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钧把紫云宫里面的各种宝物,一样一样说出姓名用途,帮助初凤分门别类,按照调目录存放,最后拿过那本《地阙金章》:“此书到手,我们宫中之人可算地仙有望,不过也不能懈怠,必须得勤勤用功方好,修道一途,本就坎坷不平,一定得时时谨慎,方能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渡过数百年后的那一场大劫。”
打开《地阙金章》上面记载了道家诸般修炼法门,共有三乘三十六章真诀:“我修道数百余年,这道书上面,除了第三乘真诀需要依照个人福缘,自行参悟之外,剩下的我都能为你讲解。”
初凤心忧同胞姊妹:“先前听大哥说二凤三凤会有劫难,咱们何不去岛上把她们接回来,一起修炼?如此既全了姐妹之情,又可躲过灾劫?”
金铭钧摇摇头:“不可,首先是我还没有算出来那灾劫到底如何发作,须知天下间事情都有定数,即使躲过去,不再此时应,也要在彼时应,而且还会更猛更凶,所以道家真人只有应劫,却没有哪个会学习山精野兽去躲劫的,还得等我演算明白,再思应劫之策。况且这道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化虹飞去,一切都看缘法,咱们能多学一刻便是一刻,否则将来非但地仙无望,连散仙也不能修成了。”
听他这么一说,初凤才暂时放弃了立即接妹妹回来的想法,只是依旧悬心。
金铭钧把道书打开,将上面的修炼法门,道家真言至理一句一句地解释给她听,也是仙缘际合,初凤先前只跟老蚌学了一点粗浅的吐纳打坐的功夫,身体精神略比常人强些,从来没有接触过仙家道法,此时听金铭钧讲解,竟是福灵心至,往往只一遍就能明白,甚至比金铭钧还要透彻。
因这书上面没有剑法,金铭钧便把自己所修炼的旁门剑法也一并传授给初凤,他有意地跟初凤保持亦师亦兄的关系,却尽量少占紫云宫的便宜,因他读了许多仙侠志异的小说,心幕仙术,还曾经去把佛道两家的经书道藏买来看,虽然没有修炼出什么法术,也没能大彻大悟,但还是明白许多道理,深信便宜全都不是白占的,早晚都是要还的,所以自从入宫,除了跟初凤一起参悟《地阙金章》之外,其余宫中物事,一概不碰,反把自身所学,尽力传授初凤不少。
这天二人依照往常一样,做完早课,修炼完毕,金铭钧对初凤说:“我已经算出来,那安乐岛将要爆发火山,永沉海底,上面的生灵无一能够幸免,具体日期我算不准,但是也就是最近半年之内的事情,到时候你那两个姊妹因有机缘,能够逃脱,余下还有一个叫冬秀的,其余全部都要葬身大海。”
初凤一听这话,立时吓得面色惨白,连忙向他询问应劫办法。
金铭钧也有些无奈:“我原本想带着你把那岛上居民迁移到别处安置,毕竟那里有千余条生命,既然咱们事先知道了,就不能见死不救,只是我那个对头铁伞道人也不知还在与否,我现在虽说参悟《地阙金章》,但毕竟时日太短,又没有趁手的法宝,还斗不过他,一旦被他发现,便又是一场灾厄。”
初凤连忙把手上的仙剑都递了过来:“另外宫中所藏珍宝,尽有大哥取用!”
金铭钧摇了摇头:“那铁伞道人道法玄奇,又兼心狠手辣,就算是拿上这些东西,我也打他不过。这事情还得托付给妹子你。现在妹子的剑术道法也都算小有成就,普通的左道旁门都抵不住你手上的两口仙剑,出宫之后,立即让岛上居民造船准备,尽快离开安乐岛,另寻一处安家,之后立即带着二凤、三凤回宫,千万不可再流连忘返,节外生枝。”
他想了想,又取出一枚用珊瑚玉炼成的灵符,只有拇指大小,通体娇红,握之温热:“这是我用本命纯阳真火炼制的仙符,带在身上,能够抵御旁门左道中的各种阴毒法术,虽然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只要一旦主人受伤,我这边立即就有感应,到时候豁出去再见铁伞道人一次,也一定立即赶去救你。”
初凤大是感动:“兄长对小妹关怀备至,将来等大哥劫难临头,小妹一定全力以赴!”说完带上神符,挎着一青一白两口仙剑,出宫去了。
望着初凤的背影,金铭钧微微苦笑:只要你将来不入魔,让我把辛苦修炼成的元丹贡献出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因为知道,自己将来道路艰难,金铭钧丝毫不敢懈怠,每日常坐运功,一刻也不敢放松,那《地阙金章》乃是正经仙人的道统,比之前他所学的强了何止百倍,于是去粗存精,功力越发精纯浑厚,虽然并未提升多少,但却比先前根基更加稳固了,另外他这个穿越者,也彻底地适应了金须奴原本的法术手段,终于能够运用自如。
如此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初凤一去音信全无,金铭钧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把安乐岛上的人都转移走,只是能够感应到那枚纯阳仙符未破,人就没有危险,转而又想到,她是不是也被人间的热闹繁花迷惑住了,不愿再回着冷清的紫云宫?转念又想不可能,当初三姊妹一起回安乐岛,杀了仇人之后,其余二女都贪恋岛上的美食华服,不肯回宫,只有初凤坚定地依照老蚌嘱咐,回宫修行,当时她就能够抵御住诱惑,如今修炼了仙法,初窥仙境奥秘,自然更不会沉迷了。
他每天都去紫云宫口观看,这天忽然感觉海底震动,正是从安乐岛方向传来,知道这天终于到来,金须奴命里的那两位魔障克星也都要回来,心里越发的苦闷,不过想自己道法神通都比对方高,而且已经取得了初凤兄长的身份地位,只要以后多加小心,那也未必就会如原著上所写,被她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