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回想起那些梦,目光柔和地说:“都是些好事。我梦见自己成了画中那个孩子,每天和‘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每次做梦我都觉得很幸福,可也很痛苦,因为每当我想要看清什么,或是想要思考的时候,我的头就会疼痛无比,直到疼醒为止。”
萧钰又问:“那画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常生摇头,“我只知道那个孩子的小名叫狗娃,他父母的名字我不知道,因为梦里没人叫过他们的名字。狗娃的姑姑叫绫纱,姑父叫士杰。他们一家五口在梦里什么也没干,就是像普通人家一样的过日子。”常生说着,表情沉重了起来。
萧钰关切地问:“你想到了什么吗?”
常生想着,反正都到boss老巢了,很快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言道:“我是想,秦峰的古画和这个院子肯定有关联,那秦峰他……”常生深深地叹了口气,“而且,我在梦里还梦到了好多好多的蝴蝶,狗娃每天都和蝴蝶玩在一起,你说……狗娃会不会就是boss?boss会反生术,能活到现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那群蝴蝶就是他的手下。”
萧钰牙关紧咬,最后只是说了句:“很快我们就会清楚了!”
常生在院子和屋子里转了圈,树下的古琴,屋子里的陈设,院中的木马!还有狗娃梦中玩过的旧波浪鼓,每一样都在告诉常生,这里的一切都和他的梦息息相关,印证了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想法。
查看了一圈后,萧钰就急着要离开这里,常生虽然很喜欢呆在这儿,但也不得不紧跟着萧钰。他俩离开小院,向一侧石壁上的洞口走去。小百合依旧在前方开路,萧钰和常生小心地走在后头。
常生的头痛没有好转,而且还有越疼越厉害的趋势,到后来走路都要靠萧钰搀扶着。走着走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常生就疼得半昏迷起来。恍忽中,他听到了小百合的声音,但他的意识就是醒不过来。
没过一会儿,常生就感觉自己摔倒了,他还听见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又一个忽悠转醒间,常生突然被一声啸叫惊醒,醒来后,他发现萧钰正被一只长着蝴蝶翅膀的人用捆仙绳绑着。
常生猛地回过神,举起屠灵枪就要朝蝴蝶人射击,可扳机都还没扣下去呢,他的双手突然被侧面的人影给击了一下,双枪立时脱手,被小百合收了回去。下一秒,常生低身向一旁闪躲的瞬间,小百合就已将屠灵双枪再次从仓库中取出,还回到常生手中。
常生转身将枪口对准刚才打他的人的方向,还没等看清楚,那人影又瞬步到常生另一侧,他再次击打,常生的枪又一次脱手,被小百合收回。这一次,那人再也没有给常生还手的机会,在常生后颈上击出一记手刀,常生立时就昏死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人已经被捆仙绳五花大绑了。
常生和萧钰被关在一间布置得好似客厅般的小洞穴中,他俩被放在沙发上,如果不是身上捆着绳子的话,还真有点正在做客的样子。沙发对面坐着一个男的,居然真的是秦峰。常生这个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想的是错的,一切都只是个误会!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即便有了游千夜做先例,常生也依然习惯不了再一次的打击,尽管他和秦峰还没好到能称之为朋友的地步。
看着常生的样子,秦峰淡淡地说:“虽然我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不过我还是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这么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有点可悲。”
常生轻叹一声,问道:“能收手吗?”
“不能!”秦峰坚定地说。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得到很多寿命了吗?难道还不够吗?”常生语声悲切。
秦峰摇了摇头,抓起面前沙盘里的沙子,目光充满了悲伤。他对常生说:“那些寿命就像我手中的沙子一样,我抓的越紧,它流得越快。可明知道我留不住它们,我却不得不一次再一次的努力抓紧它,为了留住它,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填满它,阻止它消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常生斩钉截铁地说:“有形之物,必有消失的一天,这是天命,没人能阻止。我不知道你想拼命留住什么,但你用这种方式即便是留住了,将来你真的能心安理得、无忧无虑地继续活下去吗?”
秦峰满目沧桑,望着从指缝中流下的细沙,眼中是满满的无奈与痛苦,他沉声说:“你说的我都懂,不用将来,我现在就已经活得很痛苦了!可是我没有办法!”他咆哮起来,“我没有办法!除了这个方式,我根本没有办法留住……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他越说,语气语悲切无力。
程蝶舞款款走进来,手中托着托盘,将三杯咖啡放在他们每人面前,然后恭敬地立在秦峰一侧。她的到来让秦峰收起了刚才的情绪,重新恢复镇定。秦峰的目光转向萧钰,他淡淡地说:“你是那群蝙蝠一族的吧?我七年前来我酒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萧钰不可置信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秦峰不解:“为什么要杀你?”
萧钰:“明知故问!”
秦峰喝了口咖啡后,缓缓说道:“如果我跟你说你们被灭族的原因是你们自己挑起的,估计你肯定接受不了吧?”
萧钰眉头紧锁,目光充满了怀疑,他冷笑一声,说:“死无对证,随便你怎么编!我是不会相信的。”
秦峰说:“不光是你,大堂经理李琦,保安队长王念,都是你的族人!还有,为了调查你所谓的仇人,你在村子和医院里也安插了人!都是你们没有被灭并且已经妖化的族人。”
萧钰对秦峰把他们了解得这么透彻而感到吃惊,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敌意。
秦峰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要想杀你们易如翻掌,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从来没动过你们吗?”
“为什么?”萧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