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藤野应声离去。不多会儿，藤野带着浅利和中村到清水面前：“老师，他们说在营房外抬过尸体，不过就是那几个哨兵，除此之外再也没有。”

　　清水看了看浅利和中村，指着脚下的那滩血问：“你们的士兵有没有在这里抬过尸体。”

　　浅利报告：“没有，大佐阁下。我们最先到这里的时候房子火正旺着，士兵们还不知道里面的人都死了，还有的士兵说里面的人怎么睡得那么死，火这么大就没一个人跑出来，也没一个人吭一声。”

　　“是的，我们联队的人来了之后，也没有发现这里躺着人。躺在这里的人应该不会被火烧到，尸体没有被烧焦的，也就只有小溪边上的那四个哨兵。”中村解释说。

　　“嗯，好。中村君的见解很好，你们去忙吧。谢谢你们。”清水有礼地送走了两人。

　　“老师，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藤野问。

　　“嗯。在这里流了大量的血，而又不是倒毙在这里。只有一条可以解释清楚，那就是有人帮他在这里处理过伤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肯定是一个支那人。”清水咬牙切齿地说，“我真希望他只是负了重伤，而不是送了性命。”

　　“老师，这又是为什么？”

　　“受了重伤就要医治，我们就会多一些线索。如果是死了，就地一埋啥事也没有。这兵荒马乱的死一个人再平常不过。”清水冷冷地说，“行了，我们再去看看发现那鞋子的地方。”

　　藤野带着清水再一次来到小溪边，指着一群灌木：“就这，挂在这灌木上了。”

　　“挂在上面？”清水问一下，得到再次确认后又喃喃自语，“挂在上面，挂在上面。挂在上面应该就不是自己走掉的，这灌木丛中也无法下脚，应该是别人抬着或者是背着从这里走过的时候挂落的。对了，一定是那个伤员负伤后由别人运走时挂落的。小溪，他们走的是小溪。快！你带几个人到小溪里面看看。不，我也一起去。”

　　清水说完找了个易下水的地方跨了进去，对小溪又开始了详细的察看：“这里怎么这么多人为的痕迹？”清水不解地问。

　　“这条小溪是山里唯一的生活水源，那些士兵都每天都在这里洗澡。”藤野解释道。

　　“不是有锅炉房有浴房吗？”

　　“锅炉房和浴房是最近几天才有的，而且……”藤野说到这没再往下说。

　　“而且什么？怎么不说啦？”

　　“而且浴位太少，怎么可能满足得了八百人洗浴。只有我们那几位精英和一些军官才有权享用，所以他们就都在这条小溪里解决。傍晚的时候小溪里人满为患。”

　　“该死！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两边的水草清除干净呢？”清水嘴里一边骂，心里一边后悔是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这、这，他们脱光光在这洗漱，有点遮掩总是好的。”藤野怯怯地看着清水嗫嚅着说，“再说三道防线都直通沟底，距离小溪不过十数米。谁会想到还有人敢在十几米的枪口下来回晃悠。”

　　“该死，真该死！以前挂在小溪上的铁丝网呢？又哪里去啦？”清水气急败坏地问。

　　“一个月前下大雨，让山洪给冲走了。”同行的一个驻武家沟的狙击手小声地回答，“铁丝网挂上草屑垃圾阻力可大了，全给刮跑了。”

　　“行了，再说什么都晚了。”清水叹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他们肯定是从这里进出的，我们分上下游分头找，注意两边的草有没有踩踏的痕迹。”清水说完领着几个人往上游走去。

　　三小时后，初冬的太阳正挂在头顶。两队人马再次聚首，却又都像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清水有点不放心地问藤野：“怎么样？走了多远？难道没有发现小溪两边有踩踏的痕迹吗？”

　　“我们在水里走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有十来里吧，可来回一圈也愣没发现两边的水草有踩踏的痕迹。”藤野的话引来同行的几个同学一致点头认可。

　　“行了。你们也累也一天了，吃点干粮休息一下吧。就是能发现点什么也不可能再追上他们，不急于一时。”清水长叹一声，“没理由呀，让我再好好地想一想。”说完走到一树荫下的石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