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了,终于等到今天!
朕终可离开长安,逃脱李傕、郭汜樊笼。
起驾,回雒阳。”
出乎意料的是,卫士们都不为所动,看向贾诩、杨奉
“朕是当今天子,莫非圣旨不管用?”刘协大怒指着杨奉鼻子吼叫。
“李公有命,保护陛下。恕属下甲胄在身,无法全礼。”杨奉态度恭敬
脸好看,事不办。
皇帝又质问贾诩:“从大臣而不听皇帝之命,天下岂有此等荒唐事?”
傅干说:“几位不如顺从圣命,日后必有重赏。”
贾诩:“陛下年十三,尚未元服。东行这般国之大事,需与三公、三位将军商讨,而后方行。”
“混账,朕要将你等免官去职!”
“陛下恕罪…”
一队兵马开过来
“陛下何在?”
为首者大呼,乃是李傕侄儿李利:“李公有令,兵危战凶,护陛下返回。”
贾诩、杨奉等人如蒙大赦,急上前与李利交谈。
李利转头呵斥傅干:“刚才是你想抢皇帝?来人,绑了!”
傅干:“你我同郡人,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利抽出宝刀,直指傅干胸口:“以为我刀不利乎?”
“哈哈哈,可笑,可笑。”
傅干怡然不惧:“刘安东,辟地为侯,
其剑,
以辽列为锋,齐鲁为锷,徐淮为脊,扶桑为镡,吴越为夹
包以三夷,裹以四时;绕以东海,带以泰山
向前则豪桀之士奋勇,用谋则智谋之士运筹,治政则贤良之士富国,监察则清廉之士奔走,安民则忠诚圣明之士竭诚。
刘安东之剑利乎!”
李利愣了愣,问贾诩:“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啥意思?”
贾诩:“哼,叫你们多读书!安东将军刘备,拥诸侯之剑。”
李利:“什么是诸侯之剑?”
贾诩:“以辽东(辽水)、带方(列水)为剑锋,齐地、鲁地为剑刃,徐州为剑脊,遥远的扶桑为剑环,吴越之地为剑柄…”
李利为之变色:“这剑得有多厉害?”
贾诩:“诸侯之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别说你我,就是李公之剑与对仗也定被压得粉碎!
昔日刘安东只有半个青州,王允将蔡邕下狱,欲杀之。
杨彪、马日蟬多高的地位,无论怎样劝告,王允都不听,坚持要杀蔡邕。
后来有人给王允送了一封信,王允气得吹胡子瞪眼,捶胸顿足,却不敢再杀。”
李利:“莫非这信就来自刘安东,写了什么,令王允这种铁脑袋不敢动?”
贾诩:“具体写什么我没看到,据传闻:谁敢杀蔡邕,就是北走鲜卑、南逃交趾,西越西域,东到海东,刘青州必杀之,并灭其三族!”
“三族!”
李利倒吸一口凉气,他早就失去了前几年的锐气,当官不过为了出入相拥、家富财多、娇妻美眷,哪里敢赌上三族,惭愧而退,再不敢威胁傅干。
皇帝刘协从来没想过向来嚣张跋扈的李利像今天一样像个鹌鹑:“安东将军之剑厉害如此?!”
甄豫犹豫了下说:“
岂止诸侯之剑!
安东将军跨江带海,南北万里,地方数万里,带甲十万,小半个周天子之剑也不过如此!”
皇帝:“朕,名为天子,实为傀儡,何时能如是?”
…
李傕接到李利汇报,有些犹豫疑惑,问贾诩:“安东将军、青州牧刘备不是只有半个青州?海东、江东、徐州扶桑是这么回事儿?”
贾诩将从傅干、蔡邕处打听到的战况说了说。
李傕:“傅干、蔡邕会不会骗我们?”
贾诩:“李公也得到了一些情报,难道不能跟这些相互印证吗?或者说信不过傅干、蔡邕之品德?”
李利:“对啊,此生死存亡之大事,难道他们不会骗人?”
李傕:“胡说!
傅干乃傅公(燮)之子,傅介子后人,我本是皇甫公、傅公故吏,最清楚傅氏为人,无论如何不不会卖凉州人!
蔡公,最是性情中人,王允杀董公,长安城中上万凉州人无人敢为董公收尸,而蔡公独为之。几被王允杀掉!”
李利小声嘀咕:“叔父刚才还说他们骗人来着…”
“还不快把傅干放了!”李傕向侄儿使了个眼色,李利急忙告罪离开。
李傕拉着贾诩继续问:“关东就那样好?”
贾诩:“为今之计,关中已经无法支撑官员们的俸禄、将士们的粮饷,李公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李傕:“不是我疑惑,这关东之事太大,而且好几百里路,要是找不到给养,大军就陷入死地!”
贾诩:“吕布,从长安离开时如同丧家之犬,只带了一两千人,就助袁绍击败了黑山贼张燕,现在又能与曹操争夺兖州。
将军能够击败吕布,还怕关东诸侯作甚!”
李傕却不收激:“我再想想。”
贾诩回到府中才知道出了大事。
李利的确释放了傅干,也不敢派人威胁蔡邕
但,对皇帝,倒是一点不惧怕。
趁贾诩与李傕商议,李利冒着天下之大不讳,不回皇宫,偷偷“护送”皇帝回李傕的坞堡。
贾诩听说后双眼泛出泪水:“亏我自以为颇有智谋,居然被李傕叔侄骗了。
位同三公,李傕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贾诩从此知道李傕难以辅助,继续跟着他走下去很可能粉身碎骨,祸及家族。于是闭门谢客不再参与任何事情。
这边李傕、李利劫持了皇帝还不满足,还派出士卒,将皇宫内的粮食财宝洗劫一空,将宫女全部分给有功将士。
李傕军士气大阵,加之又打着皇帝的旗号,策反了樊稠麾下校尉,遂大败樊稠。
樊稠只帅二千余人逃出长安,奔蓝田武关而走。
李傕胜了一场,继续召集凉州众人聚会,以展示威风
这边郭汜的妻子吹着枕边风:“樊稠与李傕相识的时间比夫君更久,李傕只是因为怀疑,就不顾及昔日恩义,准备当堂斩杀樊稠,夫君还是小心为上!”
郭汜十分惧怕,于是多次不赴宴
一来二去,加上朱俊等人挑拨离间,李傕、郭汜就打起来,长安城内流血漂橹…
担心李傕运挟持皇帝,用其名义策反麾下将士,郭汜于是扣押颇多大臣,他认为皇帝只要失去大臣就再也不能发号施令,李傕就无计可施。
于是皇帝威信扫地,大臣无尊卑可言,长安无秩序可守,整个关中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