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烟抬手捂嘴,惊讶地瞪着眼,“这岂不是一尸两命?”
她无心之言,却引得在场之人暗自腹诽起来,这巧云乃是二夫人屋内的丫头,长得也算是娇艳动人,心灵手巧,如今却横死在二老爷书房外,而且还怀胎两月,此事必定与二老爷有关。
二房子嗣本就单薄,虽然抬了三位姨娘,不过也只有素姨娘生了一位姑娘,另外两位姨娘至今无所出,二老爷自然不会痛下杀手,那么,这巧云的死极有可能是……
如此一想,丫头婆子的脸顿时一阵煞白,不敢抬头,只觉得阵阵地凉意自后劲窜入。
慕梓烟一一扫过众人的神情,将她们的神色看在眼底,她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二叔想要置身事外,怕是没那么容易。
老夫人想要借刀杀人,她虽然不能彻底地将二房连根拔除,却也能够扒了他们一层皮,也算是伤了老夫人的左右手,且让她疼一疼。
章氏脸色甚是难看,好在脸上遮着面纱,她缓缓地走近,看见巧云的尸身,眸光划过一抹阴狠,“道长可是确定她怀胎两月?”
“倘若二夫人不信贫道,大可请大夫前来。”明空道长亦是能感觉到章氏散发出来的寒气,他暗自叫苦,当真是贪财惹的祸,他如今只想尽快解决此事,好赶快离开这等子是非之地。
慕梓烟疑惑道,“奇怪,适才二婶婶不是说过,二叔的书房不能随意进出,怎得这巧云的尸身会在二叔书房外呢?”
章氏听着慕梓烟那带着青嫩却又绵软的声音,只觉得声声刺耳,她恨不得扑上前去撕烂了她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明空道长抬眸看了一眼慕梓烟,待对上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心神一阵慌乱,连忙敛眸,这女娃诡怪的很,让他心下难安。
“从嬷嬷,此事怕是二婶婶无法处置,毕竟事关两条人命,而且皆出现在二婶婶这处,明空道长不愧是道行高深,东南方当真是有妖气啊,只是此事怕是要烦劳祖母出面才可,毕竟巧云的尸身是在二叔这处挖出来的,一尸两命,如今可是牵扯着三条人命。”慕梓烟不等章氏出口,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章氏气得揪着帕子,此事若是惊动了老爷跟老夫人,那她不是完了?
她看向慕梓烟,随即说道,“大小姐,此事老夫人一早便命我来彻查,如今老夫人身子不适,我做儿媳的怎能让老夫人再忧心呢?”
慕梓烟低笑一声,“既然二婶婶不愿烦劳祖母,那此事必定是要彻查清楚,且不说这巧云的事,春喜是我院子内的丫头,却无端端地死在了二妹妹的院中,我必定是要个结果的。”
章氏被慕梓烟的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今夜本是要陷害这丫头,如今怎得变成她要给这丫头一个交代?反被这丫头给掣肘了。
“不过此事必定是要禀报祖母与二叔,毕竟出了人命,虽说是奴才,却也死得过于蹊跷。”慕梓烟自顾地说道,“再者,二婶婶深夜来我院中,是因着二妹妹昏迷不醒,故而特意请了明空道长前来作法,先前我却不觉得,如今倒是印证了道长所言,这东南方当真妖气甚重。”
“大小姐此言反倒是二婶婶的不是了。”章氏见慕梓烟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一股脑的说了这会子话,句句听得她心惊肉跳。
“二婶婶哪里话,您担心二妹妹身子,一时心急乱了方寸,我自是能体谅的。”
慕梓烟双眸微敛,颇为体谅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寻到二妹妹昏迷不醒的症结所在,如今既然已经搜了二婶婶这处,那么接下来应当是三妹妹的院子了。”
章氏一愣,双眸微眯,打量着慕梓烟,这丫头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为何突然又将矛头指向了三房?
慕梓烟却扑闪着明亮地眸子,毫不避讳地对上章氏探究的眼神,“二婶婶别忘了,三妹妹的院子紧挨着二妹妹,自然也是东南处,二婶婶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章氏听慕梓烟此言,心下明了,这丫头怕是心气不顺,饶是谁深更半夜带着人前去敲门,也不会有好脸色。
章氏暗自思忖了片刻,点头道,“大小姐说的极是。”
待说罢之后,便递给了从嬷嬷一个眼神,从嬷嬷微微颔首,便领着芸香与木香一同前往慕梓静的院子。
因着从嬷嬷得了老夫人的令,自然不用顾忌,而是直接带人闯进了院子。
而慕梓静得到消息时,气得小脸通红,红着眼眶绞着帕子,“这怎得搜到我院子里头了?这二婶婶当真是不将娘放在眼里。”
“好你个章氏。”三夫人崔氏双眸一冷,心头憋着一股子气。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时,林嬷嬷匆忙入内,微微福身,“夫人,出事了。”
“何事?”崔氏眉头一蹙,怒气未消,见素日稳妥的林嬷嬷此刻神色慌乱,她眸光一暗,低沉道。
林嬷嬷看了一眼慕梓静,小心地回道,“夫人,林嬷嬷在小姐的院中搜到了一只布娃娃。”
“布娃娃?”崔氏的心一沉,隐隐不安起来。
“什么布娃娃?”慕梓静不解地看向林嬷嬷,“我院中何时有过布娃娃?”
“那布娃娃上头写着二小姐的生辰八字,还扎着银针。”林嬷嬷说罢,脖子缩了一下,“夫人,这厌胜之术……”
“娘,女儿没有。”慕梓静年岁虽小,却也懂得这布娃娃是害人的东西,见崔氏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她当即便吓得跪在了地上。
崔氏稍微稳定了心神,“当真是在静儿院中搜到的?”
“是,如今从嬷嬷已经前去禀报二夫人了,大小姐也随着一同去了。”林嬷嬷低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