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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世彦受伤【补昨日少更加量】

庆春 颜小煜 8077 2024-11-16 07:59

  邵老太太闻言道:“那可要好生热闹热闹,崇义的生辰全家热闹热闹,二十八那天咱娘们儿在后宅请台小戏,叫两个女先生进来说书,乐咱们自己的。”

  钟庆春闻言就是一僵,还没等开口说话,就听对面的邵芮姗凉凉地开口道:“大嫂如今还在孝期里,如何庆生。”

  听了这话,钟庆春反倒松了口气,这话自己却是不好说的,邵芮姗虽然本意是挤兑,却反倒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忙。

  她露出有些惶恐的神色,看着邵老太太的眼神儿里满是不安,身子也微微前倾似乎想要起来说什么。

  邵老太太见状扫了黄氏一眼,然后对钟庆春道:“我年纪大了,倒是忘了这一遭,左右你年纪小,等出了孝期在好生儿办一次。”

  “多谢老祖宗。”钟庆春面露感激地起身儿行礼。

  黄氏嘴上连连道歉:“瞧我,都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桩,真是该死。”心里却不免暗暗叹气,自己这个闺女,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开窍,都随了她那个没心机的爹,偏生还没随到一副宽厚的性子,今后少不得要吃苦头。

  邵老太太扭头问黄氏,“回门礼可都备齐了?”

  “是,一早儿就备好了,我下午又亲自查对了一遍,等会儿晚膳前就给他们送去。”黄氏连忙回道。

  “嗯,那就好,别在亲家面前失礼。”邵老太太道。

  话音未落,小丫头挑起帘子道:“大爷回来了。”

  钟庆春和几个姑娘忙起身儿,只见邵世彦大步进屋,上前跪下行礼道:“给老祖宗请安。”

  “起来吧!”邵老太太神色也未见什么欢喜,只道,“正说道你们明日回门,你好生与人说话,不要失礼。”

  “是!”邵世彦躬身应诺。

  黄氏笑着道:“回门礼都齐备了,等会儿我就着人给你们送去。”

  “有劳婶母。”邵世彦微微欠身,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这有什么的,你母亲不在了,我自然要帮你打点。”黄氏笑得一脸慈祥,“你平时公务忙,哪里顾得上这些。”

  邵世彦依旧是面无表情,只冲着黄氏微微颔首,然后站在一旁也不离开。

  黄氏开口讨了个没趣,沉着脸不再说话,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邵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挥挥手道:“你们小俩口回去吧,明日还要早起,晚上早些歇着。”

  邵世彦闻言立刻躬身道:“祖母,孙儿告退。”转身就朝外走去。

  钟庆春也只好起身儿行礼告退,跟在他身后出去。

  邵世彦人高腿长,大步流星走得飞快,钟庆春加快脚步还不能失了身份,很快就被甩下了老远。

  出了海棠花门,侯在外面的婆子都冲二人见礼,可邵世彦却依旧自顾自地在前面走,钟庆春无奈也只得跟着,做了个手势打发婆子们回去。

  钟庆春昨日初经情事,今日虽然歇了阵子,可来时就走了半晌,回去又是走路,还不等走到门口就有些吃不消了,转了个弯更是连邵世彦的身影都瞧不见了。

  无奈地停下脚步,靠着青芙的胳膊歇了口气,心里也忍不住嘀咕,怎么回来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难不成是今日又出了什么棘手的案子。

  反正也是追不上了,她干脆散步似的回去,从成亲到现在,虽说从院门进出了几回,却一直没细细打量过,这会儿瞧见门口挂着“翰园”的匾额,下面没有落款儿,瞧着字迹像是邵世彦写的。

  进门就是一处岁寒三友的影壁,下面摆着方形的鱼缸,借着灯光隐约还能看见里面有鱼游动的影子。

  钟庆春刚绕过影壁,就听到邵世彦略有些低沉的声音:“走得这样慢!”

  “爷。”钟庆春一下子停住脚步,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有些不服气,他那么快的步子,自己哪里能跟得上,累得够呛地走回来却还要被嫌弃。

  不过这些话自然都不能说出来,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在邵家,只有他是自己的依靠,自己必须要紧紧地抓住,不能自家先起了嫌隙。

  “既然走得慢,以后记得来回传轿子。”邵世彦丢下一句,沿着抄手回廊朝屋里走去,脚步却比之前慢了许多。

  钟庆春听了这话简直无语,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腹诽,刚才明明就有轿子,他理也不理地就走,让自己如何去坐轿,这会儿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邵世彦进屋就挥退了丫头,自个儿扯开衣襟把外衣丢到一旁,屋里灯光明亮,映出他左肩头似乎有些暗红色,走近就闻到淡淡的血腥之气。

  “爷受伤了?”钟庆春快步上前,拉着他到一旁灯下坐定,里衣上的血红色尚且润湿,还在缓缓蔓延,她忙从一旁的针黹匣子里拿了剪刀,顺着边缘将里衣剪开。

  邵世彦扭身欲躲,被钟庆春按住另一边肩头道:“别乱动!”

  “你……”邵世彦看向钟庆春,见她满脸凝重认真的神色,到嘴边的拒绝就没说出口,放松了身子由着她折腾。

  除去里衣,就见肩头处垫了几层软棉布,此时已经都被血浸透,揭开软布,一道约三指宽的菱形伤口坦露出来,创腔极深,几乎都要伤到了骨头。

  钟庆春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抖,想都没想开口就一连串地道:“到底是去忙什么公务,竟伤得这样严重?你是大理寺的官员,又不是捕快,难不成抓犯人也要你亲自动手?就算是当真伤了,好歹也赶紧上药,弄几层布盖上就当没事?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跟人过招不当心伤的,不打紧。”邵世彦并不打算多说。

  钟庆春吩咐丫头准备净水、伤药和干净的棉布,听了他这话越发来气,“你当我的眼睛是摆设,这明显是被砍伤的,都快要伤到骨头了,过招哪里用得着下这样的狠手,你……”

  邵世彦刚才只是随口应付,却是忘了钟庆春的本事,这会儿被揭穿了也无话可说,没想到她却是训得起了劲儿,伸出右手一把将她捞入怀里。

  钟庆春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跌坐在邵世彦的怀里,嘴随即就被他探头过来堵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青芙和五儿端着东西一进来就见到这光景,两个人都脸红心跳的,赶紧放下手里东西避了出去。

  钟庆春用力推着邵世彦的胸膛,总算是挣脱了他的钳制道:“爷……”她这会儿脸颊通红,说话也没有了刚才的劲头,干脆抿起嘴不肯再开口,就着水盆给他细细地洗了伤口,看着如婴儿大哭的小嘴儿似的咧开的伤口,忍不住皱眉,这样上了药也未必能很好的愈合。

  “还是请个伤科的大夫来吧!”钟庆春试探地说,“伤口裂开太大,只上药包扎怕是很难愈合,许是得缝几针才行。”

  “你来缝吧!”邵世彦的伤势并不想声张,所以才一直忍到回家。

  “我?”钟庆春闻言有些踟躇,虽然自己的确会缝合伤口,但是一来从未给活人缝过,二来如今什么东西都没有,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消毒和止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邵世彦却忽然笑道:“上次不是看着你缝过。”停顿片刻似乎当真在回忆,肯定道,“手法不错,不比大夫差。”

  钟庆春愣了片刻,这才想到他所指的竟然是上次自己缝合春桃儿的尸体,蹙眉道:“爷说话也没个忌讳。”

  “什么忌讳不忌讳的,都是瞎扯,若是信这些,爷早死了十次八次了。”邵世彦冷哼一声,指着门口的柜子道,“有桑皮线和蒲黄粉,自个儿取来用吧!”

  钟庆春只在医书上见过桑皮线,似乎是要剥去头层的树皮,然后选内层比较粗的经络撕下来,用原本剥去的外皮将撕下的经络从头到尾抹七次,便能滑润光亮如丝线一般,盘起来装在瓶内封好,用的时候在开水銚上熏蒸过,就会绵软如新,缝合后也不用拆线。

  从柜子里取出两个小琉璃瓶,打开后果然其中一个里面就是一团细线,出去着人拿了烧酒,又提了热水进来熏蒸上丝线,将蒲黄粉倒在一旁的干净纸上备用,取了根新的银针,在火上反复烧灼,垫着干净的布掰成半弧形。

  东西都备好之后,钟庆春挽起袖子,用温水细细地洗了手,又取了烧酒倒在手上反复搓洗,然后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道:“爷,伤口需要用烧酒先清理一遍,怕是要很疼的。”

  “爷没你那么娇气。”邵世彦白了她一眼,转身伏在炕桌上。

  钟庆春取了个引枕给邵世彦垫在身下,咬牙飞快地清洗了他的伤口,然后取了针线,手脚麻利地缝合打结,要说这桑皮线倒还真是柔韧好用,古人的智慧果然是不可小觑的。

  邵世彦伏在炕桌上,双手紧紧地扣住了身下的引枕,牙关紧咬,连哼都没哼一声。

  缝好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钟庆春松了口气,取蒲黄粉轻轻敷在伤口上,用干净的棉布垫好,又取了长布带绕着肩头腋下,细细地包扎起来,注意着松紧和厚度,缠好后自个儿端详了一下,“爷明日穿得宽松些,行动小心,应该就没人能瞧得出来了。”

  “不会误了你的回门宴的。”邵世彦见她神色恢复了平静,又开口招惹道。

  钟庆春闻言果然眉毛挑起,刚要说话却又忽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不跟受伤的人一般计较。”说罢收拾着刚才用过的东西。

  邵世彦眼尖地瞧见她手腕处一块淤青,伸手抓到眼前细看,目露询问地看向钟庆春,嘴上说得却是肯定的话语,“昨晚我没瞧见这里有伤。”

  听他说昨晚,钟庆春的脸上顿时一烫,忙缩回手道:“今个儿不当心撞了一下,不打紧的,我去给爷取替换的衣裳。”说着快步朝内间走去。

  邵世彦也起身儿跟了进去,靠着落地花罩,语气有些懒散却肯定地说:“她们给你气受了。”

  “能有什么气受,爷多心了。”钟庆春并没有告状的毛病,后宅本来就是女人的地方,自己连这点儿小试探都接不下来,以后难不成都要靠邵世彦收拾烂摊子不成。

  帮着邵世彦换了衣裳,已经是晚膳的时辰,厨下的婆子领人进来摆饭,八个菜一碗汤,看着倒还丰盛,钟庆春等人退下了才将鹅肉端到一旁道:“爷的伤口不宜吃发物。”

  两个人坐下吃饭,钟庆春才猛然想起让自己纠结了许久的事儿,胡乱吃了几口,等着邵世彦吃饭,二人漱口后丫头换了茶水上来,让人把菜都撤下去,这才道:“爷,今个儿下午成二爷过来了一趟,拿着上次我画给爷的匕首图,问我可识得。”

  邵世彦闻言眸中精光一闪,身子猛地绷紧,随后又突然放松下来,看着钟庆春问:“你如何说的?”

  “自然是说不识得。”钟庆春垂眸道,“只是那图如何会到了二爷手里,可与爷受伤有关?”

  邵世彦的手在桌面上轻轻敲打,沉默了半晌。

  钟庆春见他不愿意说,就也不再追问,毕竟两个人还没到能够互相坦诚的程度,这一问也不过只是试探,得不到回应也就作罢。

  “上次宫里的事儿,他似乎也牵扯其中,今日袭击我的不是他的人,我之前还想许是与他有牵连,没想到他竟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了。”直到钟庆春准备起身儿,邵世彦才突然开口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钟庆春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些微有些苦涩,似乎很不想与邵世成把关系闹成这样。

  只听他继续道:“那案子宫里查得有些眉目了,我今个儿就是入宫处置此事,不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袭击,那图本是放在马背的褡裢内的,倒是被他们得手了。”

  钟庆春听到这儿忽然察觉有什么不对,寻思片刻忽然提高声音道:“你下午就受伤了,竟然拖到晚上回来才处置?”

  邵世彦没想到她关心的却是这个,不当回事地说:“小伤而已,不打紧。”

  钟庆春闻言咬住下唇,勉强压下了心里的火气,不断地对自己说,命是他自己的,他都不爱惜自己何苦生气,但是连说了几遍还是没什么效果,瞥他一眼道:“爷就算不为自个儿的身子考虑,也烦请为妾身的名誉着想,稍稍爱惜则个。”说罢起身儿离开。

  邵世彦被她说得一愣,从来没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今日倒是被这小女人训了几回,难得的是自己竟全然不觉得生气。第一次听她自称妾身,语气中毫不掩饰的不满,反倒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钟庆春出来嘱咐青芙去准备红枣、红豆和花生红衣,熬些三红汤做宵夜。这道汤的补血止血效果不错,还能增加血小板和造血,很是适合邵世彦此时吃,虽然心里有些气恼他不爱惜身子,可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和嘴唇,却还是无法直接丢开不理。

  回房时候邵世彦已经坐在桌后不知在写什么,钟庆春将灯拨亮些,又端了一盏过来,自个儿坐在一旁看书。

  屋里灯光温暖明亮,邵世彦伏案写了一会儿,有些疲惫地抬起头来,就瞧见钟庆春专心看书的侧脸,睫毛微翘、鼻梁挺直,轮廓被灯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看到会意的地方,唇边还会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艾叶进屋就瞧见这一幕,邵世彦目光温柔地看着钟庆春的侧脸,屋里的气氛十分柔和宁静,让她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但是即便脚步再轻,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爷,奶奶,今晚的宵夜。”艾叶端着托盘上前,将两个瓷盅放在二人面前,见邵世彦有些诧异的目光,又道,“奴婢知道爷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今日的宵夜是奶奶吩咐的。”

  邵世彦闻言不置可否,低头去看自己刚才写好的东西。

  钟庆春微微沉了脸色,这个艾叶不管是谁插进来的,看来是不能多留着了。

  “行了,你下去吧。”接过勺子打发她出去,然后揭开盅盖儿,给邵世彦放了勺子道,“不知道爷不爱吃宵夜,这是我刚才吩咐人熬的三红汤,补血止血,爷多少用些个。”

  邵世彦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搁置在一旁,尝了一口,似乎觉得味道不甚合意,微微皱眉,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将一盅吃得见底。

  钟庆春也陪着吃了些,这才叫人进来收拾。

  艾叶似乎没想到邵世彦会全都吃光,看到只剩了个浅浅汤底儿的瓷盅明显一愣,不过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东西下去。

  钟庆春传人备好洗澡水,又打发了丫头,自己进去给他擦身,手下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昨日害羞都没敢看,今日却瞧见他身上许多伤疤,几条大的伤疤如今看着都还十分狰狞,当时想必更加凶险,细碎的疤痕更是数不胜数,难怪受伤了还能硬撑着这么久,屋里也都常备着伤药。

  心下想着,手里的动作就下意识地越发轻柔,虽然外人看着他是太后的亲外孙,在宫中长大备受恩宠,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这背后的苦处。

  邵世彦坐在浴桶中,觉得钟庆春力气越来越小,刚想说话,就见她不知在想什么想出神的模样,一双小手毫无力度地划过自己的胸口、腰腹,这哪里是在洗澡,简直就是在撩拨……

  按住她不安稳的手,邵世彦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胡乱擦了身上的水珠,捞起屏风上搭着的袍子,转身就回房去了。

  钟庆春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道好好地洗澡这又怎么了?

  等她洗好回房的时候,邵世彦已经半躺在床上看书,钟庆春想起夏嬷嬷讲过的规矩,脱了鞋从邵世彦的脚下上床,刚钻进被窝里,就被他一把搂住。

  “爷……”钟庆春一开口就被邵世彦俯身堵住。

  这个吻比之前的更加深入,邵世彦顺着钟庆春微张的唇一路探寻进去,划过她小巧的牙齿、敏感的上颚,最后逗弄着她不知所措的香舌……

  钟庆春被吻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等他的唇离开才道:“爷的伤……唔……”

  邵世彦的唇已经沿着她的脖颈向下而去,手里也丝毫没有闲着,解开了衣带滑入,在她滑腻紧致的皮肤上游走。

  钟庆春无奈地放松了身子,怕碰到他的伤口,于是双手搭在他的腰侧,很快就随着他的深入而律动起来……

  次日一早,钟庆春是在邵世彦的臂弯里醒来的,后腰的酸楚让她明白昨晚并不是自己的梦境,昨日被邵世彦连要了两次,虽然没有初夜那般撕裂的疼痛,却也着实累得不轻,最后几乎是在呻|着哭求,等他一释放就立刻昏沉地睡着了。

  这会儿见自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里衣,身子上也没有汗渍,却是连何时洗了澡都没有印象。

  她伸手想摸出枕下的怀表,但稍稍一动,邵世彦就立刻扭头看过来,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快到卯正了。”

  钟庆春坐起身子,后腰的酸疼让她险些又跌回他怀里,伸手撑住了他赤|裸的胸膛,瞬间又涨红了脸。

  邵世彦感觉她微凉的小手正按在自己胸口处,晨起后的本能让冲动有些抬头的征兆,只得抓住她的手,自己也翻身起来道:“今日要回门,你若不想下不了床,就赶紧起身儿!”

  被子顺着他的动作滑落,钟庆春一下子就瞧见他那十分有朝气的分身,再联系他刚才话里的意思,急忙缩回自己的手,哪里还敢再靠近。

  丫头们很快就挂起帘幔进来,伺候二人洗漱穿戴。

  回门是大事儿,钟庆春虽然不爱打扮,却也还是比平时稍微施了粉黛,换了身儿新的衣裳,首饰没戴太多,只戴了太后赏的一对儿镯子,将邵老太太送的簪子插戴起来,跟着邵世彦到福宝院请安。

  邵老太太见她的装扮很是满意,点头道:“你们也别来回折腾了,就在我这儿用些早膳,就早些回去。”

  在长辈屋里用饭一般都是吃不饱的,邵老太太一撂筷子,大家就都纷纷放下了碗筷。

  走前邵老太太对钟庆春道:“替我问你祖父母好,今后就是亲戚了,有空大家多走动走动。”

  钟庆春应诺着行礼告退,跟着邵世彦出门上了马车,朝钟府而去。

  邵世彦因为肩头的伤也没有骑马,两个人头一次一起坐在车厢里,钟庆春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见邵世彦闭目养神,自己就也靠着靠垫阖上了眼帘。

  马车刚出了街门,邵世彦就觉得肩头忽然一沉,有湿热的呼吸轻轻喷在自己颈侧,几根碎发随着气息划蹭过脖颈,这女人竟就这样睡着了。

  邵世彦有些无力地扭头看去,看着她眼下微微的青痕,又觉得自己昨晚要得有些过了,不过好在她坐在自己右侧,不然这会儿就该正压在伤口上……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让她能够睡得舒服一点儿,自己也躲开了那撩拨的发丝。

  快到钟府的时候,邵世彦才唤醒了钟庆春道:“你想一路睡着进门?”

  钟庆春刚被唤醒还有些迷糊,楞了一下才发现两个人是在车上,自己居然就靠着邵世彦睡了一路。

  她有些心虚地扫过邵世彦的肩头,心下庆幸自己没有流口水,然后红着脸看他小幅度地活动着右肩。

  “咳咳……”轻咳了两声,钟庆春有些讨好地伸手帮他揉捏着肩膀,怕是已经被自己压麻了。

  钟老爷子早就派了人在街门处候着,看见邵府的车队,就一溜烟儿地回去报信儿了。

  虽然邵世彦的身份和地位都不低,但是终究还不是世子,钟庆春也没有诰命在身,所以门口只有钟永元和韦氏,还有钟永祥和柳氏候着,二人在门口下车,邵世彦回手扶着钟庆春下来,回身道:“二叔,、二婶,三叔、三婶。”

  门口的几个人没想到邵世彦会这样给面子,但是都很小心地掩饰了自己的惊讶,引着二人一路到了正厅。

  钟老爷子和刘氏早就在屋里等着,齐氏坐在刘氏的下首处,笑着含泪看着女儿和女婿,见女儿神色虽然略有疲惫,但是精神都还很好,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扯出帕子轻轻拭去眼泪。

  众人纷纷见礼之后,邵世彦随着老爷子去了偏厅说话,走前对钟庆春道:“我今日已经推了公务,晚膳前回去就好。”

  钟庆春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唇边勾出个笑容,目光却又刻意在他的左肩处打了个转,提醒他要小心伤口。

  随后钟庆春随着刘氏出门到了后宅,如今只剩下了自家的人,一时间不免有些尴尬。

  韦氏见钟庆春领回来的丫头,没有一个是自己给挑的,心下有些着恼,但还是得干笑着打破僵局道:“今日瞧着姑爷对大姑娘这么好,老太太和大嫂总该放心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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