臂上,顷刻间便烫破皮。
慕梓烟直接上了亭台,春雨扶着慕梓兮却动弹不得。
齐雪儿见状,抬手捂着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如今是在齐国公府。
也不知是传了风声出去,不一会,便熙熙攘攘地赶来了许多人,皆是适才凉亭内围坐着的年纪相仿的世家的小姐,如今皆围在凉亭外,向内张望,还不时地窃窃私语起来。
苏沁柔立马跳了出来,显然是,只要有慕梓烟的地方,必定是要有她的,不问青红皂白,便直接挡在了侯依依的跟前,“慕姐姐,此事你当如何?”
苏沁柔的话明显是针对慕梓烟的,她疼爱慕梓兮这个堂妹胜过亲妹,那可是众人心知肚明的。
只可惜,这世上只有两个人是看不透的,一个是废了手的章怡容,如今正立在远处,嘴角一撇,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另一人则是钟家三小姐钟毓,此刻已经心疼地冲了过来,半蹲在了慕梓兮的身旁。
“兮儿妹妹,我即刻叫大夫来。”钟毓抬眸看向慕梓烟,面露担忧,不过那说出来的话却极不好听,“烟儿姐姐,可是先唤大夫来,您总不能看着兮儿妹妹这条手臂毁了吧?”
慕梓烟见钟毓如此说,心头一阵冷笑,她这话感情是她伤了慕梓兮一般。
苏沁柔听到钟毓的话,明显有些不悦,虽然她跟慕梓烟不对盘,但是,那也是一些明面上的,比起钟毓如此护短慕梓兮,而又贬低慕梓烟的做派实在是看不上。
她越过慕梓烟看向那柔弱地娇滴滴的慕梓兮,越发地看不顺眼,抬眸又看向慕梓烟,哪里还有适才那番病态,她冷哼一声,显然对于慕梓烟适才耍她很不高兴,不过比起慕梓烟的性子,她最不耐烦的便是慕梓兮这种娇柔做作的女子。
她转眸看向侯依依,而后又看向慕梓烟,“慕姐姐是要坐视不理了?”
慕梓烟见苏沁柔在此时还不忘给她找事,她却并不恼火,她是了解苏沁柔的性子的,其实除了那股子得理不饶人的倔强之外,性子直爽,胆大,还带着孩子气。
慕梓烟看向齐雪儿,那一头齐玉儿已经领着大夫过来,为慕梓兮诊治。
慕梓兮这下有些愣住了,显然事情并未按照她所期许的继续,即便是慕梓烟与她有再多的矛盾,但是,在外头,慕梓烟却还是要顾忌慕侯府的脸面,自是不会太冷落了她,如若按照之前欲想的,如今她应该不是要跟侯依依争执起来吗?怎会变得这般平静呢?
众人也是满腹疑惑,素日这慕梓烟是有多紧张慕梓兮的,她们自是看在眼里,生怕慕梓兮磕着碰着,可是今儿个,见慕梓兮被烫伤,竟然如此无动于衷。
慕梓烟等大夫检查之后,淡淡地开口,“伤势如何?”
“这茶水虽然很烫,好在来得及时,不会留下疤痕。”国公府的大夫堪比宫中的太医,只要他所言无碍,那必定是不会有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