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手脚并用爬进了屋里,一不小心摔在地上把脸上擦掉了一块皮渗出了丝丝鲜血。
“急什么?”黄志祥心里正烦着,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老板,外面……外面的院子……”小弟拼命喘着气,捂着胸口一阵咳嗽,头上的汗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眼里的惊恐怎么也掩饰不住。
“怎么了?”一个小头目抠着自己耳朵上的第17个耳环走到大厅门口朝屋子外面看去。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黄志祥问。
但是小头目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傻傻站在那儿。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随着一阵晚风被送进了屋子里,脸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薛东成也被熏得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小头目的肩膀在剧烈颤抖。
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黄志祥就感觉不贵,快步走到大厅门口朝院子里看去,他的心突然就变成了一个铁秤砣直接坠进了屁眼。
院子里种的大树上挂满了被扒皮的野狗尸体,已经干涸的血液凝结着一个个暗红色的血块粘在尸体上,几十具狗尸同时随风摇曳,好像活过来一样看得人喉头发毛。
然后黄志祥看到了为什么秃头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原因。
他被一条铁链勒住脖子悬在了狗尸中间,嘴巴被人用树枝撑着,后脑勺那个对穿的大洞让人看一眼就会做几个月的噩梦。
秃头鸡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瞪着黄志祥的方向,被撑开的眼角撕开来好像还在渗出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黄志祥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了,要扶着门框才能站稳。
自己屋子外面都是有手下把手的,怎么现在一个人都不见了,还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挂满了尸体?
“关门!关门那家伙!”黄志祥疯狂地吼着,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仇人来找麻烦了。
在江湖上少说也混了有十几年的黄志祥自然知道往别人门口挂尸体是什么意思。
这就和古代攻城往胳膊上绑红绸带一个意思,意味着不留活口的屠城。
黄志祥大口喘着气,脑子飞快转着思考倒是是哪个仇家杀到门上来了。
因为只是中海的一个借高利贷的小帮会,所以武器大多还是砍刀钢管这些东西,手枪只有两把,还是花大价钱从黑市上买来的。
“把他拖到二楼去!”黄志祥挥挥手让小弟把地上的薛东成拖到楼上关好,然后和其余的手下拿好武器。
“老板,你知道是谁?”刚刚那个小头目咽了口口水,院子里的景象实在是太惨烈了,他现在心还在狂跳。
“过会儿就知道了。”黄志祥拿着手枪扒掉身上的大衣露出满是伤疤的上身,从这些伤疤上也可以看看出黄志祥年轻时也不是不要命的狠角色。
“砰”,没等黄志祥讲话,一声巨大的响声震得厚厚的实木门一阵呻吟,木门中间的位置上被打碎了一块,淡黄色木屑掉了一地。
邵雨把手里的狙击枪放下丢给身边的小弟,满意地点点头:“过会儿一有人脑袋伸出来就给我点爆他。”
一座小小的别墅而已,就这么几个窗口,邵雨打赌黄志祥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想灭掉他。
“没办法呢,谁让我答应乖乖小琪帮她出气的。”邵雨带着人往大门走去。
银色的巨大手枪在他手里好像在吟唱着亡魂曲一样,即使是在月光下,那枪身的银色也让人不敢直视。
黄志远刚让一个小弟把头从那个破洞探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了小弟的脑袋像是菊花一样缓缓盛开。
不过散开的花瓣是碎骨头和肉渣。
以身体为圆心直径3米的范围里洒满了鲜血脑浆,少了半个脑壳子的尸体缓缓跪倒在地,层次不齐的脑袋破口上戳一截粉色的软肉,骇然是死人的舌头。
那个小头目和黄志祥差点没当场吐出来,这下他们也看出来了,对方拥有远程的高杀伤力狙击枪,很明显不是普通的仇家。
原本还有一丝的反抗之心也在邵雨和几个手下收割人头的时候完全消散了。
邵雨手中沙漠之鹰一个点射,黄志祥的两脚中间就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坑,厚木地板完全没有脾气。
“最好不要动,因为现在至少有两把狙击枪在对着你的头。”邵雨笑笑,“上面一个大头和下面一个小头,要是一不小心瞄准小头的枪先响了那就悲剧了。”
黄志祥看着自己身后面无人色的手下和拥有绝对优势的对方,颓然将自己手里的枪丢到了地上。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是拿人美色替人出气。”邵雨挥挥手让自己手下去楼上找薛东成。
“美色?”
“哦,是钱财。”邵雨面不改色心不跳,“拿人钱财。”
中午他去薛东成的家里后发现已是人去楼空,根据屋子里凌乱的情况看邵雨猜薛东成夫妇可能是被直接绑到了这家高利贷的老窝来了。
那几个秃头鸡手下的软骨头还没要邵雨动手就把自己老板的底细全部供了出来。
不仅把公司老巢的位置,每天负责巡逻的手下,岗哨的人员数量说了,甚至连老板黄志祥有一套彩虹系列内裤,每天他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顺序穿也招供出来。
“你知道的太多了。”邵雨当时听说黄志祥还有这种恶俗趣味后一巴掌打晕了那个小弟,小弟知道大哥这么多事,这怎么行?
没过多久就在楼上找到了像是粽子一样的薛东成,看着薛东成完全水肿的脸邵雨差点没认出他来。
看到邵雨,薛东成拼命扭了扭,嘴里吱吱呜呜不知道在说什么,三年前的景象和现在邵雨依旧邪恶的身影重叠,薛东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把薛东成扔车里往医院送去,邵雨这里的事情他也不用管了,反正有缪兴海和唐枫来给自己擦屁股。
“说吧,怎么回事。”邵雨坐在后座上斜眼看了下啃烧鸡啃得满脸是油的薛东成。
这家伙好几天没吃饭,快饿疯了,一整只烧鸡转眼就剩下了白兮兮的骨头架子。