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坞城,一派萧条,就连那东部第一大书院——叶弘书院也是如此。
从前的高朋满座、金碧辉煌,集名流才子、集富贾权贵的大型书院,如今却是多年失修、尘埃破旧,门可罗雀、往来陋衣。
硕大近丈的书院大门紧闭,那朱红色的大门如今已成了暗砖色,甚至一些地方的漆直接掉落,漏出木质门身。
这大门,在东坞城和叶弘书院鼎盛时期,每周都要开启数次,因学子出校入书院时,往来人数众多。而如今,因学生寥寥无几,这大门已失了作用,平日里只开启一侧的小门便可。
云飞峋并未带太多人,只和司马秋白两人来到叶弘书院,来拜访项叶弘项老。
“师公,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项老家中拜访?”司马秋白问。
“因听徐世伯说,项老为人执拗倔强更是一板一眼,若是相识之人拜访家中,他也许会欢迎,但因这种公事而寻到他家中,他非但不会欢迎,还会将人扫地出门。”飞峋答。
司马秋白又问,“师公,既然徐知府与项老从前同为东坞城的知名人物,想来也熟识,为何不由徐知府引荐我们到项老的家中?毕竟这种机要之事在外面来说,实在是不安全。”
飞峋无奈,“司马你说的对,在外谈这些事确实不妥,问题是……徐世伯这几年装疯卖傻,项老多次抗议游说都被徐世伯敷衍回去,若徐世伯真的引荐,你说项老会见我们吗?”
司马秋白道,“不会。不过,我们这是有正事在身啊!我们就过去,拿出信,听说项老也是忠义之士,难道还能不分黑白的将我们赶出去?”
飞峋摇了摇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项老,而是怕他身边潜伏着奉一教的人,就如同吴将军的处境一般。”
司马秋白恍然大悟,“还是师公想的周全,那我们便去问问吧。”
硕大的正门紧闭,一旁的侧门半掩,无人看守,两人便这么推开了门,入了内。
入了门,迎面所见硕大广场,广场由东坞城特产的白岗岩建成,广场的石板地面周围雕刻着精美花纹,那花纹呈波浪形,意为大海,而广场石板中央,纂刻着一个黑色大字——学。这广场的名字便是学海广场,学海无涯苦作舟,以此鞭策学子。
马秋白出身书香门第,更是三元,在京城有才名,也算是知名学者。他入了那简陋的侧门后,便未说一句话,因他能深刻感受到整个学院的氛围,虽未见项老,却对其肃然起敬。
两人正穿越广场向内而行时,只见一旁有一身着浅蓝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前来。“两位不是我们书院中人吧?”那语调还算斯文,但却没有客气之感。
两人站定,飞峋对那蓝衣男子拱手,“这位公子,我们确实不是书院中人,慕名前来拜见项叶弘项老。”
年轻男子大概二十左右,身材消瘦,脸上略有书卷气,“你们找校长有什么事吗?”
飞峋心中打起了警惕,但脸上还是客气的笑容,“不知这位公子是书院中人吗。”
年轻男子很是自负,一指自己身上浅蓝色服装,“你说呢?这可是只有叶弘书院人才能穿的袍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