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坐起身,动作有些急切惊醒了熟睡的男子,他睁开棕眸连忙四处找寻,直到确定女子还在他的身边才放下心来。
午后的阳光特别明净,透过敞亮的玻璃窗照射进病床,感觉可以驱散心底所有的阴霾。可是此时,楚妍心底的阴影却是再明亮温暖的光线都无法驱除的。
她依靠在床背上,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目光冰冷到不含丝毫的感情。
殷圣奕知道她误会他了,也知道她现在心底有多么悲凉和荒芜。轻轻伸出大手握住她冰冷的纤手,在她急欲抽出的时候握紧。
"听我解释!"他急急地说道。
"我不想听!"她扭过头,不争气的泪水盈满眼眶。他总是这样,在伤害过她之后再取悦她,重复无数遍这样的过程,如今的她已是心身俱碎。
见她态度如此恶劣,他干脆省略了那套"你听我说",直截了当地道:"冥夜给你下了药,上午你的毒性发作那么痛苦全是因为他!为了配合医生给你解毒,我才把你捆起来的!"
他还没傻到为冥夜背黑锅,这件事情他可要解释清楚。
楚妍怔了怔,是冥夜给她下了毒药?突然想起昨晚,冥夜先后将两粒白色的糖丸送入她的口中,当时她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竟然是毒性如此可怕的毒药。
"这种毒药...是有点可怕,但并非无药可医!只要你挺过四十八个小时就可以完全摆脱它。"殷圣奕一直没说她吃下的是毒品,而是说毒药,就为让她的心理完全对毒品没有概念。
"四十八小时?"楚妍有些吃惊,"现在过多少小时了?"
看着她惊惧的模样,他习惯性地将她圈进他的臂弯,柔声道:"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接下来的三十六个小时,你发作时的痛苦会慢慢减轻。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紧张的心慢慢松懈下来,也许是因为他说的会一直陪着她。
在得知让她如此痛苦的毒药并不是他喂她吃下去的而是冥夜,她的心竟然轻松起来。
毒性发作时的痛苦虽然锥心刺骨,可那是可以忍受的,她不是已经挺过来了吗?更何况,他说过,她的毒性是可以解的,只要再撑过三十六个小时。
戒备心消除,她无力地依偎在他结实的怀抱里,轻声问道:"爱爱还好吗?"
"好,她在家里呢,等你病好了,我们回去看她!"他爱怜地吻吻她的唇,因为虚脱,她素日里鲜润的菱唇都有些干燥起皮。轻声问道:"饿吗?我让人给你熬了小米粥,想吃?"
"嗯。"她的确又渴又饿,可是比起饥渴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浑身汗湿,衣服都被汗水粘在身上,别提多难受。"我想洗澡,洗干净了再吃饭!"
"空着肚子洗澡会头晕,先吃点东西。"殷圣奕摁了下床头的按钮,马上有护士推门进来,他便吩咐道:"去把午餐端来!"
看看墙上挂的钟表,已是午后三点了。楚妍苦笑,再过一个钟头的话,这午餐可以当晚餐吃了。
不一会儿功夫,护士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午餐,仍然热气腾腾。黄澄澄的小米粥散发着清香气,一碟剥好皮的煮鸡蛋,一碟清炒豆芽,一碟清炒莴苣,一碟熏肉,四只花卷。
太香了,楚妍忍不住连连咽口水。不过这次她没有立即大快朵颐,而是拿起筷子先递到了殷圣奕的手中,说:"一起吃吧!"
只是个很寻常的动作而已,可男子却不禁挽起唇角,眉眼间流露出欣慰满足的笑意...她终于知道心疼他了!
他的楚妍终于知道他不是铁人,也会肚子饿。还没喝粥呢,心田就润津起来。
楚妍吃得津津有味,她跟殷圣奕虽然性格不太合,不过好在饮食习惯却很相似。他们在渴极饿极的时候都喜欢喝粥吃清淡小菜,而不是选择那些西餐。
两人片刻间如同风卷残云般,将盘子里的饭菜一扫而空,连保温壶里的粥都喝得干干净净。
抚着圆鼓鼓的肚子,精神一振。
护士进来收拾了桌子,楚妍下床想进浴室冲澡,殷圣奕拉住她的纤手,试着问道:"我陪你一起洗?"
俏脸一红,她甩开他的大手,嗔道:"不要脸,谁要你陪!"
"怎么不要脸?"男子扬眉问道。
"我们离婚啦!"她扔下这句便转身去了浴室。
"离婚怎么啦?"悻悻地去了另一间浴室,他很为她的刻意生疏而不高兴。
两人洗完澡一起走出来,楚妍裹着浴巾走到衣橱前翻找衣服,她不想穿病号服。
选好了衣服,转身对正用热辣辣的目光紧盯着她的男子说:"我要换衣服,回避下好吗?"
他一时兴起,大步走过去,在她察觉到不妙想躲避的时候抢先将她抓住。大手一挥,就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
"啊,不要脸!臭流氓!"楚妍索性也不躲避了,她抢过浴巾拼命地抽他。"打流氓、打流氓!"
被他推到衣橱前,光滑的脊背靠在橱门的镂花玻璃上,有种冰凉的触感。他深深地吻住她。
熟悉的味道让楚妍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从被动的承受慢慢变成主动的回应,玉臂攀附上男子结实的铁臂,搂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回吻他。
得到她的鼓励,他喜出望外,这个吻便愈加温柔,充满了诱哄的味道。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舌,他附在她的耳边,柔魅低语:"楚妍,给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