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可能有铁伞道人在,金铭钧不敢到海眼漩涡外面去,只站在避水牌坊下面等候,如此又过了大半天,上面仍无动静,金铭钧这才有些着急了,心想莫非是中途又出了什么变故?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探看一番的时候,忽然海眼漩涡抖动,里面冲进三个人来,打头的一个,正是初凤,后面两个跟她长得极为相似的美女,只是一个眉目清秀,柔顺温和,一个凤眼吊稍,颇显辣气,想必就是初凤的两个孪生妹妹,二凤、三凤了。
二凤三凤也有了些神通道术,只是身上穿着的衣衫不是初凤那般宫中的仙裳,已经被海水浸湿,显得有些狼狈。
三女后面,还牵着一头虎面龙身的异兽,兽背上还拖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少女。
金铭钧知道那异兽便是初凤在海上收伏的龙鲛,先过去打量了一番,毕竟以前上学时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稀奇异兽,别说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就连东北虎、四不像这样的动物,也都要灭绝了,甚至动物园里冬天没有食物供给,东北虎互相吞食……
他把龙鲛拴在宫后的琼林玉树上面,任它啃咬里面的花果。
转身进来时,初凤便问:“兄长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们正商量找你帮忙救转一个朋友。”说着指了指贝塌上,已经气绝的少女。
金铭钧向那少女看了良久,最后缓缓说道:“我知道此女名叫邵冬秀,是二位宫主在安乐岛上,专供出谋划策的宰相,我要救她不难,只是她是我命里的魔障,如果她就此死了,也就干净,如果我把她救活,恐怕将来影响我的道基,害我连地仙也修不成。”
初凤闻言有些诧异:“兄长何苦做此悲声?这宫中之人,我与兄长义结金兰,情同骨肉,这两位都是我的同胞妹妹,也便是同我一样的。这紫云宫中各种宝物,我们也都与你共享。冬秀虽是朋友,但我们已经救她两次,又怎么敢使你难堪?到底是我们与你更亲近些。”
金铭钧又推辞了几次,最后才说:“我救此女,算是自毁道基,还须要有一个补救的方法,还得妹妹把那珊瑚葫芦里面的天一真水给我一半,那是我日后成道所必须之物,如此一增一减,我才敢施法救人。”
初凤顿时笑了:“我早就说,紫云宫中宝物皆是我们姊妹与大哥共享,你既要用那天一真水,便全拿了去又如何?”说着就真的把那个珊瑚葫芦取出来,递给金铭钧。
金铭钧接过来,打出三道法诀,金光闪过,葫芦口已经打开,他端着葫芦,再次言说:“这天一真水也算是仙家至宝,现在你们不知道此水的宝贵,将来一旦明白过来,恐怕后悔……”
初凤有些不耐烦,连声说自己不会后悔,催他快些倒水。
金铭钧把话都说清楚了,这才又取出一枚事先练好的水晶葫芦,把天一真水倒了一半进去。这天一真水乃是世间奇宝,水之精华,一滴就能化成一片湖泊水域,普通的容器根本不能盛装,众人只看见那真水成一条细线,进入晶莹剔透的葫芦瓶里,说是一半,实际上也就是二十几滴,落在瓶中,装了一多半。
之后金铭钧再用仙法把两个葫芦都重新关闭封好,分别收起,又对三凤说:“这开启葫芦的法诀,在《地阙金章》上面没有记载,我现在也传了你。”
金铭钧已查看了一下邵冬秀的伤势:“她是被深海浪潮,把全身骨肉碾碎,虽然事先修炼过一点道术,到底时间太短,如今只有神智略清,四肢百骸都无法动作,妹子可去金庭玉柱中,再把那地阙灵丹取来十三颗,用**仙池中的玉泉化开,给她涂满全身,暂时先止了痛,等我再去**采几位药,炼丹疗伤。”
初凤依他所言,去**取了仙丹用灵泉水化开,给冬秀涂遍全身。
金铭钧去**采药,这紫云宫后苑里面,种植许多仙草神药,《地阙金章》上面都有记载,其中最主要的共有一十七种,其余不下千余种,这次主要需用两种,分别是千年断续和红心补碎花,前者能够断肢再植,接骨续筋,整个蜀山世界,除了北海无定岛陷空老祖那里,也就是这里有存,极为珍贵。后者更是这紫云宫的独产了,能够使白骨生肌,残躯复原。
他除了千年断续和红心补碎花之外,又拿了七种主药,七十二种其他仙药,共九九八十一种药物,借用紫云宫中的丹鼎,用自己的本命纯阳真火炼丹,共炼了三天方才炼成,因为手艺实在不行,废掉了九成,剩下只得了七颗,起名唤作九花玉露丸。
他把仙丹拿去给二凤一颗,让她用灵泉水化开,由二凤三凤帮忙擦边全身,剩下六颗,给初凤三颗,自己留下三颗,以备日后之用。
等这一气都忙完了,大家才坐下来说些闲话,原来在安乐岛周围,方圆千百里内,只有一处荒岛,却不适宜人类生存,初凤御剑向南飞到更远的地方,才找到一处繁花茂盛的岛屿做移民之用,然后回到岛上,诉说因由,带着岛民制造大船,如此耽误了四五个月,直到了数日前才成功迁徙。
金铭钧听说总算是救下了一岛居民,终于松了一口气。
初凤又让两个妹妹过来拜见兄长,那二凤还可,唯独三凤,常听姊姊说起金铭钧的好处,又听说宫中金庭玉柱打开,里面宝物繁多,认定对方是觊觎宫里的宝物,私下里与冬秀核计,更被添了几句“那人来历不明,若要取宝,早就动手抢夺,我看是他看中了仙府宫殿,甚至想要把三姊妹都娶做妻妾。”这样的话,更是对金铭钧早就讨厌到了骨子里。
等见面之后,又见他容貌丑陋不堪,救人时更是推三阻四,好不爽利,越发的厌烦,待初凤让她见过兄长时,便极为不情愿。
金铭钧摆手笑道:“我只与大宫主有兄妹之缘,其余两位宫主,便算作是道友,二位如若愿意与我相交,我们便可亲厚一些,如果不愿,那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