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操练场,钱弢又一次站在队伍前:“爷们,都吃好了吗?”
“吃好了。”
“那就开练吧。”钱弢吼道。
王大牛问:“连长,咋练呢?”
“以排为单位,按实战的来,各排决出前5名,然后各排交叉比拼,决出前10名吃肉。除了史家法外,人人都要参加。”钱弢说着踢了踢脚下的练拼杀的道具木棒,“今天都用真家伙,别想用这棒棒来糊弄我。”
“连长,用真家伙容易受伤呀。”赵志贵出言提醒。
“受伤就受伤,现在受伤总好过以后死在鬼子手上。”钱弢说完提高声调喊道:“都给我听好了,今天上的是真家伙。都给我拿出真本事来,别怕受伤,也别怕战友会受伤,只要他还拿着刀枪站在你的对立面,就给我拿刀捅了。听清楚了吗?”
队伍一片静默,士兵都不由得左右打量着。
“长了耳朵和嘴巴的都吭一声,听到了吗?”
“听到了。”
“当然,今天是训练,你们也别往死里招呼。有三不捅:一对手认输不捅,二对手枪丢了不捅,三分了胜负不捅。都明白了吗?”
“明白!”
“如果实在不行就认怂、认输,以后回家去找老娘再鉴别一下是不是老爷们,看看是不是包装搞错了。”
“啥包装搞错了?”王铁牛不解发问。
“也许原先是女人的身子骨,接生的婆娘洗水时给捏了个把把安上的,也说不准。”钱弢说到这里提高了嗓门,“诸位爷们,要认怂回去就找你们的娘或是接生的婆娘问个清楚,你们下面的把把是不是他们临时安上装装门面的。”
“装门面?这还能装门面吗?”王铁牛故意高声地问。
钱弢也有意要激起这些人的斗志,继续说:“怎么不行,兴许是泥捏木雕的。”
“泥捏的洗洗不都掉了?”
“洗洗会不会掉,等一下谁认怂,脱了他的裤子搓洗搓洗不就知道啦。”
众人一阵哄笑,几个身体瘦弱的士兵遭到同伴目光挑衅。一个身材单薄瘦小的士兵回应身边的壮兵:“看什么?下面的棒棒硬朗着呢。”
“硬朗?那是暂时的,一会我就打得它直掉泥。”壮兵说完哈哈大笑。
“就你?一头笨牛,还不知道谁的棒棒会掉泥。”瘦小的新兵毫不示弱。
钱弢见几句话就点燃了士兵的求胜热情,接着说:“对。身强力壮势大力沉是优势,身材单薄灵活多变也是优势。谁输谁赢要看各人的临场把握。行了,不废话了,各排开整!”
一排、二排各自散开开练,小眼镜却缠着钱弢不放:“连长,他们排的排长都是硬货,我们排可不行,要不你就到我们排指导指导呗。”
“傻呀,拼刺刀需要体力和经验不假,但更需要脑子,需要脑子懂不懂?还戴眼镜的高中生呢,咋就不动动脑子想一想?还有你们排的梅林和包大力,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苗子。梅林凶狠霸气灵活,包大力浑身都是力气。你嘛,动动脑子进入十强也不是不可能的。”钱弢边说边向一排、二排的操练区域走去,“别再烦着我,等会我再回来看你们排的情况。”
一排、二排都按新老兵在分组,王铁牛和赵志贵都想来个单淘汰,速战速决,胜者进入下一轮,败者靠边。
“这样不行。一来战士们难得有真刀真枪比拼的机会,我们不要浪费了;二来如果一上场就碰到你们排最强的对手,有实力也得歇菜。”钱弢制止了他们简单的做法。
“那怎么办?”赵志贵和王铁牛都疑惑。
“你们不会来个双败,不,是三败淘汰制吗?”
“三败?啥叫三败?”
“就是多赛几场,输了三次就靠边鼓掌。多让他们练手,名次是次要的,练手是主要的。”钱弢叫来小眼镜,也是如此吩咐,吩咐完毕躲一边抽旱烟去了。
热热闹闹的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一排和二排各有四名进入前十,三排却只有梅林和包大力两人进入前十。
钱弢再一次出现在现场:“怎么样?都赛完了吧?有人受伤吗?”
小眼镜报告:“有三人受伤,分别伤在胳膊、肩胛,和一个手掌刮伤了。”
“我就说,自己人总是没小鬼子下手狠。为什么会受伤,都知道了吧?”
“有意外,也有人看到真家伙慌了神。那个憨货居然用双手去夹人家的刺刀,没成想弄伤了手掌。”王铁牛回答。
“行。最起码我们还有下次上场的机会,如果对手是小鬼子,犯错等于送命。当务之急,是想让他们知道错误在哪,如何改进和克服。”钱弢说,“那就这样吧,照上午的规定,优胜都先吃肉。都散了呗。”
“连长,我们连还有人没比,要不要让他比比?”一个刺头兵出声问。
“还有谁没比吗?”钱弢看了看三个排长,“是谁?”
“那个人就是连长。”刺头兵说完带头起哄,“连长,来一个,连长,来一个!”有人带头,很快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来一个!”的喊声很快响彻一片。
钱弢摆手压住声音:“我还用比吗?我是个老同志了,不用比了,再说我也不眼馋你们吃肉。”
很快“来一个”的呼声又响成一片。钱弢再一次让众人停止高呼,“那就来一个呗,跟谁来?跟刚才喊得最欢的那个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