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政双眸直盯着成蟜握住我的手,吓得我连忙抽了出来,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还不快过来。”
听到他的命令,我双脚不自觉的向他的身旁移去,成蟜却一把拽住我的手,说道:“姐姐,天大地大,弟绝非留恋权术之人,为何不同去?”
“放肆!”赢政一声怒吼,拽住我另一只手就往回拉,“月夫人乃寡人之妻,你的王嫂,岂容你一再玷污!”
成蟜拉着我另一只手,劝道:“姐姐秉性善良敦厚,难能在后宫之中独善其身,江湖虽苦,可逍遥自在。”
“夫人,你已经是寡人之夫人,岂可轻言出宫。”
“姐姐可知,那王盈敢飞扬跋扈,实乃他拉拢权贵之术,后宫险诈,不宜姐姐久留!”
“放肆,大秦国体,岂容你轻言污秽。”
“姐姐,难道你愿意与无数女人共待一夫?”
“来人啊,把长安君给寡人拉开。”
“姐姐……”
“夫人,不可轻信他言。”
……
“你们都给我放手!”我一甩手,二人终于放开了我,看着他们如此模样,我真是心痛,“庄襄王只有你们二子,如果看到你们兄弟二人相争,在天之灵都不得安宁。”
“姐姐……”成蟜万分委屈的看着我,我扭过头,对他说道:“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可你别忘了,你亦是大秦国的君侯,理应扶助王兄,怎能只想着自己逍遥自在?”
“呵……”赢政听到这话,忍不住一笑,我立即扭过头,瞪了他一眼,说道:“成蟜是我的义弟,更是你的亲弟弟,当兄长的应该照顾弟弟都不知道懂吗?”
“寡人……”
“赢政,我知道你怀疑成蟜会造反,可你看看他,他只是一个比你还小的孩童,你刺杀他,对得起你爹吗?”
“我什么时候刺杀他了!”赢政一下子愣住了,旋即看向成蟜,双眸迸发出噬人的目光,吓得成蟜连忙垂下了头。
“你吓他干什么?”我连忙将成蟜护在身后,对赢政说道:“就算是他做错了事,当兄长的还要宽容他的错误,更何况他的错不过是生在了帝王之家,难道你们就不能像寻常人家的兄弟一样,相亲相爱吗?”
“月夫人说得好!”夏太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的身后,“政儿、蟜儿,你们幼时便爱争斗,哀家不管,因为有你们父王在,可如今他已先哀家早去,难道在哀家闭眼之前,也要看着你们兄弟相残不可吗?”
“参见王奶奶(夏太后)。”
“月夫人,哀家平时观你,以你武艺高强之外,并无它常,却没有想到,你宅心仁厚,深知为家之礼,政儿娶你为夫人,乃国之幸事,而成蟜认你为义姐,更乃宫中幸事。”
夏太后这一夸我,怪让我不好意思的,我喃喃说道:“我不过是看不过他们二人猜来猜去,伤了兄弟和气,让外人看了玩话。”
“月夫人此言不假。”夏太后说完走到中央,拉起赢政和成蟜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哀家已经老了,为你们操不了多少心了,只希望有生之年看着你们兄弟二人和睦。”
“王奶奶……”二人顿时没了脾气,夏太后看了看成蟜,说道:“蟜儿,你虽然母妃早逝,可却从未吃过什么苦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孙儿是王孙,自应如此。”
“错!”夏太后打断了他的话,看了一眼赢政说道:“你王兄亦是王族之人,可他却自幼流落异国,吃尽苦头,你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吗?”
成蟜摇了摇头,夏太后对天一声长叹,说道:“你自幼长于宫中,知后宫为争一夫都会头破血流,却不知王位之下,流着多少人的鲜血。”
“王奶奶……”赢政听闻此话,双眸之中涌出一丝泪水。
夏太后抬手,轻轻抚去他的泪痕,说道:“可怜你出生便流落他国,吃尽苦头,本以为回宫之后,哀家能看着你快乐长大,可现如今先王早逝,又小小年纪,担起这大秦万里江山,哀家也心疼啊。”
“王奶奶……”
“可哀家纵是心疼,也不得不狠下心来,让你接受百般训练,否则哀家又怎么安心阖上眼睛去见列祖列宗。”
“王奶奶……”赢政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夏太后的几句话,说得我的心里也好难受,成蟜再一次垂下头来。
夏太后话锋一转,厉声说道,“成蟜,你还不跪下来,给你王兄认错!”
‘扑通--’成蟜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
赢政亲手扶起他,说道:“王弟,为兄也不该怪你,怨只怨公主已经是寡人的夫人,你的王嫂,而这天下,再无第二个月夫人了。”
争我吗,成蟜这是为了我吗,我怎么听不懂赢政的话?
“还好,月夫人是个明理的女人,否则,利用你们兄弟二人之心,将会掀起多大的纷争,你们可知道?”
听着夏太后的话,我更晕了,连夏太后都看出来是为了争我,可我怎么不觉得呢。
“夫人,该回宫了,夫人、夫人……”
“嗯?”大家看着我干什么?“赢政,你们是为了我吗?”
“呵呵……,若没有夫人,恐怕还真难以化解寡人与王弟之间的纷争呢?”赢政说了一句更让我头晕的话。
“王兄,臣弟想随王嫂的师傅学习武艺,他日回来好为国效力。”成蟜早已经擦干泪水,不过,那小脸……更脏了。
“只是王弟此去甚远,为兄怕……”
夏太后亦连忙说道:“蟜儿自幼长在深宫之中,从未出过远门,不如依旧请师傅来宫中教习,还望月夫人帮忙。”
“那个……”还没有等我说话,成蟜直接说道:“王奶奶,就是因为孙儿从未远行,所以孙儿想出去多长长见识。”
“可此去千里迢迢,更非秦国境内,而你又乃王室中人,哀家实在不放心,要不如还请月夫人教习如何?”
“我……”
“王奶奶,月夫人总归是寡人的夫人,此事如果传出去,寡人怕会引起别人非议。”赢政又打断我,那一脸的不愿意早已经表露出来。
“可……”
“你们都不要说了,让我说一句成不?”
实在受不了,到底是谁的师傅啊,三个人终于停下来,齐刷刷的看向我。
“到现在为止,我师傅愿意不愿意收成蟜做徒弟还不知道呢,等我将此事告诉师傅,看她的愿意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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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政登基八年之后,成蟜作乱,难道只因为成蟜听信了浮伯丘之言,亦或是,早有预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