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军还是一副警惕的样子,不但对连海平的身份充满怀疑,对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在跟踪连花的案子都感到惊异。
连海平淡然道:“我是修行人,你一个人在我表弟连海平坟前所说的话,我全听到了。”
“当时你也在?我怎么没看见你?”崔军有点惊异。
“隐身术,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说完,连海平的身影在崔军面前逐渐淡化消失,一下不见了。
崔军看着空无一人的座椅,惊骇的变了脸色,四下看去,饭馆里的客人各自忙着吃喝,谁也没注意到他们,更没看见连海平的身影去了哪里。
只听空空的座位哪儿传来连海平的声音,“不用看了,我还在。”他的身影又慢慢显露了出来,拿着菜单静静注视着崔军。
“现在你还有疑问吗?告诉我,连花去了哪里?”
崔军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低声道:“我跟踪当初运送连花的两名人贩子,费尽了周折,他们躲进深山老林逃亡,我得不到警方的援助,只好自己孤身跟踪前往……”
“你不是刑警吗?警方为什么不派人协助你?”连海平招手让服务员过来,随手点了几样菜。
崔军黯然道:“当初局里对这件悬案早已搁置,因为没有线索而中断了,我又是夸地区查案,为了能全力投入调查,我只好辞去了警局的工作,以私人侦探的身份跟踪这件案子,因为不在系统之内了,说话也不好使了,所以很难取得当地警方协助。”
“你为了这件案子辞了工作?”连海平十分惊讶,要知道一名在编刑警的工作十分难得,特别是范县那种小地方,这工作可是人人羡慕的一份好差事,崔军做出这样的选择,个人利益做出很大牺牲。
崔军淡淡一笑,“当初我答应了方柔,这件案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男子汉大丈夫言而有信,丢一份工作又算得了什么?”
他说的虽然轻描淡写,但内心却是一片苦涩,查连花的案子,他整整耗费了三年大好时光,为的就是方柔,现在案子还没有最终结果,方柔却跟他已经人鬼殊途了,那份失落之情,令他格外沮丧。
连海平深为感动,他一向钦佩一诺千金的豪爽之人,禁不住一挑大拇指道,“是条汉子!”
崔军嘿嘿一笑,想到三年多的经历,岂是一句好汉子就能概括的?他连续在深山老林中待了一年多,在野外餐风露宿,吃过野兽毒虫,身上都因为湿气过重溃烂生疮,终于以坚韧的毅力,在一座树洞中将那一对潜逃一年多的人贩子抓获了。
那俩人贩子也不比他强哪儿去,潜逃这么久,三人都像野人一样,身穿兽皮,蓬头垢面,经过一场殊死搏斗,崔军将他们两夫妻几乎打残,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跟踪。
那俩人贩子也是一对心志坚韧之徒,崔军当时动用了残酷的私刑,他们俩都坚持咬牙不说,眼看两人都奄奄一息了,还没问出连花的下落。
那俩夫妻知道,一旦他们松口说了,崔军绝不会让他们活命,咬住不松口,崔军说不定还能留他们一条命。
崔军当时已经暴怒,已经顾不上什么律法道德了,将两人用树皮绑在树上,用石块划破他们的肌肤,引来一窝白蚁,让他们受尽全身噬咬的惨痛,直到他们的白骨都被蚂蚁啃噬的时候,那女的终于坚持不住,说出了实情。
酒菜上来,崔军边说边吃,把这段经历原原本本向连海平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他们抵受不住痛苦,终于说出了连花的下落,原来是被一名菲律宾的富商花高价买走的,早已出境了,说出来这些,等于是泄露了团伙机密,天鬼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连花被卖到了国外,怪不得连海平和方柔作法都寻找不到,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只在国内的范围寻找,怎么能找到连花?
这么说,连花有可能还活着!连海平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之情,站起来冲崔军躬身下拜,“崔警官,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没齿不忘!请受我一拜!”
崔军知道面前此人不是平常人,连忙搀住道:“能做到这些已是我能力所限了,再追查下去我已经无能无力,兄弟你是修行人,肯定身怀异术,要是你能找到连花,完成余下的案子,我也可以对方柔方法医的在天之灵,安心的交代此事了。”
连海平一激动,差点想告诉崔军,方柔并没有死还活着,不过一想,那样不仅泄露了方柔的行踪,自己假死的事也会宣扬出去,势必会引起太多的麻烦,他将这念头生生又憋了回去。
“崔警官,经过这件事,您以后有什么打算?”连海平不自觉的对崔军肃然起敬,言语中也客气起来。
崔军怅然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原先的工作没了,也回不去了,庐阳市的胡月民还在跟进天鬼贩卖人口的案子,我决定在这儿留下来,协助他办理这件案子,将幕后主使之人揪出来,好让像连花那样的少女,再也不遭受这种命运。”
连海平知道那个隐藏的‘天鬼’是个高智商的人物,很难抓,连他也没办法用神通锁定,崔军跟胡月民合作,恐怕也很难找到那家伙。
但这个案子要是能破获,无论是对崔军还是胡月民,都是一个重新崛起的契机。
连海平点点头,“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会鼎力相助崔警官的,您慢慢吃,在下要先走一步了。”他站起身来,一拍腰间法囊,拿出了一口皮箱,放在崔军的脚边。
“这一点小意思,是感谢你帮我找到了连花的线索,不成敬意。”
“你,我不能收你的东西……”崔军连忙拒绝,面前的连海平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皮箱里也不知是什么,崔军也没在意,估计是什么烟酒土特产之类的东西,收了就收了吧,反正人家他也追不上。
他坐下来又吃喝了一点,忽然想起刚才只有自己一人吃喝,那个叫付海洋的人一口也没吃,真是个怪人,难道修行人就不用吃饭了吗?
吃饱喝足,崔军叫服务生过来结账,拎着那口皮箱拿着自己的皮包出了饭馆,打了一辆出租去了胡月民的住处新安区的一座居民楼。
胡月民已经结婚了,妻子就是新安区派出所的女警古雅静,他调入市局之后,已经升任市局刑警队的二中队长,不到几年功夫,当初那个小民警已经步步高升了。
古雅静刚生了孩子,在家歇产假,亲妈过来照顾她们母子,胡月民上班去了。
崔军跟胡月民是老朋友了,进门也不客气,自己沏茶倒水喝着,跟古雅静母女唠嗑,等胡月民下班回来。
傍晚,胡月民下班回家,进门看见崔军,笑呵呵道:“那阵风把你这神龙给吹来啦?没说的,今晚咱俩出去吃,好好喝一杯去。”
他一抬脚,差点让崔军那只大皮箱绊倒,问道:“你逃荒啊,带什么来的这么沉?”
崔军道:“别人送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以为连海平送给他的不过是什么烟酒礼品,正巧胡月民约他出去吃,要是有瓶好酒就更来劲了。
他上前开了皮箱上的按扣,将拉锁拉开,一下翻开了箱盖。
两人一起看向里面,立即一下都惊呆了。
只见皮箱里整整齐齐码放着满满一箱钞票,目测不下有数百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