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平静,离开了离山小县,到了东海,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依然是那离宫,只不过这次多住了一人。虽然已经过去多日,但想想那些个当官的家伙一看见他站在旁边,一个个都张大嘴巴忘了行礼的样子韩欣便会想笑。拜他们所赐,庆王爷身现东海的消息顷刻间传遍天下,受此影响,大夏的内乱得以短暂的平息,五公主加庆王,的确是个实力超越各方的强大组合,在没有搞清楚真实状况之前谁也敢轻举妄动。
中原平静,反倒是辰国内部打的火热,一会儿太子率兵进逼辰都,一会儿又是三皇子奇兵突袭窜到边境,总之仗打了半个多月,胜负没有分出来,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説来也奇怪,两帮人打来打去,战场总离大夏边境不远,虽然不打仗却总闹得东海狼烟四起,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韩欣也被闹的烦了,索性让领兵的赵康自由发挥,封他当了边省主将全权处理边境军务这才算安静下来。
这仗一打多,可便宜了贾家,贾家上下秉承着公主殿下的嘱咐,生意从大夏南一直做到了大辰北,那里打仗那里就有贾家的身影,那里不打仗,一有贾家到场不出一个月,准打。自从洛河王家被打压,两河的帮派被抄得抄灭的灭,贾家崛起,这两河的官员谁不知道五公主与其关系暧昧,两河东海境内贾家是畅通无阻,原本富贾一方,现在只怕是非富甲天下不能形容。
就连韩欣亦没想到当初无意间的举动竟会造成这么“惊人”的效果实在是相当惊讶,收好贾家主母的亲笔信函,里面相约贾家将和嵩阳霜家合作,彻底垄断大夏国内的军火生意,并且每年为韩欣提供千万的财政支持,韩欣看了不噤咋舌,古代版的经济掌握战争。
韩欣走出自己的房间,向不远处的一间厢房走去,刚打开门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这里是韩欣自己开辟的药室,一方面研究自己喜欢的医术,另一方面用来照顾伤重的司徒画,十几天下来虽然不至于让其痊愈也有些小成,至少检查那里的时候再不会思想不集中了。
也许是伤害太过严重,司徒画的心志一直没有恢复,她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除了韩欣外只要一有陌生人靠近她便会大喊大叫,比之当初韩欣在狄火那里装疯更加夸张,所以这半个月来一直是韩欣亲自照顾她。
韩欣走进去的时候司徒画正躺在床边看书,她抬头看见韩欣只点头微微示意,韩欣也习惯于她的态度,比初来的时候要好了很多,坐上床沿为其把了把脉,其实这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司徒画身上的伤其实大部分已经没有问题,真正的伤口是在心里,松手之前瞄了一下她手中那本——是本医书,大约是韩欣前几天带进来的,看样子她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毕竟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转身韩欣便开始做自己事情——配药,这里的医学理论比韩欣以前所学的有很大的分别,这里的医生秉承着一点在制作药物,那便是世间万物皆可入药,讲究调和阴阳,以内补外。乘着这难得的空闲,倒还真让韩欣捣鼓出一些成果来。
仅仅只做了一小会儿,韩欣便出了三次错,不是搞错药品成分就是称错剂量,没来由的感到心烦意乱,放下手中的工具,韩欣决定出去走走,考虑到司徒画方才发觉她正愣愣的注视着自己,想必刚刚自己发呆的样子很可笑吧!韩欣心里想着,嘴上没留意便开口问了出来: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东海靠北,但天然的良港地形使它并不寒冷,暖阳高照,两顶软轿出现在临宾城郊,随侍的只有几名侍女还有若干个护卫。
这些个天韩欣一直犹豫着是否要把自己的事告诉他,可终究没有下那个决心,逃避心理一作崇自然是整日呆在那药房里摆弄,因为离宫虽大他却总能找到她,奇怪的是他从来不进那间药房(庆王第一次见司徒画的时候曾急急的询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韩欣只当是他们早就认识,搞不好司徒画还给以前的庆王爷算过命什么的,便将司徒画的遭遇简略的解释了一番,只引得他唏嘘不已),理所当然的韩欣呆在里面的时间自然多了起来,不过韩欣毕竟耐不住寂寞,半月没出来放风怎生下去。
临宾城逛上一圈回来,韩欣又顺便去药铺买了些要用的药材,如今是往回走。不过韩欣不急,任由他们抗着,只侧着头想事情。
这里虽然是临宾郊外,但离宫外围自然是重重守卫寻常人是无法靠近的,所以拿来散步倒是非常合适,所以韩欣突发奇想下了轿,反正走得累了再坐软轿回去就是了。
让这些个跟班离些距离韩欣便扶着司徒画散起步来,这生病之人尤其是心病这样尤其痊愈的快,况且韩欣还非常想知道司徒画到底是被什么人抓去的。
一路上司徒画好似精神不错,偶尔看见小动物竟还会上前去逗他,那些个动物也生的有趣,还真愿意被她逗,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看看周围的景色韩欣竟生出一股熟悉。
仔细的寻了两步,果然该在的仍然在。虽然过去的时日已经不短但地上那印子也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消失的,不错!这里就是韩欣初来的地方,而地上那团黑印正是死去的夏朝荷留下的血印。
“真不知道是我死在这还是你死在这!”手放在胸口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就这么冒出来一句话,引的正蹲在地上逗蝴蝶的司徒画转头盯着看了她好一会儿。
“是啊,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到底是谁?”
“萧莫!”急切的转身,面对的竟是剑指咽喉。
下意识的远离危险,后退,却不想那剑又更近一步。
韩欣这才想到柳门被剿,而自己又和他显得那样亲密,萧莫肯定会产生误会,毕竟他抓了还杀了他的师兄弟。其实韩欣并不是没考虑过萧莫,想让他将柳门的那些人放了,但这几天一直被自己的问题困扰,躲他还来不及,这一耽搁竟完全忘记掉了。
“等等,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解释完了再被你利用一遍然后被出卖吗?”怒火形于剑气,只稍稍擦过便见了红。
韩欣一阵皱眉,他竟然伤了她!看着萧莫眼中聚而不散的怒火,韩欣一阵胆怯。
萧莫现在的样子本就恐怖,韩欣身旁的司徒画本倒还能抑止,但一见韩欣脖子上的血红突然之间向萧莫扑去,萧莫此刻正在气头上,失了平常的冷静,只是凭借着习武的本能反击了一下,几乎是在萧莫出手的同一刻韩欣抢先挡在了司徒画的前面,等到萧莫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凭借龙牙剑的锋利,这一刀深可见骨。
“嗯!“韩欣这次硬撑了这一下,但手臂上的创伤还是让她的呻咛从喉咙口溢出。
萧莫见伤了韩欣,脸上有些担忧,有些后悔,但随即又被原先的表情所取代。
“你现在这么不冷静,我説什么你都不会听的。”
“你説,我听着。”
“先把龙牙给我。”
“……”萧莫迟疑了一下。
“这龙牙本就是我的,莫非你还怕没有武器对付不了我。”
韩欣话中带刺,但説的又是实情,萧莫不好反驳。
“先包扎一下吧。”一边説一边还剑入鞘递了过去。
韩欣此刻也已是忍到极至,听萧莫放缓了语气一口气也松了下来,任那刚刚伤了自己的凶器躺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过恰恰就在两人都放松的当口,一支箭矢又再次将两人的关系推到了悬崖边上。
射来的是弩,既快又准,触体即入,一下子便将萧莫的右肩洞穿。
大鳌银面,刚刚周围百尺都没半个人影,能这么快出现的自然是和韩欣拥有相同能力的他。
“你骗了我!”
韩欣想辩解,但看着萧莫那种被人背叛了一样的表情,心底知道,无论説什么已经无用。
他还想追,韩欣拉住了他。
“你受伤了,不要紧吧!”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蹲下来问道。
“没事,我自己会处理。”躲开他伸过来的手,急忙自己处理起伤口来。
地上的剑被他捡了起来,从眼角看到他尝试拔出,没有成功,便随手扔给了一名赶来的侍卫,心里对萧莫的愧疚此刻那让她有去关心一把剑的心思,全然没有注意到那名侍卫在接到剑后全然没有像其他侍卫那样接近保护,而是隐隐退后,随后不知所踪。后悔充斥着韩欣的心房,最可恨的是她在这件事上谁也无法怪罪,要怨恐怕也只能怨她今天怎么会想到出来散步这个主意呢!
回去之后韩欣立刻病了,也许是因为受伤,亦或是那绷紧的弦终于断掉了,医者难医己病这句话还当真不假,总之韩欣昏昏沉沉的一直在病床上呆了三天时间。其间恶梦不断,硬生生的将那些临宾的大夫好生折腾了一番。
而这三天,原本应该呆在南方的庆王爷居然在病榻前足足守了三天三夜的消息通过离宫的侍女传了出来,这海港城市原本就是消息传递很快的地方,两天不到整个临宾城便全都知道了。
庆王爷身为大夏亲王,身份尊贵,虽然被锐帝下诏叛成反贼,但整个国家仍有很大一部分支持者,这虽然与其多年来的笼络人心不无关系,但南方安定的生活环境是有目共睹的,有些地方的老百姓甚至已经开始传出,锐帝禅让,庆王继位的呼声,其支持度可见一般。
五公主夏朝荷更是一个被传説的不能再传説的名字,撇开新都上空同上古神兽具现不説,开粮仓以赈济灾民(用的是王家原本准备卖给夏邝的军粮),救生灵无数,以雷霆手段整肃两河秩序,扫清水帮(公报私仇),疏通水道,不费一兵一卒于谈笑间(传説)击退北海大将卢满(完全不知情),有识人之能,破格任用良将监守边防,使大夏虽中原战祸不断却仍然将辰匪拒于国门之外(只认识一个赵康,正好给挑了个好的),每一件都是非达者所不能为,还有其一母所出的皇弟亦在北境抗拒夷狄,配合其被上天所认同的身份(巫女),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实际上已经达到了不可想象的高度。
大夏原本就不禁族内通婚,而夏姓皇族在很久以前就有族内婚配的传统,所以当庆王爷和五公主走到一块的消息传出时,临宾的老百姓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相反有相当一部分人还很乐见其成,甚至与在酒楼与观点不同者爆发出恶性欧斗事件,不过这一切,身处离宫内苑养病的韩欣是完全无从知晓的。
韩欣伤的是皮肉,除却那三天昏迷不醒比较难熬之外,经过这一大补之后,身体恢复很快,伤口愈合的速度更是让治理她的大夫们膛目结舌,只不过韩欣一直呆在离宫再没有出门半步,时间一长倒传出了公主殿下伤重危机的流言,引的寺庙香火繁茂,只为求她一平安。却不知意志消沉的韩欣只是沉溺于配制药丸的疯狂试验中,只苦了那些离宫侍卫们,每晚当班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隔天上吐下泻,只不过无论何人询问他们通通只道是吃坏了肚子,随后满脸黑线闭口不言,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的遭遇必定不是那么美好,一个两个还好,人数一多了,好事者便开始枉加揣测,随后一众添油加醋,倒传出公主殿下因为伤重而使神力虚弱,导致妖孽趁虚而入,东海离宫妖孽纠缠,于是百佛求神者越发络绎不绝,直接导致临宾城内神棍生意日好,每逢夜市闹口当真是各路神仙齐飞舞,鬼符灵宝共比肩。
“我病危!别开玩笑了。”
“啊呀!我的公主殿下,这可不是本王説的,您大可出去打听打听,説您被妖魔鬼怪附身的可是大有人在啊!今早侍卫还抓了批神棍,这帮家伙竟然还説什么公主殿下灵力衰微,是为东海云蛟妖孽,需聚宝金盆以震妖邪,其他的还有斋戒十日,神符圣水清心净洗等等等等。”
韩欣见他口气説的轻松,那形态也学了个实足,再和他此刻王爷的身份联想起来倒觉得滑稽异常,多日绷紧的脸总算松了一松,而那话题也总算引起了她的兴趣,放下手头的药瓶问道:
“聚宝金盆是什么东西,难道要我溶了金子给他们铸一个大盆?”
韩欣见他説的神色俱全,那口气更是学得实足,终于引得她将手中的书本放下。
“那当然不可能,那些家伙那会为了几两金子而来冒险,聚宝金盆乃本朝祭祀的一个传统,只在择一风水吉地,于黄土上挖一大坑……”
当听到“聚宝金盆乃本朝祭祀的一个传统”的时候韩欣不自然的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挖坑干什么?”
“聚宝啊,有什么值钱的尽管往里面扔,这可比只要金银高明多了,往往偷梁换柱,藏私夹带手段可多着呢!”
一番话説的韩欣又笑起来,话题一开那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那日的阴霾暂时在韩欣眼中淡去,随后二人竟摆出棋盘,于九星方阵你来我往起来,韩欣行棋刚烈直接,往往直接叫战,逼着中盘厮杀,不过每每如此对方总是避而不战,注重规整棋形,下的韩欣很是别扭,落定收官形式已经成定局。
“你输了。”
韩欣咧了咧嘴,似乎是意料之中事,随意笑着説道:“我又输了十几目呢,为什么总不是你对手!”
“没那么多,只有五六目……。”话一出口好似意识到什么,可这一停倒更显奇怪了,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明显是有人飞跑过来。
离宫的环境向来清雅安静,这军靴踏地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响亮,不过也幸好这样把房内两人的注意力转移了开来,脚步声在门外骤然而止。
“祈禀王爷,五殿下,赵将军百里加急军报,方摄政使飞鸽传书各一份。”
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等韩欣开口。
“呈上来吧!”
来人身穿大夏边军的下级武官服侍,低着头看不清楚样貌表情,从他身上不时透出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他进来以后立刻上前两步双手托着两份书简拜倒道:
“末将,赵总将帐下第一营都指挥使张孝参见王爷,公主。”
韩欣二人先后将两份书简看完,赵康和方怀信传回的都是同一个消息,只不过一份简略一份详细些罢了。
原来就在韩欣闭门不出的这一段时间,辰国的内乱越发打的白热化起来,辰太子原本兵多将广虽拥兵二十万却苦于没有后勤保障,军资匮乏,无力西进攻占辰都,加之其本身又眼高手低自命不凡无奈能力着实低下小规模作战被辰三皇子打得落花流水,损兵折将,原本处境艰难军队士气低落。但自从派心腹洛方与韩欣达成秘密协议以后,得到充足补给的二十万大军一下子士气大振,凭借这一点辰太子自然是要发兵回去夺皇位的,仗着兵力优势一路上倒也是破关拔寨势不可挡,但一路先锋打得太急,抢先打到了辰三子坐镇的辰都,立功心切的先锋主将自然利欲熏心,对方略施小计就被生擒活捉,所部兵马也折了一半,另一半面对家乡父老亲情劝诱,当即降了过去,一无所知的辰太子依然如故想与先锋汇合攻占辰都好圆了他的皇帝老梦,结果当然是兵败三百里,连命都差点丢在辰都城下,偏偏这个时候后方粮道开始频繁受到狄部游骑攻击,新近大败的散兵一没了粮饷那里还肯继续卖命,辰三子的大军只一叫阵便吓得四散而逃,就在日前,溃兵重新聚集于辰夏边境的营盘之中,好似与数月前一个样子,只不过之前是二十万大军,如今已是不足两万的残兵败将。
信的最后,赵康称辰太子部已不堪一击,辰三皇子知兵用兵并非一般,倘若想大夏几十年内再无辰患便不能让这位三皇子承袭辰主之位,其间甚至还晓以利弊,称辰三子如今羽翼未丰,而本国局势有短暂的平静,如要打压现今是最好的机会,只在信的末尾注明倘若辰兵接近开始攻击辰太子军营,他便会率众出击。
方怀信説的也大致相同,在信的末尾也着重的规劝韩欣,立刻发兵,打压辰三皇子,扶持辰国太子,甚至于今后建立傀儡政权的构思都有了。
“这东海竟也有这样的将材!”
听着身旁之人发出赞叹之声,眼角却瞟向了仍然跪在地上的张孝,一般来説禀告完了以后这人是早该离开了才对。
“你还有什么事?”
一听韩欣的问话,张孝头低的更低了,恭声道:“求殿下饶过将军擅自出兵。”
“你怎么知道赵康已经出兵了,莫非你偷看了报文?”
韩欣的口气转为严厉,张孝本就紧张的很,这下更是吓得俯在了地上。
“末将没有,末将之所以知道,只因临宾城内有商贾早已知晓了这个消息。”
临宾的行商大户为了抓住商机联络方便之故,几乎都养有信鸽,而由于贾家带头,这商人之中不乏倒卖军资之辈,与辰夏边境两边的驻军不可谓不熟悉,比之报信的快马加急的确是要快了很多,韩欣是知道的,所以一听他解释便明白了过来,正打算让他下去,却不想旁边的声音重又响起。
“我説怎么奇怪,承禀之事本有领班侍卫负责,如何轮得到你一送信之人,原来是来求情的,赵康私挑边衅其罪责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可以担当求饶的,是那个家伙放你进来私自禀报的,説了本王留你一个全尸体。”
韩欣听了直想发笑,只不知他这演得是那一出好戏,好歹忍住静待下文。
也许是听到了房间内的怒斥之声,门一下打开,身穿领班侍卫急切跪倒俯首在地。
“求王爷开恩,张孝此举只求为赵将军开脱,属下恻隐之下擅自放行,一切罪责属下一立承担,勇士只当战死沙场,求王爷饶其性命。”
沉默,冰凉的地面使这沉默更显阴寒,俯在地上的两人都不由的略微有些发抖。
“你身为侍卫领班,擅忽职守,一会儿下去自领二十军棍,至于你嘛,本王决定等你百年之后收你全尸进忠烈祠堂,就这样下去吧!”
两人听到这等判决一时间倒是愣住了,最后还是韩欣出声提醒。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王爷。”
两人连忙磕头道谢,一时间悲转喜,感动的不知説什么才好,韩欣暗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古人“不杀之恩”罢,原想是胡编乱造,没想却在这见识到了,待两人磕头离去才听他説道:“上战场照顾得难免不全,给你找两个信得过的护卫。”
宠溺非常。
韩欣听了倒又有些迷惑了,一道又一道的思绪覆在一起,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只听着耳边又招呼着自己出去用晚餐,加之内里的肚子也在催促,只暂时放下,心里想着也许重回了熟悉的战场终究会真相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