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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两拨人马的造访后,大茶村算是彻底打响了名声。
尽管现在这名声还只是局限于一些当地的小圈子,但是可以预期,在不远的将来,能够给大茶村带来多少利益和名声。
是的,名声。
在大茶村的名声传出去之前,温纶的名声已经在龙州县和安江城的书生圈子里传了开来。
温纶在文人圈子里的逼格本来就很高,仗着自家姚大先生的名头,结交的都是一些整个齐国都有名的大家学者。这原本让他在同龄人中间显得略微有些高不可攀,但是经过实际接触之后,他们发现……
“温先生至善之人。”带动大茶村发展经济,造福于民。
“温先生有教无类。”在穷乡僻壤发展教育,开化村民,培养幼童。
“温先生至孝。”为了父亲的病情,甘愿冲喜嫁入山村。
“温先生,真是我等楷模。”
这年头,书生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尤其是这么一群有背景自身也有才名的书生,说出来话的分量完全不一样。在这之前,虽然温纶在他们的长辈中也得到很大的赞赏,但毕竟只是一个显得有些封闭的小圈子。这些长辈限于自身的身体状况,平时也不常外出,很少见外人,就是说了什么,也传不到外面去。
可这一回这么一传,温纶在山上并没有多大感觉;可是在县城里的温家感受就深了。
老县伯缠绵病榻,县伯夫人刘氏还是有一些正常交际的。除此之外,温诚也逐渐开始分担了一部分家业,平时往来交际甚多。
他们明显感觉到,外人对于温家的态度有所转变,温家的名声好了很多。不需要多打听,他们就知道是因为温纶的缘故。
熊家虽然有熊大这么一个名声极大的将军在,可熊大一个光杆司令,手下有几分家业也不在本地。
温纶的好名声得益最大的就是温家。
刘氏和温诚这些天听着别人左一句温纶好右一句温纶孝顺,还得陪着笑脸装着一副谦虚又高兴的脸,几乎心塞致死。
不过今天刘氏倒是在心里念了一声温纶的好。
偏厅里,谢媒婆坐在刘氏的下首,笑容矜持地表明来意:“刘建茗少爷乃是安江城同知的嫡长孙,在府城里也是有几分名声的。”
谢媒婆是官媒,不仅是官府承认的媒婆,还是专门给官家勋贵说媒的媒婆,和其他的媒婆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刘氏对着谢媒婆也不敢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只是微笑着将谢媒婆藏着的半句话再问出来,又将温宝淑叫出来遛了一圈。
温宝淑低着头,脸色羞红。身为县伯家唯一的姑娘,她身上吃的用的,在县城里已经完全算得上是顶级的了。可是这样的自信,在她去过两次府城后,就被打击地涓滴不剩。人家姑娘身上穿的一件衣裳,就能抵她一季的衣服,更别说那些头面,也不说多贵重,但那花样款式完全不是县城中能比的。
她一定要趁机嫁入府城!
两家攀亲,并不是媒婆跑一趟就能搞定的事情。其中牵涉到无数琐碎的事项,但在双方都有心的情况下,进行得无比顺利。
在县伯府一片喜气洋洋的忙碌中,老县伯住的院子依旧冷冷清清。
老县伯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怎么心情不好?”
吴氏端上药碗,勉强笑了笑:“宝淑的婚事,妾身总觉得有些不妥。”温家说起来也是勋贵,可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勋贵,能给有实权的刘同知家多少帮助呢?对于那刘建茗少爷又能产生多大作用呢?
老县伯叹了口气:“你就当是刘家看中我们家的家教好了。别的无需多想。”
温家的家教?吴氏愣了一下,没再说话了。
老县伯见状,宽慰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大郎?”
吴氏一脸惊讶:“大郎可是在山上。”
老县伯微微一笑:“那我们就进山。府里面太吵,我们进山里面躲躲清静。”
吴氏展颜:“也好,妾身也许久没见到大郎了。”
县伯府的事情,还是老县伯说了算。刘氏虽然对老县伯在这个时候离开有些不满,但想想老县伯人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连抱怨都没一句,帮着老县伯打包了行李用品,隔天就将人送上了山。
温纶在山上接到府里面的传信,脸上表情都有些呆滞。
别人还当他是在高兴,熊大到底更了解温纶,赶紧拉着他进房,把门一关:“不高兴?”
在温纶心里,熊大的地位比起原身的爹娘要重得多。对熊大,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头:“嗯,还打算修房子呢!他们这一来,又不能修了。”
自从了解了熊大的身家之后,温纶败家起来完全没有压力。关键是,他一年也下山不了几次,在这山沟子里再多的消费也有限。用熊大的话来讲,媳妇儿的花销比起县城里的富户都不如,更别说和京城那些个达官贵人相比了。
再说,药园虽然还没见产出,茶园已经渐渐开始回本了。只赚不花,温纶又不是老牛。
熊家的房子在村里人看起来完全就是新房子,可到底是仓促之间造起来的,别说温纶没意见,就是熊大也觉得亏了媳妇儿。熊大不是那种赚着金子,住着草棚的坑子。
可去年的事情实在太多,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今年好不容易一切开始上轨道。熊大和温纶都想趁着眼下摊子还没有铺太大的时候,将住房搞定了。
温纶的草图从二层小洋楼,画到四合院,连姚青都跟着一起选择困难症很久,最终好不容易敲定了建筑式样,现在因为老县伯的到来,几乎完全没戏了。
全家人都陷入了郁闷之中,可偏偏还不能说出来。自己老爹来还不高兴?被人知道了,立刻就是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
于是,温纶不仅不能拒绝,还把自己和熊大的主卧让了出来。
老县伯和吴氏到来之后,感到十分欣慰,却又难免对儿子的生活条件感到揪心。
他们在山下,知道的只是消息。
他们知道熊大是个将军;他们知道一车车的物资运上了山;他们知道温纶买山买地开茶园药园;他们知道茶楼在府城开了起来。
他们以为,温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却没想到他们一来,竟然连个住的地方,都要小夫夫两个让出来。
老县伯的心情低落了下来。
吴氏的眼眶都有些微红。
温纶说是庶子,可自小的吃用比起嫡子还要好,竟然在这种白天都昏暗的土坯房子里住了一年多!
两人碍着熊大的面,不好说什么,可走到这一步,毕竟是他们自己的抉择。换了今天没有熊大,温纶肯定连现在这样的日子都过不上。
温纶走在门外,听到老县伯叹气:“唉,苦了大郎了。”
温纶挑了挑眉,任由熊大背着他往山里走:“我们要去哪里?”
熊大对媳妇儿呲牙:“带你去做压寨夫人!”
温纶趴在熊大宽厚的背上,完全没看到熊大呲牙咧嘴故作凶恶的表情,眯着眼睛吹了吹熊耳朵:“真的?山大王,你的寨子呢?”
熊大的耳朵瞬间红了,脚步一个踉跄,没好气地扭头:“别玩!”
温纶嘿嘿笑了两声,转而聊起壮汉们的婚事来:“家具还有多久才能做好?礼金都定下了吗?”
山里面的婚事,完全没有山下那么讲究。家具的制作是最耗时耗力的部分。山里面虽然不缺木头,可是工匠的水平也就是小修小弄,而且生产力水平完全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制出一大批家具来。
为了壮汉们的婚事筹备,家具订单已经下遍了整个县城的木匠。幸好家具的要求不高。
熊大算了算时间:“家具能赶出来。大部分人家都不要礼金,打算换成米粮,有一些还打算来咱们茶厂和药园做工。”
八百里大山的路还在往深处的村子扩展,其它村子的条件还远远没有改善。一场婚事消耗的物资不是小数目,女方虽然说是没什么嫁妆,可一顿饭还是要请的。山里采买不便,干脆就想直接拿了米粮实惠。
想到这里,熊大忽然说道:“咱们也没拜过堂。”
壮汉们的婚事主要是赵管家在操办。可是温纶身为当家人,总也得过问,很多事情都得他点头。壮汉们的婚事再简单,在他看来也是复杂得很,完全不是学渣的cpu能够运转得来的。
温纶皱了皱脸,小声嘀咕:“唔,咱们就不补了吧?”
熊大完全无视了温纶的意见,兴致突然高了起来:“正好现在你爹娘也在山上。咱们先等那个集体婚礼结束了,看看有哪里不好的,咱们再改改。除了村里人,还得请你的那些同窗,府城里的那些先生大概来不了,不过礼还是得做到。请柬也得准备……”
温纶听着熊大一样样数着,脑门都快冒烟了。
熊大最后很是感慨:“咱们都成亲一年多了,竟然还没办上一个像样的婚礼。温纶,我对不住你。”
温纶听着熊大直接叫他的名字,就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在熊大看来这是亏欠,他也不好说什么。
换过来想,既然熊大这么觉得,其他人会不会也这么觉得?他们现在的名声不错,可这件事情如果被别人八一八,会不会对他们的名声造成打击,从而影响到他们的事业?
好吧,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熊大开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