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大亮,距离国军正式出操还差半个多小时,钱弢带着几个人来到营部和一二连的驻地。
“站住!口令。”哨兵拉动枪栓喝令止步。
“小眼镜?你怎么在这?”钱弢看到小眼镜端枪放哨很是奇怪。
“连长,这么早。”小眼镜摸了摸头说,用手指了一下在旁边晕睡的哨兵,“这里的哨兵实在太碍事,我们把他打晕了,可又怕连长说的小鬼子来摸营,所以就只好替他了。”
“那赶快把他弄醒。”钱弢说。
“这咋弄呀?又没点冷水。”小眼镜讪讪地说。
钱弢上前掐了一下哨兵的人中,啪啪两记耳光,然后大喊:“醒了、醒了,有人摸营啦。”
哨兵醒来摸了摸头,挣扎着站起来四处乱瞅:“摸营?在哪?你们是?”
“我是三连的连长上尉钱弢,有人摸营,赶快紧急集合,快点。”钱弢对着哨兵喊道。
哨兵听了将信将疑,钱弢上去就是一脚:“你这个鸟兵,自己让人撂倒了还不知道有人摸营。全体集合,赶快!”
哨兵提着枪跑步进了营房,小眼镜不安地问:“连长,会不会搞大了?不是要悄悄的吗?”
“你们可有搞定?”
小眼镜连连点头:“早搞定了,这哨兵老不醒,害我站岗。”
“可有记住哪个人画的是哪些个铺位?”
“记住了,我们是轮流作业的,有数。真让他们都知道这事吗?”
“不让他们知道怎么检查成果?难道去他们的营房打手电一个一个照?”钱弢说着拍了一下小眼镜的头,“放心,有我,保你没事。待会你领着兄弟一个一个检查,发现线画的不到位的登记他们的营房和铺位,回去训他们。”
小眼镜点了点头,这时全营紧急集合的号声终于响了起来。钱弢领着小眼镜来到大操场上,营长和两个连长正提着裤子走出来,许营长见周围没事就骂骂咧咧地囔开了:“哪个王八羔子瞎胡闹,这屁响没一个,整啥紧急集合,早操还早着呢。”
在一旁吓得直缩头的哨兵跑上前解释:“报告营长,我在哨位遭、遭人偷袭。还有三连长说有人摸营,要紧急集合的。”哨兵说着指了指钱弢这边。
钱弢上前给许丁昌敬了个礼,然后掏出手帕递给许丁昌,作手势示意擦一下脖子:“这是谁干的?居然给弄到营长的头上了,不想活了不是。”然后给小眼镜他们丢了一个眼色,“赶紧干活,麻溜点。”
许营长接过手帕愣在那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钱弢附在许营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你还是先擦一擦再训他们吧。”
“你是说你们三连也有人过来画道道,你有被画上吗?”
“这个当然,差点被画了三道。”钱弢打着哈哈。
“三道?你睡得也够沉的。”许丁昌擦完把手帕还给钱弢,反应过来冷冷地问,“你说的差点是什么意思?”
钱弢挥手示意王铁牛过来,指着王铁牛的脖子说:“营长,瞧,这就是我脖子上画的,跟这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许营长问王铁牛。
王铁牛张口要答,钱弢给个走的手势:“干活,麻溜点。”王铁牛不敢再言返身离去。
“怎么回事?你说的三道差点是两道?”
“营长,这不长脸的事还是不要提啦。”钱弢说着拉许营长到两位连长跟前。
两位连长看到钱弢和营长嘀咕本就不高兴:“钱连长,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你带着这么些人到这里来不会就是找折腾吧?”
“两位大哥,别慌。是这样的,我们连有部分人着了人的道,半夜脖子被人画了条道道。你们想,如果粉笔换成匕首,这还能留下命吗?”钱弢说完凑到两位连长脖子上一看,“哟,两位连长睡得也够实沉,也着了道道了。”
两连长也赶紧掏出手帕擦干净脖子,一连长还不忘问:“你的意思是,你们连遇到情况就跑到我们营部来看看?”
“还是老大哥聪明,一点就透。”钱弢笑着说,“情况属实、情况属实。我们还是先去看一下这些个鸟兵啥个情况吧。”
四人来到已经列好队的士兵面前,钱弢带来的几个人也已经做完了事,小眼镜上来报告:“连长,一切顺利,不达标的几个记录在册。”
“行,都回吧,回吧。”钱弢挥手示意他们先行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