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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正文1 她是张白纸

娇养 荫下 4534 2024-11-16 07:20

  钟闵的脸色很不好,章一不敢再看第二眼,只是吃她的饭。吃饭时她也不抬头,因知道他在看她。她很快吃完,逃回房间。他跟进来,关上门,在床上坐下。“你们班导今天找过我。”

  章一的眼皮抬了抬。

  “你知道为什么找我吗?”

  “我不知道。”

  “他说你已经有两个下午无故逃课了。”

  她不响,依旧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低着头瞧地毯上纷繁复杂的颜色,那么多,让变色龙来变,不知会否变得出。

  “你就没什么跟我说的?”

  她还是不响。

  钟闵冷笑了一声,“不想读书?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有这些小动作。不说话?那我马上通知学校,明天你不用去上课了。”

  钟闵站起来,章一抬起眼,眼里尽是慌乱,她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哀求说:“不要。”

  “现在岂非由你说了算?”

  章一加上了另一只手,几乎是抱住了钟闵的手臂,“我说,我都说。”

  钟闵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她咬了咬下唇,红绡锻里的白脂玉。

  “我这两个下午是去了新开张的游乐园……”她没有说下去,钟闵的脸色稍霁。

  “一个人?”

  她放开手,眼垂下去,点头,“嗯。”顿了顿,“我以后不去了。”

  钟闵失笑:“你多大了,你以为你还小,可以连续两天泡在游乐园?”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我小,我是孩子,所有人都该当我是孩子。”

  钟闵仍旧听见了,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你再说一遍。”她撇开了眼。

  “可惜,这所有人里并不包括我。”章一尖叫一声,已被摔在床上,头昏脑胀,来不及看清,钟闵压了上来。

  章一尖叫,挣扎着避开钟闵的吻,她像一头发犟的驴,四蹄并用,渐渐地,眼泪奔出来,到后来连为什么要挣扎都忘记了,只是哭叫:“我是个孩子,我是个孩子。”她一脚踢中钟闵的小腹,可惜早已没什么力道,钟闵怒了,尤似方才不过同她闹着完,三下五除二,将她兔子似的剥得干干净净,扔在冰冷的被面上。

  钟闵骑在她腿上,脱自己的衣服,她只是发抖,抽不出一丝力气。他附上来,拨开她的乱发,她在流泪,两条静静地河流泛着光,中间立着白石桥,漂着红篷船。

  钟闵吻上红篷船,去挑逗里面藏着的软娇娘。章一肺里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挤出来,热流不断流出。他探手去摸,然后支起了身。章一脑子里一片混乱,感到身上的热度消失了,睁眼看时,钟闵将被子掀在她身上,随即穿好衣服出去了。

  此时仍有东西流出,章一这才明白原来是她每个月最讨厌的日子来了。然而最讨厌的日子却救了她。那天晚上,她痛得只觉整个小腹都要往下坠出。她咬着被角,浑身冷汗,在整片的模模糊糊里走不出,她喊妈妈,妈妈的手放在她的额头,她安定了,终于睡过去。

  第二天,一切如常。她安分了两天,然后又逃了课。钟闵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看来你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章一非常震惊。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钟闵说,“你扮一个下午的人偶可以挣几个钱?”

  她已震惊得说不出话,随即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倒竖起来,尖叫:“你找人监视我,你监视我!” 她孩子式的尖叫是十分稚嫩兼穿透力强的。

  钟闵看着她踏着脚乱转,不做声。

  章一气得只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所有加诸在这个少女身上的一切急需一个出口,她恨眼前这个人,恨不得上去狠狠地厮打他,咬死他。

  钟闵冷眼旁观,看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两腿叠放,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典型的谈判姿势。

  一个孩子所有的世界相当纯洁,非黑即白。章一能接受早恋,接受上课传纸条,下课偷偷牵手、亲昵,她能接受班里男同学的爱慕眼光,被人当做校园话题提及讨论,她能接受的有很多。但这很多里不包括一个成熟男人三不五时从她身上“收息”,尤其是这个男人曾经是母亲的爱人。她有她小小的自尊与原则,她知道不能脚踏两只船,不能与女朋友喜欢同一个男孩子,不能偷食禁果,她懂得什么叫不正当关系。

  可她的自尊和原则算什么?钟闵料定她逃不脱,并且有恃无恐。

  章一终于止住了,钟闵说:“谈谈吧。”

  她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的,是刚刚尖叫的后遗症,“谈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章一张大了嘴。

  “她明确说把你卖给了我,你猜她卷走我多少钱?”钟闵微微冷笑,“你可值不了那么多。”

  她像挨了一棍子,半天才抖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信……我要给她打电话。”

  “她隐藏了来电显示。”

  又挨了一棍子,她整张脸发木。

  “说她会有多远走多远。”又说,“原话。”

  章一突然炸起来, “你骗我!她不会给你打电话……”她脑子里一阵阵发白,“她不要我……这样狠……我就当她死了……死了才好……”眼泪滚下来,烫伤了她自己,“死了……也比让你骚扰好……”她认清了面前的人,稀拉哭着口里乱嚷:“你这个变态,你为什么不去死?去死,去死!”

  林致觉得钟闵简直是有病。“你就这么纵着她?还真是养啊。唔,养着她,像养一只小猫小狗,饿了喂食,冷了穿衣,病了送医,可以看,可以抱,除此之外,就是任她使性子小打小闹。”来回扫视钟闵,突然笑起来,“她说你变态?哈哈,你还真是有点变态。”

  钟闵说:“你黑了一些。”

  林致拿手机敲打桌面,“别转移话题。”

  “这手机还是同晋川相同的那一部。”

  林致的脸色由晴转阴,恨地将手机扔到老远的位置,“提他干什么?”

  钟闵嗤一声,“你的口气十足十地像怨妇。”

  林致脸色很奇怪,挣扎半天才开口:“我没跟你说实话。”

  钟闵示意他往下说。

  林致用手捂着嘴,“他检测结果……是阳性……我是阴性,”缓缓把手拿下来,“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吧?”

  钟闵有点变色,“是不是弄错了?”

  林致摇头,“不会错,确认报告我看过。我不管他什么结果,我是……我们最后在一起什么时候?”想起来恨得一口气上不来,咬牙说,“他妈背着我找过别人。”

  钟闵但凡听他们这档子事就头痛,这天更是如此。看林致一副忍痛模样,还是安慰两句:“这个病,现在也能治疗,不影响日常生活。”

  “只是不愈。”

  林致脸色变了又变,称得上纠结。

  钟闵站起来,“我去接她放学。”

  林致皱眉:“何不让司机去接。”

  钟闵已走到门边,头也没回,“突然特别想见她。”

  钟闵将车停在校门口,老远看见章一同几个女学生有说有笑地过来,清一色的校服,章一的腰身那里空荡荡的,西晒的阳光从绿叶缝里筛落下来,在她黑头发上形成绒绒的光圈,被马尾巴甩啊甩,如同飞溅的金屑,往下落,成了地上斑驳的影子,太阳的影子。她看见了他,与同学道了别,小鸟一样向他扑过来。

  钟闵勾起了嘴角,纵然小鸟的脸色不太好,亦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章一拉开车门,哧溜钻进去,看钟闵没有进车的意思,向他急做手势。

  钟闵坐进来,笑说:“又不是做贼。你动作再快,刚才至少也有几百双眼睛看见。”

  她只问:“你为什么来接我?”

  钟闵发动车子,“顺路。”

  车开回去。两个人在长条餐桌各占据一头。章一吃得很多,她在学校里是很活跃的,下午又上过体育课。钟闵总觉得她吃东西的时候像一种小动物,不抬头,只管盯着食物看,鼓满两腮,一点点地咀,神情却是戒备的。发束有些松散,掉下一绺来,她反手别在耳后,吃了两口,又滑下了。

  “你头发长得很快。”

  她点了点头。

  “去修修吧,长了要遮眼睛。”

  章一吞下食物,“再长一点扎住就不会掉了,修短了反倒不好打理。”她对她自己的事好似有种决断,说一不二的。例如再冷的天也喝冷牛奶,衬衣一定要有两件,白色的和格纹的,书包里总会装一把伞。她说起自己的一套,小脸上是会发光的。

  章一见钟闵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非常不自在,她想钟闵吃饭时经常这样,到底一天要加几次餐。

  章一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通知二字。她叹了口气,是家长会的通知书。在章一心里,家长是指父母,父母不在,其他亲人也可充当。但她没有父亲,母亲失踪了,也没有亲人。她不知道这张纸该不该给钟闵。他不去,她该怎么跟老师解释,如果他去了,老师问起他是她的谁又该怎么办?

  章一想出了一身汗,觉得自己的头发正一蓬蓬往外散发热气,形同走火入魔。她进了浴室洗澡。莲蓬头的水花一打上来,绷紧的神经纤维“啪啦”断掉,如同淬火。等洗完了澡,才发现没拿睡衣进来。

  脏衣服是不愿再穿的,光着身子出去更是不愿的,眼看刚洗过的粉红色皮肤上又起一层薄汗,顺手拿过大毛巾裹着出去了。站在镜子前,把身上的水珠擦掉,往腿上涂了润肤露,穿上长睡裤,料软且薄,一点也不热。取掉毛巾,正反手涂后背,突然间,整个人如遭电击。镜子里的男人正与她对视。

  镜子外的钟闵在凝视女孩的裸背。雪白耀眼的背部,看不见一块骨,皮肤那样细,一滴水亦挂不住。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光线,雪白色朦胧似欲化入空气里。霎那间,一切静止如同油画,所有的明与暗,光与影都只在这雪白里了,因那样好,连同木的衣橱,绒的地毯,磁的灯座,及这屋里的一切,竟不似真的了。

  钟闵只觉得炫目。

  他终于脱下衬衣,将自己的身子贴上那片雪白,反反复复地感知她侧的线条,原是那样的峰回路转。他掌握住了那窄窄的一线,吻她的脖子与后背,那雪白色,即使要化,也只能融在他的怀里与口中。

  呼吸见促。

  章一心惊,她不能预料将要发生什么,这样的情形令她毛骨悚然。她不能指望钟闵见好就收了,她不能等。她小心翼翼地,环抱着自己的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钟闵将她的裤子往下扯,她分出一只手护住,声音已带哭腔,“别,别……”

  钟闵一开口,声音竟在颤抖:“把手拿开。”

  “不!”

  “拿开,不然我无法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章一终将手拿开。那两只软软的,向上挺立的乳在钟闵手里活了过来,它们微微颤动。钟闵将头埋在章一颈窝,闭上了眼,竟似哀求:“别动,让我抱一抱。”深深嗅,直把那寸寸的香吸食进五脏六腑,此生再无法根除。

  太静。男人与少女的身体似一尊连体的塑像,镀上了古铜的暮色,仿佛已历经千年。钟闵将章一放开,替她穿好睡衣,放下盘顶的发。章一脚软,跌坐床上,过了一会,一拢头发,竟已干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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