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了,很好很好。”梅韵听着也就给杨秀峰进行介绍,说,“杨市长,这位就是我们的李姐李主任。”
“我是驻京办的小李,杨市长在京城里有什么需要和要求都由我来安排。”这句话虽说有些歧义,但杨秀峰也不会顺着去说,知道这女人就是驻京办“二李”中的小李,说,“李主任,辛苦了,感谢感谢啊。”却不知道自己在京城里接下来的工作,是不是她来做。但此时也不好就问的。
上一瓶酒,四个人分也不会醉,倒是周叶的酒量要差一些,喝到第二杯也就脸色通红。梅韵和小李都没一点事,杨秀峰这段时间喝酒少,对酒精的化解力似乎也在减弱了,可两杯酒还没有多少感觉的。
杨秀峰见对方两人都敬酒表示了,也得站起来回敬才符合礼数,再说,也得问清楚第二天的工作是谁来协助自己。将酒瓶拿住,先给“小李”的杯子加满了,再将其他的人杯子也满上,见周叶手似乎想捂住杯子,也就笑了下说,“今晚没有什么事,多喝一口也没有关系。”
“小李”和梅韵也都能够看出周叶这个小伙子说杨秀峰的秘书,领导能够对自己的秘书这样,就算是周叶的幸运了,当下看着杨秀峰也就有些变化。两女人脸上也都有着笑,看着杨秀峰。将酒杯那在手里,杨秀峰说,“李主任、梅美女,这一杯酒是敬两位的,一是祝愿两位美女青春常驻,工作顺风如意;二是感谢两位对我们的帮助,第一次到京城里来办事,当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站在街上连方向都分不清,更不要说怎么找地方找人了。”杨秀峰说着先跟“小李”碰杯。按说应该和“小李”先敬酒的,但包间里人少,太分开了也未必就好,而从两人的情形看,两女人之间的关系很不错,也就一起敬了。
“杨市长客气了,你是领导,过来办事,我们为领导做点工作那是应该的。有什么不周到的,还要请杨市长直接说出来,我们驻京办也才好改进。”“小李”一直都不说另外两人,对主任石永熙不解释不来见一面有什么原因,想来,在驻京办里对杨秀峰这样的一个市级副市长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杨秀峰在柳省的名气虽说大,但在政治上的名气却不显,就算给调到南方市里去人常务副市长,全省重点的人未必就多,在很多人看来,或许就是因为杨秀峰做了什么大错的事,才给省里将他打发到南方市去,要不,谁会从柳市给调进南方市去?两地相差太大了。
喝了酒,李女主任见杨秀峰说到了工作,也就接过话题,说,“杨市长,今天石主任提了一句,说是省里让我们驻京办协助你在京城里办事,为杨市长提供一切方便。石主任还没有将具体的工作任务说清楚,我想请杨市长先说说,我也好心里有个底,怎么安排,也就好做一个计划。”
“谢谢李主任,那就要辛苦李主任了。”石永熙连具体任务都没有说,杨秀峰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不知道省府那边是谁搞的鬼,要是真的是省府老大派他来做这工作,驻京办敢不尽心?或许,让驻京办协调自己工作是侯秘书的私活?就算侯秘书的私活,驻京办也怕不是这样的态度吧。只是不知道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但也不能给去追查了。这时,也不好就扛蒋国吉的大旗,怕面前这个李主任以为自己故意这样,今后工作起来反而多一些阻力。
“李主任,这次到京城里来,是来找老领导来帮忙弄一笔资金的。老领导我还没有机会见过,只有请李主任引见,并多在老领导面前说好话……”杨秀峰直截地将到京城里来的意思说出来。李主任见杨秀峰是找老领导的,这也是柳省来的领导者大多数都是这般的,不找老领导还能够找谁?
李主任虽说理解杨秀峰等人的做法,但心里却对他们这样做有些那个的,老领导在京城里影响力是很大,但那经得住柳省的大小领导都在想从老领导这里找到更好的口子,为自己在工作上谋到利好?年轻如杨秀峰这样,都没有见过老领导却跑到京城里来找人解决资金问题,估计是省里哪一位领导给支的招,之后才给驻京办打招呼吧。
想归想,李主任也不会当面就去得罪一个与省里有着关系的副市长,今后说不定就会共事的,柳省有多大?如今李主任自己才是正处级,和面前这个看着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却已经是实职副厅了,在省里会有多硬的背景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好说好说,杨市长,说起老领导当真是我所见过的领导中,最有涵养也最讲家乡情感的长者。相信你将情况给老领导说了后,会有收获的。”李主任说,却不会将太真实的情况说给杨秀峰得知。在驻京办里,自然能够看到每一年到京城来找老领导的人就有一两百人,都是一些有位子的领导,但政治能够有所收获,解决问题的人又有几个?老领导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问题都解决,而一些人到京城里来更主要的就是要来玩一玩,但不见一见老领导却又说不通,回省里或单位不好交差,才要去拜见的,花点心思送件小礼品,就心安理得了。
见李主任说得有些过于轻松,杨秀峰心头的压力反而更大一些。轻飘飘地应对,也就没有实际的诚意。而杨秀峰也不好将资金的用途说出来,这些都是绝密的,只有在老领导面前次能够说,纵使在省里,知道有这样一笔资金的人也是极少数,或许,也就是省里跟驻京办交待协助自己工作时,无法进行强调的原因吧。
“李主任,具体要怎么进行工作,还得请李主任安排,我们听您指挥就是。”杨秀峰说。
“杨市长,这样吧,你看行不行?”李主任想了下说,“老领导那边见客的时间都是在下午三四点钟,另一个就是晚餐散步之后,其余时间也都不会见客的。同时,明天能不能排上我们都还不一定。我这样想,明天上午,两位就在京城里看看一些景点,但不要走远,将时间控制好。中午要是赶得及,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吃饭之后往老领导家里去。得提前啊,京城里赶路不提前几个小时就不要想能够准时到达的。”
杨秀峰见李主任的安排也算不错,想了下,说,“好,谢谢。”李主任又说,“对京城熟悉不熟悉?要是不熟悉,我看梅韵明天忙不忙,要是不忙就让她给你们带路。”
“谢谢李主任。”杨秀峰谢绝了李主任的好意,在京城里,驻京办的忍受并不多,也个有工作要做,当然,陪同也是工作的一种,只是杨秀峰等人之前到过京城,说不上熟悉但却也不至于迷路。就一个上午,去不了多少地方的。
在京城里,华兴天下集团也有他们的办事处,杨秀峰和这边倒是更熟悉一些。驻京办这边固然要依靠他们,但杨秀峰也想着,或许华兴天下集团在京城里的人,对老领导也是熟悉的吧。华兴天下集团在柳省有这样大的动作,不可能和老领导都没有联系。说不定还能够从这个角度来做工作,而做老领导的工作,华兴天下集团也应该出一些力的。只是,老板要杨秀峰来京城解决问题,总不能自己都不先去试试,将自己的诚意表现出来,就去找华兴天下集团未必就好,所以,也在犹豫着要什么时候再联系华兴天下集团才好。
华兴天下集团的总部在北方省,但在京城里的资源也很丰厚,才有可能将集团运作到这种规模。要不然,还不早给人吃得渣都不剩了。杨秀峰知道自己和华兴天下集团之间的那种关系,要是对方知道自己来到京城,绝对不会是驻京办这样的冷清。
住处离广场不算远,转一次地铁就到,如果打车,或许一百元就能够解决。这也是梅韵临走前跟周叶说的,驻京办虽说有车,但却不会给他们提供,车是驻京办领导手里控制着,也要用车来做接待或派给领导使用。来之前,就知道驻京办里有三台车,李主任一直都没有说,杨秀峰也就不提。或许,到中午时李主任会有车过来的。
上午就到大广场那边看看,随后进古都建筑群里体会下帝王的气度。如今已经将所有的房子都封闭了,其实走进去就看不到什么东西。而走在这些琼楼玉宇之间,由于旅游的人多,躲到下找一处稍情节的地方都没有,自己也就没有多少情绪。匆忙地路过,看看外观,对国人说来倒是没有太大的感受冲击力。
杨秀峰和周叶两人走出人流后,说到之前帝王的后花园,那当事是妄为帝王了。不说地方小,建设上也毫无可取之处,远不及现代那些富豪的别墅里的园子,更显得阔气与豪华。当然,说归说,也知道古代和当今在物质和建材原料上的巨大差距。
绕着城墙走,再回到广场这边时间上也就差不多了,两人回到昨晚的饭馆前,看看时间李主任也该到来。梅韵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工作也不得而知,两人等一回见李主任没有打电话过来联系,昨晚说好先吃中餐,随即就去老领导家的。
到了时间后,周叶就看着杨秀峰,似乎在问他是不是要打电话过去联系,杨秀峰摇摇头。在京城里,就算李主任真的不来,也不能将自己的工作都寄托在对方身上,下午也可以登门求拜访的。关于老领导的住处,之前也曾打听过,手里有行车道路线图。
过一会,李主任来不电话,说是让杨秀峰和周叶两人先吃饭,她可能还要等一会才赶过来的,没有解释更多的原因。杨秀峰也不问,和周叶两人就在大厅找一张桌吃饭。看着桌上的菜谱,价格上也不算太贵,两人点了两菜一汤,算起来也就百十元。这种价位,在京城里算偏低的档次,却也符合杨秀峰心里的价位。
说实在的,如今出差在外面跑,杨秀峰一般说来都懒得去报账填单,特别是稍微超过规格的,都是自己掏钱来的。在柳市那边有不少的股份,而雄健斌手里也有他的股份,这些每一个月都会给他带来不少的收入。杨秀峰觉得只要钱能够不卡住自己办事就成,不会再有太大的贪心。上回在生产里买那一套房子,倒是花了一笔,三是近些年来花钱最大的一笔。按照雄健斌的说法,说说该在省城里多买几套房,或者在不同的省会都准备着房,今后不会亏账。这个想法,杨秀峰也在心头动着,只是,这段时间给市里的那些事情缠住了。
吃过饭,在外面没有多等,就见李主任从一台出租车里下来,脸上很不高兴。走过来后,对杨秀峰说,“杨市长,真是对不起了。以为有台车会空出来,却不料给另一个人用了没有赶回来。”
“没事,就是辛苦李主任了。”杨秀峰说,李主任这样解释,自然不会多心。在京城里弄台车代步,杨秀峰觉得也不难,只要跟华兴天下集团联系,这点小事他们总会提供便利的。只是这样做会有打驻京办的脸的感觉,也不好和李主任一起办这件工作。“我们打车走吧,行不?”
“行啊,就是没有有车方便。”李主任说,“听石主任说,用车的人也是你们南方市的一位领导,老革命,到京城里来也是看望老领导的,都好几天了,以为他今天不会用我们的车……”
杨秀峰听他这样说,也就明白那人应该是李润,李润到京城里来,自然不会将发生在南方市的事情四处宣传的,最多就是在省里领导面前诉诉苦,痛骂杨秀峰出气,却不会到驻京办来说这些事的。可他到京城后,自然会见到老领导,却不知道他会怎么样说。据老板在生产里所说,李润到京城里哭诉之后,引起了老领导对省里的不快,甚至会影响到秀高等级公路的资金。
这样的事却不能给刘泽润说,只是不知道驻京办主任石永熙会不会将自己到京城里来的消息说给李润听。李润技术知道自己到京城里来,怕也不会过来的,彼此在京城见面未必是什么好事。但他知道自己到京城后,在背后捣鬼却是肯定要做的。
李润这种人为了自己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不过,他如今走到那一地步了,也无法回头,牵涉到他的安全,还真是什么手段都做得出来吧。在京城里,自己未必就有他有更多的人脉资源,小心一些确是好的。
打车也不会费多少钱,只是没有自家开车方便。但要说赶路赶时间,在京城里,自己开车就未必有走路的快。走走停停,绕来绕去的,让人会给绕昏。几个人打车走,却不算麻烦,周叶坐前排,李主任上车后说了个地方,司机也就表示了地方不近。李主任跟司机说了几句京片子,司机回头说,“路远,先招呼下的好,免得不熟悉的人以为我们故意绕道呢。”
杨秀峰也就笑,出门在外,这种事情也是不少的。有一次在某省城里,自己不认识地方,已经走到五一广场边,却上了的士说要走五一广场,结果司机绕一圈,花了三十多元。后来才知道,自己从上车处往前几米远一拐就看见广场了。另一个朋友,在杭州下了公交车,准备转另一路车到萧山去,就有跑杭州往萧山的小面的车和的士载客,走一趟是十五元或二十五元不等,但公交车却只要一元。找那趟车由于不熟,就问那些前来拉客的人,那人先还非常地热情,但得知要乘公交走,就指向背向的远处一高楼说,“那楼下就是公交车上车点。”幸好朋友在那里买了个吃得粽子,随即问了下路,才知道那拉客的歹心。上车处事在桥下,却给背向而指,这种事说起来虽缺德,但也是一种常情吧。
出租车不能够进小区里,看见有武警在小区的入口处守卫着,看进大门里,见里面的房子不像其他的地方那般高大雄伟,却更加适宜人居。绿化也做得好,如今已经入秋,有秋阳照射,里面也看不到人走动。
李主任到大门处去登记,杨秀峰虽觉得去求见老领导要经过这些手续看起来很麻烦,但却是必要的,这一次会不会就见到老领导?按刘泽润所说的,要先进行约见,等老领导家那边的回信,才有可能见到对方。
登记之后,李主任也就带着两人往小区里走去,没走远就看见一幢幢楼房,楼房都不高,两层楼的居多,而且从色泽式样看,也都是二十年之前就修建的楼。小区里维护得非常好,算得上没有一粒垃圾。在这种小区里住着,当真会让人的心态有很大的变化。
李主任没有说话,在秋阳下的林荫道下走,显得肃静。走两千米后,往里拐,偶尔有车从身边无声地驶过。杨秀峰自然不会四处乱看,却也在观察着,好下次再来。
李主任要两人先站下,等她前去接洽,看看有没有时间或者确定一个见面的机会。
见李主任往一个小院里走,本来家主会不会见客人,只要在大门处一个电话就可以做到了的,但李主任估计也经常往这边来,大门那里也不刻意地挡他们进小区。到小院子前见面相问,机会自然要大得多,优势老领导的家乡人到京城里来,走一趟不容易。估计李主任对门卫那边还会说一些其他的话。杨秀峰见她摇摆着臀走远,就在想,下一次自己一个人过来会说怎么样的情形?
万一李润在老领导面前说了些话,使得老领导不肯相见,那又该怎么办才好?
自己还是先诚心求见吧,老板给的时间是半个月,但自己当真要是离开了半个月,南方市那边会说怎么样的情况?丁启明昨晚在电话里就曾说来当面给杨秀峰清水,会市里后改怎么运作。知道市里如今局势有些紧,没有杨秀峰回去,黄国友或陈丹辉等人会有什么样的刁难,都说不清楚。一时间,或许他们以为自己在北方省活动,拉住华兴天下集团到南方市去投建项目,但要是李润知道自己在京城里后,陈丹辉那边也就知道自己的行踪了。之后,在市里那边,即使是华兴天下集团的人真到南方市去,黄国友等人会有什么样的态度,都还难以推断。丁启明对市里那些人有深刻的认识,才会这样要当面跟自己请示吧。
虽说在京城了,但杨秀峰跟丁启明也是说会在省城里留几天,才会给他壮胆的。丁启明在市里当真不会给那些人看在眼里,要是不理会丁启明、也不理会华兴天下集团的人,黄国友等人也不会做不出。
昨天和丁启明通电话,在电话里说假话,周叶就在身边听着,只是抿嘴而笑,也知道不是丁启明胆小、没有魄力,实在是市里那些人毫无原则的。所以,在京城的时间实在是少,而这些事还不能够跟省里说,这种事情就说不清,扯不明,什么理由都能够用来遮掩的,省里也不好就直接就爱那个扳子打在黄国友等人的屁股上。
等一会,见隔着几十米远的李主任在和一个人说着,似乎没有说好。杨秀峰见那人不时地看过来,之后就进楼里去,李主任在小院子的删栏外站着等,或许是那人到家里去请示了。
杨秀峰看着小区里,不知道这里面住着多少参与过国家大计决策的人,如今他们对国家的走向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吧。而这些人里,之前的那种一心为国为民的献身精神不振的消磨掉多少,还留存多少。
其实,在他们身上或许已经是烙印永存了,可在洁身自好的同时,对后代的要求却不会像对自己要求那般,使得后一辈或第三代、第四代贻害国人,这种也是实际存在的吧?他们是不是真的就不察觉?
李润算不上是老领导的后人,只是一个秘书而已,但如今却发展到这种地步,而老领导对李润却都看不出他的品行,难道李润当真就掩藏得这样好?陈丹辉算是老领导的后人,却都不是血亲,他的情况怎么样,此时还不能够断定。然而,从李润身上也能够看到他的一些本质来吧。
这些事站在旁观者似乎很容易看明白,但真正身在其中,又有几个人能够身在庐山而识得真面目?杨秀峰自己也没有把握,对田成东之前说起来了的曾病了几年,这期间也就是李润等人最疯狂的日子吧,而陈丹辉进步最为迅速的几年也就是那段时间。近些年来,在南方市里,黄国友已经能够和陈丹辉进行抗衡,也是陈丹辉有所收敛的缘故,还是陈丹辉性子真是柔弱些?
又过一会,见之前和李主任说话的那人走出来,相隔得远,看不真,只是看得出是一个女佣的样子,远远看着估计有五十来岁。不知道两人说什么,但能够看到李主任有些不舍得样子,杨秀峰看着就知道情况不对,只是不知道详情。
之前那人进家里一趟,就该是回去请示的,但回来之后却显得坚决与果断了。大概知道来人是从南方市到来的人了?这时,也只有等着。
李主任从那边走过来,意绪就不高。等她走到近了,见杨秀峰看着她,双手往外一摊,表示了下,却不说话。杨秀峰很有耐心地等着,先也见到李主任的努力了,此时就算失去不顺,也不会迁怒到她身上。不可能这样顺利地见到老领导的,这也是之前就预料到了。何况,李润还在京城里,要是他得知是自己到京城里来,只怕阻力会更加大。
李主任走过来后,往外走去。走两步见杨秀峰跟在身边比较紧,说,“杨市长,跟老领导家联系的情况与你也看到了,家里说老领导不在家,在问老领导哪天会回来,说我们会等。他们说这个不好说,我想先预约,他们说是回去问了情况,觉得现在就算预约也不能定。会不会见客人,主要还要老领导自己的意思,也要看他的精神状况。”李主任在解释情况,也表明了她在努力。
当然,老领导不在家,自然不会给这部说他是到哪里去,李主任说预约也就是想探清这些信息的。
杨秀峰等李主任说后,沉吟了下,说,“李主任,辛苦了,谢谢啊。”“杨市长客气了,这也是我的工作啊。”“李主任,那我要找老领导,却不知道要等多久?”杨秀峰不知道老领导的生活习惯,但李主任却不一定。
“这个可不好说,老领导也不是很有规律,要不,隔一天我们再过来?”李主任说,但说这话时就有些敷衍了,对杨秀峰到京城里来见老领导的本意不知道,也不好多问,省里给的任务只是给杨秀峰进行引见、协调他工作而已,却不完全是她的任务。
杨秀峰能够体会到她的意思,但这样的事又怎么说?走出大门外,三个人都情绪不佳。
就算知道有问题,这时也无法去解决,不可能强行走进老领导家里去求见,不说会冒犯老领导,在那种小区里要谁敢犯浑,只怕很快就进看守所里了。
回到宾馆前,李主任也就告辞,说是还有自己的工作。至于晚餐,不说安排了,自然是杨秀峰两人自己解决。接待也就一次,不可能长时间都由驻京办那边来安排的。但这一点,李主任也不好直接说,说出来怕会让领导难以接受。李主任走前也不说怎么联系,及哪时再去老领导家里去看看。
等李主任走了后,周叶说,“老板,难道我就这样枯等着?”出门在外办事,要是不顺利确实无计可施。对老领导的人脉关系、生活习惯、性格喜好,所知都非常少,下一步该怎么做确实无法断定。不说见不到老领导的面,就算见到了,也未必就能够说服老领导肯开口。李润之前在老领导家里怎么说,说了哪些维护他的话和对自己或省里攻击的话,都还不知道。
“只有耐着性子啊。”杨秀峰说,当真见了面,能够进行判断老领导的意思后,要说服才有可能。但这样枯等也不是办法,得找到其他途径来看看能不能见到老领导。想来老领导也不会离开京城,或许今天他真不在家而会见朋友或参加活动之类的。驻京办不可能知道老领导的活动安排,也不可能打听老领导有什么活动,但其他人却未必都没有路子可探知这些。
在京城里,目前唯一可援助自己的也就是华兴天下集团的人了。
李主任今天也是郁闷,主要还不是因为在老领导那里受阻。在京城里办事,没有一件是容易做到的,每一次求见老领导,也都会反复地去才有可能。一次去就见到的情况,这些年来她才遇上一回吧。但今天她要车却要不到,心中就很不高兴。
驻京办里有三台车,一台是主任出行的驾座,另外两台也就是大家的工作用车。驻京办副主任两人姓李,大李是男的,四十多岁具体年龄李主任也不知,但大李到驻京办来的目的也是和她一样,都是想在驻京办这边捞点经历,也方便认识更高层的领导。
在省里也是有一定的人脉的,才会进到驻京办来,但到来之后,省里那边的格局就有所改变了。虽说在驻京办里会尽量地了解省里的信息,掌握省里的人事变迁,以便自己在工作中能够更好地把握住机会,可毕竟和省城隔了一些,之前的那些关系随着自己离开省城后,多少都有了些淡漠或变化的,也就不能完全了解深透。
大李和她的情况差不多,很明显两人之间就有竞争,谁先回省里去,回去之后能够有什么样的位子,都是两人近年来非常关注的。大李有他的优势,和主任石永熙关系不错,她也经营得不错,但和石永熙之间总感觉到隔了一层。这种隔膜她一直在想其中原因,是不是因为她是女性又没有了那女性的优势?作为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所说平时很注意穿着和护理,但毕竟岁月无情,再给男人看在眼里都还是淡了。像她这种女人,要是遇上那种二十多岁的男人,来一场姐弟恋倒是会轰轰烈烈的,但给石永熙这样的人看在眼里,确实没有多少吸引力。
工作上的努力,并不会就让石永熙这个主任看好的,当然,石永熙自己在驻京办都是那样子,六年了都挪移不开,也是一个自顾不暇的人,也不可能给两个副手什么帮助。现在,石永熙似乎心冷了,将一些接待省里主要领导的任务都交给二李来分别处理,算是对他们最好的关照。
本来昨天就协调好了的,那台车归她用,但到中午时却有临时变化。大李在接待安排南方市那个人到长城去,开车就没有回来,事先也没有说,而是临时才来了个电话,使得她在这边就非常地被动。也不是怕在杨秀峰这样年轻的副市长面前丢面子,而是大李这样做不是第一次,让她觉得大李是故意针对她。不经意地让她在领导面前丢面子,使得人感觉到她办事不力,这就是大李的真实用意吧。
在主要领导面前,大李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但每一次在不大不小的领导面前做这样一回,他们心中自然会觉得受到了冷落,回去之后会不议论?只要在领导面前议论过,给省里主要领导听了去,也就足够了。今天这个副市长这样年轻,就算来找老领导办事,省里又做了工作指示,但却正好是大李所选择的。回想之前的那两三回,也都有相类似的特点,如此看来,大李早就在谋算自己了。李主任觉得自己是看穿了大李的做法,但却要怎么反击他?直接说肯定会没有用,大李会强调一些客观原因,石永熙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帮她的。
回到驻京办办公楼,这里是几年前租用的,到目前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在驻京办里,也就梅韵和李主任走得比较近一些,或许是两人都是女人,之前在工作上也有近似的经历吧。不知道大李是不是回办公室里,李主任心里觉得有些堵,一时间找不到怎么样来回击,也就不想直接面对大李,看着他那笑脸背后却这样阴险的假面孔。
梅韵在办公室里,见李主任回来,说,“李姐,事情办好了?”“哪有那么容易啊,老领导家属那么容易进的吗。”李主任在梅韵面前也不收敛自己的情绪,梅韵以为是事情不顺利,领导才这样的。说,“在京城里,做哪一件事情容易?到哪里都要排队,全国的人都想到京城里来,再宽带地方都会给占满的。不说别的,在街上上卫生间都要排队,要是太急了会给撒在裤裆里。”
“乱说什么。”两人先是在说老领导家,这时扯到公厕,要是给人听到了还以为是对老领导不敬了。梅韵将舌头伸出来,一闪,做一副惊怕的样子,说,“李姐,这次来的这个副市长当真年轻啊,看来不会有四十岁吧。”
“不太了解,不是省里的下面市里要升到副厅级相对说来就容易些。”李主任说,在省里各个位子就那么点,不仅省里这些人盯着在抢,下面市里的人也会盯着,等机会来抢。不如下面市里,有实力的人相对而言就少些,几率也就大多了。
“那是,李姐,你觉得到市里去能够适应?”梅韵才正科级,也就想着在省里她这样的也很难往前进步,平时也会问李主任一些仕途上的问题,彼此一起讨论着,就像如今大家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股票的涨跌。李主任自己都是那情况,又能提供多少有参考价值的意见来?但她终究是处级的领导,再往前就算脱胎换骨了。副厅级就是归口京城里所管的干部,升迁的变数也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在驻京办里曾打过交道的京城领导还能够帮说上一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是宁可在省里守门,也不想下去的。”李主任说着就笑,“不过,你可不同,有年龄优势啊,下去三五年那当真是在镀金,再回省里就有更好的资历了。”
“我不知道呢。”梅韵说,心中虽说郁闷,但也不是没有动心,三十才出头,按李主任所说确实是有机会的,之前也听自己接待过的领导说到这些,只是拿不准。心里就在想,是不是和那个副市长接触一下,问一问?有了这个心思,梅韵也不敢在李主任面前表露,说,“李姐,那老领导那边明天还去?”
“过一天吧,到时不忙再过去看看,我们尽力了,见不到那也没什么的。”
梅韵从办公室里出来,在驻京办里也就没有明确的上班下班时间的规矩,各人忙起来没日没夜地陪领导搞接待,偶尔清闲一下,也不会太将时间扣得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